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应该会到山下了!”浓情看着坐立不安的她!颇觉好笑。打她一出谷,便开始好奇的东张西望,一会儿站着,一会儿坐着,又吱吱喳喳的问他一大堆问题,他一面得回答她的问题;一面得看着她,免得她太过兴奋而跌下马车;一面又得专心驾车,令他最后不得不将她赶进马车里,可是没多久,她又钻出来了!
“哇!太好了。”她兴奋的站起来欢呼。
他腾出一只手,将她拉坐下,并警告她:
“你给我乖乖坐着,不许再乱动。”这几天来,他被她吓得都快心脏无力;她一看到好玩特殊的景象,便雀跃的跳着,全然忘了自己置身何处。
“好嘛!”她娇笑的偎着他的臂弯。
“我真该拿条绳子将你绑住,免得你总忘了自己身在何处。”他无奈的道。事实上,他知道自己绝不会这么做,不过说说总可以吧!
“人家第一次出谷,难免有些兴奋,这也是正常的呀!”她嘟着嘴道。
“何止有些兴奋,我看你简直是兴奋过头了!”骑着马在前方的剑一,听到蜜意的话,忍不住回头纠正她。
“你还是认真骑马吧!免得待会儿从马上摔下来。”哼!臭剑一,居然敢笑她。
“凭我的骑术,就算两个壮汉来拉我下马,也拉不下我。”他自傲的道。
“你别太有自信,我只消动一只手,便能令你下马。”她撇撇嘴,满脸轻视。
“嘿!一只手?你别说笑了……”他陡然间想到什么立即改口。“除非你用那些旁门左道的邪门阵法,否则单凭你一只手,连我的脚也移不动,更遑论将我拉下马了!”
“你竟然说我的奇门阵法是旁门左道,我就偏要用你说的旁门左道让你下马。”她自袖里抽出几支不同颜色的旗子,准备好好教训他的自大。
“蜜意,把旗子收起来,不许在山路上玩,太危险了!”浓情微蹙着眉,横了一眼剑一。
“是他先侮辱我的阵式,又不是我先招惹他。”蜜意不服的叫道。
“算了!你又不是不了解剑一,他说话总是有口无心,喜欢逞一时之快,你别跟他计较了!”浓情温言相劝。
“我才懒得与他计较,我只是拿旗子出来吓吓他而已,瞧他一脸怕相,还真是好骗!”蜜意顺手又将旗子收回袖里,满脸得意的笑。
“你胡扯什么,我哪有一脸怕相,有种你就放马过来,我才不怕你那邪门阵法!”说是这样说,剑一对她的奇门阵式,还是畏惧三分。
“剑一,你少说几句,行不行?”浓情拧着眉头,无奈的道。
“现在起我都不说话,总可以了吧!”他策马让马奔驰,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蜜意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分明怕了我,才跑这么快。”
“蜜意,在外边的这段时间,不准你捉弄人,这儿不比咱们忘忧谷,万一不小心得罪人,别人是不会轻易饶你的,知道吗?”浓情正色道。
“知道。”她随口应一句。从出谷到现在,他不知已训了她多少话,简直比爹还罗嗦。奇怪他与她是双胞胎,怎地个性竟差别如此大!
一路行来,天色也渐暗了下来,他们找了处较空旷平坦的地方,点燃火堆,以防其他野兽的侵袭。
在以往,浓情与剑一露宿荒野时,都会睡在马车里,马车的空间,容纳两个男人,倒也还刚好,只是此次,多了蜜意,马车内就显得有些拥挤了!
在偌大的马车里,浓情睡在中间,隔开蜜意与剑一。自十岁开始,他与蜜意便分房睡,此次,他再与蜜意睡在一块,甚觉不自在;鼻间嗅着由她身上所散发出的幽香,令他身子微微一震,是陶醉也是迷惑——他爱极了她身上的幽香,但是这怎么对呢?她可是他妹子啊!
翌日清晨,他们出发往山下行去,过了约二个时辰到了山下。
浓情拿出一套略微改小的男装给蜜意。
“做什么?”她愣愣道。
“换上它,在山下你易容成男装较方便办事。”
蜜意听他的话进马车将衣衫换好,头发也梳成男子般,再出马车时,已是一翩翩佳公子。
浓情瞧着她的男装扮相,虽是俊俏无比,但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太对,啊!原来是……
他立即找来条长巾:“将它缚住胸前。”
蜜意接过长巾不解的望着他:“要如何缚住?”
“呃!这……你再进马车里,将衣衫脱去,把布围在胸前。”他呐呐道。
“做啥这么麻烦,难道你们也是这么穿衣的吗?”
“不是,因为你是女孩儿,胸前较突出,所以必须将它缚住,让人看不出来。”他费力的解释。
她又进马车里,可是没多久马车里就传来她的呼喊声:“浓情,你快来帮帮我!”
他听到她的呼喊声,以为发生何事,立即奔进马车内,却看见她半裸的身子,她的手及颈子被长布缠住;他倏地满面通红,呆呆瞪视着她丰满白皙的上身,他的心脏快速怦怦跳着,双眼红得快喷出火花。
天哪!他已快克制不住自己涨满的情欲,他怎会有这种反应呢?她可是他的亲妹子啊!昨夜他已有些不应该的妄念,今日又让他见着这样活色生香的景象,体内的欲火不住的高涨,汗涔涔钻出他的身体,连他的手心也濡湿了!
前几次出谷,平剑一曾带他到青楼见识,他被一名女子拉进房里,之后那名女子在他面前将衣衫尽褪,他当时见了并无异样的感觉,但觉恶心,随即丢下那名女子,匆匆离开。
但是此刻的他,见着自己妹子的身子,为何竟有种难耐的情欲,他觉得此刻的他已快被欲火焚身了!
“浓情,你在发什么愣,快帮我解开布条呀!”她已唤了他三、四声,他都没反应,这次她清清嗓子,用力的喊。
“啊!好。”她的声音终于钻进他脑子,他如大梦初醒般回神。
他爬过去为她解开缠住的布条,可是手却不经意碰触到她柔软的身子,霎时他的手弹了起来;她的肌肤,又柔又嫩又滑,令他想抱住她细细的拥吻,她的每一寸肌肤都令他如此着迷爱恋,嗯!又香又甜。他忽地惊醒,何时他的手竟在她身子爱抚?而他的唇竟贴在她胸前!天呀!他究竟在干什么?
他满脸羞愧的抬起头来,想向她道歉,却见到她双眸微闭,一脸沉醉的表情,这……难道她也与他有同样的感觉吗?不可能的,他们可是亲兄妹啊!
为何会这样?是因为他们缺乏与异性接触吗?还是……
他不敢再往下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颤抖的手将长布解开,并缚住她胸前,为她将衣衫穿好。
马车外传来平剑一不耐的声音。“你们到底在干什么?还没换好衣衫吗?”
他立即回声:“马上好。”
不一会儿,蜜意被他抱下马车,平剑一看了她的男装,忍不住称赞:“哇!你把我们俩都比下去了!”
蜜意不好意思的脸微红,她想到方才在马车里,浓情对她做的事;她好喜欢他那样对她,可是,好像哪儿不太对,她一时之间也说不上来。
*** www.fmx.cn转载制作 *** 请支持凤鸣轩 ***
他们到了山下一个小城里,找了间客栈,安置妥后,便在蜜意迭声要求下,带她出去逛逛。
蜜意见到颇为热闹的城镇,十分兴奋。
“这里好热闹喔!还有这么多有趣的东西,嘻!真是好玩。”她忍不住好奇的东看西看。
浓情紧紧跟在她身旁,生怕一个不注意,将她弄丢了!他瞧瞧天色,已近中午,便拉住她的手:
“逛了一上午,俄了吧!我们找个地方用膳。”
“好呀!我还真是有点饿了呢!”她灿若朝阳的笑着,并且还摸摸自己的肚皮。
他牵着蜜意进了间规模不小的客栈,平剑一跟在身后,向老天翻翻白眼,他原以为此趟出谷,有蜜意相伴同行,必会非常有趣;谁知,恰巧相反,他此刻非但无聊得半死,还挺累的,因为浓情与蜜意,自顾自的,边逛边聊,似乎完全忘了还有他这个人的存在,而且蜜意一入城里,便对所有的事物都很感兴趣,东跑跑、西看看,累得他与浓情怕她走失,寸步不离的紧紧跟着她。
他们一进客栈,吸引不少人的目光,对他们交头接耳,评头论足。的确,他们俊逸不凡的人品,在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城镇里,确实少见,所以才会引起客栈里的人热烈的讨论。
蜜意坐定后,一只灵动的眼眸,不住地东张西望,观看客栈里形形色色的人。
“哇!这里真是与咱们那里不太一样!热闹多了,也有趣多了。”
“是啊!谷里是比这清幽闲适多了。”浓情知道她第一次出谷,难免会被外面的景象所惑,所以又道:“等你再多待些时日,定会发现还是咱们谷里好。”
“剑一,你也这么认为吗?”蜜意转问他,她知道浓情一向不喜热闹,所以对外界有此观感。
“外面的花花世界,偶尔玩之是可以,但是长住的话,我还是会选择谷里,外边的人,不似咱们谷里的人善良纯朴、天性淡泊;这里的人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奸险狡猾,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又残忍噬杀、贪婪无度,若是在这里待久了,恐怕会令人发疯哩!”终于轮到他说话的机会,他尽情的发表他的高见。
“瞧你说得如此恐怖!”蜜意心想连平索爱玩又好热闹的平剑一都如此说,可见外边真不是什么好地方。
“这些可都是我的亲身经历唷!我刚跟随江长老出谷的那几次,就曾遇过;那时江长老将金叶子交给我看管,谁知竟在不知不觉中被扒走,幸亏江长老经验老到,很快的便追回金叶子,否则那次我们可就没银钱可买东西了!还有一次,我们将买回来的东西,放在马车内,没多久竟被人偷光,也亏江长老机伶,循线找到那名偷儿,拿回我们的东西。另一次,我们赶着马车准备回谷时,在出城后没多久遇上了劫匪,他们五、六个人拦住我们的去路,威胁我们若不交出财物,便要将我们杀死,幸亏我们身手不错,才将他们打跑,否则只怕我们早已曝尸荒野!”
“想不到外边的人都这么穷凶恶极!”听完平剑一的亲身经历,她惊叹道。
“也不全然如此,外边也是有善良的人,有些人是因为家贫,才会沦为宵小,并非本性就坏,不能以偏盖全。”浓情怕剑一的话,会对蜜意造成误导,特别再加以补充说明。
“也对,有正自然就有邪,有恶自然会有善,如阴与阳是永不悖离的一样。”
*** www.fmx.cn转载制作 *** 请支持凤鸣轩 ***
“啊!”
隔壁房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浓情立刻跳下床,飞奔过去,结果推开房门一看,蜜意竟站在桌上,吓得发抖。
“蜜意,怎么了?”他过去抱下蜜意,柔声问。
她指着床边的墙壁,颤声道:
“有壁虎。”
他闻言哑然失笑,原来如此。不知为何,她自幼就很怕这东西。
“我帮你把它赶走。”
“我不要再睡在这个房间了!”她害怕的道。
他不放心让她睡在离他们较远的房间,但若她坚持不睡这个房间,该怎么办呢?他思忖着。
她看浓情似乎颇为困扰,心生一计,便对他道:
“不如我跟你一起睡,好不好?”
“这怎么可以?”
“为何不可以,我们是兄妹NB428!何况一路上我们也都一起睡在马车里呀!”
他略一沉吟,才道:
“好吧!你就睡剑一的床,等剑一回来,我让他睡你房里。”他们的房间很大,有两张床,两个人一人睡一张。
“剑一不在!去哪里了?”
“嗯!……他出去办点事。”他其实是到青楼去了,每日他下山,总会去那个地方,他也曾邀浓情去,但他去了一次后,便不想再去;那个地方对他来说,毫无吸引力,他就不懂,为何剑一会那么喜欢那里。
蜜意与浓情,到了另一间房间,她问清浓情睡哪张床后,便脱了鞋子,迳自上床。
“我要睡这里,因为这里有你的味道。”
“好吧!随你。”他走过去为她将被子盖好,自己才走向另一张床。
蜜意与他有一句没一句随意攀谈会儿,便进入梦乡。
他躺在床上,却一夜未能成眠;他就着夜光,凝视着她香甜的睡容,心中波涛汹涌,他平素对其他的女子均无任何特殊的感觉,尽管对方再美、再艳,他也无动于衷,视若无睹。唯独对自己的双胞妹妹,他百般呵护、心生怜惜,只要一日没见着她,他便会非常思念她;她受伤时,他心疼万分;她不开心时,他想尽办法博她一笑。
今早看见她半裸的身子,他心中突涌起一股渴望,他想要她,想拥有她,想让她成为他一人独有的,天呀!他怎么可以有这种念头?他真是太邪恶污秽、不能原谅,他在心中万分的自责。但是他还是不明白,为何他对她有这种奇特的感觉,她可是他的双胞妹妹呀!到底为什么?莫非他竟……
“不!不可能的。”他用力摇头,想甩掉方才的想法,“不会的。”他痛苦的呻吟,可是若非如此,还有什么更合理的解释。
他无力的望着窗外,一直到黑夜渐渐褪去。
或许是他太少接近其他女子,才会对她产生错觉,他该试试与其他女子接近,他试图说服自己。
*** www.fmx.cn转载制作 *** 请支持凤鸣轩 ***
在此城待了几天,他们把需在此城买的东西买齐之后,便又到邻近较大的城里买其他的东西。
到了那里之后,他们将马匹及马车安置妥后,便又带着蜜意出去逛此处的市集。
“沈公子。”一个艳若桃李,穿着不俗的女子轻声呼唤。
浓情他们显然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呼唤,仍继续往前走,那名女子见他恍若未闻,心急的跑至他们面前拦住他们。“沈公子。”
“咦!原来是杜姑娘。”平剑一看清来人,热情的呼唤。
“是呀!这么巧居然在此处碰到你们。”她嘴角漾着一抹大家闺秀般的微笑,也就是笑不露齿。
浓情礼貌地朝她微点头,脸上并无其他特别的表情。
剑一则热烙的道:“我们是来此办事的,杜姑娘住在这吗?”他一向为人热情,不拘小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