不知道,当其他作者收到读者来信时是什么样的心情?
以一个刚开始笔耕不久的人而言,小女子对于自己能收到读者的来信这件事还不是普通的震惊啊!感到有些不可思议,除了开心外,剩下的,也还是开心。
原以为,选上写作这条路,下场可能会变成抱着电脑直到孤独而死为止,因为,写作真的是个很寂寞的行业呢,所以,当小女子第一次收到读者的信件时,哇!感动!真的,就差没有痛哭流涕来谢主隆恩了……(咦,这样说好像又怪怪的!)
总之,觉得有人关心自己的感觉真好,每次收到读者的来信,就产生了好几天枯坐电脑前的动力,除了写作外,也总算是多了一件事可以做,那就是回信。(现在,可以想像出我生活中无聊的程度了吧,似乎除了这两件事外,好像也没什么可以做的了——当然,股票里莫名其妙赔钱的事就不用提了。)
因为读者的来信,让小女子的一个小小的迷思……有点困惑,究竟自己的名字是怎么念的呢?
当初,会用这名字是因为从字典一翻,恰巧这两个字出现,想想,这两个字长得还满好看的就用了,其他的,也就没想到那么多,谁知道,现在问题就出现了。究竟,这个琤到底要怎么念呢?字典上是写“ㄔㄥ”,可是我总听人念它为“ㄓㄥ”,那究竟是念“ㄔㄥ”还是“ㄓㄥ”呢?
唉——真的让人好困扰噢,所以,我决定不管了,反正有好多中国字的念法跟字典上的也不一样,那就随便大家的喜好了,高兴念“ㄔㄥ”的就念“ㄔㄥ”,想念“ㄓㄥ”的人就随意去念“ㄓㄥ”,反正,我又能怎么样呢?即便想管,我管得到吗?
谈谈这本书吧,《别以为你躲得过》是由以前看过的一篇文章得来的灵感,也可以说是应观众要求所创作的,没办法,我的一个好朋友在当时正好成为别人的第三者,身为好友的我,在她的武力胁迫、我又贪生怕死的状况下,只好帮她写出一本关于第三者的故事了(即便在书完成前他们就分了)。
不知道,你们相信那种今生注定的缘分吗?如果各位当中有人是知名作家张小姐的书迷,相信可以发觉这本书是由何处延伸过来的。可以说是自己太过于不切实际、中浪漫的毒太深吧,我一直让那种“第一眼,就知道是这个人”的宿命给深深震撼着,从此陷入不可自拔,也导致这本书的灵感滔滔不绝,所以说,我是一个无可救药的浪漫傻瓜,由此就可以明确的发觉出这一点。
除去磁碟片被不小心洗光,害我重来一次的这一段,创作这本书的过程堪称愉快,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这种连我自己也觉得陌生的笔调,希望你们喜欢;因为,就算你们不喜欢,那……我也真的没办法了!
看完这本书后,若没什么事,可以试着给小女子批评与指教噢,反正没别的事嘛,试着动动笔吧!
楔子
即使这整件事是出在盼盼爱上她的丈夫,一个盼盼最最不该爱上的人,如今,柳逸心见亲如手足的盼盼不仅让父亲派人给埋在土石中,还在仅露出的一颗头颅外另外让人封上暗不见天日的木箱,见盼盼置身于这人间炼狱中,即使先前遭受到再大的委屈,于心不忍的柳逸心,此刻也不禁悲从中来。
“小姐,你别这么说,是盼盼对不起你。”黑暗中,形同枯槁、让土石埋得仅剩一颗脑袋的盼盼忍不住哭了。
从不后悔与承业爱上这一回,但唯一让她挂意不住的,就是这位善良单纯的小姐。不该伤她的,她是这么的善良与仁慈,她该值一个爱她的男人的,可他们却这么狠狠的、无情的打击她对他们的信任。
“我已经不怪你们了,从元宵提灯的那一夜,相公一开始就把你误认为我才肯到家中提亲的……”当时将军之尊的凌承业向扬州首富提亲的事还让人谓为美谈,现在想来还真有点造化弄人之叹。“……自始至终他喜欢的就只有你一个,是老天开的一场玩笑,这怎能都怪你……”
在一开始时,柳逸心当然是无法像现在这么想的开,只因洞房花烛夜,她早已芳心暗许的丈夫一发现这错误便明白表示不愿碰她,半年了,这要让千金之尊的柳逸心不怨也是有一些强人所难。
只是,这些怨在盼盼受到这极为残酷的厉刑后早就烟消云散了,她从来没想到要这样处罚盼盼,因为自始至终,那位相敬如“冰”的丈夫凌承业对她的冷淡并不是盼盼教唆的,她甚至知道盼盼常常劝凌承业不要这样对她,可……
知道自己丈夫对其他女人忠贞不二是一件多讽刺的事啊!
所谓坏事传千里,柳老爷不多久就得知爱女受委屈的事,等了数月,好不容易,终于让他等到凌承业奉命领兵至岭南的机会。
顶着思念女儿的名义,实质上,柳家老爷是要揪回那个受凌承业保护、随嫁却破坏女儿婚姻的女婢。凌承业可以在他的住所内保住这贱婢,可是他却无法干预柳家人实行家法,即使他想,这贱婢的“突然暴毙”也无法让他多置喙什么……这一切,柳家老爷早做好一切的打算。
直至盼盼像是让人活埋似的被掩埋到只露出一个脑袋,柳逸心才知道父亲盛怒的程度。可是没有人要听她说,每个人都认定她是惧于凌承业的威势才想力保盼盼、企图让盼盼免于这种不人道的苦刑。
柳逸心只能眼睁睁的看人埋了盼盼,甚而为了预防她心软接济食物给盼盼,又在盼盼四周搭起让她不见天日也无法获得旁人援助、接受进食的封闭式木条……
“盼盼,你再忍一下,我已经偷偷让人通知了相公,他会尽快赶回来救你的。”柳逸心泣不成声。
这就够了。
撑了数日,直到此刻得知柳逸心对她的原谅,盼盼漾起一抹微笑,长久以来强撑的精神开始一点一滴散涣。
承业还不知道吧……可怜的孩子,累了你无法出世见见爹爹与这世界……最后,盼盼什么也无法再多想了,脑海中仅剩下一生挚爱的英俊面容,未能见他最后一面只怕是她这一生唯一遗留的遗憾了……
“啊——”柳逸心的惊呼唤回了些逐渐散涣的意识。
静僻的院落冲入了几位彪形大汉,为首的凌承业,一身风尘仆仆的憔悴样子并不骇人,让人心惊的是他冲入院子时,脸上那副欲杀人为快的恨意。
视他的“法”妻于无物,凌承业一个箭步抢先来到土石上隆起的小木箱旁,眼前的景象几乎要让多年来纵横沙场的凌承业肝胆俱裂,他一生中最最重要的女人让人囚在那儿啊!
他的盼盼,他的盼盼啊……
真气暗提,在不伤害盼盼的原则下,一股巧劲拆了由颈项栓梏住的木箱,露出的憔悴容颜让这位纵横沙场扬名的大将军也红了眼。
“盼盼!”发了狂似的,凌承业只手空拳的奋力扒开盼盼身旁的土石。
锐利的土石划伤了他的手,粗糙的沙沾满了汩汩而流的鲜血,这一切凌承业全不放在眼里。凌承业狂乱的举动令人忍不住鼻酸,带来的亲兵们无一不格外卖力的投入这场挖人的行动中,为了这埋在土石中的可怜女子,也为了他们平日素来敬仰爱戴的将领。
天可怜见,加在盼盼身上的酷刑不光是众人眼前所见的这些,掩埋前,柳老爷暗中教唆淋上的糖汁酷刑直至盼盼的身子一寸寸的出土这才一一显现。随着衣裳的千疮百孔所露出的斑斑血迹与纷纷逃窜的虫蚁,赤红了眼的凌承业用尽全部的自制力才强忍下滔滔涌如黄河决堤般的怒意。
“盼盼?”解下身上披风,以千金难买的怜惜裹住俨然奄奄一息的灵魂,凌承业小心翼翼出声唤着怀中的人儿。
“你来了。”惨白无一丝血色的脸上吃力的漾起一抹笑。
“嗯。”原本的丰腴如今瘪了一圈,凌承业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对不起……”带着那抹浅浅的笑,盼盼的眼角滑下一滴泪,颤抖着执起他的手至自己的腹上。“孩子……只能来世……再见……”
“别傻了,你会很快的好起来,孩子也会好好的。”没时间去理会这原本该让他狂喜的事,强忍着椎心刺骨的心痛,凌承业此刻愿散尽一切换回她渐行渐远的灵魂。
“别怨老爷……答应我……”
所有的不愿在她奄奄一息的乞求目光中化为不甘心的颔首。
“好爱、好爱你……若有来世……”像是了却一桩心愿一般,浅浅的笑容又回到生机渐失的脸上。
“别说傻话,你会好的,你会好的,盼盼,你答应要与我相守生生世世的,你不能弃我不顾,我命令你要好起来。”凌承业末了已是悲恸的大吼着。
“……生生世世……”喃喃地念着以往花前月下的誓言,带着了无遗憾的心,盼盼像是熟睡般的远离了一切,安详的像个婴孩似的。
“盼盼——”
那一年,天宝元年。
夏末时分凌承业失去了生命中的全部,带着对挚爱人儿的承诺,没有对令他失去挚爱的柳家人展开报复,一个人隐居乡间,三年后抑郁而终。
其后两年,一场大火烧毁了柳家所有的财富,葬了父母的柳逸心,隔日被人发现于一口老井中……
第一章
当分贝趋于震耳欲聋的电话铃声响到二十五声之际,早了无睡意的我忍不住笑开了。
真有耐性啊,不是吗?
当然,我指的不光光是持着话筒不死心的另一方,就连自己可以没有一丝被吵醒的起床气、这么漫无目的的数着铃响跟对方顽强抵抗,想来,除了耐性之外,我还真不是普通的穷极无聊。
我当然知道是何方神圣打来这通电话扰人清梦,只是……没有理由,没有原因,我就是没有那份心情挣扎乏力的躯体起床,就为了接这通随时可能断掉的电话。毕竟,它已经响了好久,不是吗?
刺耳的铃声在第三十八响后终于止住了它几近疯狂的喧嚣,可我偏偏在耳根子再度重拾原先的宁静时,这才以龟行的速度,缓缓起身。
看看时间,差一刻——十二点整。
叹口气,认命的踱步至电话旁。我知道,要不了多久,这电话将再度恼人的响起,原因无他,孙天爱就是孙天爱,她永远不让人拒绝她的。
孙天爱,一个绝对人如其名,受尽老天宠爱、天生让人疼爱的女孩子。知道什么叫衔着金汤匙出世吗?瞧瞧天爱便是,一个标准衔着金汤匙出世的富家千金,而且极其不公平的,除了坐拥不尽的财富外,标致的瓜子脸衬着眉目如画、巧鼻红唇,一身水嫩肌肤加上浅浅微笑,活生生就像是尊灵巧的搪瓷娃娃般惹人喜欢。
有别于想像中的富家女,天爱没有骄纵的脾气、挥霍无度的习惯,平日缺乏那种财大气粗的阶级观念又缺恃宠而骄的倾向,天爱给人的感觉正如她秀气外表让人所想像的,恬恬淡淡、乖巧温婉一如清莲。
但,请相信我,这些外人所熟知的她的个性,绝对是一种假象。
我们两人私下曾研究过,老天爷在安装灵魂时一定出了岔子,我吉普赛人似的外表应当是配上她的性格才恰当,而我潜藏在热情外表下的淡漠就该配上天爱的躯壳才对味。
事实上,正如我外观给人的感觉,天爱热情爽朗,四下无人时,她绝对是大姐大般的海派……总之,天爱潜藏的性格,绝对与柔弱无助无关。不过,这种全然开放的天爱仅有我一人知悉,如同她知悉我的一切假象般……
千万别问我,究竟是怎么和天爱这种天之骄女搭在一块儿的,因为至今连我自己也有一些不懂。或者是互补作用的原因吧?!不过我绝对不是那种沉默寡言,有待天爱的同情与援助的弱势团体,相反的,我的人缘一向很好,在“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原则下,我跟每个人的关系都很好,和谐的悠游于各个小团体中,这在小团体盛行的寄宿女校而言简直就是一项奇迹。
意料中的铃声果不其然的再度响起,话筒中带着浓浓笑意的嗓音正如想像中的轻扬愉悦。
“大作家,肯起来接电话啦?!”
“知道是你,我敢不接吗?”我不自在的干笑两声;早百分之百的肯定,电话绝对是她大小姐打来查询,看我是否还存活在这世界的。
孙天爱,也是唯一一个破坏我一直以来所秉持“君子之交淡如水”原则的人类,而且更糟的是,她对我的了解,正如我对她了解那么的透彻。她当然知道浅眠如我,早在电话刚响起时便已惊醒,只是在“懒”为原则下,眼睁睁的啥反应都没有的“瘫”在原地发呆,数着她的电话声……
“你又神游太虚了。”天爱早放弃了指控我,她只会无奈的指出事实。
“喏,别再睡了,我等会儿去找你。”完全不给我任何反应的机会,啪答一声,电话已被挂上,一如天爱才有的行为。
当初实在是该全力制止老爸老妈听从天爱的谏言,在这里装上电话、那所谓通讯用的玩意儿。不过,以我对天爱的了解,即使少了电话联络这一道手续,她还是会以火车头的速度,在最短的时间内出现在我的面前……
没兴趣对着嘟嘟直响的话筒发呆,无意识的挂上电话,思绪不由得飘向适才被惊醒的梦境——
已经好久好久没有作那个梦了,那个始终只能看清一双狂放不羁的黑眸、却从未看清面容的陌生男子。记得第一次告诉天爱,我时常梦见一个从未认清的男子时,她笑我的反应活脱脱就像是我思春期未满、生命极度缺乏爱情的模样。直至少一根筋的她发现我前所未有的认真,她才好不容易停止那令人恼怒的取笑。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异常,在我开始懂得世事时,每天每夜,我总是日复一日的作着那个被埋入坟墓的梦。
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处于黑暗中,忍受着无时无刻、噬骨铭心的疼痛……
也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梦见那双漆黑眼眸,我只知道,后来我再也没作过被埋起来的梦了,除了那一双带点狂傲的眸子外,我成功的远离了那个孤单忍痛的梦境。
我知道,天爱始终不明白这个看似毫无意义的梦对我的重要性,我一直没再告诉她,全是这双目空一切的眼眸,赶走我幼年时无数个作恶梦夜晚时的恐惧。更甚者,这个看不清面容的男子俨然成为我孤苦无依时的疗伤剂。
只是,好久好久了,久到我以为自己的成长让我再也不会梦到那双狂妄中带着点掠夺意味的眼,直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