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触感不对,温度也不对,同样的动作,不是他的人,就感受不到同样的温暖。
「没办法,天气冷,手怎么可能暖和得起来?」席悠悠嘀咕,「妳自己还不是冻得像根冰棒。」
「他的手一直都是热的……」可优喃喃自语。
「可优,妳在碎碎念什么?声音太小我听不清楚。」
「没事。」不愿再想,越想心会越酸,可优摇头。
「不过我以为他会主动和妳联络耶!」不告而别是什么意思?就算是普通朋友,也该说声再见吧!
「我也曾经这么以为。」
「那现在怎么办?继续等下去吗?」
敏感地看了她一眼,可优马上戒备地问:「妳想干嘛?」
「没有啊!我哪有!」席悠悠很无辜。
「从实招来。」明明就一脸算计,还说没有。
「我是想……要不要介绍好男人给妳认识呀!」席悠悠干笑。糟糕!一眼就被看穿。
「不必了,我敬谢不敏。」果然不出她所料,可优想也不想立刻拒绝。
「为什么?难道妳还想继续等下去?」
「不是。」这和等不等没有关系。
「那妳给我一个能够说服我的理由。」
「……我对健美男没有兴趣。」想了一下,可优烦躁地回答。
「我又不是每次都会介绍健美男给妳。」席悠悠不服气地嘀咕。
「总之,我就是不要。」
「可优,妳明明还在等他对不对?」
「我不能等他吗?」说穿了,其实她不信他真的会抛下她。
她相信游戏还在进行中,只是她还没有找出正确答案。是她要做什么或说什么,他就会出现呢?还是他等着她去找他?
要学会独立。这是他最后告诉她的话。
是否她一旦独立了,秦子鞅就会突然出现在她身边?
规则和剧情太曲折复杂,她没有完全想透。
「我没有说不能,妳觉得值得就好。」席悠悠皱眉。
她只是怀疑这样下去有任何意义吗?
「当然值得。」可优毫不考虑地回答。
先撇开谁爱谁不谈,他竟然闷声不响就扔下她这个搭档不管,光这一点,她就一定要讨个公道回来。
不然她绝不善罢干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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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姐!妳是唐小姐吧!」远远地,就听见身后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刚走出咖啡厅的唐可优回头,等她看清楚来人,秀眉不禁蹙起。
「可优姊,妳认识他?」小奇好奇地问。
「他是我一个旧客户。」
「哦!」
在他们谈话间,王经理已经气喘吁吁地在他们身前站定。
「王经理。」可优优雅的欠身。
「我们半年多没见了,妳最近好吗?」
「托王经理的福,还不错,」回想起他曾妄想自己做他的情妇,可优就不想再和他有牵扯,简单地说几句客套话就想离开,「这位是我们的新任设计师少奇,有机会的话,以后也麻烦您多照顾。」
「王经理,你好。」小奇和他握手。
「你好。」王经理难掩惊讶,「没想到才几个月,唐小姐已经独当一面,难怪当初唐小姐没有随秦经理一起过来。」
秦经理?
可优心头一跳,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眼前笑得很和善的中年男子。
「王经理,我不懂你的意思。」奇异地,她的声音有些紧。
「咦?唐小姐不知道吗?就是子鞅啊!他现在担任我们的行销企画经理。」
心跳得很快,撞得她胸骨都隐隐泛疼,可优静静回望他,仍是一片平静。
「我没有听说过。」
「没有?」王经理自己也很惊讶。「秦经理没有和妳联络?」
可优缓缓地摇摇头。
「没有。」这问题对她而言是禁忌,偏偏每个人见面总爱问一次。
「这样啊!」她的回答让王经理感觉很尴尬,好像问到夫妻吵架的私事。「需不需我帮妳和秦经理说一声?」
曾经感情那么好的人,怎么说断就断了呢?
「不用了,反正我也没有在找他。」可优笑笑,回绝得很干脆。
听见有秦子鞅的消息,原本快被逼进死胡同的可优心情突然豁然开朗。他在玩什么把戏,她已经心知肚明。
正好利用王经理气死他。
「妳没有在找他。」王经理怔怔地重复。
好奇怪的回答,就算是普通朋友也会互相问候一下吧!
「王经理,我们还有急事先走一步。」可优笑着截断他的话,故意让他自己胡思乱想,「下次有机会再聊吧!」
「两位慢走。」王经理和他们道别。
「可优姊,是秦大哥耶!」人才离开咖啡厅,兴奋的小奇已经开始碎碎念,「妳怎么不和王经理要他的电话?妳不是很想秦大哥吗?」
可优回眸冷淡地瞥了小奇一眼,后者连忙噤声闭嘴。
糟糕!开心过头说错话。
「给我一个要找他的理由。」她问。
「你、你们当初感情那么好……」小奇结巴,「联络一下也不为过吧!」
奇怪,可优姊也应该想找秦哥才对啊!怎么得知秦哥的下落却一点也不高兴?
「是谁先抛下谁,」绽了抹自己才懂的笑容,可优扬眉。「谁就会主动来找谁。」
「可优姊,妳怎么知道秦大哥一定会主动来找妳?」他不闻不问很久了咧!
「有本事,他这辈子就别出现在我面前。」她轻哼。
「可优姊?」小奇还是一脸困惑。
秦哥不告而别的时候,她不是还很伤心吗?怎么今天态度忽然一变,有种阴狠的味道。
「小奇,你记不记得子鞅是哪天离开集美的?」
「当然记得。」
「满半年了吗?」
「还没有。」还要再几天吧!
「等满半年,他就会自己出现。」
「为什么?」
「因为他要证明自己很重要,」小心眼又爱记恨的男人,「比任何人都重要。」
她记忆中最惨烈的一次失恋,她整整伤心五个多月。她记得,在一旁安慰她的秦子鞅一定也记得,他要证明没有他在身边,她唐可优会伤心难过更久……
「小奇,你过来。」
「哦!」小奇愣愣地走近她身边。
「叩」一声,又脆又响的爆栗落在小奇光亮的额头,小奇疼得龇牙咧嘴,被打得一脸无辜。
「痛吗?」可优笑问。
「痛!」
「有多痛?」
「非常痛!」眼泪都快狂喷了。
「很好,有多痛你自己记清楚,记得和秦子鞅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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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整整四小时的冗长会议终于结束,每个成员脸上都难掩疲惫,这种接力赛式的会议,其实比上班八小时还要累人。
腰酸背痛的王经理草草将资料收一收,三步并作两步地赶上走在前头的男人。
「秦经理,请等一下。」
「原来是王经理。」秦子鞅回头,脚步一慢。
「秦经理,你知道我前几天遇见谁吗?」王经理神秘兮兮地压低音量。
「不知道。」他什么都没说,他怎猜得出来。
「唐可优。」
「可优?」秦子鞅黑眸微瞇,笑容顿时变得耐人寻味,「她好吗?」
没有他在身边,终于发现他的重要了吗?
「她过得很不错,现在和一名叫少奇的设计师搭档。」
「少奇?」小奇也升为正式广告设计师啦!很好啊!他一直觉得他很有天赋。
「秦经理,如果我没记错,你曾经和唐小姐交往过?」王经理试探地问。
「是的。」当时他是故意要给他错误印象,教他知难而退。
「你们分手了吗?」
黑眸飞快地瞥他一眼,秦子鞅似笑非笑。「王经理怎么突然对我的感情感到好奇?」
「我看唐小姐不知道你的下落,所以好心问她是否需要帮忙。」
「她的回答呢?」高兴?开心?还是激动落泪?
「她说──」王经理偷偷觑他,「说……」
「说什么?」
「她说不用了,她没有在找你。」
「什么?!」怀疑自己的听力,秦子鞅不信地重问一次。
「她说不用了,她没有在找你。」
青筋猛然暴突,秦子鞅俊颜泛青,脸孔微微扭曲。
「她告诉你,她没有在找我?」他又问一次。
「她是这么说的。」
「了不起。」秦子鞅极度不悦地哼笑。
这女人,不管有没有他在身边,她都无所谓就对了!
「秦经理?」他说错什么吗?怎觉得好强的杀气啊!
「没事。」咬紧牙根,他悻悻然地回答。
他和她之间的恩怨,他亲自找她解决。
第十章
「可优,」老总轻敲门板,「有空吗?」
「老总。」可优从一堆图稿中抬起头。
「有一个新案子要交给妳处理,客户希望今天晚上和妳碰面。」
「晚上?」可优为难地蹙眉,「今天晚上我可能没有办法,可以请小奇先过去和他接洽吗?」
「不行。」
「小奇学得很快,他现在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她手边还有很多事要处理,真的抽不出时间。
「客户指名要妳。」老总毫不妥协。
「老总──」
「这个客户很重要,绝对比妳手边任何案子都重要,如果妳不去,妳会后悔一辈子。」
可优凝望着老总的脸,总觉得他话中有话。
「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子,时间到了,就有妳必须该选择、该做的事。」老总突然叹口气,语重心长。
「老总,你说的话,我听不太懂。」怎么一副好像快出家当和尚的样子。
「反正妳记得准时赴约就对了,」老总将地址交给她,「记住,就算生重病,妳吊着点滴也要赶过去。」
「老总!」他的形容真恐怖,好像恐怖电影里不见不散的剧情。
「记得,一定要去,什么理由借口都不成立。」
「是。」都这样交代了,她不去行吗?
「唉~~年轻真好。」老总看了看她,摇头晃脑地走出工作室。
「到底是什么客户这么重要?」望着除了地址,连客户姓啥名啥都没写的纸条,可优狐疑地喃喃自语。「就算重病也要接下来?」
不过今天就是子鞅离开集美整整半年的日子,她足足等了一整天还是没有消息,原本信心满满的她已经不再那么确定……
说不定他是真的离开她,一切都是自己想太多了。
她倏然回眸,看向身旁空无一人的座位。
从前,每每她不专心或是没自信的时候,子鞅都会狠狠赏她一颗爆栗敲醒她,让她马上又恢复信心。
「如果,」她轻声说,「你在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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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就是这间房间。」越过长长的走廊来到最顶楼的套房,服务人员客气地说道。
看看眼前深红色的门板,可优不确定地又看看服务人员。
「是的,是这里没错。」像是看出她的疑问,服务人员回答。
可优咬咬唇,有剎那的迟疑。
她是来和客户洽谈生意的,却是在饭店的套房里见面,这种感觉很怪,到时万一发生什么事怎么办?
「小姐?」
「谢谢妳。」朝她点点头,可优终于按下门铃。
深红色的巨门很快地被打开,好像主人就一直守在门后,一张再熟悉不过的俊颜赫然出现在她眼前。
「可优。」轻轻靠在门边,秦子鞅笑着和她招手。「好久不见!」
美眸微微瞇起,可优想也不想直觉地朝他可恶的俊脸挥出一记右勾拳。
这男人一声不吭就拍拍屁股远走高飞,现在竟然还敢像没事人笑咪咪地和她打招呼。
他到底把她当作什么了?
秦子鞅眼明手快地躲过她的攻击,才没有被她一拳打成熊猫眼。他紧紧扣住她的拳头,在一脸震惊的服务人员面前飞快地关上门。
「私人恩怨。」他简单地解释。
「放开我!」甩不开他有力的手,可优抬起三吋高跟鞋,恶狠狠地往他穿拖鞋的脚板踩下去。
「可优!妳变得不可爱了。」为免被她的高跟鞋踩成残废,秦子鞅一把将她扛到肩上。
「秦子鞅,你放我下来,不然我咬你!」可优恼怒地警告。
「放妳下来,然后再让妳把我踩成残废吗?」他挑眉反问。
他曾模拟过很多次他们见面的情形,但绝对不是像现在张牙舞爪的模样。她可以哭得很伤心地扑进他怀里,问他为什么都不和她联络;也可以埋怨他、抱怨他一声不响就离开,但是绝不能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想狠狠一拳揍扁他。
「秦子鞅!」可优气到尖叫。
「放妳下来就放妳下来。」秦子鞅将她扔在柔软的大床上,长手长脚俐落地压制住她,「别挣扎,不然再把妳扛起来。」他威胁。
咬咬牙,可优负气地别开脸。「干嘛找我?」
不是不联络吗?
秦子鞅不悦地瞇细黑眸,握住她手腕的手一紧。
「半年没见,不会说些温言婉语来听听?」
「都被人一脚踢开了,还有什么话好说?」故意笑得很甜,可优牙尖嘴利地反问:「我们不是恩断义绝吗?」
「妳可以找我啊!」
「抱歉,并不想。」她冷哼。
「啧啧!脾气真坏,」明明就很在意,还故意嘴硬,「真的都不想我?」
「想你有用吗?想你你就会出现吗?」
「这么说是有想啰?」
「当然有,我天天都想,」可优挑衅地扬高下巴,「想着该如何扁你一顿才会开心!」
「可优,妳以前说话不会这么不可爱!」被她尖锐的声音震到耳膜都快破了,他皱眉。
「那是因为我以前不曾被人遗弃过。」说到这里,可优眼眶不禁微微泛红。
她就像莫名其妙被抛弃的猫,孤零零的走在陌生街头,不但找不到主人,就连怎么被遗弃的都不知道。
一切都是他的错!
「干嘛忽然间显得可怜兮兮的。」秦子鞅口气一软,伸手抹去沾在她眼睫上的泪珠。
「……」可优不想回答,连正眼都不愿看他。
「妳明明知道我一定会回来找妳。」叹口气,他说:「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我怎么能确定?你连离开的时候都不愿跟我说。」
「我们共事四年,我相信妳懂。」
「你又知道?说不定我反应慢,没感觉!」
「可优,妳一定明白。」他还会不了解她吗?
可优扬睫看了他一眼,不再和他争辩。
她当然明白,可是明白又怎么样?有人能和她保证她的感觉不会出错吗?
「我想等到状况稳定,那边的人事斗争平息后,再找妳过来统龙集团,」墨黑色的瞳眸锁住她的眼,他轻声道。「顺便让妳知道,如果没有我在身边,我到底有多重要。」
「……」心机重的家伙!
「现在妳想清楚,对妳而言我是什么样的存在了吗?」
「我当然想清楚了。」她咬牙切齿的。
「我洗耳恭听。」
「对我而言你非常重要。提袋很重的时候,你会帮我拿东西,下大雨的时候你会帮我打伞,喝醉的时候会背我上楼……」
「……」这和菲佣有什么不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