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琅君一进屋后,一双眼就一直跟著真蜜那双雪白、修长的玉腿走。看得只差没流口水而已。
而换好衣服的真蜜并不知他正在欣赏著她的风采,拿著梳子站在他身后,一边梳理一边道:“我昨天不是有教过你了吗?要边梳边吹,这样头发才不会打结。”
佘琅君耸了耸肩,“以前,都是青竹帮我打理的。”
“是哟!那为什么你还要来找我?”真蜜说到这就一肚子火。不过,梳发的动作还是没变。
自从佘琅君搬到隔壁后,她就几乎二十四小时都跟他黏在一起。并不是她爱跟,而是这位仁兄根本不听人家说“不”──比力气赢不了他,比口才那更居下风。甚至,家中那两位应该保护女儿的父母大人,也全都偏向他。也不知他用了什么邪术,她那位一向不让任何男子接近她的老爸,更是一反常态,女婿长,女婿短,护短的令她这位身为女儿的,忍不住嫉妒地哇哇叫。
“你是我老婆呀,不找你,找谁呀?”佘琅君一副理直气壮的霸气样。
真蜜已懒得纠正了,干脆沉默地帮他整理头发。佘琅君的头发虽说是白发苍苍,但它浓密且直,触感是那么的舒服,有如羽毛般,尤其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是闪闪发亮,真的是美极了。
老实说,头发早就梳开了,但真蜜却舍不得停手,一手梳理,另一手却进发里解开纠结的头发。她的浑然忘我,仿佛时间就在这一刻钟停住不走了。
这真是最甜蜜也是最痛苦的折磨了。佘琅君一面享受真蜜的按摩,一方面思绪好像又回到了新婚时期。记得小蜜儿也是跟她现在一样,替他梳理头发,常常也是……不,不能再想下去了。
毫无预警的,佘琅君手搭在她的手上,一用力,她人已落在他的大腿上了。
“吻我,小蜜儿。”佘琅君慵懒地注视著她,有如催眠般地蛊惑她。
真蜜的第一个反应当然是拒绝,但见他那双黑眸正闪著激情的火焰,看起来好……迷人。
算了,管他去死,反正只是亲嘴嘛又不会怎样。她自我安慰一番后,就倾下身双唇轻贴在他的嘴上。而佘琅君马上贪婪地吸吮起她的红唇。
真蜜仿佛也能感受到他传送过来的阵阵电流,令她忘了矜持而全心投入这欲海狂涛的漩涡之中。她自知是她自动投怀送抱,也明白每次跟他的亲吻会发生什么样的结果。但还是令她十分的震惊,自己会是如此的心醉神迷,她整个人简直快燃烧了起来。
随著他的愈来愈深入,她觉得整个人仿佛快烧了起来。此刻,天地间仿佛只剩他和她两人而已。
也不知过了多久,佘琅君快速的抽开身子,猛喘气。
天呀,我几乎快失控了。他暗骂自己,虽然真蜜是他的妻子,但在她还未想起从前及再次订下婚盟时,他绝不允许发生这种事──虽说他快“哈死”了。
发生了什么事?真蜜茫然地看著他,用力地甩了甩头,这才使自己回到现实。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每次跟他有亲匿的动作时,心中总是浮出一丝很怪异的感觉,就像失落了某样东西又重新获得一样。他们之间似乎有著无形的因素把他俩绑在一起,但她总是百思不解那种因素是什么?会是他口中的夫妻关系吗?是否因为如此她才不排斥他的亲匿举动呢?
佘琅君轻抚触著真蜜的双颊,温柔地注视著她,他开口问道:“小蜜儿,你还好吧?”对她的生理反应他可自豪的半死,但他不明白她的脸上为何有著彷徨失措的表情。
真蜜仍有些昏沉,不过还是回答道:“很好。”心中对他那不可一世的傲然模样有些不能释怀。一定是那个吻害得她失魂落魄,自己都不太像自己了,看来不能有下一次了,否则她可不敢保证自己下次会不会放荡可比浪女了。
“喂,刚才的事不能再发生了。”禀蜜一脸严肃地亲道。
“什么?”本来暗喜她的反应的佘琅君,一愣后,马上张牙舞爪地半吼道。
被他一吼有些心虚的真蜜,不停地玩著自己的手指,“我是说我们不能再做刚才那件事了。”她小声地说著。
佘琅君闻言暴跳如雷,“你在说什么鬼话?”该不会……莫非……难道她心中已有──意中人了。
真蜜下意识地拉开两人的距离,小声地解释道,“我们只不过是邻居而已,再说我们也大了,不能把KISS当成一种礼貌。更何况,万一要是引起他……”在见到佘琅君那副快狂飙的模样时,吓得她急忙噤声。
他眯起眼,克制自己不去掐断她的脖子,“你是属于我的,不论以前或现在。”他音调很自制,不过却比那雷鸣狂吼更加令人发毛。
虽然怕得要死,但一向不服输的她,哪有可能对他的威胁不动声色,“我就是我,不属于任何人。”真蜜生气了,“你以为你是谁?我要喜欢谁跟你有什么关系?”哼,臭沙猪。
佘琅君再也保持不了冷静了,一双黑眸已转为赤红,一把拉起她的手臂,“你喜欢谁?”他沉声地问道。
“痛,放开我。”真蜜痛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但她硬是不肯让会在眼眶的泪水滑下来。
“说!”佘琅君此刻的怒火足以媲美火山爆发的热度。
真蜜挣扎得想抽回自己的手臂,“你这个坏蛋,你凭什么以为用暴力我就会屈服。”她眼中爆出火花,用因忍痛而几乎快说不出话的音调道。
察觉她的不对劲,佘琅君这才松手,赫然发现她那白皙的手臂上已出现五指红印,十分怵目惊心。“我……”他心中充满了愧疚,无奈道歉的话在嘴中,吐不出来。
“滚!”真蜜硬是不肯低头示弱。
“一句话,你现在有没有交往的对象?”佘琅君口吻依旧强硬,但眼神却一闪而过一道受创的忧郁。
心中有个小小的声音说别告诉他,但嘴已早一步脱口了,“我没有。”除了你,别的男子都无法超过朋友那道界线。真蜜内心深处自动地加上这一句。
这句话瞬间解除了满室的紧绷气氛。他仍有些抱怨,“但是,你刚才为什么要误导我?”言下之意,似乎她手臂的伤是她自找的。
真蜜次要喷火了,心想怎么只要一见到他,就表示会以生气收场,“你可以请回了吗?还我一个安静的空间以治疗我的伤。”她有意加强他的罪恶感。
“小蜜儿,我帮你治疗。”见那雪白的手臂由红转青,再转为黑。佘琅君心中至少责怪自己千遍以上。
真蜜不为所动,只是无言地下著逐客令。
佘琅君明白她的固执,只好无奈地走出去,不过临走时还不忘让她看看他痛苦的表情,盼她能回心转意。
王八蛋,臭沙猪,我恨死你了。真蜜见他出去时,马上卸下硬撑的表情,在心中痛骂千遍万遍。
你最好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否则……老实说她也不知该拿他怎么办。毕竟,无论是力气、口才、靠山,他样样都比她来得强。不过,她发誓她再也不要跟他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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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们又见面了,只不过再次的见面跟以住的场所有些不同罢了。
“喂,邱真蜜,邱真蜜,你怎么在这里睡觉,今天你不是第五节才有课吗?”秋意境推了推趴在桌上的真蜜。
“哈──啊!”真蜜打了个好大的哈欠,揉了揉眼睛,才看清来者,“意境是你呀,要上课了吗?”她惺忪地问道。
“还没,还有三个多小时。你既然那么困为什么不回家睡来得舒服。”秋意境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
“怕爬不起来,我妈最近陪我老爸去大陆探亲了。”真蜜随手掰了个借口。
其实,她哪是怕迟到,她根本是为了躲避佘琅君。这阵子她几乎都不待在家里,就算待在家里也都是睡眠时间了。就怕在见他时,好不容易培养起的镇定会荡然无存。
而佘琅君也从一开始的痴痴等候,到最近的不见踪影。这本是她意料中的结果,但也不知为何竟感觉不到一丝喜悦,留在心中却是一股抽痛及失落。
“……喂,你有没有听我锐。”秋意境说得口沫横飞时,却见到真蜜一副神游太虚的模样,气呼呼地抱怨道。
“喔,对不起,刚睡醒,脑袋瓜子还不肯合作。”真蜜急急拉回神智,“你刚才说什么新讲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思索著秋意境刚刚昕说的片段情报。
秋意境因急忙说最新情报,也不在意她的失神,就道:“你真是的,最近中医系来了一位嫌鹿是留美的中医博士,他可是超级无敌世界第一的美男子。”她说得一副口水快流出来的色女相。
“喔!”真蜜不在意的随口答著。心想,我就不相信世上有人比得上佘琅君。再说如今她可是“闻帅”色变。
说老实话,美男子并非不多,但像佘琅君他那美中还带著霸气,俊俏中还透出稚气,而阴柔的外表下却包含了危险与安全感两种矛盾的特质,这种人不算多吧。
要不是老爸拍胸脯保证他绝对是佘伯伯的儿子,有时她真的很怀疑他──是人吗?因他有股跟罗洁夫人相似的气质。
真蜜八成没想到她的猜测是如此接近事实。
秋意境对真蜜的反应不是很在意,就是她又开始卖弄她有限的成语了。“见到他你才会了解何谓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一笑倾城……等的真正意思。”她一副梦幻似的崇拜口气。
“你确定,他是男的吗?”天呀,该不会来了个娘娘腔或是人妖吧。真蜜张大眼睛看著她。
“呸!呸!你可别侮辱我心目中的偶像,人家可是很有男子气概,只不过是男生女相吧。”秋意境为他辩白道。
“是,是。对了,你怎么也这么早来学校?”真蜜不愿再扯同一个话题,急忙找其他话题。
“那位帅讲师,一星期只有三堂课,今天正好有他的课,我想去旁听。”秋意境腼腆地忙招认,对了,你要不要一块去?我有拜托小史帮我占位子喔!”她一脸大方的模样道。
“我……”真蜜正要回答时,一个嗲声嗲气的声音插入。
“邱真蜜,是你吗?”一个做作的声音讶异低叫著,“你跑去整容了吗?”沙明芬酸味十足地说道。
真蜜一见到她,只是懒懒地看她一眼,因依旧想睡不想跟她拌嘴。打算不理她,看她是否会自行离去。
其实,她也不知为什么,沙明芬老爱找她的麻烦,所以她也从一开始的一味退让,到如今的反唇相讥。但现在,她实在懒得理会沙明芬。
她不发飙,反倒是旁人听不下去了。
“留些口德。人家只要稍作打扮也不行吗?”秋意境翻了个白眼道。受不了沙明芬那种见不得人家好的性子。
真蜜心想,我真的不一样了吗?但──我还是我呀!
就在她一肚子问号时,沙明芬的声音再次响奋。“哼,打扮也真会挑时侯,怎庆,想在大二的时候抓个男朋友吗?”沙明芬见真蜜不知为何整个人仿佛脱胎换骨般,不禁心生一股妒火,冷嘲热讽地道。
“哎哟,我不略作打扮怎么行呢?毕竟,我也快到拉警报的时候了。我可不像你左右逢源呢!”真蜜一脸天真无邪外加无辜地说。
沙明芬本来沾沾自喜,但一细思明白她明褒暗贬的意思时,一张绝美的脸气得扭曲变形的吓人。
而真蜜也没那么无聊等她想通,早在语毕时就拉著在一旁看戏的秋意境走人了。
“邱真蜜,总有一天我要你当泉向我跪地求饶。”沙明芬如发狂似地狂哮著。
而此时,一双闪著锐利精光的眼眸,正在阴暗角落处注视这图书室所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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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呀,我今天回家一定要到庙里去改运,真蜜忍不住在心里哀嚎著。但她虽如此沮丧地想著,不过仍无法克制自己那一直上扬的嘴角,以及那锁眉的舒展。一切只因她又见到他──那位扰乱她一池春水的佘琅君。
此刻她耳畔传来许多人的模糊声响,又因在见他的那一秒钟而愣住了,只听他的声音如潮水般涌进脑海中。
“那位穿琥珀色衬衫的同学,你有什么问题吗?还是我脸上多出一个眼睛或鼻子呢?”佘琅君幽默地道。
他的话立即赢得满堂采,也使众人自对他的“惊艳”中拉回了游离的神智。
该死,真蜜看见他的眼眸中闪过一道恶作剧成功的亮光,一股无名火又取代了原先见到他的喜悦。
要不是意识到众人那质疑、轾蔑、迷惑……的种种眼神全集中在她身上。她真想质问他这些日子的行踪。
“很抱歉,佘讲师。”她说得有些过分的有礼。
“喔,不用太严肃,基本上我希望大家抱著轻松的心情来上课。我会尽全力来教你们。至于,你们能吸收多少就看个人天分。我只希望你们毕业后,要执业者,能做到开出的每一帖药方零缺点。而不执业者,也希望能做到‘知’的程度。”佘琅君一面示意真蜜坐下,一面说了一段授课前的开场白。
他的口吻相当平和,但不知为什么会让人有一股如果不认真学习,就很对不起他的感觉。
就这样原本十分无聊的课业,在佘琅君幽歜及举例的辅助下,时间飞逝而过,转眼间已听到下课声响了。
而一些意犹未尽的学子们,纷纷缠著佘琅君问问题。真蜜则把握机会,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真蜜,你要不要去问佘讲师一些问题呀?”秋意境一副标准迷哥迷姊样,眼睛直盯著佘琅君看,只差没生吞活剥吃下他而已。
瞄了她一眼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模样,真蜜又好气又好笑地道:“拜托,你是中医系的学生吗?你有什么问题?”
“目前不是,但未来绝对是,我……”她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一脸慎重的模样道,“我决定要转系。”
闻言,真蜜差点没滑倒。没救了,她摇头心想著。
“随你便,我准备去逛逛了。”见佘琅君一时半刻还脱不了身,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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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蜜此时坐在一个建在池塘上的凉亭中,看著映在池中自己的倒影,赫然发现自己真的变漂亮了。也不是说她以前有多丑啦,但就水中的倒影来说,她仿佛是个已失去光彩的珠宝,又再度找回光彩,甚至比以前更加耀眼夺目,就像被人施了法术一样。不知为何这个怪异的想法会突然闯进她的脑袋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