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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曼曼在家里看着电视新闻。
电视萤幕上出现了季天鸿的身影,他穿着黑色西装走出大楼,几个记者冲上前围住他。国华企业出了这桩悲剧,季天鸿代表季家扛下了所有事务和责任。他沈稳简单的回答记者几句话,不忘谢谢大家的关心,随即跨入前来的黑色轿车内,离开了记者们的视线……:.
「完了,完了--」关琳达看着电视,嘴里不断的喃喃自语。
「妈,不要看了。」曼曼拿起遥控器,正想要关掉电视,她已经暂时取消了回乡下外婆家的计划,她知道母亲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家人的陪伴和支持。
关琳达一把抢过遥控器,视线一刻都没有离开,神情紧张的说:「不可以关掉,我一定要知道,媒体会不会把朱眉瑛的死怪到我的身上来?」
曼曼冷冷的对母亲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我怎么知道那个朱眉瑛会去寻死?那个季国华当初都不管了,我何必替她想这么多?这不是我的错!我一点错都没有!」关琳达强辩着。
「妈妈,我没有资格怪妳,只是……」
「只是什么?」
「妈,你们早就时常同进同出一些场合,很多人都知道妳就是破坏他们家庭的第三者,我想……妳一定会遭到很多人的批评,我是担心……」
关琳达随即高喊:「我也担心啊!闹闹绯闻又有什么,出了人命才糟糕,我还想在演艺圈里做人啊!我已经四十多岁了,还能做什么?这下子我也混不下去了,妳说,我要怎么办?曼曼,妳说,妈妈要怎么办?」
曼曼无言以对,她只有二十岁,但这一剎那她却觉得自己好像突然长大了,许多事情、许多责任要自己承担下来,没有人能帮她,没有人能解答……
她的心思飞到了昨天早上的情景--
当她从饭店的卧房清醒时,看见客厅摆着令人垂涎的草莓煎饼、精致的蛋糕和法国松饼,银色的托盘外还有满满一盘综合水果。
她饥饿的胃已经抵挡不住诱惑的叫个不停,她抚摸鲜艳欲滴的玫瑰,心里涨满了幸福。
唉!幸福的感觉这么好,为什么她从前一直在排拒逃避呢?
曼曼,慢慢享用早点,妳想待多久就多久,我会打电话跟妳联络。我爱妳--
季天鸿的字迹又大又草,十足大男人的字体。那最后写的三个字似乎是在匆促中完成,写完纸条也没有署名,那个「妳」的最后一划,长长地撇到了纸条最右端。
曼曼仔细研究完压在托盘下的纸条,带着笑意吃完早餐,然后回到家中。
母亲还在床上没有起来,看着随地丢放的鞋子、手提袋,曼曼猜想母亲昨夜一定又晚归了。
中午,曼曼接到了季天鸿的电话。
季天鸿的声音不带一点感情。「曼曼,我们家出事了,我有很多事情要忙,我可能有一段时间不会和妳联络。」
「出了什么事了?」
「妳看电视就会知道,我妈自杀了--」
电话里,两人一阵好长的沈默。
最后,季天鸿说:「我们再连络。」
曼曼听见季天鸿挂断电话,没有再见、没有情话、没有感情……什么都没有了!她心情沉重的放下电话:心里不安的感觉像厚重的乌云缓缓的笼罩过来。
「曼曼,我看……我们还是出国找妳爸爸吧!」
母亲琳达的声音把沈思中的曼曼叫了回来。
「什么?爸爸?」好陌生的字眼,她在好多年前就遗忘有父亲的感觉了。
「是啊!曼曼,我一直都没有告诉妳,那是因为我以为不可能再回头找他了。」
「妳怎么不告诉我,你们有在连络?」曼曼惊讶的问。
「我怎么能告诉任何人,妳老爸在台湾还有好几个债主呢!」
「可是,他是我爸爸啊!」曼曼激动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我知道,他还是很关心妳,才会不断打电话跟我联络,我们都是聊起妳比较多。妳爸爸在加州好像混得还不错,几个月前他还打电话给我,要我带妳一起去找他。哼!那时候我想都不想就拒绝他了--但是现在,我看……我得要重新考虑了。」
「那妳和季国华是不是结束了?」
关琳达挥了挥手,满脸失望的说:「他啊!那个老狐狸,已经好久没有回我的电话了,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我看……我可能套不住他。」
「所以妳想找爸爸当避难所?」
「这有什么不对!我不快点离开这里怎么可以?我可不想成为众人的箭靶!曼曼,妳也和我一起去吧!」
「我不去!我已经打算开始补习,明年考大学,我有自己的打算,不想去投靠爸爸。」
琳达细想了一会儿,不再坚持。「也好,反正家里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我名下几间公寓的房租也够妳生活了,有什么需要记得打电话给妈妈,我想,妳爸爸多少也会帮忙,我去看看他混得怎么样,不错的话……我就留在加州和他在一起了。」
这就是关琳达的性格,她总认为,女人有困难的时候,永远只需要再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里,所有的困难就可以解决了。
曼曼对周遭环境充满了无力感,或许她也带有母亲的性格,因为这个时候,她好希望季天鸿在她身边,谁说她不想谈情说爱的?此时,她好需要他的怀抱,她好需要他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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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果然下出曼曼的预料,媒体挖出了关琳达曾经和季国华交往的新闻,所有批评和谖骂全都指向关琳达一个人,关琳达被媒体形容成一个专门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关琳达狼狈的准备出国。
曼曼到机场送母亲出关,看见母亲躲躲藏藏的避开记者的模样,曼曼心里就一阵酸苦。
她拒绝了和母亲一同前往加州避难,也打消了到南部找外婆的计划。她选择了自己一个人面对未来,独立坚强的守在自己的家,哪里都不去,哪里都不想逃。
七天后。
曼曼正打算到图书馆读书,最近她已经重拾书本,打算明年重考大学。
「咚咚咚……」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曼曼正套上运动鞋,绑好鞋带起身。从门上的小孔中,她看到了一个落寞孤单的身影,她急切的打开门。
「曼曼。」季天鸿唤她。
「你来了--」曼曼打开门让他进来。
才七天不见,她发现季天鸿消瘦了不少,原本坚毅的下颚和高挺的鼻梁更加突显,短发没有修剪,看起来有点长。
两人走进客厅,他无视曼曼家里四周的摆饰,眼中只有曼曼。
天啊--他好想念她,他凝望着曼曼,托起她的小脸怔怔地看得出神。
曼曼接收到了季天鸿深情的凝视,也回报他一个难以自拔的眼神。
不管她的想法是什么,季天鸿已经没有别的心思去理解,渴望的心情难以克制,只是紧紧抱住了曼曼。
「一切都结束了--」他低声的说。
「我知道。」
曼曼埋在他的胸口说:「对不起……」
想到季母的死,曼曼的心就愧疚不已,如果季天鸿恨她、怪她,她都能够理解。但是季天鸿却因为爱她而从来没有责怪她,让她更加耿耿于怀。
季天鸿低头亲吻她的发丝,低沈温柔的说:「嘘……不要说抱歉,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对妳的感觉从来不曾改变。」
「天鸿……」她更加紧紧的抱着他,声音开始哽咽。
就这样,两人紧拥着彼此许久许久,谁都不愿先放开谁。
曼曼主动踮起脚尖,吻住了他紧锁的眉心,希望用她温暖热情的唇,烫平他的烦恼和忧愁。
季天鸿贪婪的需索更多,他抱起她,在曼曼的指引下,来到了她的卧室。
两人一起投入了柔软的床上,季天鸿一层又一层的拨开障碍,饥渴的吸吮她的身体,疯狂的探索,激情的享受肉体和心灵的激荡快感。
当季天鸿进入她时,曼曼仰头凝视他的动作和眼神,内心突然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怜惜感,她紧紧的抱住他,放开身心让他倾注一切到她的生命深处里……
第九章
时间是治疗伤痕最好的方法,六个月后,朱眉瑛的死慢慢地被人遗忘了。
每个人因这场悲剧而中断的人生,渐渐地被接续了起来。季国华因为舆论的关系,呈半退休状态,渐渐淡出商业社交圈。季天鸿在工作上的责任越来越重,一方面还得尽力从中弥补弟弟和父亲的裂痕,只是,季天齐个性叛逆冲动,最后还是毅然决然离家出走,利用母亲留给他的钱和朋友投资了一问小酒吧。
季天鸿还是注意着弟弟在外的动向,联考的成绩出来,知道弟弟考上了大学,也能自给自足,总算放了心。
至于季国华和林玉凤,毕竟已经有了二十五年的感情,只是顾忌和愧疚于朱眉瑛的死,林玉凤一直低调的守在季国华身边,两人决定不公开彼此的关系。
闲暇时,季天鸿和曼曼又回到了河堤骑脚踏车、打篮球。
他们的感情持续加温中,季天鸿知道家里的悲剧并不是曼曼的母亲造成的,但难以开口向曼曼解释,这件事好像一个不定时炸弹,深埋在他心底。他在等待适当的机会,让曼曼明白真相。
一向积极乐观的曼曼,觉得现在的生活相当充实和满足,唯一让她挂心的是母亲--
几天前,她才和在加州的母亲通过电话。
「……曼曼,这里好辛苦啊!幸好妳没来。」
「妈,辛苦的话,就回来啊!」曼曼知道妈妈吃不了苦。
安曼曼的父亲在加州的小镇上开了一家规模不小的旅馆。琳达刚到那里的时候,知道自己可以成为旅馆老板娘,着实高兴了一阵子。因为身分的问题,三个月后,她就和前夫办理了结婚登记。
哪里知道,琳达又被这个天杀的安少爷骗了一次。
旅馆是和人合伙借钱,再用旅馆抵押买来的,不但有一堆贷款要还,每个月光旅馆的花费就大得惊人。
有时候人手不够,连她都要亲自去打扫房间,甚至还要出面应付一些难缠又搞怪的客人,离台湾养尊处优的日子似乎越来越遥远了……
「没办法,回不去了。」
「怎么会呢?」曼曼疑惑的问。
「妳要我再离一次婚吗?人家说,犯第一次错是偶然,再犯第二次错,是笨蛋!曼曼,妳老妈就是那个笨蛋!好好的在台湾的日子不过,跑来这里,早知道……早知道就不要和季国华交往,弄得身败名裂,想回去也回不去了……」
曼曼怕惹妈妈生气,小心翼翼的说:「别这么想啦!大家都已经忘记了,更何况,我以为妳还爱着爸爸,才会这么快就决定再结婚。」
「不错!这么多年了,还是觉得妳爸爸最爱我,可是……」
「那不就好了。」曼曼松了一口气,如果还相爱,什么问题应该都可以克服的啊!
琳达还是十分想念在台湾的生活。「我还是想回台湾,我在那里的生活过得多采多姿,天天有赴不完的约会和party,天天和朋友喝下午茶、逛街,生活多愉快啊!而这里呢,天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妳那个死老爸又舍不得多请几个人,害我每天累得半死……」
曼曼静静地听着妈妈把所有的抱怨说完。
突然,琳达的话题转回曼曼身上。「对了!曼曼,妳没有乱交男朋友吧?」
「没有……」曼曼还是决定不说出和季天鸿交往的事情。反正她还年轻,一切都还未定,现在爱上了,就尽情的爱上一场吧!
「妳年纪还小,看清楚,不必急。对了!妳书读得怎么样了?明年上大学没有问题吧?妳爸爸说,考不上就到加州来读,这小镇虽小,还有几间不错的大学……收的房租够用吗?需不需要妈妈寄点钱给妳?」
「妈,考上大学没问题啦!房租虽少,省一点还是够用的,不够我自己再去打工就好了。妳不要担心我,担心妳自己就好了。」
曼曼的独立自主,琳达是明白的,听见女儿坚定的声音,她担忧的心才慢慢地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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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时候,季天鸿偶尔心血来潮会带着曼曼回家,到附近的山林里骑车越野。
位于郊区的豪宅现在只剩下季天鸿一个人,但是管家及佣人还是一个不少,因为季国华偶尔会回来住几天,看看儿子。
曼曼已经打算明年的大学联考要全力以赴,所以平日都到补习班或图书馆读书。
这一天,她第一次在季家过夜。昨晚十一点多的时候,季天鸿提议要带曼曼回家,曼曼非常迟疑,因为她从来没有在别人家过夜的经验。但是看季天鸿疲累的想多争取两人独处的时间,她还是答应了。
清晨,她被一群鸟叫声吵醒,张开眼睛,惊讶于自己看到的景色。
一百八十度的开阔视野,落地窗根本不必拉上窗帘,也不必担心隐私会曝光。一早看见这样美丽的景致,什么睡意都会在开阔的心情中消逝无踪。
「天鸿,你看,外面有一群鸟飞过耶,好壮观啊!快点看啊!」窗外青翠的山林,远远地飞过来一大群雁鸟,曼曼惊奇地大呼,兴奋得要摇醒身边的季天鸿。
「少见多怪……」他看也不看的说。
「大懒虫!是谁说一大早要起来的?是谁说要带我和小捣蛋到附近骑脚踏车的?」
季天鸿抱住了枕头,低声哀求。「拜托啦!我不知道我会这么累,这个星期天天加班,周末佣人、管家都不在,让我多睡一下吧!」
「是你说要早起去运动的……」曼曼两手抱胸,不满的嘟起嘴。
被曼曼这一吵,季天鸿的睡意渐渐没了,他索性拿开枕头看着她,暧昧的笑说:「好啊--既然被妳叫醒了,那我们就来运动吧!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要先从室内运动开始。」
「好啊!谁怕谁啊?」曼曼挺起胸膛,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季天鸿坐起身,快速的脱下身上的衣服。清晨醒来的他,不同于平日在办公室那一板一眼的形象,散漫随兴的样子,让他看来年轻许多。
曼曼见状也下甘示弱,三两下就全身赤裸裸的,毫不害羞。
「说好这次先投降的人,要怎样?」曼曼运动的时候喜欢打赌,就连做爱也被她当成竞赛。
季天鸿故作沈思,须臾,他说:「先认输的人,要听对方的命令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