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比她更快了一步,伸手捉住了她纤细的手腕。这个东方女人,真是娇小极了,她的手腕在自己的掌中,仿佛只要轻轻一扭,便会应声而断。
“啊——好痛!放开我,我说了,我不是颜忆。”翁予雅轻轻挣扎着手腕,空着的另一只手指向门边的颜忆,澄清道: “她才是啦!你搞错了。”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他深深瞅视着翁予雅,读出她的心里正强烈抗议着自己的身份。他拧起了眉心,口中说出来的话不一定正确,但心里所想的不会有错,难道这之间出了什么错误?
“颜忆,你别诬赖我!”站在门边的正牌颜忆,看见德多凌厉逼人的气势,连忙否认,还刻意将错就错嫁祸到翁予雅的身上。
什么鬼意大利超心理研究社?她听都没听过,居然要叫她去那里做什么科学实证?把她当白老鼠吗?笑死人,她才不会去。
心里才闪过这样的想法,突然看见德多锐利的眸光扫来,颜忆几乎感觉得到当这个外国男人的目光,停伫在自己的身上时,周身就会被一股强烈的念力波给包围,然后,他就会露出了然一切的表情,似乎看透了每个人的想法……
“我不是颜忆,相信我!”翁予雅又道。
老天!她觉得自己掉入陷井了,没想到颜忆居然不敢承认自己的身份,反而把一切的问题都推到她的身上,她怎会让自己陷入这种可笑的局面中?
“你不是颜忆,难道我是吗?我叫翁予雅,哪是什么颜忆——”颤忆又赶紧撇清一切。
该死,来不及了!在她一连串的反驳后,男人松开了翁予雅,唇边扬起一抹洞悉一切的笑意,一步步的朝着她的方向走来。
颜忆眼见情势不对,转身准备拔腿就跑,谁知他的步伐快速的向前跃-了-步,她便像小鸡一般,被他拎在手中,逃也逃不掉了——
第三章
“我不是颜忆、不是颜忆……”颜忆直视着德多,紧紧攫住他的目光,在口中一遍又一遍,喃喃的念着。
顿时,空气中仿佛弥散开一股强烈的电击,翁予雅窝在墙角边,看着颜忆与那名外国男子,四目交接,相互对峙着互不相让,几秒钟过后,她发觉颜忆的额边滑下一颗颗的汗滴;而那名男子却停伫在原地,双手抱着头,脸上的表情纠结而痛苦……
德多缓慢而虚弱的蹲下了身体,颜忆的手指却在此时,紧紧扣在他的肩上,他无力反抗,只觉得自己体内的能量愈来愈弱,那根本不是他所能抗拒的领域……
而颜忆便趁此时下了指令: “睡!”
然后,她深喘了口气,身子轻倚到身后的墙壁上,她的唇边扬起一抹成功的笑容,满意的看着那名高大的外国男子不支倒地,昏睡在自己的脚下。
翁予雅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她捣住唇,不可思议的看着颜忆,如果这时她还对颜忆的催眠力有任何的怀疑,那么这世界上大概也没什么事值得她相信了!
“你……你把他弄昏了?还是——死了?”翁予雅说着话,唇瓣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颜忆对她的话没有多加理会,待体力稍微恢复之后,她亦蹲了下来,上看着德多安详的五官,她的手轻触在他额头,再度说道:
“当你醒来之后,看到的第一个女人——就是‘颜忆’;而那人,绝对不会是我。”
睡着的人,失去了抵抗的能力,所有的催眠指令便能轻易抵达脑部,颜忆就是算准了这一点,才先让德多进人睡眠状态;否则,他的意志力太过坚定,她实在无法主宰他的思考。
“颜忆,你刚刚是什么意思?看到的第一个女人,会被他当作颜忆,那么……
老天!翁予雅低呼了一声,因为她看见颜忆天使般的脸孔上,再度泛出一抹诡谲的笑容,直直的望着她笑着——不!她根本是个魔鬼。
翁予雅两手抵住了墙壁,看着颜忆一步步的朝自己走来,当她打算逃跑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颜忆捉住了她的手,对她说道:
“真是抱歉,要你做我的替死鬼。不过,除了你之外,我一时之间也找不到更好的人选了——”颜忆的眼眸透出一抹回旋的光芒,吸引住她的眸光,让她无法抗拒, “你现在觉得很累了,睡吧!当你一觉醒来之后,会忘记所有的一切,包括你自己的身份……”
相对的,翁予雅这种生活散漫的人,根本毫无能力可以反抗她的催眠指令,和刚才那个男人相比,她根本不需多费吹灰之力,就能让翁子雅进入催眠状态。
“不——你不能这么——做——”翁予雅抗拒着。
然而,当颜忆修长的指尖,在她的眼前轻轻划过之后,她只觉得满身的疲倦,眼皮像挂了千斤重锤,彷佛三天三夜没睡过一觉似的,她的身子一软,缓缓的跌落到地板上,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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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袱款款,颜忆帮两人调好了完美的睡姿后,恶作剧的朝着紧拥在一块的他们做了个鬼脸。如此一来,这个外国男人醒来后,第一眼看见的人就是翁予雅,接下来的一切,就不干她颜忆的事了!
要捉她?她颜忆鬼灵精怪是出了名的,想把她给带去什么劳啥子的意大利当白老鼠,让人作实验?下辈子吧!
暂时避难去也!这烂摊子,就留给翁予雅去收拾吧!谁叫她自己倒楣,遇上她这个惹祸精。
如果翁予雅真被那个自称德多的男人,给捉去了意大利,那——就当她前辈子欠了她颜忆的好了!
待她下下下……辈子再还她喽!
摇了摇头,颜忆朝昏睡的两人送了个大飞吻之后,挥挥衣袖、不带走任何的云彩——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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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好长的一觉,德多揉了揉惺忪睡眸,渐渐苏醒过来。来台湾这么久了,每天只系挂着要找到颜忆,已经好几天没睡得这么舒服了,而且,怀里还有一颗柔软的抱枕……
不对!他紧搂在怀里的不是什么抱枕,而是个女人!纳入眼帘中的是张精致诱人的脸蛋。
女人的拳头硬抵在他的胸前,双瞳射出杀人的青光,恨恨地瞪规着他。
“你终于醒来了!放——开——我!”轻脆而响亮
的声音,尖叫了出来,仿佛已经受够了他的怀抱。
“颜忆!”被她这么一叫,德多朦胧的思绪渐渐清醒,当他的脑子开始运作后,第一个塞人的字眼,就是“颜忆”的名字。
眼前的女子,和脑海中的脸孔缓缓交叠,“她”就是刚才催眠了自己,让他一觉不醒的女人!
“该死的,我要你放开我听见没有!”翁予雅又再度尖嚷。
早在德多清醒过来的一个小时前,她就已经醒了,而且还莫名所以的被他死搂在怀中,怎么也无法挣脱开来,无论她如何用手捶他、用脚踹他,就是没办法把对方给弄醒;他简直睡得比只猪还死,连眼皮也不会抽一下。
德多挑了挑眉,没想到自己的怀抱,居然会让一个女人厌恶到这种程度,听她不停的叫嚣着,他故意又收紧臂膀,让她的身体与自己更加贴近、密合。
“你——色鬼!放手、放手……”她的胸部都快贴到他的了,没想到好不容易等到他醒来了,他却更死不要脸的占她便宜。
“你再叫,我会吻得让你叫不出声音。”德多恼怒的说道。
居然说他是色鬼,他就算要色,也不会色她这种“荷包蛋”。
“啊,你!你真不要脸,再不放开我,我不但会叫救命,还要叫到整栋住宅的人通通都听见。”
“小姐,那你可要叫大声一点,最好让所有的人都听见,这样才像是在叫春呀!”德多恶劣的露出一笑。
“你简直浑蛋、下流!”翁予雅气得想捶他,但双手却都被禁锢在他坚硬的胸前,根本无法动弹。
“放开你可以,先答应我——跟我回心理研究社。”德多索性和她谈起条件来了。
“什么心理研究社,我为什么要跟你去,那又是什么么鬼地方?”翁予雅气极败坏的,话才说完,长腿一曲打算撞他最脆弱的地方。
孰知,他大腿一开,迅速地将她修长的腿紧紧箝在他的两腿间,这下子,她更加动弹不得了。
她就像是全身都被锁链给捆住了似的,再怎么挣扎也没有用;而他就是绑住她的锁链,紧紧地缠绕住她,任她插翅也难飞。
“‘颜忆’,别再跟我耍把戏了,你就算不跟我回去,我也会把你绑上飞机。
“什么‘颜忆’?我根本不认识她。”她回嘴。
翁予雅挣动着想起身,德多却翻了个身,将她压在他的身下,大手紧紧的按住了她的手心,手指与她交缠、交错,结实的双腿制住了她的长腿,那种迫人的气势,今翁予雅的心不禁哆嗦了一下。
“你还想骗我?呵——”他淡淡的笑了一声,直直的凝视着她,间道: “既然你说自己不是颜忆,那么,你又是谁呢?”
“我才不是颜忆,我的名字叫……叫做——”咬住了下唇,她憎恨的发觉,自己竟然喊不出自己的名字。
“叫什么呀?想唬我。也得编个好名字出来。”德多邪恶的笑着,这妮子,连骗人也不会,他根本不需使用念力,就能看出她的思绪。
“我,我叫什么名字——?我……”
噢!她的头竟开始泛起一抹疼痛,抗拒着她的探索。
“你根本就是‘颜忆’!一星期前,我看见你使用催眠力,骗走了百货公司里的一套衣服,方才,你更用催眠力让我昏迷不醒。事实俱在,你要如何解释?”
“我——”
她脑子里一片的空白,但当德多说起她在百货公司的情景时,她的脑海中确实浮现了那么一幕景象。她似乎、好像……真的是买了一件衣服。
而德多也读出她脑子里的想法,他得意的露齿一笑,朝着她说道:
“看样子,你应该想起自己是谁了。”
“不!那不是我,我……”她甩了甩头,总觉得脑子里出现了一处空白,让她无法完全透析事实的真相。
“你还狡辩!”
“好,如果真如你所说,我就是‘颜忆’,我又怎么可能那么笨,把你给弄昏了之后,却不知要藉机逃跑,还白痴的睡在你的怀里?”
孰知德多却扬了扬眉,抿唇一笑,而答案还险些令她吐血:
“这世上,不知有多少女人想在我的怀中醒来?如果你想和我发生什么关系的话,可以直接告诉我,不必玩这么多花样……”
他的唇轻轻移下,在翁予雅的耳畔边轻哝着,犹似情人间的亲密爱语。
“走开!你这人真不要脸,花痴才想跟你发生关系!”
翁予雅撇开头,闪避着他的亲近。
“哈——你这不是在说自己吗?”
他大笑着,刚柔并济的英俊脸庞,加上那抹微笑,着实令翁予雅沉溺在他的笑容中,失神了几秒。不过,她也真的受够了他的狂妄自大!
“现在不知是淮,紧紧的捉着别人不放,根本是你想用强的……”说到此,翁予雅看见德多唇边的笑容更加放肆,她骤然咬住自己的舌尖。
“或者,这才是你心里所希望的——要我强占你!”
看着‘颜忆’像只小老鼠似的,被他把玩在手心,却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德多对这游戏,更加兴致盎然。
他松开她的一只手,转而扣向她的喉咙,沿着她优美的颈部线条,来回轻缓的抚拭而过,他感觉到她的身体正微微的颤抖;但美丽而倔强的她,却还是不认输的用她自由的那只手,在他的背上、肩上拚了命的捶打着,却都像雨点般,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走开、放开我!你这个色魔。”
“‘颜忆’,我突然发觉这趟台湾之行,似乎不再是那么无趣了。”德多轻扣住她的下颚,睥睨的眸光,望着身下的她。
“我不是你的玩具,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女人对我而言,比玩具有趣的多了;你这种说法,真是今我伤心,而且也未免太自贬身价了吧?”
德多摇头一叹,轻啧了一声,对她的话颇不赞同。
翁予雅气愤的盯着他,他还说不是把她当玩具?他的眸光简直就把她当成可以自由折解的组合模型,想将她生吞活剥,在她支离破碎之后,就将她一脚踢开。
“如果我今天能安全逃离这里,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翁予雅放狠话的说道,不过,她连自己是谁都不晓得,她能去哪里找人来教训他?
“甜心,基本上是我不会放过你。换句话说,就是你永远也逃不出我的‘魔掌’了,哈哈——”德多浪荡的笑着,看着身下的人儿,胀红了一张粉脸,他不禁低下头,在她的粉腮上轻啮了一口。
“你……你居然咬我!恶心——”翁予雅拼命的用手擦拭着脸庞。
呕!她还隐约的闻到他唾液的味道。
“你用力点擦吧!这一吻你是怎么也擦不掉了……”
说着,在翁予雅还来不及反应时,德多猝不及防的在她的唇上烙下了一吻,辗转反覆的品尝着她唇瓣的香甜,他用舌尖撬开了她的唇,强迫她的唇舌与他的交缠嬉戏,她温暖濡湿的口腔,有淡淡的水果香味,他喜欢她小巧的舌尖,不断的逃躲着他纠缠不断的感觉……
这个东方女子,简直是单纯的有趣极了!她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他的探索,只知道不断的逃避。
“闭上你的眼睛,你的眼睛瞪得比核桃还大!”德多打趣的说道。
翁予雅听见他的嘲弄,倏地合上了眼眸,但几秒钟后,她又开始反抗,死命的推开了德多的肩膀,用尽她生平最大的力气,咆哮道:
“该死的!为什么我要听你的话!我根本不想要这个吻!”
“多试几次,习惯了你就会喜欢。”
德多有些挫败的回道,这还是第一次有女人不想要他的吻,难道他的魅力在来到台湾之后,就失效了吗?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女人缘是无远弗届、无国界的哩!
“你的嘴比狗嘴还臭!”翁予雅叫嚷道。
她边说着,整个五官全拧成一团,仿佛多厌恶他的吻似的。
“你跟狗接吻过?不然,你怎么知道狗的嘴是什么味道?”德多挑起半边的眉毛,不满的回道。
“我——我宁可跟狗接吻,也不跟你啦!放——我!”为什么怎么说都说不过他?他还是个外国人哩!用中文和她吵,自己居然还吵输人家,简直丢脸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