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我们吧,阿雷夫,我们再也不敢了。”见到库妮雅的遭遇,其他女人立即意识到她们已经完全激怒阿雷夫,纷纷下跪乞求他的原谅。
冷漠残酷的浅褐色眼睛下垂,无情地俯视一张张梨花带泪的脸,冰冷的声音像鞭子一样划破空气。
“马上从我的眼前消失。”
众女抬眸,望见一张寒若冰霜的脸,尽管眼中盛满依恋,却也认清了她们对阿雷夫来说不过是逢场作戏的对象,她们安静地将库妮雅拉起,默默地离开大厅。
阿雷夫转身,面对雷琮芠时已经褪下冰冷,换上一张充满关切的脸孔。
“你还好吗?”他向前一步,抬起她的脸仔细审视着,语调之轻柔跟刚才的严厉简直是天壤之别。“你的嘴角受伤了。”
雷琮芠别开脸,闪避他企图碰触她伤口的手,嗅闻着他的气息,让她感到十分脆弱,但她十分小心地没有让他看出来。
她拼命压抑想投入他怀中寻求慰藉的冲动,口气恶劣地说:“这都是你害的。”
阿雷夫的手停在半空中,并没有被她的无礼激怒,平静的视线在她狼狈不堪的脸上缓缓转了一圈,最后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是,我很抱歉,但是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
雷琮芠愕然张嘴,像是听见外星人的言语。
她抬眼望进他的眼眸深处,发现了跟他的言语一样令人震撼的情感,她吞咽一下口水,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抵挡他的魅力。
“你知道什么是最好的保证吗?”她冷冷地出声,强迫自己无动于哀地注视他的脸。
阿雷夫不出声,表示愿闻其详。
她吸了一口气,肺部立刻被他的气息填满,她敏感地察觉到神经末梢轻微地颤动着,但是却没有打喷嚏的征兆,这是否意味她已经习惯他的存在呢?
“让我离开。”她静静地说,心脏却没来由的一阵绞痛。
阿雷夫眼中迅速闪过一抹讶然,随后冷酷重回他眼中。
“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你就要成为我的妻子了。”他出其不意地伸手,在她闪避之前抬起她的下巴,另一只手迅速地圈住她。“不要再想这些无意义的事了,你看起来很糟,我叫侍女们带你去洗个澡,换下这一身残破的衣服。”
他的声音轻柔如丝,却隐含着不容置疑的威胁,这把雷琮芠尚未完全发泄完毕的怒气给挑起。
“我不要!”她奋力挣脱,身体往后退了一步,原本伫立在两旁的侍女及时跳开。“我不要嫁给你!我也不要留在这该死的地方,谁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冒出另一个库妮雅?也许不是在这里,而是在伦敦、巴黎?谁知道?你的情人遍布全世界,我跟在你身边随时都有被你的女人撕成碎片的危险,我干嘛要忍受这种危险?”
她愤怒地抬起下巴,懊恼地发现她的怒气居然有一大部分是来自嫉妒,这令她更加不能忍受。
她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她会亲口承认她已经爱上阿雷夫,到那时,谁能保证她不会成为第二个库妮雅呢?
“我会加派侍卫。”他断然地说。
“就算你加派一个军团也抵挡不了你那些无所不在的女人。”她尖锐地大叫,炽烈的妒火似乎有越烧越旺的趋势,她伸手抚着额头,企图缓和自己的情绪。
阿雷夫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你累了。”
“对!跟你在一起我真的很累,我根本就不爱你,我干嘛要忍受这些?我现在就要走,谁也休想阻挡我。”
阿雷夫连一步也没有移动,反手一抓,就将她置于自己的怀中。
这个姿势让雷琮芠想起库妮雅,她不禁有些胆怯,阿雷夫目光中的凶猛有一丝野生动物般的狂野,暗示着他的耐性已被她消磨殆尽。
“你可以像对待库妮雅那样对待我。”她尖酸地挑衅,同时心中落过一丝不明所以的绝望。
凶猛的光芒掠过,取而代之的是不解。
“我不会那样对待你。”阿雷夫沉声道,眼中闪着寒芒。“我说过,你跟她们不同。”
她痛恨自己居然有瞬间的喜悦,这令她更加恼怒。
“这句话你说过了,但我现在听来依然受宠若惊。”她扯着嘴轻笑,但是笑意并未出现在眼底。“但是我怀疑我若是不顾一切地冲出门,你会不会下令侍卫开枪?”
阿雷夫的胸膛猛然起伏了一下,令人惴惴不安的气息弥漫在房间,她皱起眉,猛然想起一些什么,然后,她打了一个喷嚏。“哈啾!”
原来,过敏并没有消失。
阿雷夫及时侧过脸,避开她四处飞溅的唾沫,当他再睁开眼,眼神已如大理石般坚硬。“看来,有些决定必须调整一下。”他的手在她高傲的下巴缓缓滑过。
“什么决定?”她的心中倏地一沉。
“我记得我好像说过不会在你还没准备好时勉强你。”他像在斟酌字句般地吐出这几个字。
雷琮芠心中一惊,猛然发觉到他的眼神透出的讯息令人无法忽视,她试着拉开距离,却意外地发现他十分干脆地松开她的手,英气逼人的脸上似笑非笑,眼神转为放肆轻狂。
“你的确说过,你这家伙现在该不会……”
“改变决定。”他接下她的话,邪佞地续道:“你猜对了。”
第七章
三十分钟后,雷琮芠被领入阿雷夫的大房间,这时她已经焕然一新,两名侍女十分克尽其职地帮她清洗身子,没有错过任何一处,却又不至于弄伤她新生的伤口或让她感到不舒适,要不是清楚地认知到非比寻常的命运将要降临到她头上,她会彻底放松去享受整个过程,毕竟这就是她一直向往的上流贵妇生活。
这个房间依然充满着极尽奢华的阿拉伯风格,但是雷琮芠无心欣赏,因为比这间房间的任何一个装饰都要抢眼的阿雷夫就站在这间房间的一隅,那张摆放在中央,由细细的黄金三脚架支撑的小圆桌甚至掩盖不住他本身散发出的光芒。
他懒洋洋地拿起酒瓶,将琥珀色的液体倒入厚底玻璃杯内,手臂上凸起的肌肉强健黝黑,一头黑色长发随意披散,呈现出一种慵懒的狂野。
然而这种平静其实只是一种假象,他喝酒是为了抚平骚动的情绪。
显然他也刚沐浴完,她能清楚地嗅到来自他身上那股混合了沐浴精和男性气息的味道,雷琮芠咽了咽口水,无法抹去他的存在所带来的紧张感。
“要来点酒吗?我看你似乎有点紧张。”他没有抬头,视线专注在荡漾的琥珀色液体上。
“谁说我紧张?”雷琮芠挺直背脊,试图让声音听起来很镇定,然而连她自己都不得不承认这声音实在是抖得太厉害了。
无声的轻笑从阿雷夫的嘴角逸出,他举起酒杯,随意地摇晃两下之后喝了一大口,才将视线漫不经心地落在她身上。
雷琮芠立刻四肢发软,费了好大的劲才能继续用不失高傲的眼神与他对视。
“侍女把你整理得很好。”他用品尝美酒的心情把她从头到脚看一遍。
她身上是一袭对襟曳地薄纱大衫,颜色是雍容华贵的淡金色,在柔和的室内灯光照射下,显得更加性感撩人。
一头如云的秀发在颈后披散开来,不加任何脂粉的脸庞呈现出无瑕的素净,将一双乌眸衬托得愈加澄澈晶亮。
尽管她努力拉紧衣衫,但他的目光却一点也不费力的穿透如蝉翼般的薄纱下完美的胴体,灼热的视线最后停留线条优美至极的光洁小腿上,一道热流忍不住由小腹窜起。
“是啊,如果你能再命令她们为我罩上黑色罩衫的话就更好了。”她逼自己不要去在意他的目光所带给她身体的微量刺激,尽量让声音保持如往常般清晰。
阿雷夫轻笑一声,摇头叹息。“芠,你真是我所见过最与众不同的女子。你有一张利嘴、有强悍的个性,还有一颗顽固的脑袋,更重要的是……你有一副让我忍不住想吞掉你的曼妙躯体。”
最后一句话的声音特别低沉浑厚,配合着他炽烈的目光,使雷琮芠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野兽!”她骂道,身体却不由自主地一阵酥麻。
仅仅只是言语上的挑逗就招来这样的反应,她真不知待会儿阿雷夫开始接近她的时候,她会不会不战而降。
阿雷夫慢慢地收回目光,一手不经意地爬梳长发,一手举杯将酒液悉数倾入他的喉咙,喉结因为吞咽而上下滑动,豪迈粗犷的模样宛如古代的战神。
玻璃杯与桌面碰触的轻微声响拉回她的注意力,一股难耐的燥热窜遍全身,她暗暗恼恨自己居然不知不觉被他充满线条美的男性躯体吸引。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只野兽,但是你知道吗?我曾经努力的要让自己变成别人眼中最不具威胁感的人。”他凝视着酒杯,脸上又出现一种难以形容的落寞,但是当他把整张脸转过来面对她时,已经换上另一张凌厉的面孔。“你改变了我……不,应该是说,你唤醒了我原始的本性,我本来就是只狂猛凶残的野兽。”
他缓步向前,大腿上刚健有力的肌肉几乎夺去她所有的注意力,一阵无以名状的焦虑感冲击着她,但她却不敢去分辨这其中到底有没有一丝丝期待的成分?
她握紧薄纱的手完全泄露出她的紧张,因为他缓步走来的姿态实在是英武得让人无法抗拒。
但天生的叛逆还是让她在阿雷夫接近之前逃开了,她像只猫一样轻巧地闪过,只不过她立刻就发现自己的闪躲实在是多余的,除了大门之外,这个房间根本没有其他出口。
现在雷琮芠和阿雷夫的位置对调,他站在门口,而她则位于黄金脚架的圆桌边,她的举动充其量只不过是把自己提早往床边送而已。
她从阿雷夫的眼中看出他对自己最后的困兽之斗不以为然,一气之下,她替自己倒了一杯酒,狠狠地一口喝下,热辣的感觉滑过喉咙,带来料想不到的刺激,她强忍下呛咳的举动,眼睛里却充满泪水。
“别喝太多,这是一个可贵的夜晚,我不希望你在迷迷糊糊中度过。”
这次她没有办法顶嘴,热辣还在喉咙持续延烧,她整个人像被投入一团火之中,很快的,脸上、身上都泛着微微的红晕。
阿雷夫欣赏这个具有催情作用的变化,体内原始的狂野激增,凝视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贪婪。
他移动脚步走向她,看见她左顾右盼,似乎抓不准到底要逃向哪一边?
“别浪费力气了,把那些精力留在床上,因为今晚我会让你比飞长班飞机还要累。”他语气轻佻地说出让她面红耳赤的话。
“休想!”她决定往右边跑,心里却知道这只是在争取微乎其微的时间罢了。
阿雷夫摇了摇头。“你真是个不容易低头的女王蜂啊!”语毕,他的动作瞬间加快,迅捷如在沙漠出没的野兽,一下子就把雷琮芠拦腰抱起,没有给她太多挣扎的时间,他直接将她往大床上丢去,庞大的身躯随即压上来,将她所有的抵抗都压制住。
“可恶,把你的身体移开!”她喘着气,不敢相信他的速度,他几乎在一眨眼之间就抓到她了,而当时她正没命地奔向大门。
“恕难从命。”
雷琮芠不断地蓄积力量想要顶开他的身体,然而每一次的用力都换来他更沉重的压力,到最后他们几乎是密合地嵌在一块儿。
“你也唤醒我狩猎的本能了,你知道野兽在扑倒猎物后并不会急于撕扯它们吗?它会先用牙齿咬住它们的要害,再利用体力上的优势压制它们,直到它们筋疲力尽,无法抵抗为止,你知道这种过程也是一种乐趣吗?”
他兴致盎然地与她对抗,虽然她的每一次挣扎对他已经紧绷的欲望都是一种折磨。
她很快就动弹不得了,还在做最后抵抗的只剩下那双闪闪发亮的黑眸。
阿雷夫缓缓地俯下身,目光镇定那双桀骛不驯的眼眸,在雷琮芠准备打喷嚏之前猛然攫住她的嘴。
他贴紧她的唇,却不急着行动,眼神里没有兴奋,只是以坚毅的目光注视着她惊慌的眼眸,将她的双手牢牢地钉紧,使它们深陷柔软的床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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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处女?”他怀疑的语气透着一丝惊喜,她的紧窒处正因为异物侵入而更加缩紧,他得十分辛苦地忍耐才有办法出声。
雷琮芠闭上眼,令人几近晕眩的痛楚很快地过去,一种迷人又刺激的喜悦正缓缓涌上来。
“不行吗?”她别过潮红的脸,等着他的嘲笑。哼,尽管笑吧,论床上功夫,她的确不如外表那样看起来经验丰富。
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他的嘲笑,她好奇地转过脸,却看见他正以一种异样的目光注视着她。
她因为莫名的心虚而动怒。
“我早就说过我跟你的那些女人不一样,要是你觉得我不好,你可以——”
他用温柔又令人心醉的吻堵住她的嘴,一只手珍惜无比地捧着她的脸颊,另一只手则扣住她的颈项。
这个吻跟之前的不同,不再是狂野的夺取,反而像是一种抚慰。
他舔吻着她的嘴唇,舌尖滑入她的口中轻轻地逗弄她的小舌,极尽温柔地吻着她。
她迷失在他的吻中,双手不自觉地勾住他的颈项,深埋在双腿之间的硕大是那么炙热,让她的柔嫩疼痛,但是在疼痛之间又有令人无法抗拒的欢愉袭来,这欢愉是如此诱人,让毫无经验的她马上就被引诱,她低吟一声,下意识地拱起身体,想要更加贴近他。
很奇怪,跟他睡觉的女人数也数不清,却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与灵魂都确确实实的与另外一个人融合。
以往是为了做爱而做爱,就像吃饭一样,只是填充应该被填充的,没什么特别的意义,当然更谈不上感觉。
这次不一样,他是如此强烈的需要她,不只是单纯的生理需求,长久以来那无底洞般的空虚因为汲取她的甜美而被实实在在的充满,他从来不曾像现在这样感觉自己如此完整过。
他曾经是一个空壳,在遇到她之前的人生可以说是有意识的在虚掷和浪费,因为无法从间接导致穆克达塔死亡的悔恨和阴影中走出,又无法真正去恨自己的父亲,所以尽可能把自己的人生搞得颠三倒四。
然而现在不同了,他拥有了她,一个足以激起他的斗志和征服欲的女人,从今以后,他不再是那个收敛锋芒的阿雷夫了,因为敌人将会很快收到这个讯息,知道她是他视若珍宝的女人,他们不会放过这个彻底击溃他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