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意。”刁银牙双眼闭阖著,但话中却充满了威严。
绿大姑娘这才老大不情愿地闭嘴,倚在刁银牙睡的大树下,一面踢著草,一面生闷气。
刁银牙揭起一道眼帘看著嘟著嘴的丫鬟,在心中暗笑后,就打算睡觉了。突然,他的眼角瞟到天空忽然从蔚蓝转为紫灰,到最后成为银黑色的大漩涡。
“糟了,绿意快趴下!”话亲的同时,刁银牙已跌下树趴到绿意的身上,同时用披风把两人紧密地盖住。
“主人,你想做什么?”绿意可没自恋到认为她家主子,会忽然看上她这发育不全的丫头,“你不用趴在我身上。”
“闭嘴!”刁银牙难得看到他这位小管家婆也有这般娇羞的表情时,心中一阵有趣,“我知道。但是你不觉得两人躺在一起比一个人有趣多了吗?再说有我的保护,你那身细致的皮肤才不会出现缺憾。”言下之意,她绿姑娘只有那一身皮肤可以见人而已。
“你……”绿意气得已忘了耳畔的鬼哭神号,挣扎地想爬起来,但刁银牙那钳制的手臂,令她气眯了眼,语带威胁道,“好,你最好从今天起不要受伤。”
“喂!你可不能忘恩负义,你不觉得你忘了外头的鬼哭神号了吗?”刁银牙嘻皮笑脸地说道。
“哼!”即使他的话没错,她依旧怒火难消,长得丑又不是她的错,但是,她一分神似乎又听见那……
“看看,跟你说话你又生气,不说呢!又一副受惊动物的模样。”刁银牙挑眉嘲讽道,“这样吧,我说一些我的英雄史给你听了,让你了解,你主人──我,可是很棒的。”他请虽轻浮,但他的一举一动却很温柔。
“随便你啦。”绿意只求让她忘了这一切。
刁银牙受到鼓励,开始说著他的英雄事迹。
基本上,绿意真受不了她那位以捉弄她为乐的主子,不过,看他卖力耍宝就为了使自己忘了害怕。因此,就算他说的故事很难笑,她依旧捧场地大笑及叫好。不过,有些还是挺有趣的,令她的注意力全被他的故事给吸引住了。所以他突然停止时,她很不耐烦地催促著他开口,接著她发现他似乎在聆听些什么。
“主人,你怎……是不是风停了?”绿意听不见那吓人的风声时,兴奋地叫著。
“没错,是不是有点可惜?”他一副失望的调调,“不遇,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继续说下去。”他一脸期待地望著她。
绿意顿时哭笑不得,“下次再说,人家的背好痛。”虽说身下有些绿草,但小石子也不少,她皱起了眉。
“好吧!”他叹口气,“闭上眼睛,披风上好像有不少东西。”刁银牙站了起来,瞬间一些树叶、沙石、杂物全都一一落了下来。
“咳、咳……”缘意被那灰尘呛得直咳嗽,她在刁银牙的扶持下站了起来,见到四周跟刚刚完全两样的异象,妯才了解刚才跟死神擦身而过。
刁银牙见四周的情形,“唉,看来不能睡了。走吧,走吧,回家了。”她无奈认命地准备回领地去了。
“哦,主人,你的眼睛比较好,你看在那个地方是不是有个人呀!”绿意踮起脚尖眺望著。
“走啦,少管闲事。”刁银牙一向凭著心情做事,此时他不想多动手,只想回去洗掉这身灰尘。
“主人,你不能见死不救!”绿意气得直跳脚。
“为什么?你愿意的话可以自己动手。”刁银牙头也不回,人继续往前走,丝毫没有停顿。
“哼!”绿意明白他要是不愿意,勉强他只会惹火他而已,况且主人可不是什么绅士,不高兴连女人都照打,即使她从没被他打过,也不想去冒这个险。
于是,绿意就自行去瞧个究竟了。而绿意见到的是一名倒地的女人,看她此刻一身狼狈的模样,绿意伸出手搭在她的手脉处,“该死,她快没气了。”绿意费力地勉强背起她。
“你到底要……老天,是真蜜!”等得不耐烦来催人的刁银牙,见到绿意背上的人儿时,吃惊地道。
“你认识她呀?”绿意见主人把那女人接过去时,问道。
“她就是佘琅君的老婆。”刁银牙抱起真蜜道。
什么,自己竟然去救到主人死对头的老婆,这……但是,她又不能见死不救呀。绿意好烦恼哦。
“绿意,你在干什么?还不快走。”刁银牙发现他的丫鬟还站在原地,忍不住高喊著。
“喔。”咦,什糜时候主人走到那里去了?她怀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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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刁家领地,刁银牙一面招呼著管家,一面抱著真蜜往栖上的客房走。
才刚把真蜜放在床上,准备检查她为何如此狼狈之时,他的管家依芙娜已上楼了。而她上楼第一件事就是轰刁银牙出去。依芙娜对他道,他不能侵犯到要者夫人的威严,就算是他跟要者不对盘也一样要尊重他的妻子。但刁银牙才不信这一套,他只在依芙娜处理真蜜的隐私时,才离开一阵子,之后他又回来守在她的床畔。
而因为刁银牙根少如此费心去关心一个人,因此,家中谣言四起。令他那位资深管家依芙娜忧心忡忡。
“主人,你派人去通知要者,他的夫人在这里了吗?”依芙娜在书房逮到了正忙著处理事情的刁银牙。
“没,”又补充了一句,“为什么要通知他?”刁银牙头也不抬地回答道。不过那语气已有要她“不用多言”的味道。
“主人,”依芙娜气急败坏地叫著,“你可不能用下流的手段去伤害要者‘夫人’的名节呀。”她特别强调头衔。
在灵幻王国,婚前如何都无所谓。不过,一旦名分已订,就要谨守誓言,从一而终,男、女皆同。
刁银牙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我做事一向光明磊落,不屑用卑鄙的手段。”他口气凶恶地说道。
“我知道,那你为什么不派人去通知要者呢?”依芙娜才不怕他的坏脾气。
“管家,主人是想等夫人病好才送她回去啦。”一直待在书房中的绿意插口道。
“要你多嘴,做你的事去。”刁银牙斥道。他接著对依芙娜说,“没事的话,你可以离开了。”他已开始不耐烦了。
“我有一件事要说。”依芙娜硬著头皮道。
“说。”刁银牙不怒反笑,但那笑却令人头皮发麻。
“因主人一直忙,忘了通知要者,因此刚才我自作主张派人去通知要者,他的夫人在此。”依芙娜道。
刁银牙的笑更冷,眼神也更锐利了。就在依芙娜快被那气势压得喘不过气的同时,一个慌张的声音传来。
“主人、主人,那位夫人醒了。”一名灰衣少女道。
刁银牙二话不说,跃起往外奔去。
“呼!”依芙娜滑下地喘著大气。捡回一条命了。
“管家,你根本不用担心主人会去伤害要者夫人。”绿意扶著依芙娜站起来,说道。
“你又知道了。”依芙娜咕哝著。
“因为主人欠要者夫人一份情。”绿意把她这一天缠著刁银牙说的往事,再次重复一遍。
“什么?天呀!我真是自找麻烦。”依芙娜沮丧地叫道。
“那倒未必,因日久可能生情。”绿意人小鬼大地说著。
依芙娜原本才放下的心,又再次被她给提得半天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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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银牙来到客房时,见到真蜜已睁张了双眼了。
“小蜜,你觉得如何?”刁银牙伸手触她的额头,问道。
“不好。”她很勉强地吐出话句。
“我想也是,你为何没经……你家那位要者怎么没帮你动手术,就拉你来灵幻王国?”刁银牙口吻隐含怒火。
真蜜喝了一大口水后,才道:“不怪他,是我自己抵死不从的。”她那口气有点自讨苦吃的自嘲。
“为什么?”刁银牙好奇地问道。
真蜜有些尴尬,笑而不答,连忙转移话题,“我为什么会来这里,阿君呢?”她好想她老公哦。
“说来话长,等你体力恢复时,我们再谈。”刁银牙避重就轻地回答著。
真蜜看了他一眼,“刁大哥,我知道你跟阿君两人有些意见不和,但可不可以帮我找他。”她细声要求著。
他可以不买任何人的帐,偏偏对她却不行,他哄她睡,“你休息吧,我会派人去叫他来,说不定你醒时就可以见到他了。”刁银牙根本是在强颜欢笑。
真蜜一哂,才满意地闭眼小睡。终于,我终于来到阿君的国家了。
第九章
三天后刁家领地
真蜜在清醒后的隔天,身子就好得生龙活虎了,至少她自己觉得没问题了。但刁银牙简直太不可理喻了,他一直不准她下床走动,甚至还逼她吃一些闻起来很香,看起来怪恶心的“药膳”。因此,每次到吃饭时间,总是斗耐性的时候。
“嗨,小蜜你今天有好点了吗?”刁银牙笑容满面地推门进来,跟两个正在“比眼力”的人儿打招呼。
真蜜话还来不及回答,绿意就气呼呼地告起状来了。
“主人,夫人又不吃东西了。”她委屈地端著那一碗乌漆抹黑的东西说道,“人家一大早就起床熬煮的呢!”
真蜜皱了皱鼻子,小声嘀咕,“‘爪耙子’。”见到刁银牙挑起眉时,她一脸无辜道,“人家不饿呀。”
“你还不够瘦呀?你是不是想害我跟你那口子打架?”刁银牙一面说,一面把绿意手上的药膳接过来。
“哼,你跟阿君两个打架又不是……啊……唔。”真蜜那张正在抱怨的小口,正巧被刁银牙顺利地喂进数口药膳。
嗯,味道还不坏。真蜜把东西吞下肚后,这样评论著。但不错是不错,她还是不想吃。为了怕再度上当,她双手捂住小口,头左右摇摆著。
“乖啦,只剩下一点点了。”刁银牙发誓佘琅君要是再不来的话,他八成会专程打包她到佘家领地。那个姓佘的也不知跑到哪去了,都派人去通知一天了,都还不见人影,真是的。
真蜜瞄了眼那还剩下三分之一的分量时,“骗人。”口才微开,又被他顺利喂了一口,她连忙别头闪避。
刁银牙也毛起来了,他发誓今天要是没把这碗药膳喂完,他就不姓刁。于是,开始了汤匙追逐大战,僵持了好一会,双方都感到这个情况很好笑,真蜜被逗得哈哈大笑,而刁银牙也大喜地把那碗药膳一次喂完。
就在这时,在门口传来争吵及急促的脚步声,正在房内的人面面相觑时,就见一个紫色身影闪进来。
一进门的佘琅君,一见到自己担心的妻子正躺在床上,而他的死对头刁银牙却坐在她的床畔,两人正笑得好开心。连日的奔波劳累,令他一时没大脑地直接脱口而出。“该死的刁银牙,你想干么?”佘琅君怒火三千丈地咆吼著。
“阿君。”真蜜惊喜地看著来者,并没注意到他的口气不善以及自己跟刁银牙那看起来亲密的情形。
闻言,刁银牙直觉反应地跳了起来,慌张地解释,“我只是……”顿了一下,他又恢复了平时的模样,“我只是在帮你喂胖你老婆,不然你以为呢?”他咄咄逼人地回道。
佘琅君这才注意到真蜜那消瘦的双颊、凹陷带著阴影的眼窝,以及房内的第三者,这才露出了笑脸。
明白自己误解了,佘琅君连忙说道:“对不起,这阵子我一直在外奔波寻找真蜜,加上霜绮迷老是在我耳畔说些有的没有的,我才……”他很诚恳地向刁银牙道歉。
刁银牙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后,招呼著绿意一块出去了,情况有些尴尬。真蜜气呼呼地瞪著冒失的丈夫,假笑道:“你真行,要不要我帮你提名诺贝尔和平奖?”
“我被你吓坏了。”佘琅君充满歉意地说。他快步地走向床畔,一把抱住了真蜜。才发现她整个人足足瘦了一圈,脸色苍白失去了光彩,而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眸也失去了活力,眼窝更有明显的黑影。他心疼地吻著她的额,低语问道:“你没事了吧?”
真蜜在他紧抱住自己时,气也消了,她也回抱著他,他在怀中点了点头。两人均沉醉在劫后余生的喜悦之中,久久无法分开,谁也不多说话,去破坏这一刻钟的神奇。
良久之后,佘琅君总算平复了激动,“我差一点又失去了你,你不但是我的另一半,同时也是我生存的目的。”
真蜜感到眼眶一阵热,“我是不是也该回报你几句呢?”
佘琅君又拢了拢她,这才放开她,自己坐在刚才刁银牙坐的位置,“我真的很高兴你还可以跟我说笑。”他大笑道。
“你该跟刁大哥道谢,要不是他救了我,只怕你这些话该跟我的墓碑说。”见到他别扭的表情,真蜜又好笑又好气。基本上,他两人不对盘其来已久,也不是最近的新闻了。最主要是因两人的理念不同,加上两人均心高气傲谁也不服谁,因此常为一点事争得脸红脖子粗的。
“阿君,你不知道我在掉进次元洪流时,心中有多害怕,我怕的并不是我会死,而是怕我无法亲口告诉你,我好爱你。”见他闻言一脸呆滞,又继续道:“我说的是真的,本来我很早就想说了。但别扭吧,我总希望你爱的人是我。而非因为我是古梗蜜转世。”真蜜扮了个鬼脸。
“笨蛋,你就是梗蜜,梗蜜就是你,这你也要计较。”佘琅君心想,女人心何只是海底针。
“人家就是讨厌当替身嘛!”她嘟著嘴,“谁知道你看我的同时,是在看我或是梗蜜。”既然决心跟他过一辈子,不乘机把心中的疙瘩说完要侍何时?
“我再说一次,我这辈子的爱已全给了你小蜜儿。没错,一开始我前去找你的原因,是因为你是梗蜜的转世。但是,我从不曾把你当成梗蜜的替身,我从不曾把你以前的模式套在你身上,不是吗?”佘琅君就是想今世的小蜜儿也会心甘情愿地爱上他,他才迟迟不说她的前世事给她明白。
真蜜不是不明白他的情意,但……“要是我不是古梗蜜的转世,你还会爱上我吗?”她内心紧张又期待。
佘琅君叹了口气,“你希望我如何回答呢?如果我回答不会,你是否就要放弃我你之间的情,要是回答会,你是不是要怀疑我的这份爱是真是假呢?”
真蜜并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思考他的话。
佘琅君没理会她的反应,又道:“说句真心话,如果我只是单纯地要梗蜜,那么在初见面时,我就会直接开启你的记忆了。”他言下之意,他也希望这世的情无关前世的牵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