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es,Tammie!”初步接触成功。原来她叫Tammie啊!
“Elleestalléeàl'église.(天爱小姐去教堂了。)”管家在胸前画十,又比比这条小道那一头。
什么呀?鸡同鸭讲的,尔翔很伤脑筋了。
“Out,church,out.(出去了,教堂那里,出去了。)”
这几个英语字发音虽不标准,尔翔可听得七八分了。“天爱到那个教堂去了?”今天又不是礼拜日,她去教堂做什么?不会吧?
一个惊悚念头突然冒出来,这下子他不只伤脑筋,简直就要爆脑血管了。
他千里迢迢赶过来,没料到赫老头的手脚比他还快,居然已经压着天爱上教堂举行婚礼了?
“爷爷奶奶,快上车啊!”尔翔像点燃引线的冲天炮一样直冲上驾驶座。
孙子又脸色苍白了。陆爷爷就知道,瑞士这里风水不好,和尔翔犯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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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式给我停止。”
肃穆庄严的教堂中,平地响起一大声雷喝。
神父停下进行中的仪式,圣坛前的男女转过身,观礼的亲朋好友也都偏过头,讶然望着一个气急败坏的男子由后冲向前。
“尔翔?”天爱颠踬一下,无法相信眼睛所见。
感谢上帝,天爱无名指还没有戴上婚戒。他总算赶上了。
天爱身穿一袭香槟白的长洋装,秀颈环绕着他买的那串珍珠项炼,天爱念着他,连婚礼都戴着他的炼子…….尔翔眼光柔和,神情变得温柔,感动得差点当场就要吻上天爱了。但他没有,他要先为她打一场漂亮的仗。
“你过来。”尔翔将天爱藏到他身后,就和那个一身黑色西装毕挺,双手抱着小臻臻的的新郎倌大眼瞪小眼。
“你对小花童很不错,还把她抱在怀里……”天爱在戳他的腰眼。他回头叮咛一句,“这事情让我来处理就好。”
天爱把声音咽回去,只剩两排扇睫不住眨啊眨。
“天爱不嫁给你。她是我的女人。”尔翔一字一句清楚说出来。
神父一脸茫然,底下观礼者纷纷交头接耳,圣坛上高大挺迈的男子两道浓挺眉毛打上一个大结,仿佛听到天方夜谭。
“老兄,你保养的不错,模样跟步入中年的刘德华有得比。可是以你的年龄来配天爱,简直就是老牛吃嫩草,你能退让最好,否则我们出去私下解决。”
尔翔不理会后头一直戳他的小手,豪气干云拍拍新郎倌胸口,比比教堂外边,一副想要拼命的样子。
“胡闹。”男子气得嘴角抽筋了。
“没错,我就是来闹场,让你娶不成老婆的。”
“我娶不成?难道让你娶?”男子眯紧了一对利眸,端详着眼前出色耀眼的男人。他有一双桀鹜不羁的眼睛,眉宇间充满坚韧如刚的线条。
“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尔翔得意笑了笑,“我早就跟天爱提过要把她带回家给我当三个月煮饭婆了。而且我敢跟你打包票,天爱一定跟我走,因为……她爱我,她还有了我的孩子。”
神父讶讶抽气,底下的亲朋好友一片喧声哗然,男子面色铁青,暴跳如雷了。“你给我闭嘴。”
“爷爷,你不要生气。”小臻臻清脆甜柔的声音轻飘出来……
错愕。傻住。
尔翔都不知他如何转过头瞪住掩着唇,笑到快倒地的天爱。“我……他……”
“他是我爸爸。”天爱干脆趴到尔翔身上不停抖动了。呵呵……
什么跟什么嘛!尔翔一脸撞邪的衰样,两手摇晃着天爱的肩膀,“你跟你爸爸在这里做什么?”
“我们正在给小臻臻举行天主教徒受洗礼,我们是臻臻的教父与教母。”哇哈哈!
呜呜……他死定了。
第十章
“为什么电影中,教堂抢新娘的男主角都不会出错?”
外头下着雪,他窝在出租车中,哀怨欲绝,冻得快半死。打积了一层雪的车窗玻璃瞧瞧紧闭的赫家大门,当真没人在乎他的死活啊?
他前后三度来叩门,还是没跨过大门线一步。
“我即使有两个脑袋,也想不到赫老头……唉!他一点也不老,不过才四十出头,那股成熟魅力强得比刘德华还不像话啊!”懊恼不已,他干脆连老天也怪上一份了,“十月初就下大雪,这是道道地地的雪上加霜。没天理,陆尔翔居然扮演起凄风苦雨的男主角了……”
咦!偏门那头有动静了,是天爱。
她闪出来了,她跑上他的车子,挤进前面乘客座。
她摸摸他冰冰的脸颊,“尔翔,这个给你喝。”一个保温壶端到他的鼻子下。
“不要。”他把保温壶放一边。
“怎么不要?”天爱傻眼了。尔翔拒绝她煮的东西?
“为什么爷爷奶奶可以进去,我就要被丢在外头餐风露宿?我们同样都性陆,一家人耶!”
真是的,他给闹起小男孩牛脾气了,“爷爷奶奶是远来的长辈,爸爸很重视待客之道,他不会让两个老人家流落在外的。”
“爷爷奶奶有在帮我求情吗?”他握住天爱的手。
“没有,他们跟爸爸坐在客厅中品茗,你一言我一句,一起数落你的罪状,我偷溜出来的时候正好数到第十条……”
“什么?他们阵前倒戈?而且,我的罪哪有那么多?”他挑高眉毛抗议了。
“我算给你听好了。破坏臻臻的受洗仪式、骂爸爸老牛吃嫩草、找爸爸单挑、对亲朋好友宣布我未婚怀孕、还说要我替你煮饭三个月……”
他哇哇叫了。“喂喂!这条不算,我是爱你才给你这个殊荣的。”
“这件事我们自己知道始末,你给当众宣布出来,好像我多没身价似的,你只愿意施舍三个月给我,你完全把爸爸的面子削光了,你知不知道?”
说到这个他可太懂了,男人对这种面子挂不住的事情都是小气爱计较的,“那我不就被判终生流放了?”声音中有掩不住的沮丧。
天爱赶紧安慰他,“不会那么糟啦!爸爸是一口气咽不下,他又没让管家带人出来把你轰走。”
尔翔抓扒着头发,脑中根本乱成一团,“哼!他轰我我就要走啊?”
“我觉得爷爷奶奶也很高竿,他们帮忙骂孙子给爸爸听,爸爸气归气,到最后能不卖帐吗?”她又把保温壶拿起来,吹吹凉喂他喝。
“也是喔!我心中一急,方寸大乱,还是你细心。”好香喔!他咕噜咕噜饮下一盅鲜鱼红枣姜沫汤,整个肠胃胸坎都暖了,“好好喝,你做的喔?”
“嗯!”她用大衣的袖子帮他擦擦嘴,两个含着水雾的大眼睛直直瞅着他。
“还是你对我最好。”尔翔揽过天爱的肩膀,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心,亲上一下。
“我真的不敢相信我还能做东西给你吃……你就这样莫名其妙跑来了……”她吸吸发酸的鼻子,偎在他胸前。
“什么莫名其妙?我可是提着长剑,骑着白马,准备来抢救被恶魔困在古堡中的小公主……”
“哦?”天爱被逗笑了,轻拍他肚子一下,“结果太莽撞,栽下白马,折了长剑,弄巧成拙了。”好开心呢,她的白马王子为了她而来啊!
“还敢笑我?”抓过她的手,轻咬一下以示惩戒。
“我以为你要气恨我一辈子了。”
“气你、恨你、也没有停止过爱你。”捧着葱白小手,绵绵细吻每一根手指。
“你也相信我很爱你啰?”她仰高小脸蛋,眉儿微拢,心中大石还搁着呢!
“信。说不信你只是嘴硬的气话罢了。”他噙住思念的玫瑰唇瓣,重重吻着又吻着,在她耳边喃喃低喁,“再说你都要嫁人了,我不赶紧飞来抢人怎么行。”
“我没有要嫁人啊!”天爱推开他一些,一脸疑惑望着他。
“没有?”尔翔呛了好大一下,“你爸爸不是最爱搞商业联姻?”
她又窝回他胸口,抚摸着西装毛料,柔声说着,“不会了啦!我打电话给你的那天,我已经说服他了。”
那赫震天干嘛吃饱了没事干,接连拨电话来威胁他?
难道……尔翔今日第二次遭受震愕弹轰炸!他猛力拍一下脑门------
他、上、当、了!
老丈人根本已经默许天爱和他的事了,其实是更怕他不来求亲娶天爱。什么天爱要嫁人了的消息,根本就是试炼他对天爱有没有真心,一招请君入瓮的强力障眼法罢了。
可恶,跟他玩阴的,害他一路上提心吊胆如坐针毡,细胞死了一大堆。
他早该想到,能生出天爱这么一个聪明伶俐女儿的男人不会太简单。
“尔翔,我得进去了,不然被爸爸发现只怕会横生枝节。天气很冷,你待在这儿会冻坏的,你把暖气打开,开车在附近逛一逛,两个小时天黑后再回来。我看到时候,管家叔叔也要出来请你进门去吃晚餐了。”天爱说。
“你怎知道我会受邀?”尔翔拖高小脸蛋,戒慎问着。
“我在厨房熬鱼汤的时候,管家叔叔偷偷来问我。爸爸要他准备两间客房,他想知道你床上放两个枕头够不够,你有没有特别中意的沐浴乳品牌。所以我刚刚才跟你说,情况应该不会太糟。”
连房间都算他一间了,那还把他关在大门外冻到齿关打颤?碰上这种爱整人的老丈人他只有自认倒楣了。等等……
不认倒楣又怎样呢?
尔翔嘴边浮现坏坏的笑容,“天爱,我来瑞士两次,都还没逛逛风景名胜呢!”
天爱怔楞楞地看着尔翔不急不徐发动车子引擎,“你先放我下车呀!”
“不放呢?”他悠哉悠哉的欣赏雪景,让车子平稳驶下午后的山区。
天爱可急了,“尔翔,你想做什么?”
“掳人。”眉飞色舞,笑得可邪了。
“尔翔,说正经的啦!”
“那么……你觉得绑架如何?”他吹吹口哨,朝她挤挤眼。
这两个名词哪里有不一样?“尔翔,你安心急死我!”天爱噘着小嘴。
“不然,诱拐你回去煮饭给我吃,三个月后再放你回来。这一个理由你总该信了吧?”
这人分明就是故态复萌,虚虚实实滑不溜咚,“你还闹我!而且……只有三个月?”天爱瞪人了。
“三个月后如果你煮的饭还很合我胃口,再来续约三个月如何?”
俏颜扳下,“你……你分明欺负我。”
“哈哈哈!”他开怀大笑。对,就是要这样欺负她一辈子。
看着天爱娇俏俏的模样,尔翔心花怒放地拾起她的小手,放到唇边一记记亲个不停。天爱嗔睨着这个顽皮鬼,真是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尔翔打着鬼主意……呵呵!花花公子感情的完结篇,不能完全照着别人写好的剧本走,太让人称心如意。至于赫震天那边,晚饭开始前他如果发觉女儿又不见了,喜欢气到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那实在不是他的问题了。
爷爷奶奶,你们多帮我担待些吧!远来的老人家、即将结姻的亲家翁,总要受到些尊重吧?呵呵呵!
晚餐开始前,他要找个好地方,跟天爱好好亲热缠绵一下啰!呃?他抓抓后颈,怀孕的女人不忌讳这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