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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弯月下,蓝雀儿意兴阑珊的回到了颐林殿,跟家人笑笑闹闹的谈了一晚上,她的脑袋暂时没让一张俊俏的脸给霸占。
可是这会儿,回到自己的住处,一抹难以形容的落寞感就涌上心坎了。
唉!她长叹一声,她的心还酸酸涩涩的,看来,她中他的情毒还真深。
不过,怎么这会儿一踏进雕刻精致的拱门,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是什么鬼地方?!我要离开!听到没有!」
好熟、真的好熟,这不是——
她眨眨眼,眼睛一亮,她笑逐颜开的跑了进去。
「该死的,那个女人呢?!她纵容下属将我带来这儿,她怎么不敢出现,叫她出来啊!」
冷擎正在客房里气愤的大吼大叫,一边拿东西出气,他醒来後,发现自己的功力尽失,居然成了一个不会武功的人,这对他而言,跟变成废人有啥两样。
房间内,粘肇均跟阿给就站在一旁,看著他火冒三丈的将橱柜、桌椅弄得东倒西歪,一些花瓶、瓷器乒乒乓乓的碎落一地。
粘肇均曾经阻止,但冷擎气疯的跟他打,他怕伤著了他,也只得由著他摔东西泄愤。
「公主!」
一看到喜出望外的跑进来的蓝雀儿,再看到她眼睛发亮的看著冷擎,两人松了口气,但粘肇均的脸色随即又一黯,默然的转身先行出去。
「你!你这个疯婆子是公主?!」冷擎怔了、傻了,听到两人这么喊她,一下子也不知该做何反应。
「是啊,我就是珑腾国的公主。冷擎,你想不想当驸马爷啊?」
「你思春太过了,我冷擎可没——」
「你……」她气呼呼的瞪著他,「你没看到我有多么高兴看到你在这儿吗?你干么每次见到我就只会说难听的话!」
「那是你的所作所为让我说不出好听的话,我警告你,不管粘肇均在我身上动了什么手脚,我要你命令他将我的武功恢复。」
「你没武功了?」她愣了一下,回头看了阿给一眼。
她上前,附耳将粘肇均给他吞下紫玉丸的事说了。
她露齿一笑,「好,做得好,这下子你可打不赢我了,自然也逃不出去了。」
「死女人!」
她突地叹身向前,点了他身上几个穴道,在他动弹不得後,伸出手轻轻的摸了摸他滑嫩的脸颊,愉快的笑了笑,「太好了,你在这儿,我的心情一下子都好起来了,阿给——」
「是,公主。」看到公主笑得这么开心,阿给知道她跟粘肇均做对了。
「不管你跟肇均是怎么办到的,本公主重重有赏。」
「谢公主。」
「现在,你先出去,本公主要好好的跟冷二公子聊聊。」
「是,公主。」阿给走了出去,顺手将门给关上。
冷擎死瞪著这个巧笑倩兮的臭女人,见她拉了一把椅子坐在自己的面前,伸出手眉开眼笑的摸摸他的脸颊、鼻子、嘴唇,他气得想破口大骂,但哑穴刚被她点了,他什么也骂不出来。
所以也只能在心里大声咒骂,臭女人、死女人……
第七章
虎落平阳被犬欺!
冷擎身不由己的在珑腾国住了下来,蓝雀儿守他守得紧,他要不听话,要是出言不逊,她大小姐点穴功夫一流,除了吃闷亏外,他啥也不能做。
蓝雀儿将他当宝,带著他到处献宝,举凡珑腾国的国王、皇后甚至一些嫔妃、王公贵族,她全带他去亮过相了。
他的感觉是他比较像个女人,而她反而像个带妻子出门的男人。
这一点,即使他在这儿吃好、住好,他也难以忍受。
所以,只要眼睛没坏的,都可以看得出来他的脸有多臭、眼神有多冷,而浑身散发的怒火又有多炽烈。
但那个番婆就是番,她总是可以视而不见,笑嘻嘻的带著他去看珑腾国的山光水色。
说来,他很佩服她,面对他这张臭到不行的臭脸,她还能笑嘻嘻的。
「冷擎,咱们明天去打猎好不好?」
「你自己去。」
「你的功夫没了,射箭还有力吧。」
「没兴趣!我说了几千几百遍了,我要回中原去,你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听进耳朵里?」
「没有。」
「你——」他气到语塞。
颐林殿里,蓝雀儿微笑的凝睇著站在廊桥旁的冷擎,这半个多月来,她带他四处走,每个人看到他,没有一人不说他俊、他帅的。
可惜的是,不能让大家看到他使武的英姿。
「公主,国王跟皇后来了。」
她回过头,看到父皇跟母后相偕走了过来,她朝他们露齿一笑,但两人回她的笑容有点儿僵。
「怎么了,父皇、母后?」
蓝奕鹰皱眉,回头跟身後的仆从点点头,该名仆从立即将手中的一封信函递交给她。
她接过手拿出信一看,看完了,她毫不考虑的将它撕成两半,回身塞给阿给,「拿去烧掉。」
「雀儿——」蓝奕鹰出声想阻止。
「父皇,郝森都是个神经病啊,他回到善祈国了,干我何事?说他在中原被我身边的一名陌生男子打伤了,现在奄奄一息,要我过去看他?!拜托,当时是他太轻浮了,要不是冷擎出手救我,谁晓得他会对我怎么样?」
「可是——」
「父皇,我对郝森都没意思,就是没意思,再说,他受了伤要死早就死了,还能走这么长一段的路回国,那表示他死不了。」
「那好,不谈他,那就谈谈他吧!」蓝奕鹰瞥了走到另一边的冷擎一眼。
一开始看到这名外貌、气势、人品都一等一的男儿汉时,他是赞不绝口,可是在看到他这段日子压抑怒火之後,他觉得他有必要跟女儿好好谈一谈。
「我已写信通知天玺皇朝的皇帝龙震天,确认冷擎在我们这儿了,昨晚也已收到快马回函,信中指出冷家人很担心他,想收到一封他亲笔写的信函——」
「不行!」她想都没想的拒绝了。
「雀儿——」
「父皇,在他对我俯首称臣之前,我绝不会让他对外联络的。」
「雀儿,可是每个人都看得出来,他在我们这儿一点都不快乐。」
「我开心就行了嘛。」说这话时,她难掩懊恼。
「感情是不能勉强的,我要勉强你去看郝森都你都不肯,相同的,冷擎他不想留下来,你却勉强他留下来——」
「我就是要勉强他!父皇,这是我的事,我会处理的,你跟母后都不要管好不好?」
冷擎冷眼的看著这个霸道公主,她的爹娘那么理智,怎么会生出这么个神经错乱的女儿?!
蓝奕鹰无奈的看冷擎一眼,只得跟皇后离开了。而女儿不去探望郝森都,他也只好自己过去看看了。
郝森都虽非善祈国未来国王的继承人,甚至可以说是善祈国国王的多名子嗣当中最被忽略的一个,但因为他个性爆烈、自视过重,所以常常惹事生非。
只是为了两国和平,也为了不惹火这颗不定时炸药,他是该帮女儿走这么一趟的。
蓝雀儿看著冷擎,其实她也知道他不快乐,可是她真的很喜欢他,那种喜欢是不是爱,她还不清楚,可是能天天看到他的快乐与满足,是什么都不能取代的。
「冷擎——」
他冷眼睨她,越来越懒得理她了。
「咱们相处时『严禁火气』、『和颜悦色』的,好不好?」她缓下口气。
「你这个蛮横公主说了就算,我的意见算什么?」他没好气的回她。
「为什么你说话都要带刺呢?我是真心的想跟你在一起嘛,你早点认清事实,咱们的日子不都好过吗?!」她是真的这么想的。
「狗屎!」
「你——你明明对我有意,何必要抗拒、否认?」
「你甭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冷擎绝对不会娶一个女王,当然也不会是她众多丈夫里的其中一位。」
她笑了起来,「原来你很在乎这件事,对不对?」
「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只在乎我能不能回中原——」莫名的,他说这话有些心虚。
「你回那里又如何呢?你就留下来,我请我父皇赏你当个大将军——」
「蓝雀儿,你我行我素惯了,但我不是你的谁,也不是你的私人财产,请你将你丧失的理智找回来,让我回到我应该回去的地方。」
「这就是你应该留下来的地方,也就是有我的地方。」她大言不惭的回答。
「你……」他快被她气死了。
她咬咬唇,试探的对他笑了笑,「我们——别吵了,行不行?」
他抿唇不言。
她走近他,看了看自己,再看看他,「我没那么差劲的,论外貌、论——」
「女子无才便是德,你会文会武,解释起来就叫作『无德』。」
她抿起了红唇,瞪著他,实在搞不清楚到底是谁比较无理啊?她若无德无才,怎么当珑腾国的女王?
唉,有句话不是叫日久生情吗?她就不信跟她多相处些日子,他对她还是无动於衷。
深深的吸了一口长气,她是打定主意跟他耗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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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装病了,雀儿公主没来。」善祈国内,郝森都的师父善禅天师走到徒儿的床边道。
但郝森都并没有起来,仍躺在床上,「她没来,我早猜到的,但有个人会代替她来,师父只要把我要的东西准备好就行了。」
「已经放到茶水里了,药效会在一个月後才开始,届时,饮用的人就算发病了,也不会有人将帐算到你头上。」
他冷笑一声,「这事儿我自有主张,师父你就不必担心了。」
善禅天师听得出这个徒儿的意思,他识相的起身,先行离开。
这个徒弟虽是他从小带到大的,但他天性凶残,自私自利,偶尔会尊重一下他这个师父,但大多的时间,他可是一点都不敬重他,就连这次跟他要药,口气也不佳。他可以不理他的,但一想到他在善祈国因人缘欠佳而被孤立,他还是帮了他。
半晌,一名侍者走进了郝森都的房间禀报,「禀王子,珑腾国的国王前来探望王子了。」
「请他进来。」他刻意装得虚弱。
一会儿後,蓝奕鹰在两名随侍的陪同下走进来。
「雀儿呢?」他明知故问的看了蓝奕鹰的身後。
「呃——她人有些不舒服,所以无法前来。你还好吗?」
「谢国王关心——」他顿了一下,瞥了站在一旁的侍从一眼,「还不去沏壶茶来。」
「是。」
贴身随侍早已得知王子的计画,很快的去而复返,将善禅天师备妥的一壶天香茶端进屋里,并在蓝奕鹰跟王子谈话时,不时的帮他添上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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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轰隆隆的响起了雷吼声,滂沱大雨奔腾而下。
「讨厌,怎么忽然下起大雨呢!」
在边界山林正跃跃欲试准备大展身手的蓝雀儿躲在树下,瞥了站在一旁的冷擎一眼,「今儿个不能打猎了。」
「何必让雨打坏乐趣,下雨时有下雨时的猎物。」
冷擎这话可是让随侍的粘肇均跟阿给差点跌了一跤,刚刚要出来打猎时,这个男人还臭著一张脸,也可以说是被逼上车的,现在是怎么了?
蓝雀儿也很讶异,但他有兴趣打猎,她也不想扫他的兴,「好,那咱们就比比看,看谁猎的东西多。」
她回头看向粘肇均,「把弓箭给他,还有马儿。」
「公主——」
「没关系的,反正他走不了的。」她敢带他到这边境,当然也细想过了。
粘肇均点点头,将身後的一匹棕马拉到冷擎身旁,看著冷擎虽然没有武功,但仍俐落的翻身上了马背,一手接过弓箭。
蓝雀儿则坐上了阿给牵过来的白马,将弓箭套在身上。
「公主,这雨这么大,还是等阿给回宫里去拿雨具出来——」
「穿上雨具多碍手,不用了。」
「可这样你们很容易著凉的——」
「不会的,你们就先回去吧。」
「这——」
「我又不是不识路,你们守在这里也无趣,回去吧。」
阿给跟粘肇均深知公主的脾气,也不好再多言,只得先行回宫。
她策马接近面无表情的冷擎,微微笑道:「不管你是以什么样的心态留下来打猎的,我都得再次的提醒你,你是没有能力走出边境的,除非有人带你走出五行八卦阵。当然,你若是硬要试——」她很认真的看著他,「也是可以,但是一旦觉得误触阵仗,过不去了,一定记得要回头,要不然,就真的出不来了。」
他是一定会试的,因为一旦通过这片浓密的山林後,就是回家的路了。
而这也是他在观看四周地形後,改变主意,愿意留下来的主因。
善於战略之术的他自然也懂得五行八卦,他就不信自己闯不过去。
两人在大雨中开始打猎,冷擎很快的就与蓝雀儿分散开,他策马直奔境外,蓝雀儿则身形一凌,来到林梢,在雨中仍清楚的看到他驰骋的身影。
她并不担心,这边境的五行八卦阵乃是她的祖爷爷亲自布下的,而这近百年来,安居乐业的百姓们谨守祖爷爷的训示,绝不将口诀外泄,所以,百年来也无外人闯入过。
想了想,她很放心且开心的下了树,在大雨中开始寻找猎物,反正要是冷擎被困在某个阵式里,他应该会出声求救的。
不过,两个时辰过後,浑身湿透但已猎了不少战利品的蓝雀儿却觉得不对劲!
太安静了,除了雨声外,整座森林里连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她慌了、急了,不会真的被他逃了吧?
她扔下了那些战利品,策马四处狂奔、四处找……
其实冷擎这会儿正陷在乾、兑、离、震、巽、坎、艮、坤的八卦阵里,而这也是他硬要闯关的下场。
他早知道布下这阵式的人绝非泛泛之辈,可是他对自己很有信心。
只是,他错了,此人不仅不只是个泛泛之辈,还是个绝世高人,因此,他被困在这个错综复杂的八卦阵里来来回回,不仅出不去,居然连活动范围也越来越小,仿佛将四处碰壁……
「你在哪里?冷擎,你在哪里?」
远远的,传来了蓝雀儿又伤心又难过的哭喊声。
「快出声音啊,我不相信你真的闯出去了,我的祖爷爷设的阵仗到现在还没人闯关过,你在哪里?」
他不会出声的,他宁愿被困在这儿,也不愿被当成一只猴子,让她带著四处走。
「冷擎,快出声啊,祖爷爷的阵仗复杂难言,若你不出声,我得走上一天一夜才有办法将所有阵仗走完啊——」
什么?!这一片看来不甚宽广的森林居然设下了那么多的阵式?
难怪,他被困在这儿都一、两个时辰了,仍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