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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你,我买单 page 12 作者:童心

  「甄岚!」禹轩瞪著洋洋自得的她,「尽管岳非不是什么坏人,但他偷别人的东西,总是不对的,更不值得你挂在嘴上炫耀,不是吗?」

  「我知道,可是……」她讪讪地说:「那些贪官污吏偷的也是民脂民膏,岳非说他只是替天行道,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我看你老爸把你托给岳非照顾,恐怕真会死不瞑目了。岳非怎么可以灌输你这种偏激的想法呢?那是不合理的。」

  「要怎样才算合理呢?就以你来说,住的是花园洋房,过的是锦衣玉食的日子,你又怎么会想像在另一个角落有多少贫病交加、无依无靠的人?这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

  「没有错,这世上本来就存有太多差异,就像你所说的,我幸运的出生在一个富有人家,那并不代表就可以从此长命富贵、逍遥快活,不是吗?人与人之间的差异又何岂是贫富不均而已?你、我跟岳非都一样,只是个平凡的人,都不是神,谁又有能力去扭转一切不平?你所说的贪官污吏自有他们该受的裁决和报应,就算逃得过法律,也难逃天眼。或许在他们利用不当手段得到名利的同时,也失去了很多其他的东西,有些因果报应不是你我所能完全澈悟的。我只能说没有人能替天行道,也包括岳非在内。」禹轩语重心长的说。

  甄岚眨了眨眼,「你的话太深奥了,我听不懂。」

  「反正你就是别再跟著岳非去做贼,这样说,你总该明白了吧?」接著,他略显懊恼地说:「你总不能教我眼睁睁地看著自己的女人去偷东西吧?那真的会闹笑话的。」

  正所谓「卿本佳人,奈何做贼」,禹轩绝非势利之辈,但若是他父亲知道,他心仪的女人居然是一名女贼……他可不希望真把父亲给活活气死。

  但是他过于直接的话,却显然伤了甄岚的自尊。

  「你终于说了实话,跟我在一起,你认为就是在闹笑话,我……」羞愤交加的甄岚不知该怎么说,气得转身就跑。

  「甄岚--」禹轩眼明手快的拉住欲夺门而出的她,他显得疲惫的脸上有著歉疚与无奈,「你不要这样,我从来不认为跟你在一起有什么不好,可是偷别人东西毕竟是不对的。你想想,如果你不改,那将来要怎么教咱们的下一代?难道也要他们去偷东西?」

  「那老娘铁定打断他的手--」她猛地住口,但说出口的话是追不回来的,她嘟著嘴,火气消了大半,「话别乱说,谁跟你有下一代?」

  见禹轩摇头轻笑了笑,她不情不愿地说:「我改就是了,你以为我天生贼骨头是不是?有谁爱偷人东西的?我还记得那是在我爸刚生病时,半夜里妹妹肚子疼,我只好起来找药,没想到吵醒我继母,她居然抓著我硬说我想偷她的项炼,被她逮个正著。」

  「当时你解释了吗?」禹轩心想她一定没有。

  果然,甄岚摇了摇头,「如果一个人有心诬赖你,再多的解释都是多余的。当时她吵得太凶,坚持我必须道歉,她才肯『既往不咎』,结果我承认了,向她说对不起,因为我不想可怜的老爸在那一晚就被折腾死。」她背转身子,假意低头翻著桌上的相簿,「从那时候起,我就真的成为小偷了,第二天我偷了她的珍珠项炼,把那些珍珠当弹珠给弹到臭水沟去了,哈哈!真是太爽了!」

  他转过她的身体,发现她「太爽」的脸上已然红了眼眶,那样的报复固然偏激不可嘉许,他却无法苛责她什么。

  「过去的事,就别再想了,以后的你,一辈子有我照顾。」禹轩充满爱怜的手轻抚著她的脸颊。

  忽地,一阵凉飕飕的风吹起了一室凌乱的文件。

  妈咪呀,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

  甄岚忙不迭地打掉他的手,吓白了脸,「你别动手动脚的,万一被你老婆『回来』撞见了……」

  敢情她在怕被鬼捉奸?

  「啊--」她歇斯底里的大叫一声。

  禹轩本欲去关窗的脚步顿住,猛然回头,却瞥见了一副「惨不忍睹」的景象--她仰著头半倾倒在床上,而一张照片则不偏不倚的覆在她脸上。

  甄岚一张嘴巴叽哩呱啦地喳呼道:「别……别生气,我不是有心要冒犯你的。如果我早知道那一晚你会被害死,我一定会把计画改一改,不会挑那晚去勾引你老公。我不是有心要抢你老公的,刚开始我真的不是要跟他上床,只是到后来……情不自禁!你自己也会的嘛,是不是?要不,你干嘛要偷情……」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禹轩实在听不下去,上前伸手拿下她脸上的照片。

  「我在跟你的鬼老婆求情,她……真的回来了!」甄岚抖著声音回答。

  「求情?」用这种方式,恐怕连鬼都要被气得再死一次。

  他无奈的指著飞舞的窗帘,「是窗户没关好,风大才把照片吹上你的脸。」

  「真的?」甄岚拿走他手中的照片,半信半疑地看著,半晌才道:「你老婆这张照片比报纸刊的漂亮多了。她身边的女人又是谁?她们笑得挺开心的。」

  禹轩瞥了一眼,望著照片中依偎甜笑的两个女人,淡声回道:「那是沈骥的老婆,巫梅。」

  闻言,甄岚不禁微皱著眉,「原来他老婆长得挺不赖的。说起来这个姓沈的真不知足,有这么漂亮的老婆还到处风流乱搞,真怀疑他老婆怎么能忍受?」

  知道她的正义感再次氾滥,禹轩好笑道:「巫梅就是能忍受,而且他们夫妻感情都很好。」

  「我才不相信!」甄岚无法接受地猛摇头,「那肯定是姓沈的太坏了,他老婆才不敢反抗,怕打不过他嘛!」

  「是吗?沈骥即使再坏,也不见得打得赢一个跆拳道女教练吧?」

  「你是说,那个叫乌梅的,是跆拳高手?」甄岚瞪大双眼,见禹轩点了点头,她立即垮下脸来,「那么,如果岳非潜入沈家,遇上了她,那岂不是……」

  禹轩挑高一道眉,爱莫能助的耸了下肩,意思是:岳非稳挂了!

  甄岚愈想愈不对劲,她连忙冲向电话,「我call他看看!」

  结果,她电话一拨再拨,就是没有回应。

  难道岳非真的出事了?

  ****

  禹轩原本打算暂时将甄岚安置在别墅较为妥当,却因为岳非的失踪而将计画打乱。甄岚因心系岳非的安危而焦躁不已,唯恐她自作主张再捅楼子,禹轩只得带她前往沈家,名为探病,实为打探军情。

  一路上,或许是因为情绪沉重,所以甄岚安静极了,不过禹轩却感到格外忐忑不安,仿佛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你在想什么?」

  甄岚侧头望著驾驶座的他,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我在想,如果咱们就到此为止,那我会怎么样?你又会如何?」

  闻言,他微蹙眉,「那你会怎样?」

  「我啊?哈!」她甩甩头,耸官道:「还会怎么样?千山我独行,不必相送,自然一样笑傲江湖啰!」

  「是吗?」禹轩的眉结加深了,「那么,你猜我会怎么样?」

  「我怎么会知道?不过我想,」她那双水灵眸子侧溜了他一眼,语气满不在乎的说,「对你来讲,那更没啥大不了的,反正你要女人还怕没有吗?不差我一个。搞不好我一走,你就马上忘得一干二净了。」

  忽然,他的眉结迅速化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会意的笑容。

  「你应该对自己有信心一点才是。依我想,我是不可能那么容易就忘掉你的。」

  就只有这样?甄岚得不到预期的答案,不禁兴致索然的瘫靠著椅背。她是抱著搏命一战、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赴沈家,原是指望他能多少给她打点气的,谁知他的表现令她失望极了。

  「唉!如果我惨遭不测,死不瞑目也是你害的。」

  「你在胡说什么?」听见她不吉利的怨词,禹轩不悦的轻责,「我不许你再乱说什么死不死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绝不会的!」

  他伸出一只大掌覆在她手背上轻揉著,而她则陶醉在他的柔情中,心满意足地领受这份精神支柱。

  抵达沈家后,却不是如甄岚想像中的气氛可怖。沈家虽不比禹家富丽堂皇,却也很气派。

  只是看著宽广的宅园,却加深了甄岚心里的忧虑。这么一来,想找寻岳非的踪影,可能更加困难了。

  在面对沈氏夫妇热情的款待时,她是如坐针毡。

  或许是基于和李姬的深厚情谊,对于甄岚的乍现,似乎颇惹巫梅的关注。

  她不时拉著甄岚问东问西,虽是笑容可掬,却教甄岚一阵心慌意乱。

  甄岚不知道该坦诚相告,还是说谎搪塞。不过,有人比她更忙乱。

  沈骥总是抢在前头开口,谎话说得漂亮极了,「甄小姐她爸爸在东南亚投资的生意可大了,听说有意回台湾发展,所以甄小姐这次回国,也是为了她爸爸的事业。其实她和禹轩早就认识,只不过纯粹是生意往来,而这次再相逢,肯定是太有缘了。」

  看来她是拜错师父了,要论说谎高手,非沈骥不可!甄岚暗忖。

  巫梅也似乎挺好哄骗的,居然丈夫说啥便是啥,也不曾再多问什么,只是语重心长地安慰著禹轩,「沈骥说得对,这人与人的缘分得来不易,禹大哥该好好珍惜,毕竟李姬都已经死了。」

  一提及李姬,现场刻意炒热的气氛又陷入冷场。

  「你真是的,提这个干嘛!」沈骥责备著妻子。

  「沈骥,别怪巫梅,她提不提对我都一样,我怎么可能把李姬的事忘掉?她可是死不瞑目。不过,老天有眼,所谓天理昭彰,我想凶手很快就可以找出来了。」

  「喔?」禹轩语气里的笃定引起沈氏夫妇的关注。

  「怎么了?是不是案情有了什么突破?」沈骥急切的问。

  禹轩肯定地点头,「正是。其实我早暗中请了私家侦探协助调查,结果--」

  「结果怎么样?」这回追问的人是巫梅。

  「结果他说查到了可靠的线索,可能这两天就会有答案,所以我相信破案是指日可待的。今天来,除了听说巫梅生病特来探望之外,同时也是要告诉你们这个好消息。」

  有这回事吗?甄岚一头雾水的看著他。

  「如果真能顺利破案,那可要恭喜你了。」说完,沈骥招呼他们到外头露天凉亭去赏花品酒,「来尝尝我老婆酿的梅酒,许多人都直夸好喝呢!既然来了,不尝尝看,可是你们的损失。」

  于是,他们一行四人便移驾屋外,在和风徐徐中边赏花边说。

  但过没多久,气色欠差的巫梅说人有些不舒服,沈骥只好欠身离席,扶老婆回房间休息。

  「甄岚,刚才--」他们夫妻一走,禹轩开口想说什么,却被甄岚用手势急忙打断。

  「你在这里等我,我待会就回来。」

  「喂,你上哪儿?」

  「嘘,小声点!我……我上个洗手间。」她再次搬出上次那个失败的借口。

  又是上洗手间?

  禹轩见她尾随在沈骥夫妇身后入屋,心里有些放心不下,正欲跟去瞧瞧时,突然,一阵疾风吹得群花乱舞,随著风在空中飞舞的小纸片,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是未烧尽的冥纸,难道有人在这花园烧冥纸?会是谁?又是烧给谁?

  他站起身,在这片灌木花丛里仔细寻找著。

  ****

  「你是什么意思?故意挑这节骨眼刺他的伤口,难道你就非刺激他追查到底是不是?」一回房间,沈骥立即卸下面具,指著巫梅忿忿的责问道。

  「哼!」巫梅的笑容一敛,脸上仿佛罩子一层寒霜似的,语气冷酷的说:「你真以为什么都不提,他就不会查下去吗?你看看,他不是背著你另外找人查案了?而且还挑明就快破案了,我看他已经开始怀疑你了。」

  「这……不会的。」

  「不会?怎么,你怕了是吧?」

  「我是怕!那你呢?你就不怕了?你以为可以置身事外吗?」

  巫梅冷冷地瞥了丈夫一眼,眼神里充满了不屑,「我巫梅才不会像你们这些臭男人那么没用,只会当缩头乌龟!」

  「现在你想怎么做?」怯懦的沈骥一下子失去了主导权。

  「很简单,一不做、二不休!」巫梅无比冷酷地回答。

  闻言,沈骥一脸灰白,摇头喃道:「可是那太冒险了。」

  「冒险?从你把李姬肚子搞大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已经在走险路了,而当李姬死在你怀里时,你也没有退路可走了。」

  「你住口!不要再说了!」沈骥发出痛楚难堪的低吼,充满恨意的看向巫梅,「一切都是你害的,你这个狠毒的巫婆!」

  没想到他的咒骂,却惹来巫梅的狂笑,她伸手指著沈骥,手指几乎戳到他的鼻尖,「我是巫婆,那你又是什么?姓沈的,别把一切都推到我身上,今天会有这样的局面,全是你逼我的,该死的人是你!明白吗?」

  「你小声一点行不行?万一禹轩他们突然进屋听见了怎么办?」

  「不怎么办,总之,必要的时候就斩草除根。」巫梅上前两步,拉开抽屉,取出一把手枪晃著,「昨天抓到的那个家伙和姓甄的丫头是同伙,我看找个机会把禹轩给做了,然后再嫁祸给他们,反正他们意图敲诈是事实,到时候连丁香的案子也有人顶了。」

  沈骥听得口瞪目呆,心里泛起了深深的寒意。

  女人果然不是弱者!在必要的时侯,耍狠斗智可是完全不逊于男人的。

  他不禁暗暗心惊,什么时侯输到他呢?

  「巫梅,我真的不想再杀人了,尤其是禹轩,我……」

  巫梅瞥了懦弱的丈夫一眼,忽然把手里的枪抵住他的太阳穴,冷声道:「那我就先杀了你!」

  「啊--」就在巫梅假意扣下板机之时,门外忽然传来一声低呼。

  「门外有人!快!」沈氏夫妇闻声,立即夺门而出,发现竟是仓皇欲逃的甄岚。

  巫梅立刻追了过去,没一会儿工夫,甄岚便落在她手里,大气也不敢多吭一声。

  完了!这下子真的死定了!当她被他们押入房间时,小脑袋瓜急速地串连整件事和预设下场会如何。

  「原来你们就是杀死李姬的凶手。」反正横竖都活不了,至少得做个明白鬼。

  「是又如何?死丫头,你都已经自身难保了。」巫梅举起手枪瞄准她的脑袋,「是禹轩派你来偷听的吧?」

  甄岚吞了口口水,强自镇定地说:「不是,他干嘛要叫我来偷听?我是进来上洗手间的,没想到居然听见你们的谈话,我才知道原来禹轩是个可怜的大白痴!他万万也想不到,背叛他的居然是他最要好的朋友!」

  沈骥和巫梅互望了一眼,似有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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