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琅君斜睨她一眼,一个类似回答的低咆声响起。
也不知真蜜是故意或是无心,只见她原本披在肩上的外套一滑一斜落地了,此刻穿在她身上的是一件薄纱的及地睡衣。
“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佘琅君冷冷地问道。但那双眼却始终没离开过真蜜那隐约可见的身子。
真蜜耸耸肩,差点又使才披上的外套再度落下。
“我是来道歉的。”她说得理直气壮。
“现在,穿这样?”这些话似乎是从佘琅君齿缝中一字一字的迸出来的。
她笑了笑,“人家怕到早上勇气全失。”见他直盯著自己看,“睡觉当然要穿睡衣呀!”她的口气好无辜,只不过眼中却闪著狡狯。“你肯原谅我吗?刚刚那件事。”她小声道。
佘琅君侧身背对她,口吻冷静地说:“我考虑一下。”
真蜜心想似乎不该这样,难不成我的诱功不好?她拉了拉衣领朝内一瞧,担心地想,莫非我不够女人味。
“嗯,试试看就知道了。”真蜜打定主意,于是开始回忆著从书上、电视上或朋友的谈论中的诱惑程序。
真蜜爬上床面对他的背躺了下来,一手在他的背上轻画著圈,感到他的肌肉明显紧绷,她一笑。
“阿君,你真的还在生我的气吗?”真蜜有意地在他耳畔吐气如兰。
“没有。”佘琅君说这两个字时,似乎快把牙给咬断了。
“是吗?那么你为什么浑身僵硬地背对著我?”真蜜的嘴几乎都快笑咧了,但那语气仍有够可怜兮兮的。
佘琅君转过身来,面对她,“该死,你在玩火。”口气有够凶恶的,而那眼神似乎要将她给吞下肚。
真蜜见状,也不知是兴奋还是怕,还挑逗地朝他抛了个媚眼。“是吗?”她的表情明显地写了三个字“有效吗?”
瞬间,佘琅君眼中爆出了火红的光芒,欺身在她身上,“你这个玩火的小妖精。”他低咒著。
注:发情期,表示已成年了,类似一般人所说的青春期。只不过灵幻王国子民因生育能力低,所以只要一到这个时期,任何人都可以放假,只要在家专心“做人”即可。
第七章
清晨!在闻到一股香味四溢的咖啡香后,真蜜忽然从床上弹坐了起来,一时间有些不明身处何方的茫然感,直到……“早呀,爱打呼的小猪仔。”佘琅君身穿著一条两小无猜正在亲亲图案的围裙。两手端著一个足以喂饱一连军队的大餐盘,走进房间。
见他把餐盘放在房间窗前的桌上,优雅地走向她,在她正因茫然而张得大大的眼眸上各亲了一下,“早呀,昨晚睡得好吗?”佘琅君含笑地看著她霍然清醒的红晕。
“天呀!我……”记得昨夜她为了赶在勇气消失前,三更半夜跑来跟他道歉。而在他不接受时,她决定诱惑他,然后……她竟然……天呀,好可怕,接下来她全无记忆了。
见到她突然的惨白,佘琅君大概了解她此刻脑袋瓜子正在想什么,邪邪地朝她眨了眼,“该起床了,今天要去拍婚纱照,可不能迟到。”话说的同时手也忙著布置餐桌。
真蜜立刻跳下床往浴室里冲,“啊──痛。”一个不小心扯痛了背伤。昨天被麦冬青祈划下的伤,在星语的治疗下己成了皮外伤而已,不过,扯动时还是会痛。
“你没事吧?”佘琅君担心地问道。
“没事。”真蜜笑著说,而后急忙进浴室梳洗了。
梳洗后,她抬头打量著镜中的自己,评估著。一头蓬松干燥的鬈发;有不少人羡慕她省下不少烫发费。略嫌浮肿的单眼皮,不少人迷死她的丹凤眼。有一点塌的鼻子、不够丰厚的朱唇、比起西方人略嫌平板的身子……总归一句话,她不满意镜中的自己。
“阿君到底是喜欢我哪一点呢?”真蜜伸出食指点了点镜中的自己,有些忧虑地想著,“难道,真的只是……”
“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佘琅君已脱下那件围裙,一手扶著浴室门框,一手放在腰部,“东西都快冷了,我还以为你睡著了。”走进了那间本来很宽的浴室,“你到现在还在想些有的没的。”口吻有些生气。
“可是,我真的没有紫葳、星语,还有霜绮迷、麦冬青来的漂亮吸引人。”她嘟著嘴说道,“甚至,还比不上沙明芬。”真蜜真的不解。要是她有她们的外貌,或许她就不会在那里想东想西了吧。她对自己庸人自扰的性子也很没辙。
“笨蛋。”佘琅君板起脸斥道,看著她委屈的小脸蛋,“这个问题我也很想问,我到底是那里吸引你,让你明知我是蛇非人,依旧答应婚事?”他一面说一面抱著她步出略显拥挤的浴室,往放著食物的桌子前进。
“你很棒呀!况且你外表看不出是蛇呀,要不是听到你亲口承认,我也不信。”真蜜愈说愈自卑,“而且,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你明知自己的外表很吸引人呀。”她一想到那些缠著他不放的莺莺燕燕,她就妒火中烧。
“我只要你。”见到她惊讶的表情,他再次重复,“我不管天下有多少人垂涎我,我生生世世只要你一人。”
真蜜脸蛋微红,有些想哭,“阿君……”那声呼唤充满了可掬的浓情,她眼里更是满是盈盈晶莹剔透的泪珠。
佘琅君俯身吻著她微张的小口,“所以,你要负责。”他忙碌不停地在她的锁骨上制造出“爱的咬痕”。
在他制造的欲网中,真蜜费力地稳住神智,“负责,负什么责?”她的口吻已有些不稳了。
“因为,除了你没有任何人可以使我有反应,没有人可以满足我心中那个洞,那个充满空虚的洞。”佘琅君这话虽说得轻快,但那话中的意境却足以令人心痛。
真蜜这才真正了解紫葳跟她老妈话中的真正意思,今生只怕她永远还不完他的爱意。
“这样呀,我该如何负责任呢?”真蜜故作一副伤脑筋的模样,“啊!莫非你希望我答应你……”见他一副要捏死她的模样,加上那双紧箍在她腰部的手愈来愈紧,为了不折断腰,她连忙改口,“我答应你,今生今世都只爱你一人,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你的身旁。”她亲吻著他的唇,“你满意了吗?我可以吃早餐了吗?”她盯著食物道。
天呀!有够破坏气氛的。佘琅君本来还陶醉在她的话中,却被她最后一句请搞得哭笑不得,他摇头看著她。
“我也饿了。”只不过并非口腹之饿,佘琅君在内心插上一句。基本上,他有些……呃,不,很后悔昨夜的君子风范,在繁要关头竟然放弃到手的佳人,唉。
“喏,吃块太阳蛋。”真蜜用叉子叉块蛋,喂到佘琅君口中。“我喂得好不好?”她一面问,一西笑著闪躲他的亲吻,那精采就像是电视播放的新婚夫妻的情形。
“好酒沉瓮底”,好东西最后才吃。佘郎君一面接受亲亲未婚妻的服务,一边在内心自我安抚著蠢动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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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制造水镜对你是举手之劳,但也不需要如此浪费嘛!”一个长相明朗,高大的男子嘲讽地道。
“住口!”霜绮迷低吼的同时,攻击也一并奉送了。
那男子轻易一闪,“大美人伤了盟友可不智哦。”他虽笑著说,但眼眸已有一抹不悦及残忍。
霜绮迷心中暗惊,“好,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不是一心想我要者挑战吗?他却一再拒绝,因此……”她充满暗示性地耸耸肩,一双美目盯著他冷笑的脸。
“爽快,不过人类有句话,最毒妇人心,看来一点也没错。”那男子吊儿郎当地讥笑著。
“你……”霜绮迷心知他的喜怒无常,强忍怒火不敢发作。“你到底要不要合作?”她低吼道。
“别你呀我的,在婚宴记得绊住那佘琅君。”他顿了一下,“对了,至少也要十来分钟,你办得到吧?”一副很瞧不起她的模样。
霜绮迷咬牙切齿,气不过地反讽道,“刁银牙,你也太看不起人了吧。我会做不到,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啪!”他一巴掌过去,仍笑得好温和,“女人还是安静点才可爱,你就是太多嘴了,才一直得不到佘琅君的喜爱。”他含笑刺激著她。
捂著发肿的双颊,霜绮迷心中闪过她找他合作是对还是错的念头。但一想到近日来自己所受的委屈,她更坚定自己的行为。
邱真蜜,你既然坏了我的幸福,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霜绮迷眼中闪著丑恶的凶光。
刁银牙见状,冷笑在心头。笨女人,真以为我会帮你吗?要不是我也好奇那位冷血的嫁伙所娶的人类新娘,我才懒得理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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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霜绮迷费尽心思想要破坏婚礼的一切,但在人界,佘琅君仍然如愿地娶了他的小妻子。
本来在盼望已久的婚礼中,新人们理应都该喜气洋洋的模样,但……事情似乎有了变化──呃,至少就真蜜而言,她此刻就恨不得宰了佘琅君的模样,她一心想躲在新房直到喜宴结束为止。
在一切礼仪完成后等待著开席时,新娘及伴娘们全躲新房内,闲嗑牙以消磨时间。
“喂,真蜜你刚才在发什么脾气呀?牧师问你愿不愿意时,还回了句‘我考虑看看。’。干么,拿乔呀?”身为伴娘之一的秋意境,问著依旧气嘟著嘴的新娘子。
“哼,不干你的事。”真蜜气她“见帅忘友”,没好气地道。
“嗯,你很不够意思哦。我是好意呀,你就没看见你回那句‘我考虑看看。’时,沙明芬那票人的嘴脸。”秋意境觉得自己“好心给雷亲”,哇哇大叫地抱怨。
“我知道原因。”可星语笑得好贼,伸手比了比方向。
“WHY?”秋意境顺著她手比的方向看了过去,“哦,原来如此。”连秋意境也笑得好邪恶。
真蜜此刻不知是羞还是气,一张小脸涨得粉红。
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呢?让众人笑得暧昧,让真蜜气红了脸──其实,只不是那张婚纱照上她的锁骨处有个吻痕吧。
天呀!那摆明了告诉人家,她已被佘琅君烙下标志了。本来自己欣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听说现在流行一些很亲热、很喷鼻血的婚纱摄影。真蜜本来还如此想著。
但是,咱们那位佘老兄,竟然把照片放在路口。自己在街坊邻居那清纯可人的模样,竟在一夕之间全毁。尤其,在收到杨大、二哥及一些堂、表兄弟那暧昧的眼光,她就有些羞得无地自容。不过,在这之前她很想宰了佘琅君。
“唉哟,别装了。你跟佘讲师都……”见到真蜜的白眼,秋意境连忙改口,“反正,你都嫁给他了。更何况你还没看见沙明芬那票花痴的模样。”她补充一下水分,又接著道,“你都没看到平常在学校那些自认为是美女的人,活像是来闹场的,一个打扮的比一个还花俏,脸上的妆比起你的新娘妆还夸张,一个个活像只孔雀似的。”她摇头道。
“这还不算什么,她们竟然开门见山地问佘讲师,有没有意思新娘换人做做看。”秋意境顿了一下,看见真蜜平静的模样,“不好玩,你都不紧张佘讲师的回答。”
秋意境虽失望真蜜的反应太冷淡,不过一想到接下来的事,她的兴致仍然高昂,“佘讲师只回了句,只要你们有比真蜜漂亮,我可以考虑看看”。你没看到她们的脸当场绿成什么样。哈……哈……”她大笑稍歇后,又道:“尤其,他们看到你们放在前头的婚纱照时,天呀,那副世界末日的模样及被妒火扭曲的脸庞,让一些原本对她们有好感的男孩看到了,全都吓得逃之夭夭了。”秋意境只要一想刚才那情景,她就好乐。
“你哟,少幸灾乐祸了。”真蜜不是心胸宽大,只不过同是女人,她可以理解她们的心情,谁不想有个完美的他呢?
“哼,不乘机好好取笑她们一番要等到何时呀?再说人家才不接受你的好意呢!”秋意境挥手否定真蜜的话。
闻言,真蜜皱起了眉头。她自问从未得罪过沙明芬,不知为何沙明芬就是爱找她的麻烦。
一旁的星语可能知道她在想些什么,附耳低语,“那个叫沙明芬的上辈子是你大姊。”见到真蜜讶异地张大眼,她还肯定地点了点头,“她虽没前辈子的记忆,但她灵魂深处对你依旧妒恨难消。她一直认为凭她的美貌,要者娶的人该是她,因妄想过头而不接受事实,最后……”她以耸耸肩作结论。
“原来如此。”真蜜了然地点头。瞟见秋意境因好奇而开始拉长耳,连忙改变话题。
就在三人交谈甚欢时,不知是佘琅君算准了他老婆气已消呢?还是耐不住思念佳人,此刻已出现在新房外了。
“嗨,两位漂亮的伴娘,我的新娘子可不可以还我?”佘琅君的话是对星语、秋意境说的,但炽热的火焰却朝一身琥珀色礼服的真蜜放射著。
两位伴娘很识相,为免成为“电灯泡”,快速退出新房还贴心地关上门,留下私人空间给他们。
“我有没有告诉你,你今天好美?”佘琅君此刻眼中只有她,把她紧紧地抱在怀中,“终于,我可以再次拥有你了。”他的声音有著淡淡的哽咽。
要是以前,真蜜百分之百会因刚才那些话,生一个好大的气。但是,在明白了他吃的那些苦后,她好感动。毕竟,自古以来男尊女卑的观念流传已久,要找到一个对自己真心真意的人有多难。妻死夫马上娶的例子比比皆是。听过寡妇村,可没听过鳏夫村,但他……做到了。而根据星语私下告知,佘琅君自从古梗蜜死后,他没碰过任何一个女人。伴著他的只有一张她的画相及找出她的心愿。
“痛。”佘琅君闻言后,立刻松手。
“我知道我今天很美,但是我不介意多听几遍。”真蜜故作一副来呀,快来呀,来赞美我呀的虚荣模样,以转移他的愁思。
果不其然,佘琅君含笑道:“你哟!你真的不想到大饭店去办喜宴吗?”对于从前因他病重未能给她一个像样的婚礼,他一直很内疚。
“我才不要呢!在大饭店,东西吃不饱又贵得要命。反正,我才不在意排场,我只要所有的亲朋好友齐聚一堂,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最棒的婚礼了。”真蜜顿了一下,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再说,幸好是在公园举行婚礼,否则你怎么跟大家解释群蛇出动的景象?”她说到最后已是揶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