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快感的同时,他并没有忘记另一件事。
“表哥,答应我。别和那个女人成亲……我不许……那个女人……不可以……”
没有停下抚弄的动作,风飞扬贴着他的耳朵儿轻声说。
“清狂,我与你不同,我上有高堂,大好青年不婚嫁生子又怎对得住列祖列宗?而且,喜帖都派出去了,这时候怎可以说不娶……丹丹她淑德贤慧,不会对我们的事加以置喙的……表哥保证,即使她过门了,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什么都没有变。”
“什么都没变?”皇甫清狂立刻清醒了大半,手在风飞扬看不到的地方渐渐收紧成拳头,“不!一切都变了,你已经忘记了当年我将身子交给你的那一晚,你指着桃花树发的毒誓!你已经彻彻底底地忘记了!”
顺着他激越的声音看去,满园不合时节盛开的桃花,令风飞扬的心倏地一寒。
摇摇头,将那份异样的感声赶出脑海,风飞扬微感不耐地说,“昔日娥皇女英方可共事一夫,为什么你就不可以忍耐一下?”
如果说皇甫清狂刚才只是失望,那这一刻就是绝望,心直坠冰窖,连指尖都冰冷起来。
用力把风飞扬推开,皇甫清狂随手一拢散乱的长发,拿起放在桌上的请帖,递到他面前。
“这张桃花宴的帖子,你拿着,三天后见,别忘了将我的表嫂带来,让我看看她是什么样的国色天香,可以将表哥你的心勾住。”
接过帖子,风飞扬的眉心蹙得很深。
“清狂,表哥最爱的人始终是你……我的话,你好好考虑一下。”
“放心。我会!你走吧!”说这话时,皇甫清狂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双凤眼远远地眺望窗外。
繁花如海,红粉满目,这一刻,他深深地体会到甚么是‘桃花依旧,人面全非’。
无法从那张木然的脸孔上揣测他心中所思,风飞扬只得轻轻地叹口气,转身离开。
在长廊走了十多步,一道人影倏地挡在他面前。
诧异地抬头,看清楚来人之后,风飞扬的脸色一沉。
敖广的脸色比他更深沉,如冰的眼睛冷冷地看着他,应该说,冷冷地看着他的一双手--他不屑看向这个下等人类的脸庞。
张开唇,一字一语地说,“别再碰他,否则,死!”
风飞扬冷笑,唇一动,正要还以颜色,双目不经意与敖广的一双冷眼对上,忽然感到一阵战栗。
从未经历过的可怖感觉倏地笼罩全身,那双眼紧紧地盯着他,瞬间,风飞扬生出一种错觉,如同被万箭穿心的错觉。
在无形的恐怖与仿真的剧痛下,风飞扬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手脚,只能汗流浃背地僵立原地。
压在风飞扬身上的压力沉重得令堪称挺拔的身躯亦摇摇欲坠,直至,敖广移开目光,越过他,稔步向书房走去。
那是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风飞扬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推门,敖广不意外地看见满地零碎。
甫踏入,一只青花缠枝的高脚水瓶就在他脚下迸裂成千百片。
毫不在乎地将碎片踢开,走过去,已经没有东西可以掷的皇甫清狂正坐在那张用整块紫檀木雕成的长方书案上,呆呆地看着窗外。
这个院落,依圆弧建成,无论身处那一间房,看出窗外,都可以看见中心的桃林,这间书房亦不例外。
窗外红影纷飞,瞌光绚烂,而窗内……
红粉倒映凤眼,眼瞳内满是花影幢幢,眉宇却尽是断肠颜色,茫茫雾影笼罩,瞬间,敖广以为他在哭,细看,却不是。
人道:伤心到尽头,没有眼泪。
在很多很多年前,敖广听过这句说话,当然,他从未曾体会过这种感觉,亦不会去理解这种感觉。
他是龙,不是人,高高在上的东海龙王不需要多余的感情。
令敖广奇怪的是,看见皇甫清狂的悲伤让他感到不悦,特别是冰冷的眼睛滑落至皇甫清狂散开的衣衫时,那份不悦立时飙至最高点。
压下眉峰,扬手,在清脆的布帛撕裂声中,依然沉湎在伤感中的皇甫清狂来不及反应,甚至当敖广的手抓上他胸前时,也不懂得反抗。
强而有力的指头将娇嫩的红樱夹起,粗暴地捏着揉搓。
“啊……你干什么?敖广……”痛,令皇甫清狂清醒,亦令他讶异,敖广看上去虽然冰冷阴沉,对他却一直温柔。
蹙眉,他试图将敖广推开,狼狈地挣扎,却无法将敖广推离半分。
脸沈如水的敖广将他推倒在书案上,一手扯着一颗红樱,向外拉扯,乳尖早就被捏得肿胀,这一拉,痛得皇甫清狂眼角都红了。
“放开……放开!”
用手拉扯,以粗糙的指腹摩挲着那两颗柔软而充满弹性的肉粒,樱红的颜色渐渐变得更加鲜艳,在白晰的胸前挺立,如同两颗坚硬的小石子。
拉扯捏弄带来的除了疼痛外,更有说不出口的酥麻快感。
“唔……”皇甫清狂咬着唇,忍住呻吟,匀净的躯体在书案上无意识地扭动。
雪白的贝齿将唇咬得充血,微微扭曲的唇线鲜艳而诱人,定眼看着,敖广只觉自己的心跳从未如此剧烈。
无法自制地弯下腰,将唇重重地印下去,咬得嫣红的唇瓣被迫着张开,小小的丁香立刻就被咬着,锋利的齿列不轻不重地咬着娇嫩的舌面,摩挲吸吮。
“唔唔……”
浓烈的气息喷吐,丰润的厚唇因为被侵入而无法合上,软滑的舌头被拉出,含在利齿间玩弄,乳尖最娇嫩的顶端亦被毫不间断地揉捏,酸麻酥痒的感觉流遍全身,皇甫清狂被挑逗得浑身抖动,不单是口腔,他只觉自己的每一寸都已被敖广的气息完全侵占。
香涎从唇角流出,一道银光沿着脖子滑落,润泽白晰的肌肤,令精瘦身躯上浅浅的肌腱纹理亦泛着凝脂的光彩。
狂野地厮磨多时,敖广终于松开皇甫清狂的唇,紧近的唇瓣分开之际,拉出长长的闪亮丝线。
皇甫清狂两片被吮咬成艳红的唇瓣张开着,自喉头发出细碎的喘息,泛红胭脂色泽的双颊秀是凌乱的长发,在书案上散开成美丽的花朵,凤眼上浓密的睫扇尽湿,神光迷离地向上轻轻勾着。
这不是人,是一只魅惑的妖精!
敖广心底里点燃着从未有过的熊熊焰火,凸出的喉头上下咽动两下,猛地撕扯皇甫清狂下身仅穿的亵裤。
薄薄的布料在他手下迸裂,光滑的足踝被紧抓着向左右拉开,骨头发出喀拉的抗议声。
“痛……啊!”
皇甫清狂蹙眉痛呼。敖广没有停下来,直将修长的双腿完全拉开。
股间的欲望已经半屹立起来滴出蜜液,而在白嫩臀瓣间深藏的花蕾亦被显露出来。
“……不要……唔!”
身躯完全暴露于敖广眼前的认知令皇甫清狂羞涩不已,无助地扭摆腰肢,被拉开的双腿微微颤抖。
将手指按上欲望的顶端,稍为沾湿后,敖广将指尖放到紧凑的花蕾口,揉搓抚弄。
花绉渐渐松开,露出娇艳的媚肉,贪婪地蠕动收缩,将指头吞噬。
“啊呀……唔唔……”
体内的媚肉被压按着,早已熟知的快感在身体深处升起,皇甫清狂喘息着、呻吟着,在快乐之中放弃了挣扎,泛着红粉的肉体柔软地扭动,浑身散发出诱人的气息。
“快点……”
放浪的要求令敖广的下身立即坚硬如铁,不过,亦令他隐藏心中的怒涛更加翻腾。
这样的放荡,是由那个男人调教出来的!
抽出指头,拉起袍,泄恨地将巨大的欲望直贯到底。
“啊啊--”仿佛连内脏都要被捣碎的穿刺,令皇甫清狂的五官难受地扭曲。
“呀……唔……啊呀……”
在恍惚之中,体内的坚挺就像依然在不断膨胀,将花蕾内的每一吋绉襞撑开到极限,花襞内的媚肉被摩擦得充血、肿胀。
即使没有被眷顾,在前方挺立的花芽已经发红,露出尖梢的顶端,随着后庭被冲刺的快感而源源地流出汁液。
炙热的肉住在体内不断贯穿,淫秽的拍打声、无力的呻吟声溢满每个角落,那是痛苦与极乐交织出的最美妙乐曲。
散乱的长发粘在小巧的脸侧,玲珑的厚唇微张,吐出销魂的喘息,凤眼中水光蒙蒙,瞳孔涣散。
皇甫清狂因情欲而红粉的身躯上布着一层晶亮的汗水,连脚指尖都酥软如棉,只有细瘦的腰肢随着敖广的挺动冲击而抖震。
妖媚无力的美丽,引人怜惜,亦令人更加冲动。
敖广弯身,吻上皇甫清狂微启的红唇,吞咽所有的气息与娇吟。
更加激烈地挺动腰身,将巨大的欲望送达最深之处,一直操弄得皇甫清狂泄了身后,敖广亦激动地喷射出炽热的体液。
“啊啊啊--”
体液喷射在体内,充血的媚肉就像被烈火烧灼,皇甫清狂难受地抽搐着身子,本来嫣红的脸蛋,刷白无色。
“热……啊呀!好热……热……啊!”
苦闷的呼喊、惨叫,不断痛苦收缩的秘处令敖广瞬间清醒过来。
他竟然忘记了在高潮前将欲望抽出来。
慌乱地抽出坚挺,那可怜的花蕾已被烫得赤红,媚肉松弛地向外翻开,露出内襞,还隐约冒着烟气的炙热龙精,从开口处源着结实的大腿滑下。
龙者,身负九阳数,天下至阳,无论血液、精元,皆滚烫如火。
对人类来说,这种温度太高了。
而且,承受龙族精元还可能带来另一个后果……
敖广压下眉头,将掌心压在皇甫清狂渗出大量汗水的额上,念动安眠镇痛的咒法。
难受得紧蹙的眉头缓缓放松,看着皇甫清狂渐渐昏睡过去,敖广的眉心却依然纠结,薄唇亦紧抿成一条线,敖广断想不到自己会如此失控。
小心翼翼地将皇甫清狂酥软的身躯抱离坚硬的案面,托在臂弯中,垂眸,凝视那张好看的脸孔,在敖广的脑海里升起了无法自已的占有欲望,就如同之前的不悦、愤怒,在从来冰冷萧索的体内,因着皇甫清狂而诞生。
夜静山空,半月悬天。金纱银帐,架子大床上,身穿洁白单衣的皇甫清狂正沉沉昏睡。
顽皮的夜风透过纱帏,掠过在真丝被衾上流散如水的长长黑发,抚上光滑微红的秀靥,只见修长的身子微微翻身,红唇吐出细细嘤咛,如扇的眼睫扇动数次,终于缓缓张开。
睁着一双惺松的凤眼,看着头顶精致的流苏垂饰,半晌后,皇甫清狂吐出一句话。
“你……妒嫉,是吗?”
他的眼睛看着床上的流苏垂饰,但是,话却很明显是对正坐在他旁边的敖广说的。
敖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的眼睛也没有看向皇甫清狂,他看的是窗外,窗外的月,窗外的花。
这一刻,他宁愿静静地看着窗外的石头,也不想看向皇甫清狂。
他没有回答,是因为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回答,皇甫清狂亦没有再问,只是喃喃地说,“你走吧,别再陷下去了……”
“有否听过一句话?”敖广淡淡地说,“请神容易,送神难。”
“哦?你算是什么神?不过是我教人随手捉来的闲人而已。走吧!走吧!我不需要你了。不单是你……很快,我……就什么都不需要了。”
勾起唇角,皇甫清狂笑起来,脸上充满了嘲讽与悲恸。
随着揶笑的动作牵引肌肉,一股突如其来的绞痛,令他的眉头微微扭曲,用手按着小腹。
痛苦的气息,终于令敖广将目光放到他身上,看着皇甫清狂按着小腹的动作,敖广微一敛眉,手掌收在背后,画出半个圆弧。一颗金丹从掌心出现。
“吃下去。”
皇甫清狂亦是个妙人,想也不想便一手接过,口一张,咕噜两声便吞进肚里。
爽快得连敖广也不得不问,“你为什么不问我,那是什么?”
“我为什么要问?”皇甫清狂笑了,笑容剔透如晶,“难道你会害我?”
看着他动人的笑容,敖广无言。
事实证明,皇甫清狂的选择是正确的,那颗金丹一吞下去,肚子里的绞痛就止住了,只是隐约仍有一股热气在酝酿着,令他浑身说不出地难受。
“还是有些不舒服。”
看着他微微颦起的眉头,敖广伸出手,抚上皇甫清狂的小腹,隔着单衣细细摩蹭。
一股透体而发的热气在他掌下雀跃,沉吟半晌,敖广说,“没事的,是热气入体。明天就会好。”
这很明显是虚应的回话,幸好,皇甫清狂没有追问。
自从敖广到来后,所发生的一切一切奇异的事情,他都没有追问--他不是不好奇,只是,没有追根究柢的兴致,压在他身上的烦恼已经够多了,无谓添加。
在小腹上缓缓抚动的掌心令体内的热气微微散开,顺着经脉暖暖地流向四肢,皇甫清狂舒适地放松身体,静静享受。
偏头,看着外面一棵棵盛放的桃花树,在月华挥洒下反映着粉白光芒的花瓣,令他不禁起凤眼。
“你有没有爱过?”
敖广沉默,片刻后答,“以前没有。”
“我有……就在十四岁那一年,我爱上自己的表哥。”
追随着桃花的眸光慢慢飘远,沉醉在回忆中的声音温和如水,却令敖广俊美无俦的脸孔立时阴暗下去,他的神情本已冰冷,这时更冷酷得可怕。
脸上如经雕塑的线条,冷若晶石的狭长眼睛,足以令任何人噤若寒蝉。
背对着他的皇甫清狂当然看不见,他依然沉湎在回忆中。
“从小,我就知道自己与普通孩子不同,令我脸红耳赤的不是漂亮的女孩,而是英俊的男孩,表哥……表哥,他对我很好,爹娘死的时候就是他在旁边陪着我,打理后事。十四岁时,一个晚上,我放胆亲了他,之后,他亦对我作出响应。是我主动勾引他的,我是不是很放荡?”
手压在皇甫清狂的小腹上,敖广可以感到一阵轻轻细细的颤抖,虽然心有不悦,但即使是再残忍的人也不忍心在这时说出任何不动听的话,敖广亦不忍心,所以,他保持沉默。
“后来,我们的事被传出去,流传得很不堪……自我爹娘死后,下人纷纷请辞,府内本来就很冷清了,这事一传开,就连本来与我交往的文人狂生也与我疏远了,我自幼受家人宠爱,骄狂直性,目空一切,外面的人说什么,我都毫不在意,但是,表哥……”
皇甫清狂微微一顿,声音难掩伤感。
“他是个商人,上有高堂,知礼守法,我知道他受不得别人的议论,却想不到他为了杜绝流言,竟然背着我,与其它女子交往……更对另一个女子下了婚书,他要我忍耐,更要我仿效娥皇女英,敖广,我问你,若是你,你会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