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妮子,倔强时让他气得牙痒痒,柔顺起来又叫他爱怜,现下听她左一个不好意思,右一声对不起,他一身铁布衫宣告破功。
万人迷笑容绽放,他捏捏她的脸颊,拿起筷子了,“好啦!我的确是饿了,谁说不到十一点就不能吃午餐便当。”说着,豪迈地大口大口品味了。
“呵呵!”笑意盈盈眼儿亮晶晶,天爱歪着小脑袋,开心的坐在一旁看着他吃。呵呵!真好,这会儿才真的雨过天晴呢!
“你这样含情脉脉的瞧我,存心让我吃不完饭?”吃得快浑然忘我,还不忘堵她一句。
人家哪有?天爱在肚子里小声抗议。含情脉脉?他就爱夸张,她只是很高兴跟他恢复邦交而已呀!
一早她离开这屋子的时候,他明明已经醒了,也不理会她那一声“谢谢、再见。”然后,热闹场合总独领风骚的男人,又在大伙儿欢迎救援队的时候缺席了。她这才猛然明白,尔翔生气了。气到不想见她,不来敲她的门吃早餐。
他宁可肚子饿也不理她,她心头忍不住揪拧,情绪沉到谷底。
昨晚她不客气地对待好心收留者,难怪尔翔赌气不理她。而且他也都说了,男人和女人的生理需要大不同,她只顾着她的坚持,硬把他赶到客厅的举措的确太欠考虑了。
不能白拿人家的好处,不该不顾他的肚子,还很不舍和他就此形同末路,所以,她只好努力回报他对她的好,绞尽脑汁厚着脸皮来修复关系了。
真好,云开见月,尔翔又狼吞虎咽了,愉悦的笑靥溜出她的唇线。
“还说没有。”尔翔放下空空如也的便当盒,轻弹天爱额头一记。
“嘿!你干嘛?”这人很不知好歹喔!说打就打。
“你干嘛痴痴迷迷看着我?”他捧过点心盅,塞一颗大草莓入口。
真的吗?她有吗?含情脉脉、痴痴迷迷的看他……天爱心虚猛抓耳朵,“我我我……我听你乱说。”
“张开嘴。”尔翔笑睨着羞怯难当的红脸蛋。
“为什么?”
“张开。”
“啊……”听话照做。一匙爽滑甜润的冰晶冻飞入她的嘴,躺在舌间。
“好吃的就想与你共享。”尔翔顺带浅啄一下小樱桃嘴。
她做的怎会不好吃?嚼一下,表情凝住。“啊,不对,你没有用公筷母匙。”
他差点喷出满口甜点,“天爱,我们吻都吻过几百次了,公筷母匙你个头啦!”
她嗔瞪住他,哪有几百次……他很夸张耶!
“喜欢我就大方一点,行不行?”不理她,即使满口食物也朝她俯下来,吃住诱惑男人的朱唇。
怎样?他就爱和她每一口都不分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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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爱的小厨房中。她在捣马铃薯泥。
尔翔提早来了,他坐在餐桌那儿,抓着支笔,以天爱当主角,在几张餐巾纸上画连格漫画。
天爱小嘴儿抿得紧紧,不锈钢制的平面压杓用力破坏水煮过的马铃薯。她心情不太好……其实乱糟糟的。
今天下午的时候,大伙儿打网球去了。尔翔不知想到什么,说是要把她杀得片甲不留,结果他选择和豆豆同组对抗她和大雄。
打呀打的杀呀杀的,豆豆突然唉唉叫,她扭了脚踝了。
尔翔二话不说,一把将豆豆抱起,走向太阳伞下休息区。大雄懂一些推拿,赶紧跑过来帮忙。结果整个推拿的过程,豆豆双手巴得尔翔老紧,哭着不肯坐下来。而尔翔也真的让她缩在他怀里……
他怎么可以让豆豆占据他的怀抱那么久,两个人贴得不分你我,难道他都没看见她就站在旁边吗?哼,他去追豆豆好了啦!
又戳又捶的?天爱和这大钵马铃薯有仇啊?
尔翔丢下笔走来,从后环住天爱,“我来帮忙捣马铃薯泥好吗?”
“你很爱帮忙喔?”天爱丢下大杓子,身子蹭了一下。
绝对话中有话!他腻着她颈子故意问,“是不是在怪我很久没吻你了?”
“才不是!”天爱推开牛皮糖,转身嗔着他。
自从她说要让他追后,他每天用完饭不说谢谢,就爱在她脸颊上啄几下,还说这是回馈。她让他吻得还会少吗?
“不然你想要我怎样?”尔翔又贴过来,将她困在他和流理台中间。
“不要想抱就乱抱人家啦!”清美温柔的嗓音压低了好几度。
他这几天很守本分,没逗弄她也没得罪她,所以小甜姐儿着恼的原因不该是他吧?慢着,她刚刚说什么来着?乱抱?
尔翔黑眸子快速转动好几圈,有些明白了。
加重两手力道,眼里满满笑意。他强悍说:“这个我可不答应。”
“你不答应?那我就、就、就……”好像也就没办法了。眼睑垂下,小脸蛋上最后一丝光彩飞走。
“有事情就说吧!”他托起小下巴。
“就……就是很好奇,怎会有人喜欢当花花公子?”闷声嘟哝。
“真的对我产生兴趣了?”他心底乐着了。
“你公平一些好不好?海里长泳那夜,你很不光明的偷听走我心里的秘密了耶!”眼眉间上着薄愠。
他仍是那种语带调笑的啷当样,“是是是,我现在马上对赫小姐交代清楚。我爱玩、能玩、敢玩,为什么要放弃天赋?我身上没有那种因为童年创伤,或者失败初恋的不堪往事。我只是不知什么叫做一成不变、从一而终、一心一德。”
居然是这样的,“可是,你又体贴又会照顾人,怎会常和女朋友分手呀?”
尔翔耸挑两下肩头,“感觉不对不在了,不分手留着歹戏拖棚吗?”
“那么容易分手……”两排卷卷睫毛煽呀煽地,很难置信的模样。
“我不介意偷偷告诉你一个秘诀,我不碰处女,不让女人怀孕……”
天爱就差一点叫出来……处女……尔翔如果知道她的底细,别说追她了,他准像火烧屁股一样跑得几百里远吧!
“……所以我能和九十八个女朋友和平分手。”
“我是九十九号啊!”这回不经大脑讶呼出声了。
尔翔搂亲她一记,“你呀!还不列入正式纪录。”不过,他一定要追上她,最晚就在“真爱一个月”结束那天。
“你爱女人吗?”既然都开口问了,就厚着脸皮追根究底吧!
他挑高眉毛,“废话,不爱女人我追她们干什么。”
天爱默默地咬着唇了。
男人对爱情的定义果然和女人追求的不同。
尔翔,一个典型的狮子座男人。天生的领导者,自尊心强、活力充沛、充满男子气概、自信满满不服输。他可以很细腻温柔,有时也有小男生的淘气耍赖特质。他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食爱好者!
这个狮子男不会只钟情于一个女人,这种真相她早知道了……但,不知怎地,她心头竟然像绑了两公斤铅块一样,好不沉重滞涩……
“天爱,你把厨房中的醋都偷喝光了吧?”将她揽在怀中,疼宠地揉着长发,他蕴着笑意的声音打她头顶方位传来。
“我又不信醋酸养生,我喝什么醋……”
啊?他说她吃醋了。
原来不爱看到他对别的女孩子太好,心头又别扭又恼闷的莫名其妙感觉就是吃醋啊!好不丢脸喔,心里的事情都被他摸中了。
“天爱,我第一次跟女人坦白这么多私事,说得我全身起鸡皮疙瘩了,你心那里边的疙瘩可以丢了吧?我现在抱着你,遇见你之我只想抱着你、腻着你。.”
眼睛闭上,把他的话放进心里。洁白小手圈上来,脸颊贴着他的胸膛,这一句心声她几乎说出来------
尔翔,我真的喜欢做菜给你一个人吃,在真爱一个月划下休止符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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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数第七个夜晚,是真爱一个月活动的高潮。
节目制作组大举入侵,来了一大票工作人员,筹办声光俱佳食香四溢的隆重舞会餐宴。
很巧的,这一天也是尔翔的生日!天爱从制作单位发的资料简介中早就知道了,她就想到了个主意,偷偷地准备了一个小惊喜给他!她加烤一个狮子星座形的大蛋糕。并以红酒腌浸一整天,烤出一盘道道地地的德州小牛排。
天爱对镜梳妆,准备赴宴。
她左右旋转身子,开心的看着镜中的自己。
制作组分派给她的这件粉色香奈儿小礼服,长度到膝盖。裁剪成束腰的小蓬裙,以两条半吋宽的细带子撑住衣服的重量,胸前后背都削成低低的V字型,各以一个隐藏型的银勾扣住布料。
前面那个勾子还好办,后面那个她怎么都够不到呀!“算了,我还是先过去,到时再偷偷找人帮我一把吧!”
化妆镜前最后一顾盼。
长发侧绾,露出如天鹅般的修长的颈项,两鬓处几绺垂丝。她上了淡妆,扑粉腮红,朱唇点上粉橘亮彩。拿过那一瓶香水,考虑又考虑,终于在耳后洒两滴迪奥五号毒药。
“不知尔翔中不中意这种香味?”她对着镜中的自己眨眨眼。
再一个星期大家就要分道扬镳了,离别之情越发浓烈,她心里越发放进他的影子,“女孩子会期待二十岁的生日派对,不知尔翔以后会不会记得我这个给他三十岁生日蛋糕,却连九十九号都勾不着边的女孩呢?”
舞会时间已到,她吸几口气,欲挥走开淡愁。戴上串珍珠项炼配饰,拉住小礼服两条肩带,踩着银色低跟宴会鞋,她沿着夜色笼罩的小径跑了……
快到交谊厅那儿的转角处有一颗大树,天爱差一点撞上了倚着树干在抽烟的李宁。她左闪右躲地不敢给他看到背后风光……
“你怎么了啦?”李宁眯着眼问。
“我……”话没说完人就被他单手抓住了。
“你衣服怎么了?”李宁发觉不对劲处了。
“啊?”被他发觉了。她只好轻声要求着:“帮个忙好吗?”
“你要我做什么?”李宁手抖了一下,丢掉烟蒂。
他盯住直开到腰叉的镂空美背。天,她……里头没有穿胸衣!活色生香的女人,他多久没抱了?那两只花蝴蝶就会绕着他转,却不陪他上床,真没想误打误撞来了这只他最中意的小马子。呵呵呵------
“我扣不上那勾子,请你帮我一下好吗?”天爱说。
“帮什么?”他的手搭上弧度完美的肩锁骨。他想着帮她全脱精光……
“咦?”就扣个勾子很难懂吗?猝然间,一只毛茸茸大手打后袭上她前胸。“啊?你做什么?”
“你暗恋我很久了吧?怎不早说,我还误以为你是陆尔翔的马子……”
“我没有暗恋你,你放开我。”
“连胸衣都不穿了,干嘛还多此一举。”他另一只大手插入她腰背下的肌肤,猥琐地拉扯她的贴身小裤裤。“下一次要求我帮忙亲热时得上道一点,让我更好办事。我很厉害的,等一下包你叫得爽歪歪。”
“我没有要勾引你,你龌龊、下流,人面兽心,快放开我。”
“臭婊子,半裸着身子跑来引诱我又不让我吃得痛快。”他一把撕断礼服肩带,粗横力道也扯落那串珍珠项炼。“男人都是一个样,你敢挑起男人欲火,你就得为你的风骚负责。”
李宁抠住天爱的脖子,死命往大树后的矮灌木丛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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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妮子,竟然花那么久时间打扮!她可别给我穿上小修女道袍,否则我还得抓她回去换一件……”
尔翔在交谊厅里等的不耐烦了,走出来站在大门口引颈瞧望。
贴心就是天爱的第二名字,她竟然为他烤了一个大蛋糕,做了一盘让他涎上三尺口水的小牛排。里头一伙人吵着要开动,要他吹蜡烛切蛋糕。
哼,一切免谈,没有天爱,谁也别想动他的生日礼物。
“不再等了,我直接去她那儿抓人!”
他走没几步,就看见小径旁掉了一只女用鞋,碎乱了一地的月牙色珍珠……风中还有咿咿呀呀的喘息……仿佛有一个女人声音呼喊他的名字------
“尔翔……”
太怪异了,岛上四个女人只有一个没在交谊厅中,那这呼声不就是天爱的?
肾上腺素飙窜,他纵身跳入灌木丛,一堆低桠成为他的脚下亡魂。幽细的声音更明显了,“我不要钱,六百万我也不卖身……放开我……”
他看到了,天爱半倒在矮丛和地面之间,原本应该是粉色的礼服成了沾满黄沙的一堆破布。她泪流满面,仿佛是不愿见着丑陋画面样子的紧闭双眼,无比凄惨柔弱无助。
“我杀了你这浑球。”尔翔冲过去,一把甩开压在天爱身上的肉团。
“呜呜呜……”天爱抱头掩面啜泣。
尔翔迅速脱下他身上的西装外套,覆在衣不蔽体、抽搐不已的小身子上。手指关节抠抠抠地作响,窜火焰的双瞳一秒也没离开地上的败类。
“我和她闹着玩。”事迹败露,败类赶紧找借口。
尔翔额头太阳穴里两条青筋跳跃纠杂,状极恐怖。
“真巧,我也经常和女人闹着玩。不过,我告诉你,你这不叫闹着玩,这是彻头彻底以男人优势的体型蛮力蹂躏女人。而我,只会这样对付强暴犯。”
“你别乱……”话不及收尾,胯下要害正中一踢。“啊------”
绝子绝孙了。
“啊------”又惨叫。
人中正面力击,鼻骨断裂,血肉糢糊,不成人样了。
“别……再打了……”出气多入气少,简直奄奄一息。
“你很倒楣,这岛上没有救护车医院。强暴犯,我跟你保证,明天你就会被递解出境。”尔翔用力啐嗤一声,回身抱起天爱离开。
“尔翔……”小脸蛋埋在他怀里,呜咽着。
“是我,我来了。”
“我差一点点就让他给……”
“嘘嘘,别怕,你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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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舞会,与他共舞一曲等等她期待中的画面都洗去……
天爱在浴室里干呕了好久,又冲了三次澡,总觉身上那一层恶心感还是洗不掉。即使换上干净的衣服,她脸上潸潸珠泪也不肯休止。
她的屋子客厅里,她懊恼地捶胸,“我怎么这么没用,竟无法修理那个男人。”
尔翔将泪人儿挪坐腿间,“不是你的错,那猪狗不如的杂碎不是男人。”
“猪和狗没得罪我。”楚楚水眸瞅他一眼。
“对不起,我比喻错误,不该把无辜动物拖下水。猪和狗都比那团垃圾可爱万倍。好啦!你都能挑我的语病了,好不好擦擦眼泪,别哭了吧?”
他抽面纸,细心地帮她揩去泪水。
“人家只是小礼服的后扣勾不上,正好撞到他在那儿,就请他帮个忙,谁知他就动手动脚,说我投怀送抱,说我连胸衣都不穿了,分明就想勾引他。我好冤枉喔,这件礼服不能穿胸衣,可是胸前有一层内衬垫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