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田妹情急间一脚踢中色狼谋长肥凸的肚子,手指摸索到车门锁,一推一拉间,车门开了,她跟着滚出车子,跌落在地上。
色狼课长扯住她的衣襟,“嘶”一声,上半截衣袖落入他手里。眼看着董田妹就要逃出掌握,他肥肥胖胖的身躯也从这边气喘吁吁的挤出来,跟着离开狭小的车子。
也好,外面的空间比较大,可以“自由发挥”。
董田妹几番爬起复又跌坐在地上,怕得手脚虚软无力,连求救的声音都发不出来,颤抖的泪流满面。地上尖硬的石砾刺破她滑嫩的肌肤,血迹斑斑,惨不忍睹。
一旁偷窥的于庭凯也感觉不对劲了。这两人也未免太过激烈吧?看见一身肥油秃头的色狼课长,他直觉董田妹的眼光太过不可思议。然而惊愕没多久,见到色狼课长充满淫笑的脸庞和惊惧不已的董田妹,他忽然理解这是一桩“约会强暴”。
来不及多想,他迈开步伐向前,大手扯开色狼课长往董田妹压去的肥胖身躯,一脚就往他肥凸的肚子踹去。
色狼课长短时间内肚子被踢中两脚,痛得口吐白沫,跪坐在地上直不起身来,哀嚎连连。
“你没事吧?”于庭凯丢下一句问话,看到董田妹怕得揪紧衣服发抖的模样,忍不住怒从中来,又往色狼课长身上连踹好几脚。
他生平最恨“强暴”这档子事。虽然赚的是女人皮肉钱,但哪个女人不是心甘情愿,赚得嘻嘻哈哈。想玩女人可以,要嘛就花钱,要嘛学他油嘴滑舌骗得女人自愿献身都可以,用强的就太让人不齿了。上天赋予男人强于女人的体力,可不是用来强迫女人的。
他是没什么正义感啦,但是要尝尝这小美女的味道,怎么也轮不到这变态老色狼。
色狼课长哀嚎不已,跪地求饶。
“不要踢了啦,不要打了啦,我错了、我错了……饶命哪……死人了啦……”
于庭凯打的兴起,根本没把他的哀嚎求饶当一回事。
一个脑满肠肥的中年油秃老变态那禁得起他几下打,没两下就倒在地上抽搐不已,口吐白沫了。
董田妹好不容易从惊惧中回神,见到他毫不留情的打法,简直要把人打死了。连忙奔上前扯住他的手,颤抖道:“好……好了……别打了……”
于庭凯看了她一眼,又恨恨的在色狼课长身上补踹两脚,才悻悻的收手。
“你干嘛跟这种老变态出来?找死嘛!”睨了一眼她残破不全的衣襟,于庭凯哼哼道:“想‘玩’找我就好了,肯定让你爽歪歪。”
董田妹感谢他将她从狼口救出来,也不把他无理的言辞放在心上。
“谢……谢……”
“这老变态是谁?要不要我挑了他的脚筋,剁碎他的命根子替你报仇?”
董田妹一惊,呐呐道:“不……不用了……”
见到于庭凯一双贼溜溜的眼睛直往她雪白的胸脯瞧来,董田妹连忙扯紧残破的衣服,不让春光外泄。
“走……走吧……”经过这一场惊吓,她已经打消回工厂的念头,只想赶快逃离这个梦魇。
“这样就算啦?”
“不然还……还要怎样?你已经打过他了……”
于庭凯眯着眼,上下打量倒在地上的色狼课长。
“没把他打死算便宜他了。”
地上的色狼课长和董田妹同时一惊。董田妹连忙道:“不能打死人,会……会坐牢的。”
于庭凯翻翻白眼,小声嘀咕着:“坐牢我可是家常便饭,但为你一个小妞可也划不来。”
清清喉咙,他点点头说:“当然,我才不会笨得犯下这种滔天大罪,我可是一等良民哩。”
色狼课长偷偷吁了一口气,庆幸自己逃过一劫。这年轻人看来一脸戾气,杀人放火似乎不放在眼里的模样,还以为今天肯定老命休矣,如今只换来一场皮肉痛算是祖上积德了。
于庭凯忽然走上前,从怀里掏出一把从不离身的瑞士刀,死命的在裕隆汽车的四个轮胎戳几下,车胎很快的泄气了。而后又在引擎盖以及车子的周身深深划上几刀,顺便打破所有的玻璃车窗,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退后几步上下打量,像在欣赏自己精心制作的艺术品一样。
色狼课长虽然不舍,但也只好安慰自己。反正就是一台破烂裕隆车嘛。前阵子才和黄脸婆商量要换一台宾士三百好彰显身份,听老婆的口气好像有点松动,愿意拿钱出来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现在刚好有光明正大的理由。
于庭凯忽然又走到色狼课长身旁,邪肆的嘿嘿笑着。
色狼课长全身紧绷,像只受惊的小鹿一样张大眼睛瞪着他。
“现在换你了。”说着,于庭凯仿佛要把戏般,旋转把弄着手上的瑞士刀。
“你……你说你不杀人的,会坐牢……”色狼课长惊惧不已,颤声道。
“谁说我要杀人了?我又不是‘头壳坏去’,为你这种人坐牢太不值得了。”话才说完,于庭凯拿着瑞士刀一把挑开色狼课长的裤头。“脱掉它。”
“啊?”
“啊什么啊?你刚刚不是迫不及待想让你的小家伙出来透透气吗?让我们小姐欣赏欣赏你的小东西,将来也好有个比较。”
色狠谋长、难地看着也。自己的东西真的太小了,四只眼睛同时看着,有点难为情耶。
“磨菇什么?!”于庭凯大喝。“再不快点我自己动手了!如果我手脚粗笨伤了你的宝贝可别怪我!”手中的瑞士刀准备往他下身探去。
“我自已来我自己来!”色狼课长连忙阻止,二话不说褪去裤子。
董田妹俏脸一红,转过身。
“内裤也要。”
色狼课长乖乖脱掉。
“还有你的衣服。”于庭凯哼了声。“刚刚你太粗鲁了,把人家小姐漂亮的洋装弄破了,现在你这件衣服刚好可以借她遮一遮。”
色狼课长苦着脸全身脱个精光。
于庭凯不屑地睥睨着他的下体,冷冷道:
“以后不要出来丢人现眼。”顿了顿,又摇摇头说:“我真替你老婆感到悲哀,可怜喔!”说完,将他脱下的衬衫丢给董田妹,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拎起内外裤,施施然走了开去。
“喂喂,你要把我的衣服拿去哪?”色狼课长情急的大喊。“没有裤子穿我怎么回家?!”
于庭凯对着他耸耸肩,两手一摊,拉着董田妹走向停车处。
董田妹将衬衫披在身上,眼眶红红的,全身还因为恐惧不停的颤抖,任由他拉着她。
来到停放机车的地方,于庭凯很自然的蹲下来准备用自己的方法发动车子。
董田妹盯着车子看了好一会,才像发现什么似的,低嚷:“我的车子怎么会在这里?”
于庭凯一僵,嘿嘿笑着,不好意思地搔搔头。
身心俱疲的董田妹此时也不想去追究了,叹口气,从小包包里将车钥匙拿出来递给他。
“拿去吧,这样比较方便。”
于庭凯摸摸鼻子,讪讪的接过。
“其实我这样也很方便的。”
* * *
坐上车子,于庭凯伟岸结实的身躯几乎就占据车子全部位置。董田妹迟疑半晌,想着自己身穿洋装,不知该怎么坐才好。
“发什么呆?难道你想走路回去啊?”
于庭凯故意坐的很后面,仿佛完全没体会到她的难处,也不向前移一移。这辆小绵羊,五十西西的车身,可想而知位置有多么局促。
虽然曾载过他一回,但那时自己尽量往前坐,只有小半边屁股沾着坐垫,一点都不像他大咧咧的模样。如果坐上去,两人势必黏得紧紧的,否则自己肯定会掉下去。
“喂,你不要这样扭扭捏捏好不好?很烦咧。”于庭凯没好气的拉着她的纤足,“帮”她跨坐在自己身后。
董田妹差点站不稳,连声抱怨都还来不及开口,一沾上位置,他就“噗”一声的把车子骑走了。
“抱紧啊。”于庭凯凉凉地说。
其实不用他吩咐,为了怕掉下去,董田妹早就紧紧捉住他的腰带。
“不是这样啦,你没坐过机车是不是?真烦。”于庭凯拉住她的手环在自己腰上。“靠上来一点,贴着我。”他霸道的命令。
不得已,董田妹只好贴住他,浑圆坚挺的胸脯抵住他的后背。有点后悔当初为了省钱买五十西西的机车,连让人家载都要被吃豆腐。
于庭凯满意的窃笑着,身子恶意的扭来扭去,摩擦着她的胸膛,大占便宜。
“你……你再这样我跳车了!”董田妹红着脸抗议。
于庭凯耸耸肩,放弃偷香的机会。
“你干嘛跟那个老变态出来?如果不是我英雄救美,你早被蹂躏八百遍了。”
在声色场所待久了,那种被强暴过后自暴自弃沦落烟花的女人也看多了,哪个不是有着辛酸血泪的过去?很难想像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被强暴以后会怎样看待自己残破不全的身体!也不是心疼她啦,只是这样一个人间绝色被那种油腻腻、脏兮兮、恶心巴拉的老变态玩弄,那种场面看了真的伤眼睛。
“他……他是我工厂里的课长……”
“然后呢?”于庭凯不齿地说:“那老变态是不是要你用身体交换,好让你回去工作?”
虽然不全对,但也差不远了。董田妹点点头,没有答腔。
“拜托喔,你做的是什么大事业,赚多少钱哪?想用身体换工作找我就好了,肯定让你赚的手脚发软……呃,我是说,数钱也数的手脚发软。”
董田妹低头,眼泪啪答啪答直掉。
“我……我也没想到他会这样,我还以为他最多只是吃吃我的豆腐,那……那也没关系……”
“被吃豆腐没关系啊!”突然一只魔手往后探去,捉住她一边的乳房。“这样也没关系?”
董田妹大惊失色,甩掉他的手,差点跌下车子。
幸好车速不快,于庭凯连忙稳住,另一只手拉住她。“干嘛大惊小怪,不是没关系吗?”
“我……我……你……”董田妹又羞又气,哑口无言。
“你很缺钱喔?”没等她回答,于庭凯径自又说:“其实我也看得出来,你们家真是穷的可以。干嘛不到市区里找工作?不是比在这渔港的机会多多了吗?我看你再不想想办法,你老母和小弟会饿死喔。”
董田妹只顾着掉泪,也不知该说什么。
“其实赚钱也没那么难啦。”于庭凯单手骑车,另一手摩擦着下巴,恶念突起。“反正一样要被吃豆腐,不如找个钱多一点的……”
“你说什么?”董田妹听不清楚。
“嘿嘿,我是说……”于庭凯眼珠一转,商量似的问她:“以你现在这种情况,在这里也找不到好工作,不如随我上台北,肯定让你赚很多钱。如何!”
“可是……”董田妹皱眉,心里拿不定主意。
经过这一番折腾,当初坚决不离家的意念已经不那么坚定了。整个鸭厝寮前前后后问遍了,没有一个地方肯雇用她,再这么下去,没钱让妹妹读书她一样也会放弃学业跑回家。
但是想到要留母亲和弟弟独自在家,一颗心又犹疑不定,总是放不下心。
“哎哟,考虑那么多做什么?现在这个社会呀,没钱就是死路一条。”于庭凯怂恿着。“在这乡下地方能赚多少钱呢?别忘了你还要养家,让你拼死拼活能赚多少?看看你家现在成什么样?小弟成天穿一条破短裤四处跑,老母眼睛看不见,老是吃一些没营养的咸鱼干,甚至连个电视都舍不得看。你当一个长女的没能让家里过好日子实在是不孝啊,还是你想早点钓个金龟婿嫁掉算了?那也不是不行啦,可是这乡下地方大概也没那种条件养得起老婆娘家一家子的,想要钓金龟婿也得往大都市找去,你说对不对?”
董田妹默默听着他的话,没有吭声。
“我这可是为你好咧,不要说我没有提醒你,如果你在这乡下地方想要找工作做,我看大概也只有求助你那变态谋长了。”于庭凯半是恐吓半是煽动。“你想想看,每天让那老变态屁股捏一下、奶子搓一搓,这样好受吗?我看钱也多不到哪里去,除非你肯让他包养。不过那种男人我也见多了,便宜把你占尽,每个月连件漂亮衣服都舍不得给你买。不要说我看人不准,那老变态的钱肯定都是让他老婆管的死死的,就算你让他包养也得不到什么好处的。”
董田妹咬咬唇,嗫嚅道:“台北……台北赚钱真的比较容易吗?”
看来是说动她了。于庭凯心里窃喜,嘴里振振有词道:
“你这不是废话吗?哪个上台北的人不是准备一大布袋淘金去的?安啦安啦,包你赚钱赚到腻喔,我告诉你。”
“可……可是我台北不熟……”
不熟才好玩哩。于庭凯拍拍她环在自己腰上的手,笑眯眯地说:“不是要你跟我上去吗?有我在你怕什么?”
“可是我跟你也不熟……”
于庭凯翻翻白眼,没好气地说:”一样还不算熟啊?我可是救过你耶。”
董田妹心里还是犹疑不定,终于,她叹口气,幽幽地说:“我先和阿母商量看看吧。”
* * *
晚餐的餐桌上,除了另一边看来还算完整的吴郭鱼外,林素兰整个下午到邻居家帮忙的收获又换来一条白鲳鱼。
于庭凯看着一桌子除了鱼还是鱼,胃口尽失。不过这顿饭的目的不是为了吃,说服董田妹随他上台北才是最重要的。
想到在台北打下的“事业”,说要放弃还真舍不得。为了拉链仔陈大,“鸟蛋夹着”躲到屏东来真是够窝囊了,反正就烂命一条,真要和陈大干上了,大不了一死,也好过在这乡下地方吃也吃不好,玩也没得玩。
但是多少也躲一阵子了,那些常往来的“生意”场也生疏了。如果这回回去能带个好货色,妈妈桑也会多赏他几口饭吃。当然啦,这样一个生涩的小妞恐怕没法子即刻走马上阵,虽然在室的是比较吃香,但近年来风声紧,妈妈桑也不太爱用非自愿性的小姐,那种通常麻烦一堆。不小心跑了,别说官司吃不完,也有好一阵子生意都别做了。
反正她为了赚钱不在乎被吃吃豆腐嘛,不如就先让她到夜总会上班。在那里上班的小姐也有不少号称做“清”的,只要她手腕好,即使不陪客人上床,每个月赚个十来万也不是难事。
不过一开始下海声称“卖笑不卖身”的人他也见多了,没多久还是受不了金钱的诱惑,连灵魂都卖了。本来嘛,陪酒不但要被吃豆腐,还得强颜欢笑,成天顶着一张虚伪的笑容面对每个生张熟魏,赚的钱恐怕连买几件名牌都不够。但做“鸡”可不同了,一节几十分钟,两腿开开,谁管你是不是笑着,即使边看报纸也能有大把进帐。何况以她的条件,到妈妈桑的高级应召站里肯定很吃香,到时真的是“躺着”也能有数不完的钞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