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葛无优先生?”仔细一看,他的外表很符合大姊的形容。
身高超过一百八十公分的高大,身形适中,英俊鲜明的五官、冷淡疏离的气质,看起来就很像是一个住在冷冻库里的男人,不过,这个冷冻库里出来的男人,现在可一点都不冷,反而像是随时会喷火的样子。
“我是。”他点头。
“久仰。”孟夏浓微微一笑,开门让他进来。“你怎么知道大姊在这里?”
“你住的地方离她最近,也是她联络人里第一个名单,而且,有她疼爱的小外甥在这里,她整天不出门也不会无聊。”葛无优简短地回答。
孟夏浓听得笑了出来。
这男人很了解大姊呢!
“大姊应该在房里休息,你要等,还是……”
“我要见她。”三天,他已经等够了。
“喔。”孟夏浓转身去敲客房的门。“大姊,有人找你。”
客房里没有任何回应,门也锁上。
“呃……葛先生,我想大姊她……她在休息。”孟夏浓歉然地道。
“你有钥匙可以开门吗?”葛无优问。
“这……”孟夏浓迟疑。
“我会负责替你更换门锁,请你给我一个小时,别来打扰我和令姊。”说完,他走到客房门口,以一记手刀劈开门锁。
砰地一声,孟夏浓当场傻眼。
呃……她该不该报警替大姊求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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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春艳窝在被窝里装睡。
葛无优走近床畔,瞪著她装睡的脸孔。
躲了他三天还不够,现在连他在这里,她都要这样不理人。好!很好!葛无优也火了。
斜坐上床沿,他倾身,“生气”地吻住她的唇。
孟春艳惊吓地睁开眼,就看见他冒火的双瞳。
他的吻一点也不温柔,像是存心弄痛她,孟春艳转头想拒绝,他却一手抓握住她双手,一手定住她下颔,一腿斜跨上床,制住她的下半身,让她怎么都没得闪。
“唔……”她抗拒地想拒绝他的吻,他却更用力吮住她唇舌,火热又麻辣的吮吻让她差点窒息,僵硬的身子顿时软了下来。
他的侵略随即往下,扯掉被褥、挑开她睡衣,一连串狂热的吻痕延烧到她胸前。孟春艳惊喘地发现她已上身全裸,而他含住她胸前的敏感处,恣意挑弄,在她身上制造出一阵酥麻快感与渴望,灼烫的手由上往下抚向她双腿间……
“不要!”她惊喊,扭动著身体。
他不理,执意手边的动作,孟春艳真的吓到了。
“无优……不要……”她低碎的语音混著哽咽,终于让他停下手。
葛无优黑眸里怒火大过欲望,深深凝视住她。
孟春艳咬著下唇,又委屈又生气,再想到自己几乎全裸在他身下,不争气的羞涩还是蔓延到脸上。
“为什么躲我?”他终于开口质问。
“先放开我。”这个样子……叫她怎么理直气壮说话?
“先回答我。”他不放。
她瞪他,他回以更惊猛的眼神,提醒她最好乖乖回答,否则……他不保证任何后果。
孟春艳不接受威胁的……可是,形势比人强,她不情愿地垂下眼眸。
“我只是在休假,没躲你。”恶劣的男人,只会用蛮力吓她!
“艳!”他沉唤一声。
他耐心有限,她最好别再玩这种文字游戏,否则他会非常不介意用另一种方法来跟她“谈”!
孟春艳当然不会不懂他眼神所代表的意思,她咬了咬下唇,别开脸。
“我只是避开,让你去处理山田春子小姐的事,也让我自己单独想一想,不是存心躲你。”
躲,只是顺便而已。
“真的只是这样?”他怀疑。
“不相信,你又何必问。”她赌气地道:“反正,你已经有一个对你百依百顺、甚至不惜成为你后宫女人之一的山田小姐,不必迁就我。”
“艳,我不会有后宫,山田小姐与我无关。”他皱眉,还是说明:“山田小姐已经回日本,这件事完全是误会,是我姑姑热心过了头,才想替我介绍对象,但是我早就回绝了。山田家一直想与藤原家搭上关系,加上山田俊也投资度假村的计画被我破坏,才会唆使妹妹纠缠著我不放。”想造成既定事实,山田俊也就能趁机要求他替山田会社尽心力,用藤原企业作为后盾,替山田家开疆辟土。
“你不是真的相信我会看上一个花痴吧?”他眯起眼,瞪著她。
呃……花痴?
“自动送上门的艳遇,你真的不想要?”她语气软了些。
“我只相信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不需要别人送我的东西,我想要的,我自然会想办法得到,我也只要自己想要的,否则,就算是金山银山,我也一样视如粪土。”这是他的狂傲。
“即使你所付出的,远超过你所能得到的?”她转回头,抬起汪汪的水眸,凝望著她。
她的话中有话,他们都明白。
“我不介意付出,只要我想要的,永远属于我。”这是他爱人的方式。
他可以纵容她、可以宠她、可以任她任性、可以迁就她……但是前提是,她一定得是他的!
打从他注意到她开始,他就在宠著她而不自觉。
容许她对他的命令阳奉阴违、搞小把戏,允许她挑战他在公司的权威,就算只是私底下的纵容,对他一向不打折扣的铁人形象,也是很大的破坏。但他依然纵容了。
葛无优向来不做无意义的事,如果他想要一个人,就会想办法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她,而她,绝没有拒绝的机会。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艳会这么难缠,害他这三天到处喷火,不只是台湾总公司,连日本那方面也逃不过,管它驭在公司是不是他的顶头上司,惹火了他,他照样喷火。
“但是,我不想属于任何人。”她叹气。
“艳?”
“属于一个人,好烦好烦呢!”她皱著眉头,不胜苦恼。“要想著他、要顾虑他,可能也要为他做很多事,别的女人可能会甘之如饴,可是我一点也不想变成那种女人,我没有那么伟大的节操,只想舒舒服服过日子。”
原谅她一向都不欣赏菟丝花、不欣赏王宝钏,更对“贤内助”、“贤慧”这种字眼嗤之以鼻。
那种词句,根本就男人故意创作出来,想奴役女人一辈子替他们做牛做马的!
她就是她,就算有一天真的深深爱上某个人,也不想自己被困住,让爱情变成她生命里的牢笼。
“所以,你想趁这个机会跟我分手?”他平静地接口。
她讶异地瞪大眼。他怎么知道!?
“这就是你想了三天得到的结论?”他何止知道,他还想掐死某人!
“呃……”虽然是不怕他,可是孟春艳还没有笨到不懂看人脸色,所以一颗头怎么都不敢诚实点下去。
“艳,你想气死我吗?”葛无优没有喷火,但是……他冷冷的语调更吓人!
“没有啊!”赶紧摇头。她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或许,我干脆占有你,这样你就不会再想要跑掉。”视线往下,她诱人的柔白娇躯,引发他眼里的欲火跳动。
“现在……是二十一世纪耶!你以为身体交缠……就可以困住两个人吗?别天真了。”她大著胆子说道。
“别的女人或许不在意自己的身体跟多少男人亲密过,可是你不同。”葛无优抬眼,两人视线交缠。“你随性的,只是个性、只是生活态度,不包括你的感情跟身体。”
“你……”他怎么能……那么了解她?
“你不抗拒我的吻,却不曾主动吻过我,你会怕、会拒绝我想更进一步拥有你,每次我做出比吻更进一步的事时,你根本不懂怎么反应,更不懂得怎么去挑逗一个男人。艳……你其实很纯真。”他也许不是什么情场能手,但不会连这些都看不出来。
孟春艳红了脸。
“艳,我尊重你的意愿。可是,如果得到你是唯一一个不让你跑掉的方式,那么,我会占有你。”
孟春艳惊喘一声。
“艳,你真的知道你自己要的是什么吗?”他低柔地问,沉然的嗓音含著某种催眠的成分。“你真的怕我会要求你做你不喜欢的事,变成那种你讨厌的男人样子吗?”
“我……不知道。”她一点把握也没有,所以,干脆不要,这样就不会有为难的时候。
“艳,你是笨蛋!”他突然开骂。
呃?
“你只是怕有一天,我会埋怨你不够爱我、埋怨你付出的不够,对不对?但是,有太多愿意为我付出的女人,我一点也不想要那种痴心,在我眼里,那种爱到没有自我尊严的人,根本与机器人没两样,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完全没有自主能力,我要那种累赘干什么?
艳,我独独只要你,就是因为喜欢你的性情,就算你贪懒、被动得一点也不可爱,可是,那就是你,我爱看你随性自在的模样,喜欢你就算当别人眼中的草包美人,依然坚持自我、活得快乐,一点也不在乎别人的评价。你,就只是你,不需要跟任何人比,因为,你是独一无二的。”
这个男人……真的那么……喜欢她吗?
孟春艳从来不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只是不相信……有什么男人可以真的了解她,真正喜欢她这样的心性,欣赏她的本质,不会希望她改变什么来迎合他。
而葛无优……真的了解她!
她动容了,心──悸动不已。
葛无优没再压制著她,将她抱了起来,拉过薄被包住她赤裸的身子,然后稳稳抱在怀中。
“艳,别再逃了,这么爱胡思乱想,一点也不像原来的你了。”他的一句话,让她蓦然一震。
她在钻牛角尖!孟春艳简直不敢相信,她会犯这种毛病!她一向不自寻烦恼,对世事豁达得很,现在怎么会……这么在意他的态度!?
噢……不!
“天哪!我居然……爱上你了!”她懊恼地低呼。
不爱他,不会突然想那么多;不爱他,不会怕未来的伤害和为难,进而决定离开他。
非常莫名其妙,连自己也不愿意承认,可是却是铁铮铮的事实。她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爱上他的,只是在这一刻突然顿悟……好丢脸!
“你总算说出来了。”葛无优非常满意。
“你知道!?”她愕然抬眼。
“本来不确定,但在你不肯来上班,请休假的时候,我就想到了。”伊人在怀,他非常得意。
孟春艳眯起眼。“那你刚刚那么对我、又骂我一堆!”
“不这么做,你会想通吗?”
“你……奸诈的男人!”可恶!
孟春艳扑倒他,气得想掐死他,葛无优只是哈哈大笑,因为他太高兴了,总算把这么难搞的女人猎捕到怀,这种愉悦,比签到什么亿万合约都要令他高兴。
可是他愈笑,她就愈生气,觉得自己真是个笨蛋!
虽然是她自己想偏了,并且钻牛角尖,可是这家伙也太没有风度了,居然笑得这么大声,简直没风度到了极点。
掐死他、掐死他!
孟春艳太生气了,一点也没注意到包住她身体的被褥松脱,倾泄的春光让这一场玩笑似的扑倒,迅速转变成另一种火热,等她发觉的时候,葛无优已经停不下来,嬉笑与怒骂瞬间转变成另一种娇哼与相对应的粗喘……
非礼勿听!
在门外偷听的孟夏浓赶紧带著儿子出门,把自己的公寓暂时借给他们。
很高兴大姊找到一个真正了解她,也爱惨她的男人。
然后,顺便同情葛无优一下下。
虽然他们两个现在甜甜蜜蜜的,可是大姊是很爱记恨的,她绝对不会忘记未来姊夫今天骂她又吓她的事,不知道……她会想什么办法回报未来姊夫?
得罪大姊绝不是件好事,愿老天保佑你了,未来姊夫。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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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这本书,是写在“烈火”之后,为什么呢?
基本上来说,小水银一向是很“专情”的,除了临时接到编编通知,参与写套书之外,一般的情况下,都会先把一个系列写完,然后才会开新系列。
那,这本书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
各位读者大人,事情是这个样子的──
那天,小水银在写“闪人”的时候,深深觉得,为什么我要找这个题材来写呢?好难好难啊……哇──哇──哇──(能对著萤幕号叫,表示小水银的精神状态已经不太正常!)
然后就突然想起,我可不可以──“变心”一下下,先写个一本轻松点儿、写起来不会让自己想拔头发、捶墙壁、无厘头怪叫……等等症头出现的稿子?嗯,答案应该是可以的吧!
所以,春艳这个女主角就蹦出来了,虽然小水银现在不能算是OL一族,但是……春艳的志愿也就是小水银的志愿,多么想跟她一样每天混水摸鱼过日子啊……
咚!
“噢……”
“想摸鱼?等稿子交出去,不再老是喊‘负债’的时候再作梦吧!”
真狠!当场戳破小水银的梦想……
咳……话题转回来。
总之,小水银就是想写轻松一点的故事,所以不小心就想出春艳,然后夏浓、秋欢、冬雪就跟著蹦出来了。
请大家看仔细,是在写“闪人”的时候,就一直想写春艳了哦!那为什么后来又先写了“烈火”呢?
原因非常简单──
因为,“烈火”的开头我早就想好了嘛!所以一不小心写了开头后,又开始过著每天想拔头发、捶墙壁、对著萤幕号叫的可怕生活……
于是,小水银发誓,等“烈火”写完,一定要写春艳!
其实,《严选优质男人系列》,小水银自己是很偏爱的,虽然情节在大家眼里不算太复杂,但是,相信我,写之前小水银是真的想了好多好多,只是后来实在塞不进一本书的篇幅,才不得不忍痛割舍。(结果小水银还是为了想完整的系列而吃尽苦头,常常觉得自己想到呼吸困难!)
现在,暂时回到“正常人”的世界,小水银有没有呼吸顺畅、觉得世界无比美好呢?
答案是──没有!(呜……)
写春艳,一点也没有比较轻松,光想著怎么描述著这个“绝代懒女人”跟“商场狡诈男人”的斗智、情节怎么延伸,小水银就想得头痛、手痛、脚痛、屁股痛、心痛啊啊啊……(这女人又开始没形象地号叫起来了!)
最后,小水银终于很确切地认知到一件事,那就是──写小说,绝对没有什么轻松的时候,只有写到想对空号叫、趴地喷泪的时候……
某一天,小水银扯著头发问自己:写小说的过程是这么的“折磨”,那我为什么还是一直写呢?
第一个解答:喜欢小说,是累时已久的“陋习”,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在“沦陷”了这么多年以后,想把小说从生活里抽离,是不可能的事了,只好继续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