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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大亨 page 4 作者:乔南仪

  他坐在她的右手边,和她保持着靠近却又不会碰触到彼此的距离。过去这一个小时以来,她一直在暗暗地观察着他,想看出他是否和传言中一样是个在商场和女人群中皆冷酷无情的浪子,但却没有。

  他和她前两次见到的他并无太大的不同,一头不挺驯服的黑发仍然微乱,衬衫领口也松开了两颗,袖口卷高到手肘处,露出一大截黝黑结实的手臂,看来既随性又潇洒。这么近距离且明亮的灯光下,她才发现他的右眼角延伸至发际处,有一道浅浅的浅白色疤痕,但这不但未减损他的魅力,反而令那张俊美的脸庞更添一股邪气的性感。

  从一见面到现在,成刚的态度一直十分自在。他询问她的工作情况,和她闲话家常,态度轻松得活像她是个相识多年的老朋友,这令她原本有些紧绷的心情稍稍和缓了些,开始能用比较平稳的心情去面对他。

  「妳在观察我。」成刚啜着咖啡,慢条斯理地道:「如何,我通过妳的审核了吗?」

  「噢。」凌依蓝微微脸红,为自己的失神而脸颊发烫。

  幸好侍者在此时送上附餐,暂时免除了她的困窘。

  「你和沈嘉琳怎么样了?」侍者离开之后,她问道。

  见他不解的表情,她提醒他。

  「大约三年前你曾和她交往过。你不记得了?」

  他先是微微蹙眉,脑中开始闪现一些印象。他想起来了!沈嘉琳是社交名媛,出身世家且骄纵任性,当时他的确和她交往过一阵子,只不过后来便不了了之,若不是她提起,他几乎要忘了有这么一回事。

  「我记得她,但和她早已没有联络。为什么问?」

  「她曾经是我大哥的女朋友,却因为你的介入而分开了。」

  「是吗?」

  凌依蓝微侧着头,想看出他是否有心虚或不自在的迹象,但他看来却似乎一点也不认为那和他有关系。

  「或许女人对你投怀送抱是家常便饭,但是当时沈嘉琳和我哥哥论及婚嫁,却因为这件事而闹分手,所以我哥哥一直对你很不谅解。」她说。

  成刚以微微耸肩做为回答。当时是沈嘉琳主动接近他、对他示好,他后来由某些人口中得知她当时和凌健飞之间有些问题,但并不知道详细情形,几个月后,他和沈嘉琳渐行渐远,他也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这些年来,他和凌健飞碰面的次数不少,却鲜有交谈的机会,更谈不上是朋友,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凌健飞一直还对他存有敌意。

  「我无法说我很抱歉,毕竟感情的事是你情我愿,只要双方都还是单身,那根本没有谁对不起谁的问题。」他温和地说。

  她没有再做评论。她了解人总是有选择的权利,毕竟感情是双方面的,更何况兄长和沈嘉琳并没有婚姻的约束,也称不上是任何人的错。

  「既然妳哥哥对我不谅解,他对妳来找我有什么看法?」他问。

  「他非常不高兴,还警告我离你远一点,别和你有所牵扯。」

  「但妳还是来了,嗯?」

  「我已经过了由人家告诉我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年纪。与其听信那些传言,不如由我自己来做判断。你是否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也得由我自己亲自印证后才会知道,不是吗?」

  成刚先是扬眉,然后笑了,一丝激赏由心底升起。这个女人令他惊奇!原先他预期会见到一个被所有人宠坏、骄纵任性的富家千金,年轻美丽却是脑袋空空,但她显然比他想象中要聪明多了。

  「妳考虑过我的提议了吗?」凌依蓝还没回答,他已经径自接了下去,「据我所知,妳目前并没有固定的交往对象,和詹能杰也仅于是朋友关系。」

  「你调查过我?」

  「不算是,社交圈里并没有秘密。」他舒适地靠向椅背,将双手交握在腹部。「摸清对手的分量有助于增加我的胜算。把丑话先说在前头,有助于避免许多不必要的误会,办起事来也会简单得多。」

  他坦率的表情令她秀眉微扬。「你总是这么直截了当吗,成刚?」

  「我只是不喜欢浪费时间。我的成长环境教会我这一点生存之道,而这些年的商场历练告诉我,它有时还满管用的。」

  他虽然在微笑,眼底却有些嘲弄的成分。「为什么?」她轻声问。

  「什么为什么?」

  「你看起来不像是想结婚的人。你时常这么做吗?」

  「什么?」

  「向一个女人求婚喽。」

  「没有!事实上,妳是第一个。」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杂志上说你正在和李芝莹小姐交往。怎么,她不符合你的要求?」

  「如果符合我就不会向妳求婚了,凌依蓝。」他沉稳地回答,目光直视着她。「我要的是一个妻子,一个了解我在做些什么、对我的事业有所帮助的对象,这才是重点。」

  「我明白了。」她半晌后才道。「你要的是一个能帮助你提升形象,对你有正面加分作用的人选,重要的是她还要懂得应对、举止大方得宜,才能合乎你所有的要求。我说对了吗?」

  「没错!」她直率且正中靶心的结论令他惊讶,更为她居然能看透他的心思而心生折服。

  「我不知道我有这么大的能耐。」她搅动着杯中的咖啡,表情颇为玩味。「在我答应你的求婚之前,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多了解一下彼此?」

  「妳想知道什么事,尽管问。」

  「我看了几篇关于你的报导,知道常盛集团董事长陈常盛非常器重你,还有计划的栽培你成为他的接班人,连他的儿子都没得到这样的关爱,有人甚至在猜你是不是他的私生子?」

  「杂志上报导的事妳只能信一半,另一半则是当八卦看看就好。如果写的是假的会令人生气,如果是真的会令人气到死。」

  他戏谑的口吻令她微笑了起来,连最后一丝防备和忐忑都消逝无踪。

  「他非常倚重你。」她轻声道。

  「是的。」他过了半晌才淡淡地回答。「陈董事长是我的恩人,我所能回报他的便是尽我所能,做好他要我做的每一件事。」

  他的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化,唇角有着冷漠的线条,仿佛谈论的是天气般无关痛痒的话题。凌依蓝凝视着他,「谈谈你的事,成刚。」

  「妳想知道些什么?」

  「都好。比如……你是哪里人?」

  成刚的笑意微微隐去,一会儿后才耸耸肩膀。「我也不清楚我是哪里人。自从我有记忆以来,我们就一直在搬家,住在屏东那四年是最久的一段时间。十五岁那年认识陈董事长之后,我就到台北来了。」

  「噢。」她咬住下唇。如果她够聪明的话,她就不该再往下问,但是一股莫名的冲动却涌了上来。她想更了解他,想知道他脸上的疤是怎么来的,是什么样的出

  身背景令一个乡下孩子能如此坚毅地奋发向上,直到今日拥有一个庞大的企业王国。然而知道这些又怎样呢?

  「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在她能思考之前,这句话已经不受控制地溜出口。

  「除了母亲之外,我还有弟弟和妹妹。弟弟目前在美国念大学,妹妹则是天天抱着她的宝贝相机往外跑。她自喻为怀才不遇的艺术家,在我看来,那代表的是成天拍些奇怪的昆虫和石头,再加上无所事事到处闲晃。」

  她弯起嘴角。「你母亲对你们的要求很高?」她往下问。

  「那倒不会。她一向任我们自由发展,只要不学坏就好。不过有一段期间,我想她对我十分失望。」成刚轻描淡写地接续道:「我父亲是个出租车司机,不过他喝酒的时间比开车的时间多,少数清醒的时候不是在咒骂我们拖累了他,就是打老婆小孩出气。

  我的弟弟妹妹还太小,只有我敢跟他顶嘴比拳头,也因此他最痛恨我。我小六那一年,他被车行开除后喝得醉醺醺的回来,还要我去帮他买酒,我不肯,被他打断了三根肋骨,在医院躺了半个月。」听她倒抽了一口气,他泛起一抹嘲讽的冷笑。「很难想象,嗯?我的童年是一家五口挤在五坪大的铁皮屋里渡过的,我敢打赌妳连铁皮屋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

  她勉强吞咽了一口,无法否认他的话。「他呢?」她低声问道。

  「他死了。」成刚面无表情地回答。

  凌依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经过了这么久,安慰的话早已失去意义。「我懂了。」

  「我不认为妳懂。」他涩涩地道,抬起头看她。「妳呢?我想妳小时候一定是个穿着蕾丝衣裙,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还有司机接送妳上下课的小公主。」

  他的眼中没有嘲弄的成分,平和得像是在揶揄一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是的。」她轻声承认。「我从小就念美国学校,小学毕业后就到美国去了,直到大学毕业后才回来,被安排进入家族企业工作,没什么特别的。」

  「对妳来说或许一点都不特别,但很多人的人生不是这么理所当然的,必需要透过不断的竞争才能生存。」

  接下来是好一阵子的沉默。凌依蓝咬着嘴唇,不知该说些什么。他说的对,她的确是幸运的。她的成长过程是在最周密的保护和呵护之下,从来不需要为了生活而费心,但他不同。

  她没有能力了解他为了生存所受的苦和折磨,那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他们的出身背景是如此天差地远,也难怪兄长会说他配不上她了。他们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

  「妳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成刚低沉的嗓音将她拉回神来。「想好要告诉我答案了吗,凌依蓝?」

  「我不知道。」她迟疑了半晌,才诚实地道:「我现在的心思有点紊乱,我想……」

  「妳在怕什么?怕流言把妳和我沾上边、抑或是妳哥哥的反对?」他慢吞吞地开口,表情略带嘲弄。「这绝不是真正的妳,凌依蓝。我说过,该是妳做些改变的时候了。颠覆一下所有人对妳的看法,让大家知道一个家教严谨的大家闺秀居然和一个声名狼藉的浪荡子在一起,妳不觉得是一大挑战?」

  他的嗓音低沉且极具诱惑力,令她心中的反抗因子开始蠢蠢欲动。是的,她一直是被公认的乖乖女,从未做过任何离经叛道的事,但这却不是她的本性。就这么一次,她想遵从自己的本能和直觉的意愿行事,尝尝自己做决定的滋味。

  她深吸了口气,在勇气消逝前下定决心,「好,我答应你。」见他挑起一眉,她匆匆地接了下去,「但不是结婚,而是合演一出戏,让所有人以为我们在交往,既可以藉此向我哥哥表达我不愿受他摆布的决心,你也可以藉此测试你这么做的效果。如何?」

  成刚微瞇起眼,看来似乎在考虑。「这出戏要为期多久?」

  「我想三个月应该够了。当然,在这当中只要有一方反悔,那随时可以停止。这段期间内,除了在公开场合表现亲昵之外,我们不用向对方交代彼此的行踪和私事,也不能有任何……违反对方意愿的行为。」

  「意思是,除非妳心甘情愿,否则我不能吻妳、碰触妳?」

  凌依蓝的颊上泛起红晕,忍不住忆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即使当时灯光不甚明亮,但她仍记得他炽热的吻和爱抚,回忆令她的身体开始发热。

  她将这个念头甩出脑海。「对!」

  成刚没有马上回答,表情依旧莫测高深。她紧盯住他的脸,却发现要看出他的心思实在是太难了。

  「没问题。」他终于开口,朝她伸出手。「为我们未来三个月的合作,握个手如何?」

  「当然。」她伸手和他一握。他的手微一施力,令她重心不稳地倾向他,他的头俯了过来,嘴唇轻柔地封缄住她的。

  这个吻和第一次的野蛮不同,而是温柔而需索,缓慢地撩弄着她的唇舌,将她的急喘全没入他的唇里。她还来不及反应,他的唇已经缓缓离开了她。

  她勉力压下那抹昏眩,努力保持轻松的语调,「我们的戏已经开始了吗,成刚?」

  「当然。记得吗,我不喜欢浪费时间。」他悠闲地道,自在地靠回椅背。「这儿是公共场合,咱们四周有不少人是社交圈的常客,方才这一幕过不了多久就会传遍整个社交圈,妳最好有点心理准备。」

  凌依蓝注视着他泰然自若的表情,显然这件事一点也不会困扰他。

  然而就算她想反悔也来不及了,当他伸手邀请她起身,在整个餐厅客人的众目睽睽之下轻扶着她的腰往门口走去时,她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的作法是对或错。

  第三章

  「我听到了一些风声,说妳最近和成刚走得很近。」一走进客厅,凌健飞劈头就说:「有没有这回事?」

  凌依蓝从书中抬起头来,迎上满脸怒气的兄长,詹能杰则跟在他身后。

  「是又如何?」她不动声色地道。

  「我警告过妳少去招惹这个人。他专门和一些女明星和有钱的富孀牵扯不清,妳是存心和我作对,还是根本没把我的话听进去?」他面色铁青。「成刚可是情场老手,妳呢?妳嫩得像棵刚发新芽的大白菜,根本不懂得怎么保护自己。」

  「你把我想得太愚蠢了,哥。我已经二十四岁,不是四岁,连分辨善恶的能力都没有。」

  「妳……」凌健飞气急败坏,整张脸涨成猪肝色。「妳是白痴还是疯了?能杰这么好的对象妳不要,偏偏要去招惹一个声名狼藉的邪魔歪道,人家会在背后怎么议论妳?」

  「那又如何?我不在乎。」凌依蓝的表情依然不为所动。「我不是在和你赌气,而是在告诉你,我要和他在一起。成刚是个什么样的人必须等我亲自了解后再做结论,其它人的评断和妄加揣测都不关我的事。」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妳他安什么心,他只是想和妳玩玩罢了,向其它人证明除了女明星和富孀之外,连名门千金凌依蓝都是他的囊中之物。不出一个月妳就会哭着来找我,到时可别怪我没警告过妳。」

  「那我们就等着瞧吧。」她冷冷地回道,转向一直不语的詹能杰,「我很抱歉,能杰。」没等回答,她径自转身上楼,留下客厅里的两个男人。

  「依蓝说的对,健飞。」一会儿之后,詹能杰才对好友劝道:「既然依蓝已经心有所属,也许你不该干涉太多……」

  「我不会同意姓成的追求依蓝,绝不可能。」凌健飞咬着牙根,眸子里进出两道寒光。「成刚最好识相些,如果他敢再纠缠依蓝,就别怪我对他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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