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子,你发什么呆啊,我肚子饿了。”韩伟特打断她的思绪。
李朵葵随即像被火烫到一样跳开他的身边,在离开了一段小距离以后,她又假装没什么事的找事做,东摸摸西摸摸的,只要韩伟特一走近她,她就会“不小心”的走开。
这些看在韩伟特眼里,却都像所有隐藏的情绪已经透明化般的藏不住了,她愈是强调没什么,就愈让他看出她的害羞。
“我们今天吃什么?葵子。”
“吃泡面。”
“为什么?冰箱里不是还有很多菜吗?”韩伟特抗议道。
“因为今天我不高兴,我不想煮。”
“为什么不高兴,是不是刚才的亲吻太短暂了,应该再久一点对不对?我也这么觉得,那再来一次好了。”他作势就要扑过去。
李朵葵吓得赶紧跳开,脸上尽是红潮。
“你少乱讲,什么跟什么,别过来。”
“你如果不煮,我就当你因为这个不高兴,所以我会非常乐意再送你几个香吻。”
“你——算了,算我输给你,反正我争不赢你,你的歪理一大篇。”李朵葵投降的走向厨房。
其实她早就想好今天的菜单,冰箱里的食物都是可以放很久的那种材料,又加上各式的罐头,让她可以有多种变化,算是她厨艺的高超吧,韩伟特也吃不腻她做的莱。
李朵葵想着今天的菜单,找出柜子里的玉米罐,她突然想到席玉琳,席玉琳最爱喝玉米浓汤了,她说要好好报平安的,席玉琳现在一定很为她担心。
“伟特,你这里没有电话什么的,可以跟别人联络吗?”
“干么?”韩伟特第一个闪过的念头就是她想要离开他。
“你自己来这里,如果你家人、朋友有事要找你怎么办?又联络不上你。”
“我来这之前已经将所有的事都打点好,如果真的有事,堂哥知道怎样可以找到我,我有紧急呼叫器,如果真的天塌下来,他们就会Call我了。”
“呼叫器?这深山收得到吗?”李朵葵怀疑的问。
“那是改良过的,仪表精密,你……你问这干么?”
“我想要联络我的朋友,跟她报个平安,我答应过她一到目的地就会联络她的,现在都已经十多天了,她一定急不了。”
韩伟特的脸又垮了下来,如果要给消息是无可厚非的,但是,她居然是担心她的朋友,什么狗朋友,不是才失恋而已吗?难不成她还惦记那个男的不成。
“喂,真的没办法联络上外面吗?”李朵葵焦急的说。
“什么朋友这么重要?”韩伟特按振着肚子升起的火。
“是我的一位最要好的朋友,她知道我要来南部住几天,本来她要陪我来的,但是她太忙了,我想要是再不给她消息,她会去报警的,真没其他法子吗?”
“没有。”
李朵葵失望的走回厨房嘀咕着:“玉琳一定会很着急的,她又特别会乱想,到时候别把老妈也搞疯了。”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韩伟特真一把妒火心中烧,什么玉琳,哼,娘娘腔,取这种女人名字,愈想愈火大,他的葵子居然还想着别的男人,他快被醋淹得窒息了。
他跳起来,不顾一切的走到厨房对着正在切莱的李朵葵大吼:“葵子!我不准你脑袋想着别的男人,听见没有!”
“啊——”被他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吼,李朵葵吓得削下自己手指的一层皮。
韩伟特见那渗出来的血迹,急忙的要帮她止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喂,韩先生,你有没有搞错,是你大吼大叫吓到我的,搞不清楚呀你,不要碰我,走开。”李朵葵甩开他在帮她止血的手。
“别闹了,你在流血,快点,我帮你看看。”
“不要你看,走开,莫名其妙!”
韩伟特坚持要看她的手,看着红色血液沿着她手指滴下,在地上点出机机红花,吓得他的魂都快飞了。
“葵子,快点,我帮你上药。”
“不要!”李朵葵忍着痛再次回绝,搞什么东西,莫名其妙的对她吼。
“好啦,好啦,是我不对好不好,是我错了,是我吓到你的,对不起啦!”
“本来就是你不对,干么吼我?神经病。”
“对不起。”韩伟特拉着她往客厅跑,赶紧又去提医药箱,李朵葵也乖乖的任他包扎。
见他急成那副模样,李朵葵实在是觉得好气又好笑,“你刚才干么对着我大吼大叫的,又被狗咬了是不是?”
“等我包扎好了再告诉你。”
“我现在就要知道,现——在!”
韩伟特专心的替她包扎,没回答她的问题。
“喂,你不回答我,我不给你包。”李朵葵马上收回包了一半的手指头。
“好啦好啦,告诉你就是了,手先给我。”韩伟特又抓回她的手指,但直到包扎结束,他还是没解释。
“你到底说不说,韩——伟——特。”李朵葵又没耐性了。
“我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不是这一句,是前一句。”
“前一句?”韩伟特不是装傻,他是真的忘了,在看到她涌出的鲜血后,他是真的吓忘了。
“我问的是,你干么跑到厨房对我大吼大叫的,韩伟特先生。”
“我……我忘了,我想一下。”他认真的想着。
李朵葵不知到底是该哭还是该笑,她决定放弃自己的问题,就当他今天又吃错药好了,反正他今天本来就不是很正常,她摇摇头起身走回厨房。
韩伟特看着她又走向厨房的背影,突然大叫一声,“啊——我想起来了,葵子。”
还好她菜刀还没拿起,不然肯定又被他吓得切错方向,李朵葵叉腰回身等着他的答案。
“葵子,我刚才说我不准你的脑袋想别的男人,听见没有!”
“什么男人!你在讲什么?”
“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个什么玉琳呀!”韩伟特咬牙切齿的提醒着她。
“玉琳?拜托你有点脑子好不好,光听名字也知道玉琳是个女的,怎么会是男的,你有病是不是?”
“女的!”
“废话,她是我最好的朋友,难不成还是男的知己吗?搞不懂,就算她是男人,那我脑袋高兴想男人不行吗?我爱想什么,你又管得着了。”李朵葵忿忿地回道。
“当然!你是我的,你怎么可以想别的男人。”
“喂!你讲不讲理!救了我一命就直说我是你的,天底下有这种事吗?现在我脑袋的思想你也要管,那请你把我杀了,我不要活得那么痛苦。”
“不行,我要你活得好好的,不准你再想什么死呀死的。”韩伟特死命吻住她,直到她完全放弃防备的瘫在自己怀里为止。
李朵葵真的被这种热情的吻给震住了,她想不通为什么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他给她的吻不同于周健君,她从来不知道吻是如此的甜美,如此的有感情,她和周健君从没有过的感觉。
等到他较放松了,她不安的问:“你对每个女人都这样吗?”
“没有,只有对你。”韩伟特伸手拨开她面前的刘海。
“我不相信。”
“这是真的,我身边的女人虽然很多,但我一个也看不上,她们都没有你特别。”
“对呀!路边捡回来的,当然特别。”李朵葵自嘲的说。
“没错,我捡到一块宝。”
“那你以后要是再捡到别的女人,是不是她们都算是你的人?”
“嗯,你明知那是不一样的,而且那种事也不会再发生,一次就够了。”韩伟特声明道。
“很难讲,你好像很会捡东西,就像霸王不也是你捡到的 ”
“葵子,你是人!怎么比到猴子去了。”
“可是……”李朵葵低下头讷讷的道。
“除非你跑掉了,又昏死在半路上。”
“如果真是那样,你千万别救我,我可不想欠你第二条命,我还不清的。”
“我也不要你跑掉了,我要你乖乖的待在这,我们可以好好的培养感情。”韩伟特直言不讳。
“感情?!你说真的!”
“不然你以为我在开玩笑,玩游戏是不是?”韩伟特有点生气。
“可是我会来度假是因为要疗伤,而不是要制造另一个伤口。”李朵葵记得当初南下的目的。
“放心,我不会给你伤口的。”
“才怪,我刚刚就给我一个了。”李朵葵举起被包扎的食指,“这是证据。”
“这不能怪我啊,你又没讲清楚,我怎么知道是女的。”
“用肚脐想也想得出来,难不成还怪我吗?难不成我是活该挨这一刀不成,很冤枉啊。”
韩伟特也觉得自己很呕,“这个嘛,确实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我来补偿你好了,你说她叫什么,电话号码给我。”
“怎么,你不是说没联络办法吗?”
“这个嘛——男的就没办法,女的勉强可以啦。”韩伟特笑得很贼,他走到书架上,拿出一个比一般电视遥控器再大一点的长方型小机器,上面除了0到九的数字,还有一堆奇怪的按键。
李朵葵静静的看着他如何施展这机器的功用。
“你朋友那边有传真机吗?”
“有。”
“号码给我。”
其实韩伟特是可以直接拨到玉琳那边的,但他不想让李朵葵和席玉琳谈话,因为他怕这会促使她提早离开这,他希望能等两人感情稳固一点,才带她回台北,而那一天也是自己去她家提亲之日。
他轻松的在那小机器上头打字,萤幕上头显现李朵葵要对席玉琳报平安的话。
“哇塞,你这是电脑传真机呀!”
“算是。”韩伟特不打算让她知道这可以打电话,“好了,完成,那你要不要也给家里报个平安?”
“不用了,我家住在南部,我一个人租房子在北部,我家的人不知道我出来玩的事,所以不用报什么平安,如果让他们知道那才是愈报愈不平安。”李朵葵可清楚,她家人也是逼她出来散心的元凶之一,“而且就算要报平安,你又没电话,我家是乡下地方,可没有什么伟真机。”
“哦……这样我可以传真给我的家人,请他们代为转达。”韩伟特骂自己鸡婆,差点就穿帮。
“那更不用麻烦了,如果他们要找我的话,会找上玉琳的。”
“那好吧,都解决了,走吧,你的手受伤了,这顿我来煮,你在旁边看就好。”
“我怀疑你煮的菜能吃吗?我不想亏待我的胃口,我宁愿吃泡面。”李朵葵丝毫不打算掩饰自己心中的不信任。
“嘻,我也这么觉得。”韩伟特笑道。看来今天不止外面的天气出太阳,连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有了阳光。
晚上入睡前,韩伟特和李朵葵不约而同的对着窗外的星子祈祷,盼望往后的每一天都能是个好天气,当然啦,这好天气也包括了他们两人之间的相处气氛。
而今晚韩伟特的床,换了一位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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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台北今天的天气也是和煦的。
在台北郊区的一幢豪华别墅里,陆陆续续进来好几个不太甘愿在工作中被召来此地的人,他们不甘愿并不是热爱自己的工作,乃是他们都不喜欢今天的家庭会议。
别墅门口的门写着一个大大的韩字。
先进门的是韩伟特的两个妹妹——韩苓和韩婷,两人翘着可以吊猪肉的朱唇进门,在她们坐定沙发后,跟着进来的是小韩伟特两个月的堂弟韩定文及韩仪雯,再来是表弟赵志杰,最后进来的是最心虚的韩骏宇,因为他是唯一知道韩伟特去向的人,他也不会笨得不知道今天开家庭会议的目的。
今天家庭会议的成员都锁在年轻的一辈上,什么叔叔、伯伯、阿姨、姑姑的,都不在今天的成员名单上;最重要的一点是,只要和韩伟特走得近的人,都得来参加这场会议以接受质问。
在韩家的宽敞、挑高客厅中,坐了六位有若瓜脸谱的人,每个人都是用担心、害怕的眼神在交流,没有人敢出声,撕破现在这种宁静气氛。说宁静也没有错,因为这准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这种一角即发的情绪就等着有人来点火了。
韩苓和韩婷后悔没能跟韩伟特一样革命出去,她们俩没大哥的那份勇气,以及天不怕、地不怕的胆量,也没他那种能干精明,所以只好乖乖留下来,当大哥出走后的活靶子,每天接受老爸的枪林弹雨,只祈祷不会在大哥回来前就变成一堆灰。
和韩伟特同年纪的堂弟韩定文。,则把大他两个月的韩伟特当偶像来崇拜,他羡慕死韩伟特的来去自如,无人能阻的功夫,竟能逃脱韩老爷派出的二十五骑兵,十二个眼线,改天一定要叫韩伟特教教他这门功夫,不然他连他老爸的眼睛都逃不过,就更别提出去鬼混、逍遥了。
这当中赵志杰可以说是最莫名其妙的人了,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这臭小子又跑掉了,直到今天接到通知,说要开家庭会议,他才知道一定又是韩伟特跑出去逍遥了。每次只要韩伟特又跑出去混,韩老爷就会通知要开家庭会议,每次都这样,虽说是习惯了,但每次见到他姨丈,也就是韩氏大家长韩峻森,他便还是会不由自地主的少言俭行,免得招来无妄之灾。
在六个人里面,表现得冷静,心里却最害怕人就是韩骏宇了,坏就坏在他是知道韩伟特去向的人,也是唯一一个可以和韩伟特联络上的人,但这并不表示他有能力召韩伟特回来。
也因为韩伟特对他的信任,让韩骏宇不管接受任何酷刑逼迫,都不能漏半个字,不然韩伟特肯定会扒了他的皮,如果韩老爷对他的刑是不毙命的话,那韩伟特对他刑罚则是慢慢的凌迟致死,所以聪明如他,当然是站在韩伟特这边喽,假装什么事都不知道,反正他是确定不晓得韩伟物的正确去向,只大概知道在某座山上而已,唯一能联络得到韩伟特的方法,也只有那台和韩伟特一样的母子电脑了。
现在,大厅时钟上的二一点五十九分的分针向时钱看齐后,沉静的大厅敲起一声声钟声,这钟声就是爆发的导火线了,沙发上所有人都随着这感人的钟声而出现。
尽管客厅里面每个人各有所思,但现在每颗脑袋都必须停止运作,因为今天的重头人物要出现了。
一位高大且上年纪,却看来很有精神并非常有威严的男士,在楼梯上尾随着钟声而出现,他的一官立体、明显刚硬的线描绘出他的脸型,其实他不难看,甚至可以很帅,即使现在上了年纪,却仍能让人马上联想到他年轻时的英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