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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罐子大侠 page 6 作者: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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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寒吩咐瑾儿在花园里的凉亭摆上一些点心和茶水。

  「娘子,这里景色这么美,不如弹首琴来助助兴吧。」欧阳寒有意地提起。

  「弹琴?」杜佩茹着急地看着瑾儿,并给她使了个眼色。

  瑾儿连忙应道:「姑爷,不如让我来弹一曲吧!我跟小姐学了一段日子,还想让姑爷您来指点,指点。」

  于是瑾儿也不等欧阳寒答应就去取来琴,并且弹了一首曲子。

  欧阳寒听完,点头称赞,「很好,想不到瑾儿的琴艺这么高。」

  「那是小姐教导有方。」瑾儿有意将功劳推给杜佩茹。

  「哦!这么说娘子的琴艺就更高了?不知娘子能否弹上一曲让我欣赏?」

  「啊!」杜佩茹和瑾儿异口同声地发出惊呼。

  杜佩茹马上机伶地回答:「其实我的琴艺根本没有瑾儿弹得那么好,瑾儿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的琴艺你不听也罢,免得污了你的耳朵。」

  「对呀!如果姑爷想听,那奴婢可以再弹一首曲子。」瑾儿马上应和着。

  「既然这样,不如就让瑾儿弹琴,而我们就一面听琴一面下棋,妳说好不好?」

  「啊!」主仆两人又发出惊呼。

  杜佩茹马上回答:「唉!相公,不是我不想下棋,可是今天是教我下棋的那位师傅忌日,我曾在他灵前发过誓,在他的忌日绝不下棋,以此来纪念他。」

  谁知道那个数下棋的师傅过世了没,所以她咒他死应该不会遭天谴吧?

  「哦!难得娘子如此尊师重道。」欧阳寒故作吃惊地说。

  「是呀!我家小姐很尊重那位师傅的,而且那位师傅对我家小姐也很好。他们就像父女一样。」瑾儿赶紧应道。

  过了一会儿,欧阳寒又说:「娘子,听说妳的画画得不错,不知能否为我画张像呢?」

  「姑爷,您要画像?那由我来画就好。」瑾儿也学机伶了,不等杜佩茹开口就将这事给揽了下来。

  杜佩茹想,拖得过初一,拖不过十五,看来她只有和他摊牌了,当然她摊的不会是真牌。

  「瑾儿,妳也别揽下来了!我想相公他应该知道我不会琴棋书画,今天我们就将事情摊开来讲好了。」杜佩茹状似无奈地说。

  「小姐,不能说啊!」瑾儿着急。

  「瑾儿,这件事姑爷迟早会知道的。」杜佩茹拼命给瑾儿使眼色。

  「可是……小姐,妳忘了小姐是怎么说的……」瑾儿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却给杜佩茹瞪了一眼,打断她的话,「瑾儿!闭上妳的嘴!」真是服了她,给她使了那么多眼色,她还不明白!「妳忘了小姐是怎么交代妳的吗?」

  「小姐交代我听妳的话。」瑾儿嘟着嘴。

  一旁的欧阳寒听到她们的对话,不由得一头雾水。

  「好!那妳现在闭上妳的嘴,然后到亭子外看着,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是。」瑾儿扁扁嘴,就到亭子外守着,并且竖起耳朵听他们说些什么。

  「我不会琴棋书画,从小就不会,而且我也不想学那些,虽然我爹请了师傅来教我,以便我能成为一个才女好嫁入豪门。但是我的天分不足老学不会。后来我发现瑾儿很有这方面的才华,所以为了让我爹开心,也为了让我的日子好过一些,我就让瑾儿替我去学这些东西,因为我每次去都是戴着面纱,所以瑾儿代我去的时候,那些师傅们也没有发觉。

  反正我爹只有在他宴请宾客时,才让我在楼上隔着帘幕弹奏,如果是下棋、画画,我就让瑾儿包得密密实实地去,而我就躲在院子里。就这样,我瞒过了所有人,现在你知道我不会琴棋书画,而且一点也不温柔,如果你要休了我,那就趁现在将休书写好吧。」

  欧阳寒听了她的话,连忙把她搂进怀里说:「不!我不要休了妳!不管妳会不会琴棋书画,也不管妳温不温柔,我都要定妳了!可是……就怕……」他颤抖得说不出话。

  他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就算有人要毒死他,他也不曾这样害怕。

  「怕什么?」杜佩茹奇怪地问。

  「就怕妳不要我,就怕妳会离开我,就怕妳不喜欢我!」欧阳寒激动地说。

  「傻瓜!」杜佩茹搂紧他,「我知道你在怕什么,你一定听说我和沈浪的传言吧!」

  欧阳寒不否认点点头。

  杜佩茹温柔地说:「小时候,我受着二娘和弟妹们的欺凌,有一天,我受不了了,想要了断自己的生命,跟着娘去算了,所以我跳下了河。那时刚好沈浪经过,他将我救了起来,他温柔地安慰我、关心我:他是除了我娘和瑾儿之外,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所以我常常跑去找他,接受他的疼爱。我依赖他、信任他,长久以来,我都认为这就是爱,直到嫁了给你之后,我才知道那只是兄妹之情。」

  「妳怎么知道妳对他的感情不是爱?」欧阳寒吃醋地问。

  「因为我见到沈浪,虽然觉得很开心,却不会出现脸红耳热、心跳加速,可是见到你……我会。我见到他生病了会很担心他,可见到你生病时却会心痛:我见到他不会想吻他,却想跟你亲吻,这些够证明我对你的感情了。」杜佩茹红着脸说道。

  欧阳寒满意地将头枕在杜佩茹的颈窝里。

  「我说了我对你的心意,而你还没有说你对我的心意呢。」杜佩茹娇嗔着。

  「不用了吧,妳明明知道的。」欧阳寒为难地说。

  「不行!你不说,就别想我理你!」杜佩茹将他推开,随即转过身背对他。

  「可是瑾儿在这里。」欧阳寒不好意思地说。

  「我都当着瑾儿的面说了,你为什么不能?」杜佩茹耍赖地说。

  「其实我也有件事瞒着妳。」欧阳寒急忙转移话题。

  「什么?」杜佩茹一听也忘了要欧阳寒表白,只是指着他的鼻子大吼:「你说!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

  「不是!当然不是!」欧阳寒急忙否认。

  「那是什么事?」

  「其实……其实我的病是装的。」欧阳寒支支吾吾地道。

  「装的?」杜佩茹奇怪地说,「你没事装病干嘛?你觉得很好玩吗?害我还整天为你的病担心。哼!怪不得在我面前生龙活虎,可是别人一来就变得病佩撅的。你说!是不是看到别人为你担心你很开心啊?」杜佩茹非常不满欧阳寒。

  欧阳寒猛摇头地否认,并且说:「我十岁那年病倒了,我爹请尽了各方名医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直到有一天,京城来了一位神医,各种疑难杂症到了他手里包准药到病除。我爹知道后就亲自去请他回来为我治病,他为我一诊脉,就发现我身中慢性奇毒,这种毒引起他的兴趣,于是他就留在府中为我配制解药。

  后来,他看我聪明伶俐,于是在私下收我为徒,一面医治我的病一面教我武功。他在我家一住就是四年,终于配制出解毒的药,在那四年里他教了我很多东西;他要我宽容待人、要我学会忍耐,他还说如果要找出凶手就必须等待,等凶手自动现身,而且他还要我继续装病。于是,我这一装就是四年。」

  「那……你每天喝的药有没有被下毒?」杜佩茹着急地问。

  「有!不过妳别担心!我身上一直带着解药。」欧阳寒看到她如此担心自己,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微笑。

  「哦!」杜佩茹拍拍胸口,「你有没有去查过那个要害你的人?」

  「没有。」

  「没有?」杜佩茹不禁提高了音调,「你竟然不去追查那个要加害你的人,你是想气死我是不是?」

  「我不想去查,我害怕结果会让瑜弟失去娘。」欧阳寒语气苦涩地说。

  「你认为是……二娘?」杜佩茹张大口,吃惊地说。

  「唔。」欧阳寒点点头。

  「你去死啦!」杜佩茹气愤地踢了他一脚大声骂着,「早死还能早投胎,免得在这里丢人现眼,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对事情一点帮助都没有,只会让凶手更加猖狂,如果那个凶手不是二娘而是其他人?如果他要害府里的人?那你不就成了包庇他的帮凶吗?」

  「妳说凶手若不是二娘,那还会有谁?我在这四年里的观察,从来没有发现其他的可疑人物。」欧阳寒说道。

  「如果让你发现了,那他就不用下毒害你了。笨!他能对你下奇毒,那他一定是位高人,而且他很有可能是你欧阳家的仇家,」侦探小说看多了,杜佩茹也学会了那么一点点推理的能力

  「妳说咱们府里藏了一名高手?那他为什么在这四年里不去害其他人而独独害我一个呢?」欧阳寒怀疑地问。

  「谁知道啊!我又不是他,怎么可能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可能是看你长得比较碍眼,所以就先对你下手了。」杜佩茹故意贬损欧阳寒。

  「什么嘛!妳应该说他妒忌我长得英俊潇洒,所以才对我痛下毒手。」欧阳寒不想她太为他担心,于是故意轻松地说。

  「我呸!会有哪个人见到母猪当貂蝉的?那他一定是瞎了眼了。」

  「哦!原来妳是只母猪啊?不过别担心,我是不会抛弃妳,虽然我长得一表人才,妳配不上我,但是我是属狼的,对伴侣是非常专一的。」

  「你……」杜佩茹被气得不知要怎样反驳他。

  欧阳寒见到她生气的样子,觉得可爱极了,忍不住将她搂进怀里,吻住她的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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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海因事出了远门,欧阳夫人马上和李嬷嬷密谋要怎样整治杜佩茹。

  这天,一大早欧阳夫人就叫丫鬟将杜佩茹给叫了去。

  「不知二娘叫媳妇来有什么事?」杜佩茹不卑不亢地问着。

  「妳还敢问我有什么事?妳身为欧阳家的媳妇,不替夫家分忧解劳,整天无所事事,以后妳就跟着李嬷嬷学习怎样服侍公婆。」

  「是。」杜佩茹在心里嘟哝着。叫那老巫婆教我,那个老巫婆肯定会公报私仇。

  哼!本姑娘天不怕地不怕,难道还怕妳不成?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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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是怎么服侍的?」欧阳夫人一挥手,将那碗粥泼到「李玉珊」身上,痛得她赶紧跳开。

  「妳也知道烫?那妳存心想烫死我,是不是?」

  杜佩茹也不答话,反正她知道说了也白说,因为欧阳夫人根本就是故意的。

  「妳给我跪下!」

  杜佩茹心不甘情不愿地跪了下来。

  「不是草地上,是石子地上。」

  杜佩茹听了只得照做:心里则是不停地咒骂欧阳夫人,巴不得她不得好死。

  「没我的吩咐不准起来。」吼完,欧阳夫人就继续喝她的粥。

  杜佩茹这下可明白欧阳夫人为什么不在房里用膳了,真是个歹毒的女人!妳现在这样对我,以后妳就知道我的厉害!

  哼!女子报仇,十年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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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把这堆衣服给洗了,不洗完就别想吃早膳。」李嬷嬷恶狠狠地说。

  她在心底好笑,看妳这丫头以后还敢不敢找我的麻烦!

  「喂!妳是没听清楚,还是耳背了?二娘是让妳教我怎样服侍公婆,懂吗?老奴才!」杜佩茹双手抱胸,挑衅地说。

  「老奴听得清楚,夫人要让少夫人学习怎样服侍公婆,好替夫人分担解劳。」

  「那这又是什么意思?」杜佩茹指着那堆脏衣服。

  「这堆衣服里有夫人的衣服,帮夫人洗衣服就是伺候公婆。」

  「那帮下人洗衣服,应该不算是服侍公婆吧?」杜佩茹挑挑眉。

  李嬷嬷皮笑肉不笑地说:「因为这几天洗衣服的王大婶请假,无人洗衣,少夫人帮忙那就是帮夫人分忧。」

  杜佩茹看到李嬷嬷那一副算计的表情就十分不爽,「妳可以走了,因为妳站在这里让我觉得十分碍眼。」

  「是!奴婢这就走。不过等会儿奴婢还会来检查,那就请少夫人好好地做吧,奴婢也不想少夫人没有早膳吃。」

  待李嬷嬷一走,杜佩茹就破口大骂:「我呸!狗仗人势的东西。」她口里骂着,脚还踢了一下洗衣盆泄愤,却痛到抱着脚跳了起来,口里忍不住嚷着:「此仇不报非女子!妳要是落在我手上,我让妳不得好死!」

  她恨恨地对着洗衣盆吐了一口唾沫,「妳要我洗我就洗,那我不是很没面子,今天一大早就被你们吵醒,现在还困得很,先补个眠再说。不吃早膳就不吃早膳,一顿不吃又不会死。」随即她用脏衣服铺成一张床,倒头睡下。

  李嬷嬷前来检查时,见到她睡得正香甜,不禁怒火中烧,拿起一盆水就往她身上泼去。

  杜佩茹睡得正香,怎知却被人用水给泼醒了,不由得怒气上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跳起来就将李嬷嬷推进洗衣盆里,拿起洗衣棰就往她身上招呼,李嬷嬷那哀号叫声简直比杀猪叫的声音还要大、还要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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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嬷嬷和杜佩茹一起跪在欧阳夫人的面前。

  李嬷嬷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述说着杜佩茹的罪状,而杜佩茹则是在一旁跪着默不吭声,她知道辩解也没用。

  「夫人,老奴实在教不了也教不起少夫人,这才教了一个早上,老奴就浑身是伤,要是再教下去,那老奴这条老命也就完了,夫人还是找别人吧。老奴实在不行!」

  闻言,欧阳夫人脸色铁青地说:「李嬷嬷,我不会让妳受委屈的。莲儿!」欧阳夫人对身边的丫鬟嘱咐道:「妳去找些药给李嬷嬷敷上。」

  「李嬷嬷,妳下去上药,我会为妳做主的!」欧阳夫人怒不可遏地瞪着杜佩茹。

  「谢夫人!」李嬷嬷对着欧阳夫人磕了一个响头,就由莲儿扶着出去了。

  「妳好大的胆子!我让李嬷嬷教妳,妳不受教也就罢了,还动手打她,妳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婆婆?来人,拿两根蜡烛让她拿着。」

  丫鬟听了,拿来两根蜡烛让杜佩茹拿着。

  「妳就这样给我跪着,要是蜡烛灭了,看我怎么收拾妳!」

  杜佩茹在心里想,原来小说里写那些恶毒婆婆虐待媳妇的事全是真的,而且还发生在自己身上!开玩笑,这笔债她非讨可不行!

  过了好一会儿,欧阳夫人的鼻子里传出鼾声。

  杜佩茹轻轻地叫了声「婆婆」,见欧阳夫人没有反应,她又叫了几声,见她还是没有反应,便慢慢地挪到帘幕前,用蜡烛将帘幕点燃了,然后大声喊道:「着火啦!着火啦!」

  欧阳夫人一听着火了,马上从床上跳起来往房门冲去,而杜佩茹则趁乱溜出了欧阳夫人的院落,回到蘅湘别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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