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她说着指了指那部车。“这部就是查理?阿特金的车了吧2”
“对,就是查理的雪弗莱,没错,”他仍旧紧搂着媚兰,走到离得最近的一名队员身边,在他肩上拍了拍。“劳驾,查理在哪儿呢?”
小伙子看了科尔一眼,又低头继续把工具装进铁箱子。“噢,他就在车那边,和他妻子一起在行车车边上。”
“谢谢。”科尔接着媚兰绕过汽车,朝着行李车走去。还没走出两三步呢,站在车边和靠在银色车身上的那一群人就爆发出惊喜的欢叫。
“科尔?麦克法登!”
刚才围成半个圆圈的人群纷纷散开,男男女女的脸上都涌满笑容,大家齐声兴奋地喊着。一个结结实实、一脸胡子的中年男人从人群中挤了过来。
“见了鬼了 真的是你!”查理?阿特金咧着大嘴笑着,蓄着黑胡须的下半边脸裂开一个白色的长缝,他几步走来。狠狠地拥抱了科尔 下。
媚兰从科尔胳膊下抽开身,及时躲过了男人们的见面礼。她边向后退着边看着查理,他退了一步握住了科尔的手,并在他肩上狠狠地扣了一巴掌,要是科尔瘦小一点早就招架不住了。男人们是怎么回事?,她不解地想,打声招呼不就行了吗?怎么好像要炸了对方似的。
“怎么样,孩子?”
“好,挺好,”科尔对他的老师笑着说。他记忆中查理?阿特金一直就在明尼苏达的小赛车场比赛,他从来没参加过全国比赛,可是在科尔刚刚长大可以申请驾驶执照的时候,他已经是当地的传奇人物了。他看过科尔的第一场车赛后就收他在自己的队里,而且还粗声粗气地对他说,如果他不出事自已丧命,就会有一天去代托那比赛。
“听说你开着车撞到墙上,弄坏了腿。”查理边说着边关切地从头到脚打量着科尔。“可看上去情况还不太糟。”
“正在恢复,”科尔不太经意。“查理,你知道的,报纸总是喜欢夸大其辞。”
“嗯,”查理哼哼着表示同意,感到科尔不愿意谈及自己的伤势。他的目光离开了科尔,第一次注意到媚兰。“那这位是?”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
科尔伸手拉过媚兰,手指和她的手指缠在一起。
“这是媚丝?温特斯,她是我的,你这坏蛋得离地远点。”笑声化解了他玩笑的威胁,也拔掉了他话语中带的刺儿。
“什么呀,我都结婚了, 孩子。” 查理假装被冒犯了,但是那双棕色眼睛却赞许地看着媚兰,闪烁着快乐。“不过她这么漂亮 男人怎能不动心呢。见到你很高兴,媚兰。”
“见到你我也很高兴,查理。我喜欢看你比赛,恭喜你赢了。”
“谢谢,查理开朗地大笑着说。赢总是比输好,对吧,科尔?”
“不反对。”科尔不偏不倚。
“对了,来见见我妻子,”查理说着一只手挽起科尔的臂对,拉着他走向行李车边上站着的那群人。“桑迪,他就是科尔?麦克法登。还记得吗,我跟你说起过,和我一起赛过车的。”
“不是那么回事,”科尔握住那金发女人的手笑道。“确切地说是他教我和他赛车的。”
“算了吧,”查理的脸不好意思地深红了,但是他仍然快乐地笑着。”我可没那么好。”
“他还挺谦虚的。” 桑迪爱慕地朝她丈夫笑笑。“他跟我讲过你们一起赛车的好多事,他,你,还有门罗兄弟两个。”
“哎呀。”科尔笑了,威慑地看了查理一眼,“我希望他没把我们的每件事都告诉了你。”
“没,”查理否认道。“不是所有的事都告诉她了。尽管有些事情过了这么些年了,我们还是可能被抓起来的。”
科尔嘿嘿笑着,把媚兰接得更近,低头看着她温柔的绿眸。
“桑迪,这是媚兰?温特斯。我还没给她讲过什么捣蛋故事呢,所以别把查理跟你说过的太坏的那些又跟她说。”
“见到你很高兴,媚兰,”桑迪说着伸出手来友好地和她握了握。“我们得聚一聚,互相讲讲他俩的故事。”
“我有个主意,查理说道,“我们正准备到多诺万的餐馆去庆祝胜利。你和媚兰一起来吧,咱俩也能好好聊聊,她们女的也可以在一起,看看我们都编了多少瞎话给她们听。”
“你看呢,媚兰?”科尔低头看着她,想了解她对这个建议的反应。
媚兰四下望了望围了半圈的众人,大家的脸上都露出友好的神情欢迎着他们。他们都是科尔的朋友,早在那个命中注定的夏天她和他认识之前,他们就已经认识他很久了。
此时她心中涌起一种强烈的愿望,她想多了解一些他的生活。她和他共度的周末就要结束,时间快用完了她也许再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来了解他了。
“听上去挺好玩的,”她一面回答,一面笑着看着他。
科尔心里升起一种自豪的感觉,这个周末她的表现一直都很让他满意。照理说,凭她与生俱来的高雅,性格中自然而然的孤傲,加上她上过私学的背景和阔绰的双亲,她同这些老小伙子车手和他们的妻子本是格格不人的,然而她自己却对这些差别视而不见。
“好吧,”他转身对查理说。“算上我们俩,第一轮酒水我来买。”
人群欢呼雀跃着,四下散去,各自走向自己的车子。
“查理,等一会在多诺万餐馆见。”科尔说。
“好。我们就快把东西收拾好了。等我们半个小时左右吧,帮我们占个桌子。”
“好的。”科尔沿原路往回走,兴奋地出了大门,一边仍按着婚兰的肩膀,向停车场走去。一路上他们的身体不断相撞,对他来说这种接触显然是一种甜蜜的折磨,他舍不得不去忍受。“媚兰,你真的想去多诺万吗?”他低头看着她。“不愿意去我们就可以不去。”
“别,没关系的。”她如他微微一笑,灯光照亮了她的脸,睫毛下的绿眸显得那样神秘。“而且我想听听从前的故事,还有你干的那些疯狂的事。”
科尔嘟噜着摇摇头。
“我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主意。”
多诺万餐馆挤满了赛车队员和赛车迷。到处是香烟的青烟,小木屋里人声鼎沸 热气腾腾。屋子一角的自动电唱机里传出乡村音乐音量开得很大,似乎想和这满屋子里食客们的喧哗声和此起彼伏的欢笑声一比高低。
媚兰和桑迪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就发现自己的座位被占了。圆桌边又多了四个人。
“坐这儿。宝贝。”查理伸出手搂住桑迪的腰。一把把她拉到自己腿上坐下,二话没说接着讲他的故事。
媚兰站在科尔身边,一只手放在他肩上,一俪听着查理讲话。讲到妙处大伙便哄堂大笑。科尔拉住她的手。把她拉近,她弯下腰,听他小声在自己耳边说话。他的嘴唇轻轻碰着她的耳朵。使她皮肤阵阵发麻。
“想走吗?”他问。
她转脸看着他的眼睛。那双长着浓密睫毛的眼睛离她近极了,她都看得见蓝色虹膜上一点点的钴蓝色。
“不,”她说“现在还不。”
“那就坐下。”他的声音粗粗的。有些沙哑。
媚兰望了望扮得满满的餐桌。
“坐哪呀?”
“这儿。”
她回头朝他看去,发现他正专注地盯着自己。她有点不自然了。
科尔看着绿眼睛犹豫不决地看着自己 笑了。然后把她往前推了一点。双手抓住她的腰往后一拉。她一下子失去重心。坐到了他腿上。
吃惊不小的媚兰僵直地侧坐在他膝上。科尔伸出手搂住她的腰。让她往后靠,直到她的肩膀挨到了他的胸膛,然而她还是无法放松自己,过了一会儿。他不再继续把她拉近自己,也没有把手从她腰间挪开,她偷偷地从睫毛下面看了他一眼。他根本没有注意地。而是在听查理讲一个新故事。媚兰这才深深呼出一口气。悄悄地放松了一点。
别这么小里小气的。她心里责备着自己。他只不过在讲客气。要不然我也没别的地方可以坐了。她又放松了一些。注意力转移到了查理身上。
“有一次我们专门开车大老远去贝克斯菲尔德着短程高度赛。还记得吗?科尔?”
“哎呀。”科尔嘟哝着。“怎么忘得了。”
“是加利弗尼亚的贝克斯菲尔德吗?”媚兰不相信地问了一句。
“对。就是那儿。跑了半个美国就因为科尔想看唐?普鲁德赫姆比赛,”查理停下来,狠狠喝了一大口试用色瓶子里的啤酒。然后用手背抹了抹嘴。讨厌地看了科尔一眼。
“开着行李车走了十八小时,到贝克斯菲尔德时都深更半夜了。全城没有一家汽车旅馆里还有空房间。好像全西海岸的人都出动了来看几场车赛!”
“有什么好抱怨的,查理,你后来不是一分钱没花就在个房里住了一夜吗?”科尔无动于衷地说着,他并没有全在听他朋友讲故事。他注意更多的是他搂着的这个女人。媚兰在聚精会神地听查理说话。无意中还挪动了一下身体。她柔软的臀部曲线深俄在科尔的大腿里。科尔让她的肩膀更近更舒适地靠在自己身上。手搂在她的腰上更紧了,另一只手手指分开着放在她的大腿上。
“是呀……在监狱里!”查理还在抱怨。像是受到婚兰专注的神情的鼓励。他挥舞了一下手中捞田色的瓶子把坐在桌边的十几个人都划在圈子里。查理g欢讲故事。尤其喜欢他的听众聚精会神地听他每个字。
“这边这个小家伙说他饿了。一定要我们找个地方吃饭。见鬼。加州的贝克斯菲尔德凌晨两点只有一个地方还开着门,是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快要坍了的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馆子。那地方很不干净。可我们还是点了莱。吃得还不错。正坐着吃着自己的饭没想去招谁惹谁。这时进来了六七个骑摩托车的小子,我说的是真的骑摩托车的,个个足有七尺高,竟也差不多,都穿着黑色皮茄克,身上到处都挂着链子、看样子都是惹不起的主儿。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对这些小子说个不”字的。”
“查理。我也没对他们说不字呀?”科尔稍稍反驳了一下,嘴边挂着一丝微笑。
“你要是说了可能事情反倒好办了!”
“他怎么了什媚兰问道。不经意地把自己的手臂放在科尔身上。
“这个傻小子笑别人!”查理不满地从鼻子里哼出一句。
“怎么啦?”
“告诉她怎么啦。查理。”科尔突然插入。他正竭力控制着血管慢慢涌起的燥热。
“虫子。”查理的回答非常扼要,然后关键时刻他停了下来,棕色眼睛四下看着满桌人期待的目光和大惑不解的神说黑胡子中间裂开一条白缝。他笑了,“对。虫子。那些骑摩托车的小子坐在柜台边上,挨我坐的那个人像个熊似的 黑头发油腻腻的在脑袋后面扎了个小辫,他的胡子是我见过的最多、最密的—一”
“比你的胡子还多吗。查理?”桑迪插嘴道。笑着接受他威胁性的吼叫。
“闭嘴。女人。那小子满脸搭拉着头发。头发里有好些虫子。真的。那可不是几个蚊子是虫子。大虫子,小虫子,不是吓唬你们。他的胡子和头发看上去就像开完越野以后的防虫网, 科尔悄悄地指着那些虫子让我看。他说话的声音很小。那个大个没听见。后来他又要了碗汤。我也不知道是喝汤喝的呢。还是那小子太累, 反正他呼溜呼溜地喝汤。越喝越慢。到后来。捧着汤碗睡过去了]”他朝媚兰睁大了双眼。不敢相信的脸点了点头。“对,真的。他的脸朝汤碗里掉下去。打起鼾来了。然后科尔,平时这小伙子挺懂礼貌的。可那天竟大声笑起来了。”
“喝汤的那个人就生气了?”媚兰问。
“没有,他一直睡着。在场里打着呼哈。可是他的朋友们被惹火了,一起决定教训我们一下。后来店主叫来了警察。小馆子给弄得乱七八糟。警察就把我们全都抓到了牢里。”查理摇摇头,又喝了口啤酒。”就这么去加利弗尼亚玩了一趟。”他若有所思的样子。
“看成车赛了吗?”媚兰问道。
“看了。第二天早上我们交了保释金出了监狱。科尔终于看到了普鲁德赫姆的比赛。”
媚兰笑得前仰后合。并同时看了科尔一眼。他那正看着她的蓝眼睛里跳动着欢乐。也隐藏着蓝色火焰。她的笑意消失了。明显地感觉到他的身体变得坚硬。他眼里深藏着被压抑的火焰,与她血液里涌动的炽热互相呼应着。
科尔望着那碧眸里闪动着的渴望和与自己的欲望呼应着的涌动。难以忍受的欲望的冲动开始折磨他的身体。看到她脸上毫无掩饰的需要,他的心突然崩坍了 他的肌肉紧绷起来。他等着她否认自己脸上写着的欲望。再把两人的距离拉开。但是她的目光并不离开他的眼睛。她没有紧张。没有挪得离他更远一些,相反。她的身体变得更柔软。不由自主地挨他更近了。
突然他站了起来,媚兰吓了一跳。赶紧抓住他的胳膊好让自己不失去平衡而跌倒。他拉住了她。让她站好,飞快地离开座椅,搂住她,向查理敬意地一笑。
“对不起,安理,天太史了,我答应过婚兰早点进她回家,我们得走了。”
“这么快就走,还早呢……”
“是的,不过我们还得开牵回卡萨洛克呢。”
科尔伸出手,与查理握了握,媚兰抓紧时间同桌上一群人为别,然后院科尔快速地离开了拥护的酒馆。
他一言不发。走过停车场,从兜里拿出车钥匙开了车门。他让媚兰进了中,自已也跟着进去。
根兰的到座位五里边,不解地看着他钻进车子坐在她身边,随手好地关上车门。
“你想干……”她还没说完。他就用双臂拥住了她,把她拉到自己腿上,他的嘴准确无误地吻住了她的唇。
媚兰根本没有想过要反抗他。她伸出双臂搂住了他的脖子,任凭激情在两个人中间迸发着。
嘴唇要求着,折磨人地要求着,久久的热吻着嘴唇。他的唇抬起了一些,媚兰不情愿地呻吟着。
“张开嘴。”他的命令几乎成了咆哮。她顺从了,他的手抱着她的头,舌头伸进那柔滑的湿润里。他的胸膛紧贴住她的乳房,他呻吟着,而从她的嗓子里也传来低低的疯狂的呜咽。
科尔的手不住地抚摩着她的后背和腰,然后他滑过她大腿外侧,寻上去,稳稳地,全部地捧住了她的乳房,他听她兴奋的惊呼,媚兰扭动着身体迎着他的手掌。他抚摩着她。她在他嘴唇下低吟着。手指在他后颈出伸开,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了一个个半月形的指甲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