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公主跟你说了什么?”齐桓玄见到离忧红着眼睛,心里就老大不高兴,气澧 国公主破坏了这几天来的快乐情绪。
“公主只是来关心我而已。你为什么总是不问原因就乱对公主发脾气呢?”离忧为云霞叫屈,也气齐桓玄的不分青红皂白。
“你还真是忠心护主啊!你最好弄清楚,现在我才是你的主人!”
离忧不想再和齐桓玄争辩下去。经过这四天的相处,她已经很了解齐桓玄的易怒及狂傲。
齐桓玄以为离忧又在闹别扭,火气也跟着上扬。他气自己每次都会因她的喜悲牵动自己的心情……
离忧失声哭了出来,终于明白自己对齐桓玄而言,不过就是发泄的工具罢了。最可耻的是,她竟然还一次次的沉沦在这种肉欲的索求下……
平日服侍她的宫女推门进来,听到哀切的哭声,她就可以猜想到方才发生了什么事。
“你别再装可怜了!大王早就离开,搞不好现在已经躺在喜红院的床上享受了呢!”宫女讥笑道。她进门前就听到大王吩咐李非准备要去喜红院。
“你胡说!我不相信……”离忧虽然没听过喜红院,但是从宫女暧昧的言语,就能猜到那是什么地方。
“说起来你也更可怜。瞧瞧你身上的印子,就知道你有多卖力。不过可惜这终究是昙花一现……想做水齐国的王后?也不拿镜子瞧瞧自己!”宫女故意羞辱着衣衫不整的离忧,愈说愈得意。“我真的没有想过要当王后……况且变成这样我也不愿意啊!”离忧又啜泣起来。想到自己已经不再清白,她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父王及母后。对齐桓玄,她献出了所有的感情与身体,现在却比青楼妓女还不如……
“你也不必这么难过,毕竟你曾经享受过。像我们可能一辈子都没有这个机会……不过还好我们还是清清白白的,找个普通人成婚不成问题,你可就惨了……看在都是女人的分上,我去准备些热水给你梳洗,免得你被赶出去的时候,丢了女人的脸!”宫女假惺惺地关心道,走了出去——其实她是迫不及待地想去告诉其他人这个笑话。
离忧绝望地拉拢了身上破碎的衣料,面无表情的靠坐在床边,任捧水进来的宫女将自己擦拭干净,并为伤口敷了药。
她心里很清楚,身体上的伤口会渐渐痊愈,但她心里的伤痕太深,深到她实在无力去抚平……
第六章
坐在喜红院的厢房里,齐桓玄看着面前的如意使出浑身解数的诱惑着他,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大王,如意跳得如何?”她可是特地选了一支艳舞呢。
“跳完了吗?我们上床吧!”齐桓玄根本没有心思看如意跳舞。由自从有了离儿后,他就对其他的女子显得意兴阑珊。今天要不是为了惩罚离儿,他才不可能把宝贵的时间和精力浪费在如意身上。
如意还以为自己成功的诱惑了这个男人,赶紧顺应他的要求,解下身上半透明的薄纱,露出傲人的身材。
齐桓玄看着面前姣好的女体,心里浮现的却是泪眼婆娑的离儿……
齐桓玄就像被下了迷咒一样,其他女人在他看来都是如此庸俗,他根本无法真正发泄自己……他推开如意的身子,起身穿上衣服,决定离开这个地方。他知道只有离儿才能满足他,无人可以取代。
突然被丢下的如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齐桓玄离去,暗暗生着闷气。她的美貌难道比不上公主吗?除了尊贵的身份外,她不相信自已有哪一点比不上那个公主!而只要她想要的东西,她一定要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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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寝宫,齐桓玄看到离忧性感的微露香肩,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仿佛他们之间不曾争吵过。
他不得不承认,自从离儿搬进来后,每天有一个人等着自己的感觉真的很好。
“您一定很累了。我帮您洗身。”离忧贴心的为他准备了热水。
齐桓玄仍然一脸的冷淡,但是他仍然褪下衣服浸在热水里,让离忧为他搓洗身体。
“今天离儿让您生气,心里真的感到很愧疚!”离忧先打破了沉默开口道歉。
“以后别再惹我不高兴就好了。”齐桓玄只是淡淡地回答。
他冷淡的态度让离忧心里更是难过。
“大王,离儿是不是哪里让您不满意?”离忧擦身的动作停了下来,忐忑不安的等着他的回答。“你到底想说什么?”她的支支吾吾让他心里有些不悦。
“离儿想知道……您是喜欢离儿的身子,还是人?”离忧鼓起了勇气,把心里积压多日的疑问讲了出来。
齐桓玄沉默了片刻,缓缓地回答了离忧的问题,“身子和人有什么分别?如果不喜欢你的身子,我又要如何喜欢你的人?”
“那您只是因为对离儿的身子感兴趣,才将离儿带进您的寝宫?”离忧的一颗心愈来愈下沉,隐约知道了答案。
齐桓玄当然明白离忧希望得到的回答是什么,不过他并不想说出自己有多在乎她,更不想承认她对他有多大的影响。于是他给了一个残忍的答案:“我是喜欢你在床上的表现,不过这不代表你是不可取代的。就算没有你,还有成群的女人等着伺候我!所以如果你不想这么快就被我厌烦的话,就识趣的别再问一些蠢问题!”
离忧头垂得更低了,她默默的为齐桓玄擦洗他强壮的身体,目光不经意地瞄到他背上的抓痕,这淡淡的痕印旁还残留着些许吮吻的红印,知道之前宫女对她所言并非捏造。
得到了最不想得到的答案,她对着齐桓玄宽阔的背肩,偷偷的擦干了泪水,心里暗暗地做了一个最不愿意的决定——
但是今晚,她想为自己留下最美好的回忆。即使今生不能得到他的爱,她也想把握最后的拥有……
离忧解开了身上的衣物,将自己赤裸的身子靠上了齐桓玄的背,小手越过了他的腰际,伸进温热的水中……
“你今晚好像特别热情……若以后都是这样的话,我会更疼爱你的。”齐桓玄对于离忧的主动,感到特别的兴奋。原来一向害羞的她,也有这般的风情……他转身将离忧抱进水里,吻住那欲语还休的小嘴。
水的温度渐凉,两人的体温却相反地不断升高。
离忧依偎在齐桓玄胸前,努力地平复激情后的喘息。齐桓玄紧紧地搂抱着她,感受着这一刻的幸福——
他竟然会觉得幸福?!这是他从当上水齐国君后就不曾有过的感觉……当年父王与母后相继去世,年轻的他为了让文武百官臣服,他将自己变成一个冷酷的人。这么多年来,他根本就忘了幸福的滋味,如今却从离儿的身上找回这种感觉……他更箍紧了她甜美的身子,渐渐沉入睡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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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是齐桓玄自登上王位以来,睡得最平稳的一夜。
他起身离开了仍在睡梦中的可人儿,看见她一脸的疲惫,他不忍心把她叫醒,径自出了寝宫,还吩咐宫女不要打扰她。
其实离忧早就醒了,只是她不愿意面对齐桓玄。她起身来到妆台,对着铜镜淡抹胭脂,梳理凌乱的秀发,喃喃低语,“父王、母后,对不起!女儿实在是有负您们的重托……”
她拿出准备好的纸砚,在给齐桓玄的书信中写出自己的无奈,也诚实的说出对他的爱意……一字一泪地写好了信,她仔细的放进信封,放在袖内。
接着,她从自己随身的包袱中拿出了一包药粉——这原是她离开澧 国时,怕路上遇上了贼人,为保全自己名节而准备的;没想到却是在这时派上了用场……
毫不犹豫的吞下了药粉,离忧丝毫不觉药力发作时的痛楚,因为身体的痛根本比不上心里的伤口……她慢慢地躺回床上,伤心的过往一幕幕闪过,眼皮渐渐地变得沉重……她喃喃地念着齐桓玄的名字,要自己好好的记住与他的点点滴滴,来生再续这未了的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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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上朝时,齐桓玄眼皮不停地跳着,心里也七上八下的,似乎有什么事将要发生……捺着性子处理完国事,他立刻大跨步地回寝宫去,想去看看那让他挂心的可人儿。
到了寝宫门外,他轻轻推开门,只见她衣着整齐地躺在床上,桌上一包药袋已空,心里顿觉不安又疑惑。他早上离开时,离儿并未穿戴得这么整齐,何况睡觉也不需要将自己妆扮成这样啊……他靠近床沿,发现她的嘴角竟渗出了殷红的血渍——
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什么事,他又急又怒地大声叫着:“来人!快请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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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忧寻短的消息一传开,整个水齐国王宫立刻乱成一团。那些伺候离忧的宫女们见到齐桓玄愤怒的表情,个个吓得不断颤抖——若不是他急着救人,恐怕她们早就被拖出去砍头了。
“大夫,她的情况如何?怎么会突然病了?”这是齐桓玄第一次感到害怕。他不想失去她啊……“大王,离儿姑娘她……她不是生病。”大夫不知道该不该说出真相。
“不是病了?那是什么?你快说!”
“是……是自断生命!”
“不可能!我不相信!”齐桓玄不能接受大夫的说法。昨天晚上她还小鸟依人地依偎在他怀里,今天竟然会就这么了断自己?!
“大王,刚才为离儿姑娘把脉时,从她的袖口发现一封信……请大王过目。”大夫奉上了离忧最后的留言。
齐桓玄颤抖的手展开了信笺!
今生无缘结连理,只怨苍天多妒忌。爱至深处终不悔,来生再续未了情。
离儿 绝笔
这简短的四句话跃入眼里,就像一把锐刃狠狠刺进齐桓玄的胸口,他眼前顿时模糊起来……
他隐隐约约中听见好像有许多人叫着他,但他却听不到他想听到的那个嗓音……闭上眼,他昏厥了过去。
第七章
昏迷三天后,齐桓玄终于醒了。张开眼,他看见的不是心里牵挂的人儿,而是忧心忡忡的李非跟一群大臣。
“大王,您终于醒了!”李非看见大王醒来,先是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担心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大王这段日子所发生的事及大臣们决议的结果。
“离儿呢?”这是齐桓玄最想知道也最关心的问题,也是李非最不想提及的话题。
“大王,离儿姑娘的事,臣等都已经处理好了,请大王不用担心,好好休息。”李非怕大王知道事实后会再次受到打击。
“处理?你们到底处理了什么?快说!”齐桓玄对李非的回答很不满意,等着大家给他一个答案。李非不敢惹怒大王,遂将整件事娓娓道来,“大王昏厥后,大夫告知离儿姑娘已是回天乏术,朝中大臣一致认为大王会病倒都因离儿姑娘而起,心里都十分不满。而离忧公主得知离儿姑娘自尽的消息后,坚持连夜将离儿姑娘带回澧 国去,众大臣都毫无异议,甚至还要求何大人尽速离去……”
齐桓玄听着,握紧了拳头,气自己竟然在最重要的时候没有陪着离儿,还让她离开身边,连最后一眼都看不见。
“大王,我们都是为您着想啊!”李非看到大王不发一言,表情却是那么地沉冷,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我想一个人静静,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来打扰我!”齐桓玄明白他们的一番苦心,也明白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怨不得别人。
李非能够体会大王此刻的心情,与一旁的大臣们默默的退了下去。
齐桓玄望见身旁离儿留给他的信,小心地拿起信笺,细细地咀嚼着上面的每一个字,想着她在身边的日子,想着她的柔顺贴心,想着她的甜美怜人……他终于明白自己的心早就是属于离儿的了,只可惜他觉悟得太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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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离忧命不该绝。当水齐国的大夫已认定她回天乏术,任云霞和何旦将她带回澧 国,正巧神医在澧 国作客,这才将离忧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
白楚羿在听过何旦报告了整件事的经过后,自是忿怒难消。
“这实在是太离谱了!你们不但瞒天过海,还任齐桓玄如此糟蹋公主,一点都没尽到该尽的责任!如今不但让公主失了清白,还差点断送了性命……你该当何罪?”
“王上!臣自知铸成大错,甘愿接受王上降罪!”何旦立刻跪了下来。公主发生这种事,他心里也十分难过。虽然公主已无大碍,但他仍难辞其咎。
“还好有公主为你们求情,否则你们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我砍!”原本他想严办何旦及云霞两人,谁知道离忧一睁开眼,知道自己已经回到了澧 国,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要他别为难责怪他们……他心疼女儿,只好勉强同意她的要求。
“臣真的对不起公主……王上,臣一定会想办法为公主讨回公道!”他必须为公主所受的苦做一点弥补,不然他这辈子良心都会不安。
“你也不用去讨什么公道……其实齐桓玄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都很清楚。他不想对这件事有所交代,我们也拿他没办法。幸好离忧没事……以后不准任何人再在她面前提起齐桓玄这三个字!”论财力、论武力,澧 国根本和水齐国没得比,再去理论也只是自取其辱罢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让离忧的身体恢复健康,至于感情受到的伤害,也只有靠时间慢慢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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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忧的寝宫中,云霞担心的看着才苏醒没几天的公主,心里难过又愧疚。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宫女,但公主一醒来只想着替她请求王上原谅……这份恩情她无以为报,只能更细心地照顾公主。
“云霞,我问你一件事,你一定要老实告诉我!”离忧有气无力的问。
“公主,云霞一定会照实回答您的问题,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多休息,以后多得是时间可以问。”云霞心里料到公主的问题,一定是和齐桓玄大王有关。
离忧不管云霞的劝说,执意问道:“我问你,将我送回澧 国,是齐桓玄的意思吗?”她想知道齐桓玄是不是为她的行为而生气,才会不愿意让她留在水齐国。其实走过这一遭,她体会到自己真的太过冲动,因为一时想不开,竟然选择逃避问题,连她都觉得很瞧不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