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她,但我们却不能在一起。」鹰村浪痛苦的低语。
「为什么?」
「因为我给不起她安全和快乐,我甚至保护不了她,当她一个人在梦里害怕被追杀时,我却什么也做不了。」鹰村浪大叫。
原来是这样,鹰村风不再追问,转身搂着妻子。
「我们走吧!让他发泄一下。」
静森宁点点头,跟着丈夫出去。
「浪似乎很痛苦。」静森宁很是担心。
「那是当然的,我可以理解他的心情。」鹰村风若有所指的看着妻子。
「完全没有转圜的余地吗?」
「恐怕很难,毕竟谷小姐和妳不同,妳出身于黑道世家,自小接受的训练让妳足以自保,这也只能让我稍微安心一点,但谷小姐却是一个一直生活在平常世界里的人,浪怎么可能放心呢?」
「面对爱情浪还能这么理智,真了不起。」
「他一向都是个好男人,只是被不羁的外表遮住了而已。」鹰村风骄傲的说。
「可这件事很棘手啊!要让他一直颓废下去吗?」
「只能指望时间冲淡一切了。」鹰村风也很无力。
「或许……浪的身分单纯点就好办了吧。」静森宁淡淡的道。
鹰村风看看妻子,想着她那句话,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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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一直愁云惨雾的鹰村家来了位客人。
「大少爷,宫本京子小姐来访。」
「请她进来。」
「风大哥,大嫂,我来了,打扰了。一
鹰村风正在纳闷这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丫头来干嘛时,宫本京子已经跑进来了。
「京子,好久不见,怎么舍得抽空来玩?」静森宁笑着问。
「我今天可是奉老爸之命来的,当信差。」宫本京子拿出一个牛皮纸袋,丢给鹰村风。
「伯父还好吗?」鹰村家和宫本家是几代的世交了,宫本京子的父亲和鹰村风的父亲是生死好友。
「就是好过头才每天多管闲事。」
「又向妳催婚了?」静森宁笑着问。
「别提了,咦?怎么没见到浪?又躲到哪儿去了?我去把他给揪出来。」宫本京子说着便往后院走。
「京子,浪他这段时间心情很恶劣,妳最好小心点。」静森宁面带愁容的道。
「咦?」京子有点反应不过来,那个鹰村浪一向脾气不好,他们从小玩到大,有什么好在意的?
「知道了。」宫本京子还是虚应了一声。
「啊!对了。风大哥,听我父亲说这个袋子里的资料是伯父隐藏多年的秘密,说是时候让你们知道了,你慢慢看吧!」说完,宫本京子朝后院走去。
「父亲的……秘密?」鹰村风带着满心疑问拆开袋子,一探究竟。
可里面的内容却令一向沉稳的鹰村风脸色丕变,
「怎么会……这样?」鹰村风很怀疑看到的一切。
「怎么了?写了些什么?」静森宁一看丈夫脸色不对,关心的问。
鹰村风闷不吭声的将东西交给静森宁看,脸色却异常凝重。
「这、这也……太令人吃惊了!」静森宁看完资料后,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鹰村风突然起身,「我要去问清楚。」
「风,你要去哪儿?」
「我去宫本家,妳在家里等我。」鹰村风如风一般冲出去。
「事情怎么变得这么复杂?」静森宁看着丈夫远去的背影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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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出去!全都给我滚!」
宫本京子一踏进后院便听到怒吼,一个佣人从鹰村浪房中仓皇的逃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宫本京子拦住那人问。
「京子小姐!唉,浪少爷还是不肯好好吃东西,我都不知已经是多少次被轰出来了。」
咦?这种事倒是新鲜。
「他干嘛生那么大的气?」
「不清楚,只知道那天浪少爷救了谷小姐,独自回来之后就变成这样。」
谷小姐?宫本京子听得满头雾水,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浪这次很不对劲。
反正站在这里也弄不明白,所以宫本京子决定亲自进去一探究竟。
「京子小姐,您还是别进去的好,浪少爷发火会砸东西的。」佣人劝阻。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说着,宫本京子推门进去,一股酒臭随即扑面而来。
「滚!听不懂我的话吗?滚出去!」
宫本京子躲过鹰村浪砸过来的杯子,朝他走去。「浪,是我,宫本京子。」
「给我滚!滚!」鹰村浪根本不甩她。
「你……你这是?」宫本京子被眼前所见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个一副迈遢似野人的人是鹰村浪?开玩笑的吧?
「少管我,滚出去。」
「是为了她?」宫本京子捡起鹰村浪身边的那张照片,淡淡的问。
「还给我,别碰它!别碰我的小雨。」鹰村浪一把抢过照片放到怀里。
那张谷雨月的照片是鹰村浪用上次扫瞄到电脑中的合影修改之后做的单人照。
他想忘了她,但越想忘的反而最难忘。他下仅忘不掉她,反而对她的思念日益加深,他可以克制自己不去找她,但却克制不了不去想她。
他实在太想她了,看不到她令他痛不欲生。所以他做了那张照片,宝贝似的放在身边。
宫本京子被他吓了一跳。他是认真的?他真的那么爱那个女孩吗?
宫本京子凝视着他半晌,「想她为什么不去找她?何必这么折磨自己,这不像你。」宫本京子坐到鹰村浪身边。
「折磨?对!我就是要折磨自己。」鹰村浪颓然的道。
「你知不知道有很多人在担心你?看见你这样,我们会心痛,你知不知道?」宫本京子拎着他的衣领大吼,却猛然瞥见他左肩的血迹。
「是吗?我现在自己都顾不了,哪有心思管别人?」鹰村浪毫不在意。
「你受伤了?我帮你上药。」宫本京子找来药箱,准备给他换药。
刚刚碰到他左肩的绷带,鹰村浪就像躲瘟神似的躲开。
「别碰我!这个绷带是小雨绑的!不准碰。」
宫本京子愣住了。这是她认识的鹰村浪吗?
「你想让那只手臂废掉吗?谷小姐帮你包扎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让你的伤早点好起来,你药也不换,伤怎么会好?你对得起谷小姐吗?」宫本京子气极的对鹰村浪大吼。这男人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
这番话令鹰村浪愣住,不再排斥宫本京子为他换药。
可就在宫本京子准备为他上药时,鹰村浪一把拿过她手中的药品,打算自己来。
「你干什么?」宫本京子一头雾水,刚才不是让她拆绷带吗?怎么不让她上药?
鹰村浪却一声不响的为自己上药,绑绷带,完全不假他人之手。
除了小雨,他不会让别的女人帮他包扎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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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莎,我想去看鹰村浪!」谷雨月对正在看电视的表妹道。
这两天,她无时无刻不在想他,担心他的伤。但是他的不告而别让她以为他讨厌她、烦她、生她的气,因为每次都是她害他受伤。如果她去找她,他会不会更气?那样对他反而很不好,所以她一直不敢去找他。
但思念这种东西太可怕了,见不到他的日子度日如年,所以就算他讨厌她,她也要去见他,一面就好。
「终于等到妳这句话了,忍了两天都不说,妳真沉得住气。」柏乐莎转过头笑她。
「咦?」
「这两天妳都魂不守舍的,这栋房子都快给妳毁得差不多了。快去看他吧!」柏乐莎打趣的道。
「我……我去看汤煮好了没?」谷雨月红着一张脸跑去厨房。
上次鹰村浪说很喜欢喝她做的汤,所以她这次又煲了汤,希望他会喜欢。
「莎莎,那我走了。」谷雨月迫不及待的出了门。
柏乐莎也从电视转移到电脑前,准备观看表姐主演的爱情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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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谷雨月都很紧张,心里也很急切。
到鹰村家门口,守卫一看是谷雨月,兴奋的赶去通报。
「浪少爷,浪少爷,谷小姐,谷小姐……」守卫跑得喘不过气。
小雨?一听这名字,鹰村浪立刻冲过去,抓着守卫问:「小雨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快说啊!」
「谷小姐来了,在大门口等着您呢。」
什么?她来了?她来看他了!鹰村浪心中一阵狂喜。
不对,她为什么又跑来黑帮地盘?不行,他不能害了她,他得做个了断。
下一秒,鹰村浪转身冲回房,跑到浴室,用最快的速度打理好自己。
他不希望她看到他这么落魄的样子,她会担心的。
「妳和我一起去。」鹰村浪一把抓着宫本京子的手往外冲。
「浪!」谷雨月一看到他,高兴的叫他。
是小雨,真的是小雨,这一刻,鹰村浪好想把她紧紧拥在怀里,问她这两天过得好不好,是否也和他一样想着对方?但他克制住了。
「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妳啊!」鹰村浪极力表现出毫不在意的样子。
谷雨月惊讶他讲话的口吻。
「你的伤怎样了?我给你煲了汤!」谷雨月将汤递到他面前。
鹰村浪手一挥,将保温盒打到地上,汤洒了一地,保温盒也摔碎了。
「开什么玩笑?谁要喝妳弄的汤?我有我的女人照顾我,伤早就好了,对不对,京子?」鹰村浪搂住站在一旁的宫本京子。
谷雨月和宫本京子全愣住了,谷雨月这才注意到鹰村浪身边站了位美女。
谷雨月看看被鹰村浪摔碎的保温盒,抬起头不敢置信的问:「浪,这是……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玩玩而已嘛!妳以为我真会喜欢妳吗?别傻了,我只是报复而已,我鹰村浪从小到大都还没被谁那样骂过,更何况妳还踩了我一脚,难道妳以为我真的会那么傻去喜欢妳?少天真了。像妳这种被悔过婚的人,送给我都不要,更何况我有我的京子。妳快滚吧!别再缠着我了,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妳了。」鹰村浪专挑最伤人的话讲。
谷雨月木然的站在那里。谁来告诉她,这都是假的!
「浪,你……」宫本京子拉拉鹰村浪,觉得他讲的话太伤人了,但她却感觉到他的手在发抖。
这女孩喊他浪?原来他们……
谷雨月强忍住椎心的痛楚,拼命忍住眼泪,「我明白了!那你……多注意身体。」
「不用妳操心,我有京子照顾我。」
小雨,别哭,妳千万别哭,妳哭了我会受不了的!别让我克制不住自己。
「那……就好。」谷雨月低下头,弯下腰去收拾摔碎的保温盒。
「少在那边丢人现眼!快滚吧!」鹰村浪将保温盒的玻璃碎片及外壳踢到一边。
谷雨月泪已盈睫,她深深看了鹰村浪一眼,转身跑开。
他又伤害她了!令她那么伤心。她眼中盛满了伤痛,他看得很清楚。
鹰村浪蹲下身子,一片片收起摔碎的保温盒。
宫本京子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睛都红了。
他们分明爱着对方,为什么会弄得这么痛苦?
「你还好吗?」宫本京子蹲到鹰村浪面前问。
鹰村浪将那个摔碎的保温盒抱在胸前,深深埋着头,哽咽地说不出话。
这一刻,宫本京子再也忍不住了,她拥着鹰村浪痛哭失声。
站在门后的静森宁抹去眼角的泪水,悄然走开。
等风回来,她得找他商量一下,浪和谷小姐太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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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月回到家时,柏乐莎早已坐在客厅等候。
「表姐,妳回来了。」
「莎莎。」谷雨月终于爆发了,抱着表妹痛哭。
「哭吧,哭出来才会舒服!」柏乐莎很难得没有糗人,而是温柔的抚着谷雨月的背轻声安慰。
刚才的一切她都已经在电脑上看得清清楚楚了。
唉,爱情果然害人不浅啊!
当晚,谷雨月将自己锁在房里,连晚饭也没吃。
而另一边,鹰村浪又喝得烂醉如泥。
「怎么把自己又弄成这样!」宫本京子一边帮睡着的鹰村浪盖上毛毯,一边叹气。
鹰村浪却突然抓住她的手,喃喃自语:「小雨……我很爱妳……」
宫本京子蹲在床边,看着他低语:「如果你白天那些话是真的该多好。」
抽回自己的手,她走出去。
「宁姐,能不能跟我讲讲浪和谷小姐的事。」宫本京子走到花园,拉住正在和儿子玩的静森宁。
「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是怎样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静森宁娓娓讲述着她知道的一切。
「天都黑了,我叫人给妳准备客房吧。」
「不用了,老爸交代要我回家的,我该告辞了。」宫本京子若有所失的道别,转身离开。
「京子走了?」刚进门的鹰村风问妻子。
「嗯!事情问得怎样?」静森宁急切的问。
「证实了,斋藤寻果然是我和浪同父异母的兄弟。」
静森宁不敢置信的捂住嘴。
「父亲给我们开了个很大的玩笑。」鹰村风搂着妻子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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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柏乐莎就被早餐的阵阵香味给熏醒,好几天都没尝过表姐做的早餐了。柏乐莎马上起床梳洗,冲到厨房。
「嗨!表姐,早啊!」
「莎莎,妳起来了,我正准备等做完早餐去叫妳的,那正好,快来吃。」谷雨月将早餐端到桌上。
「表姐,妳没事了吗?」柏乐莎看着谷雨月。
「怎么可能没事呢?只要想到他说的那些话心里就很难过,但我不相信浪是那种人,而且经过这么多事情,我应该要变得更坚强。就算他那些话是真的,我还是很爱他。」
「那就坚持到底,我会支援妳的。」
「谢谢!」
「那么作为报酬,妳那杯柳橙汁归我的了!」柏乐莎毫不客气的拿过谷雨月那杯果汁。
谷雨月冲着柏乐莎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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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谷雨月恢复的同时,鹰村浪也恢复了,不再紧闭房门酗酒,一大早就西装革履的去见鹰村风。
「大哥、大嫂,前两天让你们担心了。抱歉,你们别再担心我,我没事,我去医院了。」说完,鹰村浪就走了。
「风,他这……」静森宁完全没反应过来,看向丈夫,发现丈夫也一样。
从这天起,鹰村浪每天泡在医院里,
虽然由于肩伤未痊愈无法给病人动手术,但依旧忙碌。
对于组织里的事,他不再插手。
「风,他每天给自己弄那么多工作,强迫自己忙碌,这样对身体不好吧!」静森宁问丈夫。
「这小子,说什么不再让我们担心,全是废话,他是换了另一种方式折磨自己而已。」鹰村风忿忿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