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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好吗?老婆 page 8 作者:棠霜

  好像他抓到她背叛他似的……

  就这么一闪神,蔡政隆趁她不注意,忽然欺身抱过来,她一时之间被吓傻了,完全忘了抵抗。她的脑袋一片空白,还来不及反应,蔡政隆又忽然放开了她。

  她看见苏逸槐一把扯开蔡政隆,愤怒得像是修罗般的脸从她面前闪过,接着扬起拳头猛往蔡政隆的脸上揍去。

  “你、你住手……唉呀、唉呀——我是你姊夫,你怎么可以……唔!”蔡政隆抱着头一边躲、一边哀叫,只要多说一句话,就被懒得动口的苏逸槐揍得更惨烈。

  花芸芸瞧见大门外似乎有人发觉了院子里的动静,正在悄悄地探头察看,她一惊,马上上前制止扁红了眼的苏逸隗。

  “逸槐、逸槐!不要打了!”她喊道,扑到他身后拚命拉着他的手臂阻止他。

  苏逸槐的拳头停在半空中凝止不动,缓缓地转头看她。她微喘着贴在他的身侧,满面忧心,死命地拉着他的手。

  在他眼里,他觉得她的担忧表情,都是因为对她旧情人的心疼和不舍。从来没想过,她的心里曾经有过其他人,这样的认知让他的心里万分难受,不知该如何是好。

  刚才他亲眼目睹自己的妻子被别的男人抱住,愤怒瞬间占据他整个心头,觉得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

  但是,在芸芸的生命中,那个男人的确是先来的,他才是后到的人,哪里称得上什么被抢走?

  他沮丧得说不出话来,只觉得整个心都被掏空了,虚浮得找不到属于自己的安定方向。

  “逸槐?”芸芸仿彿察觉到他的强烈不安,紧紧地将他抱住。

  他放开刚才曾愤怒得想要杀死的男人,心头涌现无限的疲惫。

  “蔡政隆,我警告你,你如果再对我的妻子有任何不轨的举动,不管你是不是姐姐的丈夫,我一定会先打断你的牙!”

  “文明人动口不动手,更不会打女人,你只会用蛮力欺负比你弱小的人,最可耻的人就是你!我是要保护芸芸不被你伤害,你还恶人先告状?”蔡政隆捣着睑,不停地叫嚣。

  “我打女人?你对他说的?”他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受伤地望了芸芸一眼。

  “不是!我没有说过,是他自己在发神经!”芸芸马上着急地摇头澄清。

  “事实俱在,你还想狡辩?芸芸,你不要怕,我会帮你离开这个坏老公的!”

  “你走不走?不走的话,我就用拳头赶人了!”他冷冷地再度扬起拳头。

  “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不要这么没品……你不要打、不要打!我我我、我走就是了!哇——”

  蔡政隆本来还想逞口舌之快,一见他拳头又握起来,马上就缩成乌龟,夹着尾巴逃之夭夭。

  阿娇不明究理,以为他在玩,傻傻地追着他的屁股跑,汪汪汪地追到了门口才停下来,吓得蔡政隆差点腿软。头也不回地跑出大门,就怕被大狗咬上一口。苏逸槐深吸了一口气后,轻轻推开她,拨开缠在他腰际的手。

  “逸槐,你怎么了?”她愣愣地看着他。被他推开的时候,她的心里滑过受伤的情绪。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到有那么一瞬的时间,他的心门关上了,离她好远、好远,教她几乎触碰不到他的心。

  她好慌,急忙地伸出手想要拉住他。

  但他却避开了,无视于她向他伸出来的手,越过她身边,向门口走去。

  她站在原地,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脑袋里一片空白,无法思考,也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逸……”她才一张口,声音便破碎,无法再发出任何声音。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不理她了?他离去时,关门的动作不带一丝火气,门轻轻地被他合上。就像他脸上的表情,冷冷淡淡的,完全看不出他心里正在想些什么。望着被关上的门,花芸芸愣愣地站在原地发呆,心里仿彿破了一个大洞,血汩汩的流。

  “呜……”阿娇走到她身边,伸舌舔了舔她的手指。

  她失神地低下头,看见阿娇张大两只水汪汪的黑眼睛望着她。她对着阿娇,开始喃喃抱怨。

  “真……規是个大木头对不对?也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莫名其妙!更过分的是,他连生什么气都不说,我怎么知道他在……他在想什么……”说到最后,她已经哽咽了。

  她蹲下身捂住脸,眼泪从指缝间滑落下来,一颗接一颗地滴到草坪里,消失不见。

  “……大木头……真是气死我了……”阿娇舔着她指缝间流不完的潮湿泪水,陪在她身边细细低呜。

  第八章

  通常只要苏逸槐需要加班,他都会先打电话回家给芸芸,并且会非常守时地在约定时间内回到家。但是今天晚上,他没有打电话回家告诉她何时会回家。

  她痴痴守在电话旁等了好久、好久,他都没打电话回来。等得累了,她才疲倦地回房休息。躺到床上,她的眼睛张得大大的,翻过来又翻过去,怎么也睡不着。心情很糟,时间变得很难熬。

  直到夜很深了,苏逸槐才从外面回来。

  听到停车、开门的声音,花芸芸很快地起来,双手抱膝坐在床上,等着他进房来。

  侧耳倾听房门外的动静,她不断在心里模拟推演着,等一下他进来的时候,她要怎么开口跟他说话?

  喂,你去哪里了?竟然现在才回来?

  不行不行,这样太凶悍了。

  老公,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嘛!嘟着唇装可爱的话,也怪怪的。

  今天加班很累吧?我帮你放热水,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未免太鸵鸟了。

  “唉呀,要怎么跟他说话才好?”她烦恼地猛抓头发,心里紧张得不得了。

  他今天的态度太奇怪了,她知道自己不能随便地处理,否则依他那种容易钻牛角尖的龟派个性,如果让他一个不满意,很可能就会缩进他的硬壳里,想拉他都拉不出来。

  “男人真麻烦,怎么不干脆一点儿,给我来个痛快?”她用力捶着老公的枕头。

  不行、不行,她得好好想个办法!

  正当她胡思乱想、提心吊胆的时候,一回神,才惊觉房门外已经好一段时间没有动静了。

  花芸芸先是一愣,接着整个火气开始往上窜。

  她马上跳下床去,呼地一声拉开卧室大门,大步走到客厅,转头四处搜寻,一脸杀气腾腾的模样,像是“侏罗纪公园”里寻找猎物的暴龙。

  “咦?人呢?”脚跟一旋,她走向书房推开门,书房里也是空无一人。

  她焦躁了起来,以为苏逸槐回来之后又出门了,急匆匆地打开门,探头看看车子在不在车库里。

  “汪!汪!”门才一打开,阿娇突然从黑暗中窜出,吓了她好大一跳。

  “哇啊,笨狗!你突然冲过来干么?”她拍拍胸口。

  阿娇听不懂她的训斥,依然兴奋地猛摇尾巴。

  “奇怪……车子在呀,那他是在哪里?”

  她疑惑地喃喃说道,一边关门一边转身,赫然瞧见苏逸槐就站在她身后,忍不住又叫了出来。

  “哇啊~~”

  她吓得踉舱后退,背后撞上还没完全关好的门板,整个身子重心不稳,差点就要跌出去。

  苏逸槐伸出手将她用力一拉,往他自己的怀里带去,稳住她的身子。

  “谢谢……”花芸芸惊魂未定地偎在他怀里道谢。

  突然,她在他怀中闻到了酒味。“你喝酒了?”

  苏逸槐推开她,不发一语地转过身去,将方才为了拉她而丢在一旁的东西捡起来,拿进书房去。

  她看清了那东西,是放在储藏室里的躺椅。

  “你去储藏室挖出这个东西做什么?”她跟在他身后问。

  他丢了一个“你自己看呀”的眼神,然后转身进卧房去。

  “喂!苏逸槐,你说话啊!”她站在卧室门口,十分不解地问。

  苏逸槐从衣柜中抽出一条薄被及换洗衣服后,又退出卧室。

  “逸槐,你拿被子跟睡衣做什么?”她疑惑地看着他,眉头已经皱了起来,不安的感觉从心底升起。

  他不会是想……

  “我去睡书房,等一下就在书房里的浴室洗澡,你先睡吧。”

  睡书房?

  结婚两年来,他第一次打算睡在卧室床上以外的地方。

  她努力深吸一口气,压下受伤的感觉,挤出一抹刻意的笑容,皮笑肉不笑地问道:“要不要我帮你把枕头拿过去?”

  苏逸槐推开书房门的手僵了一下。

  “随便你。”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进入书房里。

  他无所谓的语调,差点逼出她的眼泪。一气之下,她果真跑进卧室,抽起他的枕头,冲到书房去。

  她愤怒地将枕头砸向站在书房中央的他,拚命地深呼吸,把已经在眼眶打转的泪花逼回去,坚决不让自己在他面前掉下一滴泪。

  “苏逸槐,你真是太过分了!没有任何解释,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莫名其妙地判我的刑?我连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她受伤地瞪着他。

  他面无表情,一动也不动地望着她,仍然不说话。

  看见她伤心的表情,他的眼眸深处闪过一抹同样难受的情绪。

  “我是你的妻子,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有什么事从来不开口说出来,老是要我猜你的心思,猜错了就惩罚我,我在你的心里究竟算什么?”

  他依然一动也不动,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

  “我们第一次相亲见面时,你说你刚失恋,所以想看看有没有其他好男人,是不是?”他答非所问,让她迷糊了一下,但仍然对他点点头。

  “你那时失恋的对象,就是蔡政隆?”

  “嗯。”

  “你想回到他身边吗?”他闭了闭眼,问得艰难。

  “你为什么这么问?我回他身边干么?”他的话真是莫名其妙。

  “我们是相亲结婚的,没有经过恋爱的阶段,你就嫁给了我,这对你来说,的确是委屈了一点。”他转开视线不看她。

  “你认为我很委屈?”她张大眼,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些话。“难道……你相信蔡政隆下午说的那些话?”

  他沉默着,代表了默认。

  “你相信一个外人满嘴的胡言乱语,却不相信与你结婚两年同床共枕的妻子?”她脸色刷白,心灰意冷地问。

  忽然,她了解他的心了。

  他成熟的外表底下,仍然藏了一个因为被抛弃而十分自卑的小男孩,始终不敢相信他能够拥有属于他的东西。

  这其中,包括了她对他的感情。

  “未婚男女可以谈恋爱,相亲结婚的夫妻难道就不能谈恋爱吗?还是你认为这两年多来,我对你的付出全是虚情假意?”

  她觉得他真狠,把她对婚姻的浪漫憧憬完全打碎了。

  “我一直以为你的个性只是木讷了一点,不善于说些甜言蜜语,只要教一教、训练训练就可以了。但现在我才明白,你根本就是刻意想与我维持距离,不愿意主动接近我……甚至是爱上我,对不对?”她咬着唇,颤着声音说着。

  他哑口无言。想辩驳,却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被她瞧了透彻,让他顿时有种狼狈的感觉。

  “苏逸槐,我觉得你真可怜。当年你成为孤儿,并不是你的错,但现在明明有人对你掏尽心肺却被你推开,宁愿继续孤独,那就是你自找的了。”

  “我只是不希望你为难。”

  “你明了我现在的心情吗?你以为你这样对我是宽宏大量吗?我现在只觉得自己好愚蠢,把一颗心投进了不会对我有回应的无底洞里。”她伤心地看了他一眼,随即离开书房,回到卧室去,把门紧紧地关上。

  她没有回头,因此不知道当她掉着眼泪离开时,他的脸上浮现懊悔的表情,甚至举起了一只手,想要拉住她。

  但他最后仍然却步了,不敢开口要她留下来听他说。

  结果,只抓住了两手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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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苏逸槐终于尝到了传说中夫妻之间的冷战滋味。

  在躺椅上睡了一晚,除了失眠不说,还全身酸痛不已,腰部甚至有点闪到的迹象。

  早上要出门上班前,一反往常的,没看到芸芸在厨房忙着为他张罗早餐的身影,屋子里静悄悄的,他心头不禁充满浓浓的失落感。

  接着,一股恐慌瞬间攫住他,他忍不住走到卧室门口,试着转动手把。

  当他发现门竟然没反锁,心里突地一惊。勉强压下颤意,他轻轻地打开门。

  看到床上有一块隆起,确定芸芸还在,并没有离家出走时,他松了一口气,不安的感觉也完全消散无踪。

  昨晚想了又想,也许自己对芸芸,实在是太过一厢情愿了,才会伤到她。

  芸芸伤心,他自己也不好过:心里难受得几乎无法思考。

  本来打算早晨见到她时,跟她道歉的。但她还没起床,他只好失望地将卧室门再轻轻巧巧地带上,等晚上回家时再说了。

  路上经过便利商店时,他随意地买了一个面包跟牛奶当早餐,但一进办公室之后,他就开始忙着投入工作,根本把早餐给遗忘了。

  空腹工作的结果,使他的脾气变得好大。

  尤其是现在,他好想去把林康耀抓来,狠狠掐住他的脖子,好好地修理他这个乱出主意的狗头军师!

  什么叫他跟芸芸好好吵一吵,就会知道问题所在了?

  他听了学长的话,跟芸芸吵架了,但后果好糟、好糟,糟得他只想狠狠地揍自己两拳。

  吵架的话,就像一把双面刃,伤了她,也伤了自己。

  他讨厌吵架的感觉,但是说出去的话已经收下回来,芸芸也被他气哭了,他根本不知道吵过架之后,该如何善后……

  正在发呆的时候,一位助理敲门进入。

  “总经理,有一位姓松本的日本小姐希望见你。”没想到他那个日本的姊姊竟然找到公司来了。

  “让她进来。”他叹了一口气,对助理点点头。

  松本惠里被领进办公室旁的会客室,一见到他,眼眶又红了。

  “拓……拓浩……”她用日文唤他。

  “这里是公共场合,请自制一下。还有,请叫我苏逸槐。”他冷淡有礼地以日语与她交谈,抽了一张面纸给她,并请她坐下来。

  “抱歉,我太容易激动了……”她坐到沙发上,用面纸拭了拭眼角。

  “你跟你先生还真是合作无间,每天轮番上阵找上我跟我妻子。”他挑挑眉。

  “你说什么?”松本惠里愣了一下。

  “请转告你的先生,芸芸现在是我的妻子,不是他交往的女友,请他不要再来骚扰我妻子了。我实在不明白,希望我去日本看母亲是一回事,但你们破坏我跟芸芸的婚姻,到底有什么好处?”

  “我先生政隆曾经找过你们?”

  “正确地说,他是找我妻子,而且意图诱拐我妻子离开我。”想到那天的情景,他变得十分不悦,表情整个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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