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遥远,遥远的年代 魅林子
一向生人勿近的林子里,今日一反常态,不但灯火通明,而且鼓噪,喧哗的人声更是不绝于耳。
“快快,去找那个妖女,趁著那妖怪闭关不在,快……”人们口耳交传著这些话语。
“村长,看到那个妖女了,在那!”一名村民尖喊著。
随著叫喊声,火把、石块、弓箭全都朝那人影的方向齐飞了过去。
“追,别让她给跑了,把她捉回去火祭。”村长道。
古梗蜜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一向善良可亲的绑亲父老,为何一夕之间全成了嗜血恶魔。本来,她还在厅里忙著庆祝会的事。谁知,大哥突然急匆匆地跑来,说有人鼓动村民前来杀她。那时,她还斥为无稽之谈,谁知……
在她见到林中突然冒出的浓烟及被杀害的仆佣时,她才真的相信村民要杀她。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忽然听到一聋尖叫,“夫人,小心呀。”
她闻声一回头看,一颗拳大的石头飞过了她的头顶。她吓了好大一跳,在仆佣、侍卫的扶持下,一面后退,一面用手护著隆起的小腹,往林子的更深处前进。
夫君,救我。这是在脑海中最后浮出的字眼,因为接下来一枝弓箭射穿了她的左肩,一阵剧烈的疼痛令她无法承受地投向黑暗的境地。倒地之前,她恐惧地心想,我的孩子……我要死了,夫君,救救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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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蜜儿在呼唤他。自从他闭关后他经常可凶听见古梗蜜对他的呼声。但这次他听见的却是绝望,令人不案、而栗的尖叫,她似乎正处于极度恐惧之中。他必须要去救她。心思才一动,打坐的身子已开始摇晃了起来。
“主人,冷静,可不能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一旁的青衣侍童急忙说道。语毕,手掌拍在佘琅君的背,助他心神不再浮动。
勉强镇静下来的佘琅君,又听见古梗蜜另一声尖叫后。
“小蜜儿!”他不顾一切狂吼跃起,但一时气血攻心,令他差一点又跌回蒲团中,也险些现出“蛇形”来。
“主人,主人,你没事吧?我们只要在持续一会儿就可大功告成了,主人你也可以恢复昔日的功力了。”青衣侍童又要强压佘琅君坐下。
“不,小蜜儿出事。”佘琅君挥开他的手,急迫地说道。
“主人你太担心夫人了,有五位公子在,不会有事的。”青衣侍童话未歇,就见密室被人撞开,一名浴血男子跌进来。
“水儿,你怎么了?”佘琅君看清来者时,问道。
“师父,师……娘……有……难……快……去……救……她……”来者断断续续地说完后就已不支倒地了。
“青竹,好好地照顾水儿。”佘琅君确定来者暂时无性命之忧后,就匆匆离开密室,准备前去搭救面临危境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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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女!”村民一把拉起古梗蜜的秀发,狠狠地掴她好几个耳刮子,令原本昏迷的她因疼痛又清醒了过来,“敢给我装死?”村民凶狠地吼著,正想再度施暴时。
“放开她!”一声有如雷鸣的怒吼声,令村民一下心惊胆跳,全都往古梗蜜的方向靠了过去。
“夫君,不要过来,他们……啊──”一阵刺耳的声响后,她又尝到满口的鲜血。村民把她当挡箭牌似的压在前头,仿佛如此就可以吓阻朝他们逼近的狰狞邪物。
此刻的佘琅君恍如传说中那吃人嗜血的妖怪,一头长发全直竖著,双拳握了又张,张了又握,咯咯作响。他原本“动人”的脸孔,此刻扭曲的只剩下凶残和仇恨,而一双红色的眼眸暴张地注视在场的所有人。
一些较胆小怕事的村民,昏的昏、逃的逃,现场只剩下村长及几名硬撑的村民。
“滚!”佘琅君此话一出,令硬撑的村民也全都落荒而逃,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给他们。
看著连连后退的村民,正要向前抱回爱妻的佘琅君,却没发现一双恶毒的阴冷眼眸,正暴怒地注视情况逆转的这一切。
“该死,那群没有用的家伙,才一个“变脸”就吓得屁滚尿流,我不甘心。”躲在暗处的人,阴沉地低语著。
那人见佘琅君此刻正处于没防备的状态,手一晃出现了一把刀子,手一甩刀子也丢了出去。村民没看到,佘琅君也没看到,而古梗蜜却看到了。
“小蜜儿,吾妻,我……”佘琅君来到眼前,正想抱起她时,突然被古梗蜜推到一旁。
“快走,有埋……啊!”随著哀嚎声,那把冰冷的刀子正不偏不移地插进古梗蜜的心口。
“小蜜儿!”佘琅君尖厉凄绝地喊著。这是她再次坠入深沉黑暗前所听见的最后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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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林子的深处
“振作些,小蜜儿我马上带你回灵幻王国。到那儿后你一定会好的。”佘琅君搂著眼神逐渐涣散的古梗蜜,说道。
“夫君,别浪费力气了。”她虚弱地阻止佘琅君不断注气给她的举动。
“不,我不准你放弃希望。”佘琅君霸道地命令著。
古梗蜜露出一朵好美、好炫的笑容,“你的脾气依旧。”急咳了一会,“死,并不可怕,我只是愧疚未能生下孩子。”她泪珠不断地掉出眼眶,手下意识地抚摸著腹部。
“孩子再生就有了,我只要你活下去。你答应做我一生一世的妻子的。”佘琅君哽咽地说道。
“夫君,好好的保重身子。人说有轮回。”她伸手轻拭他的泪,“不要为我落泪,夫君。如真有来生定再和你结为夫妻。”她最后一个字才说刚完,眼一闭,手也落下了。
“不,小蜜儿──”他那悲伤至极的哀叫声,响彻了整个山坡,甚至上达九霄,下达地府,久久都无法散去。
直到多年之后,一名白发及腰的瘦长人儿,站在一座新墓旁。手扶著墓碑,喃喃著,“无论千年,还是万年,我定要找到你。”他如誓如诉般说道。
注:灵幻王国,是一群天外访客所组戍的。他们为了适应地球的环境,纷纷和动、植物合而为一。由于,他们本身比地球人长寿,加上他们所学的奇术。因此,常常被当时的人民认为是神、妖、精怪……等。
而佘琅君就是灵幻王国的一员。
第一章
二十世纪台湾
今天,今天可真是她邱真蜜的灾难日。
首先,她一早好不容易抗拒了温暖被窝的呼唤,在太阳还未大展雄威时匆忙出门。就只为了早一步到国家图害馆抢得先机,以争得工读生一职。谁知,才刚到门口就见她那死对头──沙明芬得意洋洋的模样。不用开口问,她都知道结果了。
本以为今天的灾难到此为止。谁知,她的霉运似乎才刚要开始而已。
她走到她刚刚停车的地方,那寸大的地都快被她翻烂了,就是找不到她的车。最后,她得到一个结论,她的车不是被吊,就是被偷。反正,不过是何种情况,她都要上一趟“拖吊大队”。呜……呜,她的“孔方兄”又要飞了。
就在她哀悼自己的不幸之际,老天爷仿佛嫌她不够惨似的,霎时乌云密布。
“糟了,不快走,等会儿一定成了落汤鸡。”她语都未歇,雨已如豆大般地落下了。
闷雷不停在厚重的云层响起,而那雨势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倾盆”大雨。真蜜才跑了两、三步路,两水早已渗透了她的身子。
她今天到底犯了什么冲?才一大早就如此倒楣。不过,哀悼归哀悼也不能不继续走。当她在路旁发现一家早开的餐饮店时,她几乎喜极而泣地狂奔进去。
入店时一个诡异的叫声,令真蜜差点拔腿就跑。尤其,在她环视店内……呃,颇具“特色”的布置后,她转身离去的念头更加强烈了。
就在她正在和出去淋雨或侍在这喝一杯热饮去寒,这两种意念交战之际,一个声响突兀地在她耳畔响起。
“欢迎光临,客人有几位?”
“哇──啊──不要捉我,我今天已经够倒楣了,没有得到应有的工作,已经心情不太好了。机车又被吊走,连我想回家躺平的愿望都无法实现。人家说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无三不成礼,既然如此,加上我成了落汤鸡,已有三项霉事了,你们不能捉我,我会多烧些纸钱给你的,哇……你不要一直拍我。哇……”真蜜似乎被吓傻了,自顾自的手捂双耳蹲在地上,口中一直不停地叫著。
“小姐,小姐……小姐!”最后一声已经颇见“苏东坡老婆”的火候了。
“哇!”真蜜总算停止了念经似的求饶,在对方第八次的拍打叫唤下,勉强定住心神,缓缓地回头看。天呀!
她总算发现比紫葳更漂亮的人了,小巧细致的瓜子脸,唇不点而红,一头银白色的鬈长秀发,一双特别的眼眸。咦!看到眼眸才发现有些不一样。似乎不像是……人。
念头才刚起,她又甩了甩头。不,不可能,一定是戴了彩绘的隐形眼镜。不过,又瞄了一下,不像哩!但不是的话又要作何解释呢?真蜜自问自答地想著。
而被盯的很不自在的人儿,清清喉咙道:“小姐,我是这家店的服务生,有什么需要我为你效劳的吗?”她甜美细致的嗓音及具有安定人心的笑容,令真蜜平静了下来。
“麻烦你了,可否给我……哈、哈……啾!”邱真蜜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打得直冒眼泪,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看你还是先换件衣服吧!”那女子温和地建议道。
“这……”真蜜有些犹豫,毕竟对方只是个陌生人。
对方似乎察觉了她的顾忌,笑一笑道:“我姓可名星语,是星星的星,可不是小心的心。你呢?”
“邱真蜜。”她直接反射地报出姓名。
星语一笑拉起她的手,“既然我们已经知道彼此的姓名,就是朋友了。”也不管她答应与否,就拉著真蜜到里面去准备换件干的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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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依旧持续下著,原本应晴空万里的早晨,此时正笼罩在一片灰色的雨雾之中。
一股清凉的薄荷味,充满了整个鼻腔直到全身,“哇!好舒服呀。”真蜜忍不住赞叹后就喝了一大口。经过一早的乌龙事件,直到此刻她才感到舒坦。
趁著星语正在帮忙烘干衣服时,她眼睛忍不住打量著这家餐饮店的装潢跟摆设。老实说,结论只有两个字──可怕。
真蜜在沐浴时,听星语说,这家店原先是一家以恐怖气氛吸引人的PUB,但因经营不善,她的好友才顶下来,打算先做一阵子看看,到时再评估要不要重新装潢一遍。
道时,她看到角落的一张桌子,不知何时也坐了个人,她忍不住倒抽一口气。如果,刚刚的星语已算小美人了,那眼前这位真可算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别说男人爱看美女,事实上女人也爱看。更明白一点,只要是美好的人、事、物,有谁不爱、不欣赏的?而真蜜发现对方惟一美中不足的是,那股王者的霸气浓厚的教人无法漠视,令她感觉有些突兀。可惜,假使她是一名男人,那么这样搭配肯定完美极了。
真蜜直到发现对方的嘴角似乎觉得有趣而上扬时,才猛然惊醒,发现自己打量对方太久了。
“对不起。”真蜜忍不住红晕飞上了双颊。
“喔!看够啦?要不要我摆别的POSE让你好好的瞧呢?”对方的话语充满了取笑调侃。他说话的同时,人也已起身漫步来到真蜜的桌子旁,不出声询问,人已自行坐下了。
他的声音?“你是男人?”她忽有受骗的不悦。
来人似乎不因她的话而生气,看来他也习惯了众人对他第一印象的误解。
“不像吗?”他挑了眉笑道。“还是你打算验明正身呢?嗯?”那口气、那调调十足的暧昧,充满著情欲。
真蜜一时因他的话怒上心头,而后又因感自己一时失言,“对不起。”她低声道歉,已打算起身离开。
他手一轻扯,令她又再次跌坐在椅子上,她一时惊愕地看著他。不知为什么,她发现他那双眼眸似乎犀利地盯著她看,似乎想探索些什么,也好像想从她那看出什么。
她有些害怕,吞了吞口水心想,我今天该不会那么倒楣遇到变态了吧?“我已经道过歉了。”她轻颤道。她又想,如果我大叫,在后头的星语不知可不可以听见。
“如果,我不接受呢?”他此刻笑得好像猫捉老鼠那般。
“那你想如何?”真蜜也有些火大了,音量忍不住提高了些,不过见到他一挑眉,气焰马上又消失了。
他感到又好气又好笑,想他至少有上千年以上没调戏过女人了,想不到今天头一次出师就失利。竟然被人当成变态,而这个女人还是他老婆呢!
不知是为了他那男性自尊,也或许是为了……总之,他人俯近离她约几公分近,懒洋洋地说道:“你很怕我?”这话虽是疑问句,不过却用了肯定的语气。
真蜜努力把到口的胆汁又吞了下去,以她自认最冷淡的声音说:“我不知道你是何方神圣,我也不想知道你是哪来的登徒子。”顿了一下,她盯著他的钮扣说,“假使你再不滚回你自己的座位,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为了使她不至于“四脚朝天”,拉回了俯前的身子,用他那颇富磁性的嗓音逗弄她说:“要放话,语气也该肯定些,这样语带抖音,可没什么威胁性喔。”
“你……”真蜜不知自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这个陌生人可以在她身上造成一股奇异的情感,这令她不安。
“你到底想怎样?”真蜜对自己莫名的胆怯感到愤怒。
他闻言,眼中闪动著一股诡异且炽热的光芒。“你该明白的,小蜜儿。”他用著因激动而沙哑的声音低诉道。
小蜜儿?!这三个平常无奇的字眼,却如一道雷击直袭向她的脑袋瓜子,在脑海深处似乎有某个角落松动了。
也不知她发愣了多久,等她回神时,只见一个特写的面孔正俯向她。她根本来不及躲,也来不及出声。她的唇已被攻占了,她几乎用光了所有的自制力来保持无动于衷,只有发软的双腿及汗湿的手掌,透露出她的狼狈、愤怒及茫然。随著他温柔的攻势,她觉得自己的身子内有某一部分正在觉醒。这个男人……一个陌生人……
随著他的蚕食鲸吞的亲吻,她再也无法不动心,也开始青涩地反应他的急切以满足双方的……饥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