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不明白我心意吗?当我得知原来我们并非亲兄妹时,我有多么感谢上苍,你知道吗?”
她不知所措的望着他,不明白他话中之意。
他盯着她的表情,已明白她的不解:
“蜜意,我想你一时之间可能还不太能接受这件事,我会给你时间,让你慢慢适应,等你习惯了我们的新身份,我们再成亲。”他的话又再度引起她的震撼。
“成亲?”她清灵慧黠的美目睁得又圆又大,红润小巧的樱唇也张得大大的。
“难道你不想和我成亲吗?”他见她极端夸张的反应,略有不解。
“我从未没想过这个问题。”她已稍稍恢复冷静。
他暗怪自己太过粗心,自幼蜜意与自己是以双胞兄妹相待,当然不曾想过这个问题;他自己一时太过兴奋,而忽略了她的感受,他不该太过心急的,免得吓着她。
“蜜意,你以前曾说过,永远不想与我分开的,对不对?”他将声音放柔,和缓地道。
“对啊!”她乖乖的点头。
“只有夫妻才可以永远在一起不分开,你知道?”他试着一步步让她了解成亲的意义。
“为什么只有夫妻才可以永远在一起不分开,兄妹就不可以吗?”她怀疑道,此时她仍不太了解兄妹之情与男女之情的差别何在。
“不错,兄妹是不可以永远不分开的,到了一定的年龄,做兄长的就必须娶别的女子为妻,而妹妹也必须嫁为人妇,如此各有各的归属,便不可能再在一起了;你希望我娶别的女子为妻吗?或是你想嫁给别人为妻呢?”他想,或许是从小他们两人太过亲昵,致令她搞不清楚男女之情与手足之情的差异。
“不要,你不可以娶别的人为妻,好吧!既然只有夫妻才可以永远在一起,那我就嫁给你好了!”她语毕,他就笑着将她搂入怀,俯下身,在她柔软红润的樱唇,深深印上一吻。
蜜意在他怀里,睁着一双美目,怔怔看着他,她好喜欢这种感觉,又甜又温馨;看来成亲这个主意挺不错的,至少,她已感觉到他今后可能会常常这么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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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溪在几天后,终于找了个适当的机会,告诉左雅香浓情的事,左雅香非但不吃惊,还平静道:“这件事,你晚说了十七年。”原来十七年前她已知道此事;她知道他隐瞒她,无非也是不想令她难过伤心,所以她也配合他,装作不知道。
没多久,忘忧谷的谷民也全都知道了这件事,而且沈溪与左雅香并决定在三个月后让浓情与蜜意完婚,此事在忘忧谷当然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震撼与惊讶。
最感吃惊的莫过平剑一他们几个,他们初闻消息时,惊愕得下巴差点收不回来,兄妹变夫妻,实在太离奇了!难怪浓情对蜜意总有股他们不太理解的感情,原来如此!
平剑一与林嘉、卢尚英在翠月湖畔找到他们,他们俩正手牵手,相偎坐在湖畔。
“浓情,你这小子,还挺会享受的嘛!”平剑一走至他们身后,轻拍浓情的肩膀。
浓情与蜜意起身转向他们。
“有事吗?”浓情见他们三个一道来,还一脸兴师问罪的模样,不解道。
“当然有事,而且还是一件大事。”林嘉故作正经道。
“哦!”浓情挑挑眉。
“喂,你太不够朋友了!这件事我们居然现在才知道。”平剑一略感不满道。
“是啊!你筒直就是重色轻友。”林嘉也在一旁抱怨。
“你们没头没脑的,到底什么事啊!”蜜意弄不清楚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出言抗议。
“今天谷内发生了一件大事,……不,是两件,你不会不知道吧!”平剑一怀疑的看着蜜意。
浓情的眸中透着了悟,看来他们已知道此事了,所以才特地来向他兴师问罪。
“什么事?值得你们如此大惊小怪。”蜜意好奇道。
“浓情不可能没告诉你吧!就是你与浓情并非亲兄妹的事啊!而且谷主方才还决定,让你们两人三个月后拜堂完婚。”
“原来是这事,我早就知道了,瞧你们大惊小怪的!”她深感无趣的翻翻白眼,还以为是什么新鲜事呢?原来竟是此事,他们也未免太小题大作了吧!
“我们大惊小怪!不只是我们,就连谷里其他的人都跟我们一样;这在忘忧谷可是件大事,双胞兄妹忽然间即将变成夫妻,怎不会令人感到吃惊,我就不信你刚得知此事时,会不比我们感到惊讶!”平剑一扯着喉咙高声道。
“剑一,你是来找人吵架的啊!”卢尚英好笑的瞅着他。
“你们就为此事,专程来找我们吗?”浓情露出和煦的笑容,他没想到爹会这么快宣布此事。
“过几天轮我们出谷,我们是来问问你们需要我们为你们带些什么回来吗?”卢尚英温言道。
浓情揽住蜜意,开心道:
“谢谢,我会将需要用的东西写给你们。”
“喂,浓情,你前阵子阴阳怪气的,该不会与此事有关吧?”平剑一怪声道。
浓情但笑不语。
蜜意给平剑一一个大白眼:“不管与此事有无关系,都与你无关。”
“哎哟!还没成亲,心都已经偏向他了!真是女大不中留。”平剑一高声暖昧道。
“你胡扯什么?”蜜意的双顿,霎时绯红,她偷瞄浓情一眼,浓情竟将她揽入怀中,爽朗的笑着,她干脆将脸庞埋在他的胸膛,不去看其他人的表情。
“喂!你们要‘浓情蜜意’,请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吗?别在这里刺激我们。”平剑一不满的叫着。
“你这是嫉妒,还是羡慕?”蜜意抬起头以戏谑的口吻道。
“他这是又嫉妒又羡慕,瞧他年纪一大把了,至今还没个知心的姑娘,难怪他要眼红了!”林嘉不忘消遣他。
“林嘉,你给我记着,回去我就叫可云不要理你,瞧你还能嚣张到何时?”平剑一投给林嘉一个警告的眼神。
“你也未免太小气了,不过是跟你开个小玩笑,你竟拿可云威胁我!”林嘉嚷着。
“是你先招惹我的,还敢说我小气,何况尚英也没知心的姑娘,你为何不说他?”平剑一忿忿道。
“你们两个吵嘴,作啥也把我扯进去!”卢尚英闻言立刻提出抗议。
“你搞清楚,人家尚英比你小……”林嘉话还没说完,蜜意即插口道:“林嘉,你还不闭嘴,当心可云真的不理你。”林嘉闻言,立刻住口,因为可云已迎面走来。
“总算找到你们了。”可云秀气地道。
“可云,你找我们很久啦?是不是有什么事?”林嘉立即体贴又温柔地看着可云。
“嗯!谷主有事要见你们四个,你们赶快去吧!”她指着浓情、剑一、卢尚英与林嘉。
“谷主可有说是何事?”平剑一问可云。
“没有。”
浓情放开蜜意与他们三人一起去见沈溪。
他们走后,可云立即以戏谑的口吻道:
“恭喜你了,想不到我们小时候玩的游戏,竟然成真,你果真当了浓情的新娘。”
经她一提,蜜意才忆及十岁玩的儿戏。
“蜜意,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喜不喜欢浓情?”可云又进一步追问。
“我……也不知道。”她将头垂得低低的,露出难得的娇羞。
“你怎么可以不知道呢?三个月后你就要嫁给他了!”可云吃惊地责备道。
“我……总之,只要能永远跟浓情在一起,我就觉得很开心,没有再想过其他的。”她将头抬起,娇颜洋溢着幸福的光彩。
可云呆呆的看着她,从她的神情,她已经知道蜜意不只是喜欢浓情而已,她早已爱上浓情了,只是她自己一直都不知道。
她非得点醒蜜意,免得她直到嫁给浓情,还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其实你早就已经爱上他了,只是你自己一直没发现而已!”
蜜意闻言,愣了片刻,喃喃道:“我爱他?”
“没错,你实在迷糊得可以,竟连自己的心意都没发觉!”
“那他爱我吗?”
“我想他是爱你的,而且还是从小就爱着你。”可云想到小时候浓情总喜欢霸着蜜意,不许其他的男孩子接近她,只要是扯上蜜意的事,他非插一脚不可;有一次剑一抢了蜜意的纸鸢,惹得蜜意嚎啕大哭,浓情知道后,立刻追着剑一讨回纸鸢,并且还狠狠揍了他一顿,那时浓情不过八岁,剑一已十二岁了,竟还被浓情追着打。
“真的?”蜜意眼中闪着喜悦的光芒。
“真的,你该比我更清楚浓情对你的好。”可云笑道。
“我怎么知道,浓情一直都是这样对我的。”蜜意嘟嘴道。
“原来就是他一直对你太好了,你才会没发现自己的心意,我想呀应该叫他哪天对你凶一凶,你才更能明白自己的感情。”可云嘲弄她。
“不可以,你不可以对他出这个馊主意,否则我也不放过林嘉。”蜜意抗议兼威胁,什么朋友嘛!竟然想煽动浓情对她凶。
“我这可是为你着想,你竟不识好人心,还反咬我一口。”可云不依的叫道。
“为我着想?万一他凶过一次,觉得还满好玩的,以后常常这样,那怎么办?”这种事情,恐怕也只有她才会这么想。
可云立即不顾淑女形象,捧腹大笑,她不只迷糊,还真会异想天开。
“我刚刚说的话,有这么好笑吗?”蜜意瞪着她,希望她自己节制一下。
“喔!抱歉,我实在忍不住。”可云笑了片刻,才止住笑。
“我们回去看看,到底爹找浓情他们究竟何事?”蜜意朝可云道。
“怎么了?才一会儿没见浓情,就开始想他了!”可云打趣道。
蜜意佯装生气,作势要打她,两人边玩边跑地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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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浓情,你怎么突然间有这么多银白色的头发!”蜜意坐在浓情腿上,惊呼。
距离他们成亲的日子不到十天,今天他们偷空跑到翠月湖泛舟,丢开那些为着成亲准备的烦人琐事。
“喏!”蜜意将几根银发丝拉至额前给他瞧,他也略感吃惊。“我也不知何时多了这些银白头发!”
“你最近可有什么烦恼吗?”
“没有,这几个月来,我再快乐不过了!”
“奇怪!你手伸出来,我诊诊看。”浓情依她所言,将手伸出让她诊。
“没什么异样啊!”
“你别担心,可能只是自然的反应吧!”瞧她关心的模样,他心中一暖。
“也许吧!不过还是要注意点,免得您二十岁不到即已满头白发。”她挺认真的道。
“倘若我真的满头白发,你还愿不愿意嫁给我?”瞧蜜意认真的样子,他不禁好玩地问。
“我是因为你才嫁给你,又不是因为你的头发!”
“蜜意,为什么嫁给我?”他深情款款的注视她。
“因为……你要我嫁给你呀!”她的手玩弄着他胸前的衣襟,轻声道。
“倘若是别人要你嫁给他,你会答应吗?”方才的答案,他不要,虽然往后的日子还长得很,但他希望能在成亲前得知她的心意。
“如若是别人,我不会答应的;他们都不是你,我绝不会嫁给他们的。”她想到上次可云告诉她的话,她是爱他的;之后,她也曾经细想过这个问题,尤其思及那次他跌落深渊时,她心碎得不顾一切也跟着他跳下去,那时心痛与绝望,至今想来余悸仍在。
“那代表什么呢?”他不放松的追问。
“唔……这……我都没问你,为什么娶我呢?”她开始结结巴巴地,忽然想到什么,立刻正色道。
“因为我喜欢你,我——爱——你,自幼,我就对你有股特殊的感觉,只是那时不明白那是什么,及至长大后,我发现了自己的感情,那时,我们还是兄妹,这令我痛苦万分,我以为是我自己不正常,才会对自己的妹妹产生感情,尤其是那次跌下深渊,你被红……蛇咬了,我万分着急痛苦,更令我苦不堪言,因为我发觉自己已泥淖深陷,不可自拔,直至爹告诉我实情后,所有的痛苦阴霾才一扫而空,犹如云开见月。”浓情诉说自己的心意,也刻意将她被红媒蛇咬的事情隐瞒起来,暂时还不想让她知道,他想等洞房花烛夜那天再告诉她此事,那时定会非常有趣。
蜜意听完他情深意浓的话,被他感动得眼眶微红,她心疼他所受的苦,也暗怪自己的粗心,可云说得没错,她实在迷糊得过分。
“浓情,我也是因为爱你,才会嫁给你。”蜜意娇羞道。
他闻言,欣喜不已,虽然他早有些明白她的心意,但能亲耳听到她说出来,意义更是不同。
第六章
一个清灵绝美的少女倚在窗前,看着远方,在她慧黠的美目中滚落了几颗泪珠,她绝美的容颜上,溢满着无限的思念与哀伤,至今,她才知道,思念一个人可以如此深刻;爱一个人可以如此深切。
“蜜意,我就知道你一定又在浓情房里。”左雅香走进来,轻搂她的肩。
“娘,已经半年了!他就像消失在世上一样,一点音讯也没有,他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蜜意的泪水,像珍珠一般,串串掉落,她语中有无限愁思与悲痛。
半年前,在他们成亲当天,浓情竟失踪了!整个忘忧谷寻遍了,也不见他的踪影,连续几天,全谷的谷民一起找他,他却像消失在空气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就如他十几年前无声无息的来到忘忧谷一样,如今也无声无息的离开,我们完全无法了解原因。”左雅香叹息道。
“可是他为什么要选我们成亲那天走,他可知道这让我有多么难过伤心!”她仍垂着泪。
左雅香为她拭去泪水:“或许他是身不由己的,以他对你的感情,他也不愿离开你,也许是迫不得已。”
“再怎么样,他至少也要留下只字片语让我知道,可是他却什么也没有留,就消失无踪了!娘,我好想他哦!我真的好想他!”她凄然、哀怨道。
“娘知道,娘知道。”左雅香已不知该用何话来安慰她了,该说的、能说的,她都已经说尽。
“娘,浓情的突然失踪会不会跟他的身世有关?”蜜意脑海中,突然灵光一现。
“极有可能。”
“娘,您可知道当年爹发现浓情时,他身上可有特殊的信物。”
“我们去问你爹,娘也不知道。”
她们走出房门,在厅堂里找到沈溪。
蜜意问了他此事。
“那时他身上除了一件略嫌大的衣物包住他,再无其他,那件衣物我仍收着,我去取来给你们瞧。”他语毕即走进屋内,取来一件绿色的小孩衣裳,衣裳上锈着一条龙,活灵活现的,仿若在飞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