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一个女戒?!”他没好气的道。
“呃——你老爱谈幸福嘛,就给你当纪念了,等哪一天你有心仪想婚的爱人时,就将这只戒指送她,你们一起幸福,这不是很好?”虽然有些硬拗,但还是说得过去啦。
他勉强接受,只是看她要将戒指拔下却拔不下来的样子,他拧起眉,难道她舍不得?
“等一下,”邵茵示意他先退回房里,“这只戒指有些紧,等我一下。”
管继凡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不过一想到今夜过后,两人不会再有交集,他还是退回房里,看她从皮包里拿出一小瓶油,在手指上又涂又抹的,但那只戒指就是拿不下来。
“你不想送就算了,别演这种烂戏。”他出言挖苦道,他早知她对珠宝有着难舍的癖好。
“真的拿不下来嘛,那个店员骗我说这油就可以——”她又气又急,“那你拿看看嘛。”
被冤枉的她气不过的伸手向他,谁知一肚子火的管继凡竟真的用力一扯——
“痛!我的手指要断了!”她唉叫出声,痛得眼眶都红了。
他皱眉,“什么烂戒指?!”因为那只戒指还牢牢的在她的无名指上。
“我就知道有问题的,不然,他怎么会卖我那么便宜。”
邵茵边埋怨边走进浴室,想试试老祖宗的方法,然而她用肥皂水又搓又转的,搞得自己香汗涔涔的,居然还是拿不下来。
“算了,你留着吧,我要走了。”反正他一个男人要一个女戒也没用。
“等一等!”她是不得不放弃了,在将手洗干净后,走出浴室,她看着提着行李的管继凡,“我说要送你就一定会送你的,等我拿下它,我一定会寄给你的,你就留个地址给我,不然若像今晚一样,你的手机一直不通——”
“我已经办了停话。”
她愣了愣,“这——那你换新门号了?”
“没有。”
“没有?!你是要到山上隐居还是什么的吗?”突然间,她很气他那张看不清楚五官的脸。
“不是,但说太多是没有意义的。”他的口气变冷了。
“没意义?意思是以后我们都不会再见面?”
“是。”
是?!怎么这么没感情!邵茵气得牙痒痒的,但就是无法死心,“那至少可以让我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吧,人生的际遇很难说的,万一哪天你不再像眼前这张熊脸时,至少我还认得出你呀!”
他的嘴角浮现一抹苦笑,“那倒不用,我怕你会爱上我。”他并不喜欢自己的长相。
她脸上划过好几条粗浅不一的黑线,“你会不会想太多了?!”
想太多?不,从小到大,就算他猖狂冷酷,投怀送抱的女人还是多于过江之鲫,赶都赶不走。
可她也许会是个例外!相处的这段时间以来,他知道她跟他以前认识的女人并不同,甚至于他还看到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部份……
管继凡沉沉的吸了一口长气,微微一笑,“邵茵,我突然很想要一个礼物,但不是戒指,而是一个吻——”
她的唇,他渴望已久,就算是给自己结束平凡的最后的一个礼物吧!
吻?!她的心咚地一跳,直觉的想逃,然而还来不及行动,他的手已环住她的纤腰将她拥入怀中,强势的攫取她的唇,在她微启樱唇想抗议时,他的舌顺势而入,放肆的吸吮她唇中的蜜汁,他的落腮胡扎痛了她粉嫩的脸,她极力想推开他,却发现自己竟被这一记狂吻吻得虚软无力。
怎么会?他不是头一个吻她的男人,却是头一个能将她吻得浑身发软的……
凝睇她染了红霞的粉脸,他恋恋不舍的磨蹭、轻咬她诱人的唇,感受到她急促的呼吸吹拂到他脸上,她的味道太好了,他忍不住的再加深了这一记吻……如果可以,他愿意带她回到他的“真实世界”,可他知道他不能,那将会害了她。
邵茵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一想到从此别后,两人再也没有交集,居然感到伤心,只因他是她惟一的朋友……
她不想分开,她真的好希望他们可以延续这份缘,长长久久的,不会在今晚就结束……
思走至此,她半阖的眸子似乎看到一道粉红色光在房里一闪而过,在她诧异的睁大眼睛时,她的身子突地腾空,她惊愕的发现管继凡竟然将自己打横抱起!“管、管继凡,你干什么?”
是她眼花吗?还是刚刚的粉红色光仍在眼前,怎么她看着他,竟看到他的厚重眼镜全闪着粉红色光?!
“我想要你,邵茵……”他低沉性感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
“要?”她脸色丕变,在他抱着她来到床上,她用力以双手抵着他的胸膛,想要阻止他靠近自已,却看到幸福戒的戒面居然溜转了道道的粉红色光——
“这——”
邵茵一愣,一抬头,就见他俯身,狂野的吻住她的唇,她该拒绝的……真的,但为什么她却能感到一股暖意,一种被幸福包围的暖意?他的唇、他的手在爱抚她时,她仅能喘息着,无力抗拒?
管继凡凝睇她令人心醉的丽颜,应有的理性似乎都被眼前一点点闪烁着粉红色光给吞噬了,他什么也不能想,他只知道他要顺从心里的渴望,他要拥有她……
压抑的欲火在此时燃烧成熊熊烈焰,一次又一次将他们推向澎湃汹涌的欲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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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
暖暖的晨曦照在管继凡的脸上,他先是蹙眉,困惑的感到怀中似乎窝了一团软绵绵的东西,他甚至还听了到均匀的呼吸声,是——
女人!他倏地睁开了眼睛,惊愕的看着熟睡的邵茵,而昨晚那失控的一幕幕情欲画面正快速的闪过他的脑海。
天,他倒抽了一口凉气,他怎么——怎么会要了她?他的理智呢?!
该死的!他又气又懊恼,低低的吐了一声诅咒,却是小心翼翼的起身,就怕惊醒了她!一看到床上那点点红花,他更是傻眼,她的初夜竟然被他夺走了!
他昨晚到底是着了什么魔?他一向理智,更清楚邵茵是一个让他心动却永远也无法拥有的女子,但他怎么会——
闷闷的穿妥衣服,他拾起掉在床上没度数的古董眼镜后,拿起行李走到门口时,再回头看了熟睡的邵茵一眼,按了喇叭锁后,将门给带上。
一走到一楼,陈爷爷立即走向他,指指停在外面一辆加长型的积架名车,还有一名急着从车上下车的少年仔,“他从昨儿半夜就停在这里了,说是找你的,可是又说半夜别吵你,我都被他搞迷糊了。”
“少爷……”长相白净的小柏眼眶先是泛红了,又恭恭敬敬的向管继凡行个弯腰礼,“夫人昨晚盼了你一夜,但过了凌晨仍不见你,所以才派我过来的。”
“我知道了。”管继凡点点头,看向陈爷爷,再抬头看看二楼阳台后,目光再回到陈爷爷身上,“谢谢你这一年多来的照顾,我走了。”
“有空记得回来坐坐。”陈爷爷虽然一脸困惑,不过还是没多问的只是拍拍他的手道。
“嗯。”他走到车子旁,小柏连忙为他开车门,见他坐妥后,这才关上车门再绕到驾驶座。
“小柏,先载我到“IRIC 发廊”找杰夫。”既然要回到现实世界,他就不能再当一头不修边幅的熊了。
“是的,少爷。”小柏开心的开车离去。
陈爷爷拧着白眉,直到车子看不见了,才摇摇头,到底是什么情形?
而在二楼房内的邵茵也在此时转醒了,马上发现自己裸睡又身在管继凡的房间——
她的心猛然一震,昨晚,对了,昨晚她——她想尖叫,她头壳坏去了?她怎么会将自己给了那一头熊?!
可恶!他人呢?她气急败坏的将衣服穿上后,将沾了血迹的床单先拉起来拿回自己的房间,不然,被老房东看到多糗。
她三步并作两步的下楼,却见陈爷爷一直瞪着远方。
“陈爷爷,你有没有看到管继凡?”她一定要找他算帐!
“走了,而且还是坐上一辆名车走的,还有个少年仔喊他少爷呢。”
“什么?!”
陈爷爷将刚刚的情形描述一遍。
但她却不太相信,那头熊怎么可能会是个大少爷?!
再说不管是不是,他怎么敢?怎么敢在做了那件事后,什么都没说就走人?!
尽管她并没有感觉被侵犯,莫名的,还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满足感,可他就这样离开还是太可恨了!还有——
她沉眉锁眼的看着手中的幸福戒,是她眼花吗?她怎么记得它曾闪过一道道粉红色光?!
“邵茵,你今天不用上班吗?都八点半了。”
陈爷爷的话打断了她的沉思,她脸色一变,急忙奔上楼去拿皮包,脂粉未施的赶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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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赏里,四名店员今儿是全数到齐了,只是傅磊一看到其他会魔法的家伙一见到他昨儿在帐本上记的一笔五千元收入,个个皆以狐疑的眼神瞟他。
“咳、咳。”
他心虚的干咳两声,拿着抹布东擦擦西抹抹,一边移到那面未卜先知镜前,看看这面怪镜子能不能显示出他能逃过被三人联手挞伐的下场。
没有!该死的!
但见三人走到他身后,这个凸槌的魔镜就出现三人的原形。
他看着三人,全是黑头发、黑眼睛的东方人,然而往镜子里看却分别是冷峻的黑眼恶魔、金发蓝眼的美丽天使及一个金发紫眸的半透明精灵。
或许跟魔界的人在一起要诚实些,免得被变成青蛙、石头的,不过他很清楚这三个看似完美的家伙,可全是灵界的次级品、瑕疵物,因此,就连他们卖的珠宝首饰也都是灵界的瑕疪品。
他们得将瑕疪品修复后卖出,直到该名客人心想事成后,他们就可以记一次功,这也叫修业,一待修业完成,他们就不再是次级品、瑕疵物。
他戏称那叫“集点送”,也叫它是“人间集集乐”,因为他们要累积一定次数的功,才能返回灵界。
所以,他这一次不小心出纰漏,就是找他们的麻烦,要他怎么敢自首?
杭冬冷飕飕的睨着这个迷糊成性的凡人,一针见血的道:“你讨价还价的功力一流,若会卖出千元价格的饰品就有问题。”
“傅磊,你不会又卖了不该卖的东西吧?”花羽也面露忧心。
“啧,我觉得根本不用怀疑。”金莹早有事情大条的预感。
“你到底卖了什么?”杭冬冷硬的黑眸射向傅磊。
由于石头赏里的每样饰品都只有一件,因此,大大小小的珠宝至少有上千件,少了什么还真的不容易看出。
傅雷垮着脸道:“是——幸福戒,可我记得你们修好了,怎知那女孩一戴上后就拿不下来,我这才发现它根本还没修好。”不知者无罪嘛。
杭冬半眯起黑眸,“我早就说过他是个麻烦的单细胞生物。”
“单细胞生物?”傅磊觉得自己楣透了,“我要不是因为灵魂出窍时,不小心闯进结界里,又撞见你们三人被指派到人间修业的一幕,吓得掉到“四方神石”的东方位置,我哪那么倒楣的成了你们的同事,还不帮都不行。”
他那叫自投罗网,因为他们就是要找一个凡人来帮忙修业。
傅磊本想落跑,可若他不帮忙,他这辈子只会走霉运,绝不会有好事发生在他身上,呜呜呜……这是威胁。
“还是说正事吧,”金莹比较务实,“幸福戒除了拔不出来外,据统计,这几百年来,拥有它的上千人中只有十人得到幸福,为了积分,我们得去帮忙,免得被倒扣积分,要回到灵界的时间又更远了。”这“积分”一词还是傅磊教她的。
“谁闯的祸谁去收拾。”杭冬冷冷的走到后面的工作去。
“谁要你这个黑翅膀的黑心恶魔帮忙!”傅磊也不屑,他跟他不对盘。
花羽是最善良的,他等着她开口,但金莹抢先说:“那我帮你吧,我出去晃晃总比守在这里卖些不确定是否修复好的瑕疵品要来得轻松。”
这话是事实,有时他们觉得修复好了,也卖了,但结果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花羽微微一笑,也好,金莹的古灵精怪应可以弥补傅磊神经大条的缺点。
“对了,买幸福戒的女孩叫啥名字?客户资料卡呢?”金莹立即进入状况。
唉唉唉,一问三不知了。傅磊顿时语塞,一脸尴尬。
“难道你——”金莹一翻白眼,“受不了!”
闷啊,他哪记得问?他只担心客人不买,届时他又拿不下戒指,那怎么办?!
花羽也头疼,这下不得大海捞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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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继凡回家了。
自我放逐了一年多,他再次站在这栋位于台北近郊、宁静雅致的独栋别墅前,他环视以原石凿砌的高高围墙,充满气度的镂花拱形铁门,几株高大椰林及眼前这栋白色建筑物,两旁的花圃、喷泉,还有另一边闪动着波光粼粼的大游泳池。
这是他的家,一切如昔,但他的心境与离开时已截然不同。
“恭喜!恭喜!堂哥,你终于回来了。”一个带着戏谑的嘲讽声在身后响起,“靖柔,叫人啊!”
“堂——堂哥。”另一个怯懦哽咽的声音惊恐响起。
他抿紧了唇,黑眸窜出两簇暴怒之火,随即被深不可测的寒光取代。
“哭什么哭?你是要跟过去的爱人哭诉我是怎么“疼”你的?”男人一怒,啪地一声甩去,一记清脆的耳光,紧接着是女人呜咽的哭泣声。
“建浩少爷你——”站在一旁的小柏着实不忍,但一开口,立即挨了管建浩一记耳光。
管继凡抿紧了薄唇,缓缓的转身看着冷笑睨着自己的堂弟,再瞟了他身边,眼角瘀青、脸颊红肿、低声哭泣的何靖柔。
她瘦骨嶙峋的,曾有的美丽与丰腴都不见了。
一看到他,何靖柔是羞愧得抬不起头来了,只能呜咽的哭着。
“抬头!已经是个烂货,还装可怜。”管建浩俊逸的脸上只见恶毒的冷笑。
她浑身颤抖的抬起头来,却始终不敢将目光对上昔日恋人,是她背叛了他,原以为觅得一名温柔恋人,怎知竟是进入地狱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