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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的甜心 page 5 作者:言爱

  情绪面临崩溃,她吸吸鼻子……还是挡不住想奔流的泪水,但是为什么要忍住呢?仿佛大方当着关心她的人面前掉下泪水也没啥不可。

  “喂喂,你干什么?”

  她哭了。那张可人的小脸蛋皱成一团,害他根本不知如何是好。

  天爱沾了泪水的睫毛连续闭合几下,等泪流过后,眼儿恢复晶亮亮,唇边缓缓浮起轻松笑靥,一只柔弱无力的小手挂上尔翔的肩膀。

  “尔翔,也许你还可以充当DHL快递员,将一件海上飘浮物送上岸?”

  会笑了,谢天谢地!他好像很不屑地对她挑眉眨眼,“我干麻自找麻烦?又没钱收。”

  “拜托,我现在很冷。”泛紫的唇瓣瑟瑟抽抖着,她好一会儿没有活动了,冻意爬上湿漉漉身子,成为她的第二层皮肤了。

  冷?也不早说!“我真是会让你气死喔!”

  他又气又心疼,恼闷重哼一声,把发颤的身子往胳臂下抱住,急速侧泳打回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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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这么麻烦,你在门口这儿放我下来就好了。”

  “好人做到底啦!”尔翔抱着天爱直入浴室,将她扶立在莲篷头下。“我也会冷,让我进去和你挤挤!”

  他的目光很具侵略性,可以烧融化掉她的意志力。他抱住她的前臂强壮有力,会让脆弱的人想依靠。天爱脑袋乱哄哄,心脏乱跳得没道理。

  “不可以!”她都不知自己怎么喊出来的。

  “我们刚刚在海水里早就泡得不分你我了,为什么现在就不行?”他狡笑着。

  这个人,才对她小好一下下,马上又回头逗弄她。

  “就是不可以。”唰!浴帘当着尔翔的面拉上,“陆先生,我要脱衣服了,请你走开好吗?”

  “你脱啊!我不介意的。”

  我很介意啊!天爱差点昏倒。

  “请问现在脱到哪里了,上半身还是连下半身也光溜溜了?”尔翔憋着笑意。

  “不告诉你。”

  “我自己看啰!”

  声音大作,人却定住不动,他只有用力直瞧着不透明的帘遮,仿佛真的看到了凹凸有致的娇躯,雪乳高耸,柳腰纤细,滑腻凝腿……都已经去掉未婚夫那层阻碍了,她还顾忌什么?

  “请回吧!陆先生。你离开的时候,请帮我将浴室门带上。”不知这样强悍命令奏不奏效啊?干脆也把水龙头扭开了。

  “我几时又变成陆先生了?太过分了,利用过后就一脚将我踢开,偏偏我又……很乐得让你利用…...”

  水声花啦啦,热腾腾蒸气从浴帘上头空间窜出,里头的人儿早听不见了。

  她真的给他洗澡?她真的对他没戒心?她真的不怕他扑进去?

  尔翔牙关咬得快断掉了,只因他无法扑进去。

  怕她吓坏了,更怕她哇哇大哭。

  情欲勃动到此暂停。挫败地抹抹脸,他对着沐浴佳人呛声,“赫天爱,你给我听清楚,三天内我要将你追上手,三天后不准你再对我视若无睹。”

  水流声大过他的音量,她当然是什么也没听见。

  好一会儿没声响了,天爱撩起浴帘小角,谢天谢地,他果然撤退了。她大吁一口气,这才开始宽衣解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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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爱的小木屋外头。

  她缩在那张花式吊椅上,安静地听音乐看星星。

  尔祥冲过快速热水澡,提着半打冰啤酒不请自来了,“不介意我和你分享吧?”他指指椅子。

  她耸耸肩示意他坐下。

  尔翔指指她的耳机,皱皱眉表示他挺在意那个玩意儿。

  “可是我想听。”她说。

  到底什么音乐,老令她难分难舍的?他兀自拆下她的耳机,戴上去听了五秒钟。也没啥特别,就是一般的流行音乐罢了。

  “耳机可以还我了吧?”天爱索讨了。

  他将耳机归还到她手中,还抛了罐啤酒给她。

  喝啤酒?她的眼神中满是迟疑。

  “你喜欢独乐乐,我中意众乐乐。陪陪我吧!”他伸手帮她拔开拉环。

  “喔!”她戴回耳机,浅啜了口啤酒,眉头拧了一下。“冰冰的,很舒凉。可是味道不比可乐好喝。”

  尔翔静凝着天爱的侧脸,轻言道:“相信我,你需要一点酒来舒解你乱七八糟的情绪。”他将身体往后靠,舒展开长腿,轻轻地晃动摇椅,专心地一口一口喝啤酒,陪她一起看星星。

  时光静静的流过……

  天爱把一个空啤酒罐往旁搁,眼眸含醺脸颊生晕,眉头也舒展了。歪勾着秀颈斜睨着身边的男人,声音有些轻飘飘的。“我想再喝。”

  尔翔又给她一罐,却没将拉环打开。

  她将啤酒碰碰额头、两颊,感受那层凉意,幽幽叹口气,“唉!”

  体力让长泳征服,脑袋让酒精侵入,天爱朝尔翔那边挪了挪身子。“我有点想睡了。”

  他将她的头颅按到他肩头来。

  “音乐借你听好了。”她把玩起啤酒罐子来。

  他将耳机取过来,戴上了。

  “你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喝酒。我以前从没有机会接触到酒类饮料,因为修女们看得很严呢!”她半眯着醉眼望向夜的深处,话匣子打开了。

  “我从小学到高中毕业都是上寄宿学校,在瑞士的山区,学费很贵的女子学校。我的班上有五个欧洲公主,十几个各国高官的女儿。那里就是我成长的世界,我小时候甚至想,我以后会当修女,一辈子就住在哪里了。

  可是我没有。

  我妈妈二年前急病去世了。我来不及从学校赶回去见她最后一面,所以她留了封信给我------妈咪说她结了婚,内心却不曾真正的快乐过。她希望我能有不一样的人生,顺着自己的心意快乐生活就好,至于嫁不嫁人倒也无所谓。

  妈妈去世后的第一个圣诞节,我回到家中,爸爸告诉我,毕业后就准备嫁妆等着嫁人吧!原来他早已和台湾的银行家说好结成儿女亲家了。

  我想不懂,我爸爸早年移民瑞士,事业很成功,拥有一家世界前十名的银行,他还要商业联姻干什么?可是爸爸说,婚姻的事女孩子别想太多,他让我受了最好的教育,我只要嫁得好,有人疼就好了。

  我问爸爸,他疼妈妈吗?

  爸爸那种表情就好像我提了个天底下最白痴的问题一样。

  他说:他很爱妈妈,怎会不疼她?

  我更不懂了,妈妈有人疼有人爱为什么不快乐?然后我想起了,妈妈和爸爸的婚姻也是商业联姻。她同意这桩婚姻吗?她曾爱过爸爸吗?

  我从没有机会交男朋友,我毕业后就要成为一个陌生男人的妻子,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就在我心思反叛时,我认识了艾力克。

  说来这更是不可思议,向来没有男子进出的女校,艾力克竟然公开进来了。

  他母亲是帮学校餐厅运送食材的司机,那次她扭伤了腰,艾力克就来帮忙扛一箱箱的青菜进厨房。

  我向来喜欢烹饪,所以当餐厅开放给高年级学生实习的时候,我就常常在那儿出入了。遇到艾力克那天,我正好轮值到厨房当小厨帮手。

  那一天艾力克主动和我聊了几句话,下次他母亲来的时候,她偷偷塞给我一张纸条。纸条上写了艾力克的e-mail,我不知他找我做什么,可是我还是利用学校的电脑网路和他通信了。

  半年的书信往来,当他知道我年初去了台湾,和我未来的丈夫人选见面后,他直接告诉我,我不该这样嫁了。他说他喜欢我,他要娶我。

  爸爸属意的男人姓高,他对我极冷淡傲慢,他还老实不客气告诉我,他心中早有所爱,如果我不识相地坚决要嫁给他,他保证我即使苦守寒窑十八年也守不到他进入我的房间一步。

  妈妈希望我快乐,此外,我身边另有个例子给我看……唉,一想到这个例子,我只会更难过……不想了。当我父亲第二次把我送来台湾时,我就找到机会与偷偷尾随我而来的艾力克私奔了。

  可是我们没有钱,艾力克连只简单的订婚白金线戒都买不起,我们走到哪里都困难重重。就在这时,“真爱一个月”征求情侣,所以我们就报名了。

  艾力克像是块浮木,我不想走入父亲安排的婚姻,就冲动的攀住身边最靠近的浮木。除了通信之外,他根本没有追求过我,我却傻楞楞把自己的未来全押在他身上。结果呢?艾力克撑不过一个星期分离。

  终究,阻挡悲剧蔓延的手段还是造就了一场悲剧。

  没了爱情……还是,爱情从不曾来过呢?我爱过艾力克吗?如果有话也很淡吧!他爱我吗?他曾经亲我、抱我……但是那种感觉我再也不要想起了…...”

  天爱下意识擦着曾被艾力克的唇碰过的脸颊,好像想揩去他留下来的记忆。

  尔翔脸色蓦地一沉。

  是啰,人家是未婚夫妻,亲亲抱抱算什么,只怕连床都不知上过多少次了。

  无聊,小家子气。他心头酸个什么劲儿?就许他自己州官放火啊?只是,以一个尝过鱼水之欢的女人来说,天爱给他的感觉犹仍如朵小茉莉,清新纯真无邪。真是怪异!

  “尔翔,靠着你很舒服。”酒精的后座力作祟了。

  “我的肩膀够宽嘛!”

  她皱皱小鼻子,又说:“你的味道很好闻。”

  “男人味女人都喜欢。”

  “唉!你如果不要老嘲弄我,我会更喜欢你。”

  “傻瓜,我和你闹闹玩玩,你也没少块肉啊!而且我相信你即使气在脸上,还不是在心中偷偷笑翻了。你应该诚实扪心自问,世界上怎会有这么风趣的人哪?是不是?有我在你旁边,你绝对不会单调、无聊。”

  这点小小的自信,他绝对有的。

  月光如水水如天,大地沉沉声悄悄,天爱气息已缓,“唔,好像都让你猜到了。”

  “你啊!心里慌就躲进音乐的世界,其实呢,你不必老带着耳机当保护罩,接受我走进来应该不会太糟的。”

  她唇边浮起靦腆的微笑,“噢!都让你看透了。这样……更糟糕……”

  尔翔斜瞥着瘫靠在他身上,均匀的鼻息淡淡呼出的女孩。

  她真不济事,一罐啤酒就摆平了。

  她还很好骗。送货大婶扭了腰,儿子来代工,这种简单的把戏她也信。

  他敢用项上人头打赌,人家早就摸清她单纯的个性很好骗,计算着把她了。能拐到世界十大银行家的女儿,就代表了无尽的财富,有许多男人都会使尽卑劣手段。

  艾力克敢有势无恐,在天堂岛那儿大搞劈腿游戏,应该是看准了天爱温婉单纯的性子。那个坏小子准以为回头好言软语几句,天爱就会乖乖回头了。

  哼!让他慢慢等到死吧!这档子事我陆尔翔管定了。他不会放任天爱又一次陷入圈套。凝望着她酣酣睡容,一股温柔浓意缓缓沁上他心底深处某个角落。

  喜欢看她被他逗得脸儿通红、杏眼圆睁的样子,喜欢看她专心烹调食物的优雅韵味,也喜欢她此刻楚楚柔弱倚靠着他的模样,小醉美人儿美得让他屏息,这种喜欢的感觉让他舒服得想叹息。

  他以指腹轻轻抬起她的小下巴,嗓腔低沉轻唤她,“醒一醒。”

  “嗯?”醉眼朦胧,呼息浅慢,“什么事?”

  “小修女,从明天开始,我让你享受被男人追求的滋味吧!”

  遭受酒精洗礼的脑子昏沉的,尔详的话仿佛没啥意义。她用力眨眨眼,摇晃小脑袋瓜子,“听不懂。”

  “那这样,你就懂了!”

  天爱只见精光铄铄的眼瞳移近,颗黑头颅朝她罩下来……

  海水在远方柔浅低吟,小木屋前的金盏花羞掩了花瓣,在倒数第二十天的夜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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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曙光乍现,天爱幽幽醒来。

  一些片段慢慢出现在她脑袋运转,她想起来了------

  “昨夜、昨夜,他吻了我!”尖叫。用力捶枕头。

  她才和未婚夫吹了,他就趁人之危?“他还拿啤酒给我喝,分明存心不良。”

  小修女,从明天开始,我让你享受被男人追求的滋味吧!

  他喊她小修女?!

  怎么会呢?他如何知道她上过教会寄宿学校呢?她明明看着他把耳机挂上去的……天哪,他偷偷给移开了呀!

  对,一定是这样。陆尔翔彻头彻尾偷听她心里的每句话!

  “可恶!这下子就等着被他嘲笑到天荒地老了。他说要让我享受被男人追求的滋味?准又是逗弄我的玩笑话罢了。他都能游到大海中把我捞回来,最后偏要再作弄我一回,坏德性!”

  “叩叩叩。”每天清晨固定的敲门声传来。

  “这个饿鬼,还敢来讨吃的。”

  天爱冲进厨房,抓过两片面包,随便夹进几片火腿,塞进小塑胶袋,前往应门了。

  大门外,尔翔双唇咧开,挂着灿烂的笑容。“嗨!天爱------”

  笑容凝掉。“你怎么了?谁欠你五百万,脸这么臭啊?”

  “拿去!”把塑胶袋丢给他。

  尔翔莫名其妙望着手中的食物以及转身就想跑走的小女人。

  他即时揪住她的手臂,“你干嘛?我昨晚游泳游得快脚软,现在肚皮已经在打战鼓,你拿这个应付我?我们不是订立了大厨与食客条约?这种三明治我自己也会做。”

  “你还敢说条约?你昨晚吻…...”她换个较含蓄的说辞。“你昨晚纠缠我。”

  尔翔挑挑眉,一个字一个字说着:“我答应过你,不、胡、乱、纠、缠、你。”

  那时他是这么说的吗?哇哇,又上当了!她的道理到了他那里就变成没道理。“反正我不要理你了啦!”

  “天爱,你这顿脾气发得很没道理!”

  “放开啦!你如敢又吻我的话,我就……”

  牙齿亮晃晃,好不得意,“你就去告我好了。我会跟法官坦白,我吻了你,而且你很享受我的吻。”

  天爱脸颊轰地热辣辣,这下子真的窘到火星上去了!

  他他他……他呛得一点都没错。她享受了那一吻的感觉。

  粉唇瓣第一次给另副唇含住,刚开始时有点茫茫然,好像是喝了口啤酒一样,接着泛着酒香的舌尖撬开了她的唇,入内勾住她的舌尖,和她的嬉戏。逐渐地,嬉戏变成交缠,她的手臂环绕她的肩膀,让他更深入探索……

  然后他就无所不在了,辗转轻吻着她脸庞的每一个部位。

  最后一丝理智遭淹没后,她陶醉在他的热吻里……晕眩,仿佛永远化不开的晕眩,她只有意乱情迷弃械投降……

  “天爱?”黑眸迸出精锐光芒。

  “啊?”她的神魂飘到哪个天边去了?

  他高挺的鼻尖几乎抵住她的小俏鼻,野性又充满磁性的声音沉沉荡开,“我想了整晚,一直不能肯定这件事------”

  “什么?”有股似醇酒浓味又窜入她的鼻息,那是男人的味道……此情此景,有点似曾相似。

  “再一次吻你的感觉是否还是那么对。”

  不给她逃走不让她抗议,他又将她的柔颈扣住,他的唇再度欺下,求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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