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廓深刻、五官看起来像混血儿!让人看了就会被他的俊逸给吸引住。
看着看着,她竟然忘了把视线移开,维持空姐的基本礼仪。
“没错,就是你。”
管昕蕙注意到他的话少得可怜,却直逼中心,他不拖泥带水的个性,是她停留在这里的原因。
“您要我为您做些什么呢?”她再继续追问下去,也许这名男子只是要她去倒杯果汁或香槟。
“这不像你,管机师。”
他知道她是机师?没有把她当成是普通空姐看待?
她的心里泛起了一丝波动,这个人知道她的底细,
“你应该有更好的去处。”
这个人真的话很少。
虽然她也是一个行事利落的人,但面对一个比自己更少言的人,她显然还不能习惯。
“先生,您的意思是?”
“从现在开始,你可以视我为老板,因为我将聘你为机师。”他似乎很有把握。他的一言一行都将“自信”这两个字发挥得淋漓尽致。
管昕蕙愕然,多么霸道的男人啊!仿佛世间的事全由他作主,而且决策绝无误。
“您要聘我为机师?您是……”
“我是‘环亚航空公司’负责人,也是你未来的老板。”
“章翌!您是章翌?”她又是一阵惊呼。
只要是想在航空界发展的人都知道,环亚航空和安翔航空并称空中双杰;非但如此,环亚在航空界起步至今只有短短五年,而她的父亲、安翔航空董事长——管建成曾经几度为大笔生意被环亚抢走而住进医院。
而今,这个高高在上的环亚负责人竟搭上了他们家的飞机,还、还要聘她去做女机师?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没错,我是章翌,你可以把嘴巴合上了。”章翌暗讽她的大惊小怪。
“噢,抱歉。”意识到自己的失常,管昕蕙连忙道歉,并向他鞠躬。
“你可以不必这么卑微的,你是机师,不是空姐。”他提醒她。
“可现在我是。”
“你也可以不是,我给你机会了。”章翌不想再多说,是好是坏,由她自己判断,他不要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部下。
但他相信,她已经开始心动了。
管昕蕙的确是心动了,尽情在天空遨游的梦想压在心中好久了,眼见就要实现,却又被宋罗克那一个混蛋给彻底破坏,她怎么甘心?
只是,他是对手啊!她怎么能够不顾爸爸的病情,投向敌人的阵营呢?
她有这层顾虑,他难道没有吗?
管昕蕙还是不相信有这么好的事会降临在她身上,她怯怯地问:“你知道我的背景,还要雇用我?不觉得太冒险了吗?”
“怎会?我要的是你的长才,和你的家庭无关。你总不会生病就让家人代劳开飞机吧?”
“当然不会。”
“所以喽,你是你、你的家人与我聘用你完全无关。”章翌双手环胸,唇畔泛起了一抹笑,“在这里你只会被埋没,还是你想当空姐?会报考机师只是荣誉心使然?”他刺激着她,不可否认的,他了解她的个性和弱点。
他要雇用她,当然已经对她下了番功夫了解;只是这个女人,简单得令他感受不到一丝丝挑战性。
不,她不想,她不想一辈子都只能当个空姐。
蓦然,她想起宋罗克的一句话——你要坐上驾驶座,这辈子都不可能!
可恶!管昕蕙握紧拳头,想到只要有宋罗克在的一天,她就不能圆梦,就有满腹怒气,也就是这份怒气使然,让她不假思索的答应了他。
“好,我答应你。”
“很好。”
章翌带笑的唇畔温暖了她,但欣喜若狂的她没有注意到,他的笑容并没有深入眼里,那利眸还是一样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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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几个小时的飞行,飞机终于在法国的机场降落。
一一将旅客送下飞机后,管昕蕙便换下了制服,跟着章翌坐专车到他的办公室签约。
直到现在,她还不敢相信自己会这么好运,一切来得那么突然,仿佛要让她措手不及。
不过眼前的男人是真的、合约书也是真的,就算是做梦,也没有这么齐全的吧?她想。
想到宋罗克看到她的辞呈时,那张脸一定会变形扭曲。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什么事这么好笑?”章翌抬起头来,就看到管昕蕙一脸笑意。
“没、没有。”管昕蕙对这个新老板还是有些惧意的,他的气势让她感到压迫,站在他身边,那淡淡麝香味竟让她感到窒息。
“那好,请你在这边签个名。”他将一式两份的合约书推到她的面前,“对于薪资,你有什么要求?”
“我听说环亚的薪资很高,你应该不会亏待我吧?”
“当然,我请的可是堂堂管氏企业的千金。”他不回覆她的问题,反倒先提高自己公司的层级,他的能力不可小觑。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等话说出口,她才伸出粉舌。
她还是忍不住问了。
现在才有警戒心,不觉得太迟了吗?他冷视着她,受到精心呵护的她,又怎么会知道人心险恶呢?
“很简单,你有我要的,我有你要的,我们各取所需。”他的回答简单明了。
管昕蕙以为他指的是她的机师专长,便没再追问下去。
“我会在这边待上一个月,你要先回台湾吗?”他问道。
“既然来了,我想到罗浮宫、香榭大道几个地方去看看。”反正她已经算是辞职了,虽然她还没告诉爸爸一声。
“这样吧!这几天你就住在饭店,等我办完了事,再一起回去。”
“好。”她点头,她深深觉得这个老板对员工真好。
第二章
“董事长,不好了。”一名员工急忙跑了进来,也不管此时正在进行重要的会议。
“什么事这样慌慌张张的?”管建成放下麦克风,看着那名冒失的员工。
“董事长,您看。”员工急忙递上报社传来的内线消息。
管建成瞥见耸动的标题,心猛地一揪!昏倒在长椅上。
“董事长!”
几名重要干部见状,连忙迎了上去,摇晃着管建成,他已经呈现昏迷状态。
“快叫救护车啊!”
场面顿时失控,一张小纸条被他们忽略在地上,偌大的标题写着:
安翔女机师请辞,管氏近期人事大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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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管昕蕙在罗浮宫参观的时候,她还不知道章翌已经把她受聘于环亚航空机师的事传回台湾了。
台湾的媒体大幅报导,有的说管氏企业即将和环亚合作,有的则说管氏企业经营不善即将被环亚收购,两种说法都造成了管氏企业股票连连大跌,股东忙着在后头澄清。总之,投资人对管氏企业的信心已非昔日。
反观环亚,他们拉拢了安翔新任女机师,不仅免费做了宣传,就连许多航空界的新兵都亟欲加入这个吸引管氏千金的环亚航空,造成了安翔航空的人员流失相当严重,自然开航的班机就渐渐减少了。
整件事并没有严重的影响台湾整体经济,但对于想要独占整个航空界的章翌来说,这已经向前迈进一大步了。独占,这才是他所要的。
然而,上了一层之后,他还想再上一层。
他捻熄了烟,吐出最后一口烟雾,手持着红色液体,微眯着眼,看着手中的计划书,接下来,他才要正式上场了。
管氏企业下任继承人?这场争夺的游戏,她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饮下酒,那双漆黑的眼里,逐渐覆上了冰冷气息,寒霜且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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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的脚步悄悄来临,巴黎的街道早已点上晕黄的灯光,浪漫的为来往的男女布置一个温暖的夜晚。
管昕蕙漫步回到饭店,今天她去了孚日广场,稍晚又到了附近的名品区逛逛,这种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日子才过了几天,她就有些腻了。
还是先回台湾去吧!她想。她决定先冲个澡后再把这个决定告诉章翌。
进入了浴室,她将整个身子淋上温水,任由水冲着她的身体,当她闭上眼睛的时候,脑中浮过了他英俊的脸庞,羞涩的晕红很快地在她的脸上蔓延。
他——章翌,让她有些迷惑。她也不明白何以一个企业的大老板请一个机师需要亲自出马?他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的。
可也因为他连一名小机师都如此慎重,得到尊重的她自然会轻易的答应接下这个工作。
不过他也太年轻了。让她不知该叫他老板还是董事长,因为两者他都不像。
电话响起。管昕蕙拿起挂在化妆镜旁的分机,“喂!”
(是昕蕙吗?我是章翌。)
“董、董事长?”怎么会是他?她差点惊叫出声。
(晚上七点要参加一场宴会,我派司机过去接你。)
“啊?你要我陪你去?”
(这是环亚例行性的餐会,我要借这个机会向大家介绍你。)
“哦!”原来是这样,可她没有正式的衣服啊!
(好,就这样了。)他说完就要收线。
管昕蕙马上阻止他,“等一等。”
(还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没有衣服……”
电话那头半晌没有回应,她急着回道:“那我现在去买好了。”
(不必了,我让司机顺道送过去。)
“谢谢。”
(还有事吗?)他又问,语气中有着隐忍,显然认为她是个麻烦。
管昕蕙听得出来,不敢再麻烦他,说了声没有,便将电话挂上。
她重重地吐了口气,这个男人迟早有一天会害她窒息,每次都让她这么战战兢兢、不敢呼吸。
她是怎么了?她一向是一个有主见、独立的人,怎么看到他,甚至连听到他的声音,她就会怕得手心冒汗,心跳加速?
人说初生之犊不畏虎,怎么她毕业后,就变成了一只小绵羊了?
就在她思索之间,时光匆匆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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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浴室,管昕蕙湿豫禄的头发包在毛巾下,身上穿着浴袍。她得赶快才行,方才的发愣让她担误不少时间,若是章翌派来的人来了,她不能用这副模样见人。
是他,她失了神,她十分明白,自己闪神、变成不是自己的原因在哪里?
可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他只是雇用她的老板啊!
是因为他突如其来的出现,做出任何一个正常老板都不会做的决定,才让她感到困感,并对他念念不忘吗?还是他的与众不同吸引了她?
合该是伯乐遇上知音吧!她想。
敲门声拉回了管昕蕙的心绪,她暗叫声糟,她的头发还是湿的,浴袍也没换。
“昕蕙,你在吗?”是章翌的声音。
他怎么来了?听出他的声音后,她的心又跳得飞快。
“等一等,我马上好。”管昕蕙奔回浴室,换上了一套休闲服,才把门打开来。
时针正好指着六点三十分。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派司机过来吗?”
“怕准备的服装不适合你,所以我亲自去挑。你去试试看合不合身?”
“这……”她看见章翌的手里拿着一个包装盒,似乎就是他挑给她的衣服。
“快拿去啊,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回过神,她接过他手中的盒子,他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他该不会是要看她换衣服吧?
“怎么了?”
“你、你先出去等我。”
“我在这里等也是一样。”
“可是,我要换衣服耶!”她左右为难,徘红的脸含羞地看着他。
他似乎没有她的顾虑,指着浴室门口,提醒她道:“你可以进去里边换。”
“哦,对。”
她恍然大悟,原来他是这个意思。她怎么会以为他不懂礼貌呢?
一切是自己想多、想偏了。
在他面前连连出糗的她,脸更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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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昕蕙可以感受到章翌的目光在她身上打转,这是她从浴室走出来之后的直觉,却也那么真实。
顺着他灼热的目光,她看到了他对自己的赞赏,他喜欢她这样打扮吗?顿时,她手足无措、慌乱了起来。
“有那里不对吗?”
“有。”他走过来,指着她的胸前,“这里,露出了你一半以上的胸部。”
“那……”这衣服明明就是他挑的呀!
方思及此,管昕蕙似火烧般的红了脸,他不但替她挑了衣服,连她的胸围他都猜得准确。
“你有没有披肩,该死,我怎么会挑这件黑的?”章翌似乎在责怪着自己挑了件最暴露的衣裳给她。实际上,他略带欣赏的目光并未离开她身上。
她乌黑亮丽的长发湿淋淋地垂在脑后,黑色的裸肩礼服衬出她的纤瘦;可胸前的丰腴却不是那么回事,仿佛她只要深吸一口气,雪白的胸脯便会跳出衣裳外,展现她的红梅。
该死!他暗咒了声,这究竟是在折磨她,还是他自己?
“董事长,我没有披肩。”管昕蕙看出他的脸色不好,忙道:“没关系,我今天上街买了一条碎钻,可以搭配衣服。”她转身就要去找。
“不必了。”他喊住她,并从上衣口袋拿出另一个小绒盒,“这是这件衣服的配饰。”
打开绒盒,一条粉红色珍珠心形项链映在他俩面前,好美、好美,炫惑她的眼。
“我替你戴上。”
章翌绕到她的后方,为她纤细的颈子戴上项链,她雪白无瑕的肌肤让他闪神,情不自禁的手贪恋地在她颈上抚触,像是在疼宠他的宠物。
当他接触到她的皮肤时,手掌心上传来的温热温暖了她,她感到不可思议,又舒服得不想谈起礼教阻止他,矛盾的情感让她允许他的手放肆的滑到她的背。
管昕蕙发出舒服的呻吟,却惊醒了他。该死,他居然在这个时候失神了。他恼怒地咒骂着自己,并立刻收回方才脱轨的情欲。
“我们该走了。”他收起施展在她身上的咒语,对于刚才的忘情,解释成禁欲太久。
“噢。”管昕蕙羞涩地不敢抬头看他,因为她知道自己滚烫的脸会泄露她心中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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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二十分钟,才刚到达会场,管昕蕙便得到了一个结论:这里根本就不是在举行例行性的餐会。
会场里聚集了许多记者,在他们两人都下了车之后,便朝着他们猛按下快门,闪光灯在章翌和管昕蕙身上闪个不停。
这俨然就是一场记者会,或者是说商品上市之前的发表会。
她注意到整个会场的人几乎都在看着他们、讨论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