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他从不爱涩女郎,也对拖油瓶没兴趣,但为什么她刚才的举动,让他突然很想吻她?
「喂,施力伦,是你自己……」
「嘘,安静。」
「我干么要安静,我才不要……」
冯翊嘉才想起身,他的唇已经凑上前,压住她的。
那感觉很特别,就好象有个热热的暖暖包凑上前……不,应该是一种会让人发晕的迷幻药涂在唇上,然后有种令人窒息的魅惑,与心跳的刺激。
就在那阵麻乱不断提高她的体温后,施力伦松开了她。
天呀!他们刚才在干么?
冯翊嘉从草地上起身,一直不敢直视他。
刚才他吻了她,他干么吻她?
是因为她用脸去蹭他的脸吗?
而这个答案,施力伦也找不到。
他是怎样?
久没混PUB,饥渴到连未成年少女也行吗?
「呃……回去吧,妳明天还要上课呢!」
不晓得为什么,冯翊嘉始终不敢看他,而她的心跳,也始终没慢下来,这个夜晚,她几乎没什么睡。
难道,这就是同学们所说的,为爱失眠、为爱伤身吗?
天呀!如果是这样,那,她是为谁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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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吻?!噢,天呀!你们玩真的吗?」
听到冯翊嘉的描述,小静有点心惊,她之前所担心的情况,而今变成真实状况了。
而且当她提起这件事时,小静看得出来,她脸上那种喜孜孜的愉悦,究竟是怎么回事。
「谁跟他玩真的呀,当时应该是不小心的。」
不小心?
呵!亏她还讲得出口,那种事哪里有不小心这么简单。
「妳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
小静怀疑的眼神,让她连忙低下头去,扯开话题。「哎呀,这个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姊和亚民哥再不和好的话,我会疯掉的,我已经跟施力伦商量过了,不过,他说得先解决掉叶小曼的问题。」
没错,这个才是当务之急。
问题是,他们的感情进展已经进入一垒,那么,对付叶小曼当然得以恋人的状况来处理。
小静思考了一下,仔细想着她刚才所提及的情况,如此看来,叶小曼只是自作多情。
「其实呢,要对付自作多情的女人,就得让她死心。」
「让她死心?」
这太难了吧!
冯翊嘉也见过那个爱不到就拿刀子杀人的女人,她看起来占有欲好强,而且她的眼神在在的告诉别人,施力伦是她一个人所有。
「对,只要妳出面告诉她,妳和施力伦很快就要结婚了,她肯定会捉狂,但别怕,我表哥是警察,妳去的时候,我会叫他保护妳,这么一来,她若想采取任何行动,都会终告失败。」
这个方法听起来不错,可是,施力伦并没有响应究竟何时才要跟她结婚呀!
「那万一她还是不死心呢?」
「那还不简单,以牙还牙啊!」
「什么意思?」她实在越听越胡涂了。
「就是她老缠着施力伦,我们也会呀,这次,换我们缠她,每天早中晚外加宵夜四通电话,问她到底什么时候要放弃施力伦,然后妳去问问小章她朋友的电话,我们也去闹她的朋友,这么一来,她一定会疯掉,反正大家都没好处,到最后她一定会受不了而放弃施力伦。」
咦!这一招听起来还真不错。
可是,叶小曼真的会上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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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而且我已经还了好几幅的画债,这下子,总算不必再躲我的心理医生了,他几乎每过个几天就打电话给我,早知道找另一个男医生,女性心理医生还真是变态。」
撞球间里,施力伦一记Nine Ball In,粉碎了小章想赢他一顿豪华晚餐的美梦,不过这会儿的他,一点也不在意。
因为他听到施力伦又在作画的事,还远比一顿饭来得重要。
「我没听错吧!」
「当然。」
帅气的甩杆,施力伦一脸的好气色说明了一切。
「怎么会,我的意思是什么时候的事,还有,什么原因?你不是一直苦无对策,怎么才一眨眼的工夫……噢,是不是冯翊嘉的出现?」
小章的猜测,还真是准确。
他能想到是冯翊嘉,表示他够了解他。
「怎么开始的?」
「不晓得,不过是从她出现在别墅后没错。该怎么说呢,总之,她一面说话,我一面作画,而且灵感有如泉涌,不知不觉,那些失去的作画能力,突然自己跑回来了。」
小章真的万万想不到,竟然是个拖油瓶替他找回作画的灵感。
「她是怎么办到的?」
「谁晓得,不过,我也很可怜呀,瞧,我现在早睡早起,偶尔还得陪她干些愚蠢到爆的事,」施力伦指着黑眼眶,又指着耳环,小章见状眼睛差点掉出眼眶,「还不只如此,她似乎对于我拥有波波米鲁的画册感到怀疑,我觉得我已经快要被她整个看穿了。」
对于她这等好本事,小章的确不得不甘拜下风。
光是波波米鲁这件事就好了,这世上根本没几个人知道施力伦就是波波米鲁,只除了保守秘密的出版社编辑,和他的至亲好友外。
看不出拖油瓶的嗅觉,竟然比所有的犬类都还灵敏。
「没想到Saumu带给你的杀伤力,居然被她给治愈了。」
小章提起Saumu时,施力伦的眼里闪烁着鲜有的正经。
是呀!要不是Saumu,他怎么会来台湾,进而认识了拖油瓶。
而要不是她的丑闻风波牵连到他,他又怎么会失去作画的能力。
「前几天我才听曹象景说,Saumu跟Malicu定居在罗马,我真没想到,在那件事之后,他们居然还真的在一起?」
提起一年前的丑闻事件,施力伦的心境非常平静,当时的他被艺文界挞伐到几乎没脸待下去,曾几何时,他以为再作画会是个奇迹,没想到这个奇迹,被冯翊嘉给带来了。
「阿伦,你真的会跟拖油瓶结婚吗?」
望着小章,他将撞球杆置于肩上,一脸莫名的施力伦根本不敢对未来有所计划。
「那万一她真的解决掉小曼的事。」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就得实践他的诺言。
「她不可能搞定叶小曼,你想想,全天下所有男人都搞不定的女人,没理由被拖油瓶那个单细胞女生给搞定吧!」
这话听起来很合理,但为了摆脱拖油瓶的身分,谁晓得冯翊嘉会干出什么绝招!
「喂,别扫兴了,再来对一局吧!」
就在两人准备重新起一局时,施力伦的手机响了。
「是拖油瓶呢!」拿起手机看了一下号码,他对着小章说,然后才接起电话,「喂?」
只是,这一接可不得了了。
来电号码的确是冯翊嘉的,但来电的人却是慌张到不行的小静。
「我是小静,我在……她是A型的……我知道,好……」
「小静,妳别慌,慢慢说,怎么回事?」
「翊嘉出事了,在圣星医院……喂,叶小曼,妳别靠近她……」
天呀!她居然出事了?!
电话一切断,施力伦心如刀割的莫名烦躁。
「她怎么可以出事呢?」
拋下撞球杆,他立刻冲出撞球间,上车后踩下油门疾速离去。
小章见状,马上也开车跟着他,要不是亲眼看见,他真的不敢相信,人称情场杀手的施力伦,会为了一个涩女郎如此疯狂。
他和拖油瓶之间究竟起了什么化学反应?
一个小时后。
「整体来说没有什么大问题,不过她被割伤的伤口,最好要小心点,以免感染。」
医生的话,让施力伦总算是松了口气。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他并不清楚,但光是看到叶小曼继缩在一旁呈发抖状,他大概知道这事跟她脱离不了关系。
不过,幸好拖油瓶没事了。
倏地,他的心跳忽然跳快了起来,他干么这么在乎拖油瓶?
「叫妳报警妳又不肯,现在她又不肯定,我真怕她又会趁机突击妳。」
小静生气的骂着,她是整件事的目击者。谁能料到警察表哥一走,叶小曼本来冷静的态度,忽然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而为了保护她,冯翊嘉挨了一刀,当场鲜血不断的流出。
「干么对她心软,我去报警好了。」
冯翊嘉无力的摇头,脸色有点苍白,表情有些疲惫,但看到施力伦焦虑的样子,她突然不再害怕,也不想报警。
「小静,放过她吧!她应该比我还害怕。还有,这件事千万别让姊知道了。」
「我晓得,我会找个理由,不让她起疑心。」
幸好她经常住在小静家,这点小事应该还瞒得过。
接着,小静贴心的去买点饮料,而施力伦则拿把椅子坐在冯翊嘉身边,这时,叶小曼突然走向他们。
「Allen……」
一听到叶小曼的声音,施力伦立刻起身捉着一个路过的护士。
「护士小姐,请问她可以回去了吗?」
「若病人觉得休息够了就可以。」
闻言,施力伦立即抱起了冯翊嘉,准备走人。
谁能料到施力伦的跋扈,竟会如此让人感动?
冯翊嘉瞅着担心的他,认识他以来,她从没见过他如此生气而严肃的表情。
完全被当成是杀人凶手的叶小曼,突然晕眩的向后倾,要不是小章扶着她,她真的会跌倒在地。
施力伦的眼里,竟然只有满满的冯翊嘉。
一向自视甚高的她,头一次嫉妒男人那种在乎别的女人的神,嫉妒到无力反抗。
他不知道她爱他吗?她是真的爱上了他,但他却因为她伤害了冯翊嘉,连最基本的一眼,也不肯施舍给她。
眼看着他们离去之后,叶小曼狼狈的哭了出来。
「我真的很喜欢他……」
小章当然能理解叶小曼的心情,因为就算是他,也没见过施力伦为了一个女人,而对另一个女人如此冷淡,他一向都不会如此残酷,就算是一年前的丑闻事件,他也不曾给Saumu丝毫的脸色。
没想到为了一个冯翊嘉,他改变了这么多。
「她只是一个小鬼,究竟有什么好。我不懂,我输给她什么?」
叶小曼恼怒悔恨的在小章怀里哭诉,他忽然平静的说了一句,「拖油瓶当然没有妳外在条件那么好,但她却是最懂得用真心待他,用真实行动感动他的一个女人。这一点,其他女人都做不到。」
真心待他?真实行动的感动?
「不瞒妳说,阿伦开始作画了,光凭这点,拖油瓶就值得他生气得不想理人。」
听到这句话,叶小曼倏地不哭了。
她终于明白自己输在什么地方,她虽然也喜欢施力伦,但她不曾做过令他感动的事。
「放弃他吧!阿伦是妳永远得不到的男人,他表面上看起来很随和,但真实的他所渴求的爱,却不是有许多生活历练的熟女们能供的。艺术家之所以成为艺术家,是因为他的心是最单纯的。」
听着小章真切的一番话,叶小曼突然大彻大悟,与其寻觅那种惹人想摘下的闪亮之星,还不如选择最普通,但也最懂得爱妳的男人。
在她找了那么久的闪亮之星后,这会儿才发现,其实最好的不一定最适合,她突然发现,在她最寂寞孤单的时刻,小章从没离开过她。
就如同施力伦对冯翊嘉,谁能想象一位响誉世界的艺术家,竟会选择一个高中都还没毕业的拖油瓶。
第七章
「奇怪了,妳最近怎么老是往小静家跑?」
期中考完的那个周末,冯翊淳终于见到好久不见的妹妹。
她好象瘦了一圈,但是气色却有种说不出来的红润,一个多星期不见,好象变得更成熟了。
「因为期中考嘛!噢,对了,亚民哥从山上运来一箱水蜜桃,他知道妳最爱吃了,所以请人运过来,还特别打电话给我,叫我说是我送的,唉!他真的是用心良苦。」
听到她的话,冯翊淳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但心里却是满满的甜蜜。
「哎呀,姊,妳就别再生气了,原谅亚民哥嘛,人家他也是为了我好,再说,我成绩本来就不好,去国外读书肯定被人欺负,在这里还有小静帮我看功课,要去了外国,我真的会每天打电话哭诉。姊,可不可以等我读完大学再出国念书?」
这些,全是施力伦的诡计,他希望她留在台湾,所以日以继夜的想出这么个两全齐美的计划。
对妹妹,他送了箱高级的水蜜桃,另一方面呢,则替张亚民弄了套高球用具,至于中间的说客,当然是由她这个小甜嘴儿来担任,而且为了不让僵局恶化下去,她还得当个大说谎家,让事情不被说破。
冯翊嘉紧缠着冯翊淳的手,一刻也不松放,为的是争取在台湾继续鬼混的自由。
「再说呢,人家早就离不开姊了,妳真的忍心把我送走吗?」
这个小甜心今天是怎么了?到底是去哪弄来这么多甜言蜜语的糖水灌她的心?
「姊,妳考虑一下嘛,人家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跟小静读同个学校,这次绝对不会再让妳失望。我保证会考上和小静一样的学校,妳考虑一下嘛,别急着把我送走,人家喜欢待在妳身边。」
这是冯翊嘉的保证,但她却没有信心做到。
因为是施力伦要她这么说,她只是照着他的台词念罢了,有没有把握,她真的不敢确定。
没想到姊姊的反应比想象中的还理想,只见她笑了,而且还开始和她做双向的沟通。
「妳真的想在台湾念书?」
「嗯!」她喜出望外的点点头,她从不晓得灌米汤这一招对姊姊这么有效。
「妳保证会考上理想学校。」
「嗯!」这次她虽不敢用力肯定,但还是心虚的点点头。
「好,如果妳能考上理想的学校,就继续在台湾读书吧!但如果没有考上我认为理想的学校的话,今年夏天妳就得乖乖的搬到定居温哥华的韩叔叔家,去念那的语言学校。」
这真是太伤脑务了!
不过,她也没有别的选择,反正还有好几个月,施力伦说他有办法,那么,一切就让他去伤脑筋吧!
「好的,没问题。」伸手揽住姊姊的手臂,她高兴不已。
「妳喔,就知道要讨好我,也不好好用功,成天搞那些剪纸要干么?」
「哎哟,小静不也在搞剪纸。噢,对了,姊,亚民哥送妳水蜜桃,妳不必给人家回谢吗?」
「是他自己要送的,我又没叫他送?」
嘴硬。
冯翊嘉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闹得这么僵?人生才不过多长的时间,某些过不去的事,退一步不就得了,何必伤害十年的感情。
「那我可以打电话给亚民哥吗?」她小声的问着。
「那是妳跟他的事,妳别问我。」冯翊淳不想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