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纭熙,你当真那么在乎他?」陆超群苦涩的问。
她楞了一下,随之开骂,「陆超群,都这种时候了你还在想那些男女之情,你是真的想要破产是不是?!」
「对不起!」他并不洒脱,怕自己若失去了公司又同时失去她,会一无所有。
「好奸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很多人要靠你来维持公司好让他们有口饭吃。」
耿纭熙此时说话的口气和话语让他想起韩维圣,他发现,在本质上,他们两个其实是同一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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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正在进行中,耿纭熙却大剌剌的推开会议室大门,然後在众人面前大叫,「韩维圣,你给我出来说清楚!」
韩维圣起身走向怒气冲冲的她,好声好气的问:「怎么了?好像吃了一吨火药似的,谁惹你不开心了?」
手一抬,柔荑一指,直抵著他的胸膛。
「我?会不会冤枉了对象?我最近很安分守己,而且今天我什么事也没做,很认真的在我的工作岗位上尽心尽力著,又是哪惹到你了?」
「你要不要出来?」为了替他保留面子,她决定要转移阵地。
「我在开会,不然你到我的办公室等我一下,好吗?」
如果换做是旁人打断他的工作,肯定先吃他一顿骂,接著被他轰出去。
他已经快把耿纭熙宠到无法无天的地步了。
「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要不要跟我出来?」
他算是怕了她,不得不妥协在她的淫威下,交代秘书把会议暂时终止,自己则跟著她回到办公室。
关上门,他才问:「到底怎么了?」
「我问你,你是不是在偷别人的公司?」
「偷?」面对她的指控,他很无辜。
「你趁著人家公司有难,就压低价钱收购人家的公司,再转卖从中赚取利润,是不是有这回事?」
这回韩维圣听懂了,可是却有点受伤,别人不了解他、误解他,他一概不在乎,可是连她也误解他,让他的心情大受打击。
「原来我在你眼中是个贼啊!」他冷冷的回以一笑。
「你真的在做那种缺德事?」
「缺德?那可就要见仁见智了,某些人从表面上看来,也许觉得我在趁火打劫,但是那些差点被公司遣散的员工却很感激我所做的事情,一个公司能够存活下来,可让不少家庭免於失业的问题而不陷入困顿,难道你不清楚这点道理?」
是来兴师问罪的,却反而被问得哑口无言。
他的解释非常有道理,从情感方面来论,他的收购行为显得无情,但就理性层面来看,他的确造福了不少可能面临家破人亡的家庭。
「圣……」
「请你回去。」他生气的下逐客令。
「圣,你听我说,我……」
「耿纭熙,我很忙,没空听你胡言乱语,还有,如果你下次要听别人的小道消息之前,请麻烦先弄清楚状况再来质问我。」
耿纭熙从来不曾看过他那么生气,被他这么一吼,泪水突然不受控制的滑落脸颊。
「你让我很失望……」转头正巧看见她哭泣的脸,他从口袋里掏出手帕,上前替她把泪水擦乾。
「圣,对不起!」
「别说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对她的眼泪没辙,他的心软化了,可是气还没消。
别人的误解伤不了他分毫,可她的指控却让他突然变得很无力。
「我叫司机送你回家。」
「圣……」
「别说了,我要去开会。」没有目送她离开,他笔直的定出办公室,把她一个人丢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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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维圣整整三天没有回过家门,拨打他的手机,也始终是收下到讯号,再不然就是直接进入语音信箱。
她的话肯定是伤到他了,他才会反弹这么大。
这一刻耿纭熙很害怕,怕他像五年前那样,一去不回,怕他再度消失无踪。
打开窗,她直接爬窗跳到韩维圣的房间,摸黑找到床,沿著床坐在地板上,回想著过去,以前都是韩维圣跳窗来找她,她第一回跳窗,是韩维圣去美国的那个晚上,她一个人在黑暗的房间里,不停的哭泣。
後来这栋房子变成别人的,她便再也没进过这个房间了。
今天是她第二次跳窗过来:心情却和当时雷同,泪水怎么也止不住,心情很惶恐不安。
就这样,她依著床,哭到睡著,直到一道刺眼的光让她幽幽转醒。
看见眼前的景象,韩维圣楞了一下,透过光线察觉她脸上的泪痕,以及地上的团团面纸,他清楚知道耿纭熙刚刚怎么了。
「你这么晚不在自己房间睡觉,跑来这里做什么?」
「圣……」耿纭熙不住的揉著眼,怕自己在作梦,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发觉会痛,才相信眼前的人真的是他,「你终於回来了!我奸伯你不回来了!」
「说什么傻话,这是我家,我当然会回来。」韩维圣走近她,蹲在她的面前,仔细审视著她的脸,「你就为了这件事情在这里哭?」
「我……」
「笨蛋,不会开灯等喔!」他用力朝她的额头戳了一记,「哭肿了眼睛的丑小鸭。」
「圣……」
一声声的叫唤让他的身体莫名的起了变化,韩维圣闷声低咒了一句,他深信她肯定不了解,在夜黑风高的夜里,男人很容易变成狼。
「别叫了,快回去睡觉。」
「圣,你不要赶我走,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
「很晚了,有话明天再说。」他实在怕自己压抑不了,这女人真的很会磨人。
「圣,你还在生我的气是不是?肯定是的,你现在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你一定要听我把话说完,不然我今晚会睡不著的。」
现在他非常确定,耿纭熙不了解,晚上进男人的房间是个非常危险的举动。
为了让她明白他和任何男人都一样,他直接把她抱起来抛到床榻上。
「圣,你干么?!」耿纭熙被吓到,脸上的表情像一只惊弓之鸟。
「男人和女人在床上,还能做什么?」他慢慢的逼近她。
「圣,你不要开玩笑……」
「开玩笑?我干么开玩笑?我像在开玩笑吗?」快被打败了,如果她再继续那么无知,他不保证自己能再把持得住。
「圣,我是来跟你道歉的,拜托你好好听我讲话好不好?」
「你很吵,道歉不一定要讲话。」
「道歉不要讲话?那要怎么道歉啊?」
她的确很蠢,蠢到他必须用行动来告诉她答案。
一个吻,深情缱绻,她懂了,脸也红透了。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否则我控制不了别怪我。」
他的话提醒了她,此刻他们正在床上,想闪:心底却不是那么渴望离开,慢吞吞的结果,是整个人被他压向床榻。
「圣……」
「我改变主意了。」
贴近的唇、贴近的身体,纠缠彼此。
这一天她已经等候多年,虽然来得有点迟,却还是梦想成真。
跟随著他律动的节奏,一声声的呻吟逸出唇办,带领她的同时,他恶作剧似的调侃,「耿纭熙,你真的很色!」
「韩维圣!」疼痛感让她狠狠朝他的肩膀咬了下去,是抗议,也是惩罚,抗议他的揶揄,惩罚他弄痛了她。
第一次,痛到令她哭肿的眼又增添了两滴清泪。
第七章
宠爱耿纭熙,所以韩维圣破例不收购陆超群的公司,仅只是以低利融资的方式把钱借给陆超群周转。
不过他的小小损失,却获得了无价的补偿,最近他天天成了耿纭熙的床上贵宾,一偿多年宿愿。
「是不是应该让耿爸爸和耿妈妈知道我们的关系了?」
一把将他扯近,耿纭熙紧张的说:「还不行啦!会把他们吓坏的,过阵子,过阵子再说。」
「你很奇怪耶,女人通常都最急这种事的不是吗?」
「哼,我不急。」她昂起头,理所当然的说道。
「不急?」
「对,不急。」她从来不认为,结婚後的那张证书可以绑住一个男人,「我还没有玩够呢。」
「玩什么?」韩维圣不明所以。
「今天我要和同学去看钢管男表演。」
「靠!耿纭熙,你不要太过分喔!看我还不够吗?」一把怒火气极攻心。
「不一样啦,总是要多多见识嘛。」
挑衅的结果,是她一整天都下不了床,惩罚中怕叫床的声音被人听见,韩维圣的肩膀被她咬出了好几个齿痕。
「纭熙,你一整天不吃饭,是不是人不舒服?要不要叫仲耕开车送你去看医生啊?」耿妈妈担心女儿的病没好完全,上次的急性肺炎真是吓坏她了。
「不用啦,我没事,等一下饿了我自己会去吃的。」
话语方落,耿仲耕的声音就传进耳朵,他正大剌剌的说著,「妈,大姊最近大概在减肥,运动得可勤了,不过您不用担心啦,有人才舍不得让她饿到呢,会准备大餐伺候她的。」
他话中有话,耿妈妈听得雾煞煞,耿纭熙却紧张得要死,她隔著门板嚷著,「耿仲耕,别那么大嘴巴,你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好啦,妈,我们下去吃饭吧。」
「纭熙,你不要减肥过头啊,记得下来吃饭。」
「好!啊——」韩维圣恶作剧似的加速律动,害得她音调提高了好几度。
终於听见脚步离开的声音,她不甘示弱的惩罚他刚刚的恶作剧,轻咬著他最敏感的地方,让他呻吟不断。
「耿纭熙……」
「怎样?要求饶了吗?」
「不!」
又咬了他一记,她再度询问,「真的不求饶?」
「奇怪,你明明就是处女,为什么知道那么多技巧?」他实在难以理解。
「笨蛋,这年头A片到处看得到,要增广见闻方便得很啦!」
谁规定处女就一定是性知识缺乏?
绝对没那回事!
「而且别忘了我是个色女,你说的啊。」等了他这么多年,感情上的苦让她受尽折磨,现在可是她讨回公道的时候,岂会这样轻易放过他。
「是。」他真不该小觑她的实力。
「那到底要不要求饶?」
求饶?他的字典中没有求饶两个宇,「呵呵,还早得很呢!」
「韩维圣!」怎样都不肯让她占上风,耿纭熙气极的喊。
他反败为胜,结果最後大喊受不了的人还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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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纭熙变了,眼神变得柔和,举止变得有女人味,从她的种种改变中,陆超群轻易的察觉出来她恋爱了。
过去她也说恋爱,可是她的谈吐,神情,都没有现在的风情万种,举手投足间都充满了韵味。
而现在情况不同了,她的脸上时常出现一抹甜蜜的笑容,那是获得幸福的人才会有的表情,美得让人炫惑。
嫉妒已经无法形容陆超群现在的心情,一想到让耿纭熙展现那种笑容的人不是自己,他就气得快要抓狂。
好好先生面对爱情时也是会丧失理智的,现在的他情绪起伏不定,耿纭熙看起来越美好,他的心情就越郁卒。
「公司还顺利吧?」她关心问道。
「嗯。」
「圣有说话算话吗?」
「嗯。」
「如果他没有说话算话,你告诉我,我一定帮你讨回公道。」
「纭配熙,你们……」
「你要问什么?」
陆超群怕提出问题,自己就再也没有任何机会,迟疑了好久,也挣扎了好久,最後他还是打消了询问的念头。
「没事,我只是想要拜托你替我谢谢韩先生,欠他的钱我会尽快还给他。」
「你不用担心,圣答应我不会催讨那笔钱,等你公司营运上轨道後,再还给他也不迟。」
「谢谢。」
「你不要一直谢我,我什么也没有做。」早料到气氛会这么沉闷,所以当陆超群约她见面时,她犹豫了许久。「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想先走了。」
「下要急著走,我请你吃饭。」
「不了,我和圣约好要去买东西。」说人人到,透过窗子,她看见韩维圣的车子在路旁停了下来,「他已经来了。」
「纭熙……」
「还有事吗?」
摸了摸口袋中的绒布盒,却仍再度放回口袋深处,他一脸苦笑的说:「我还没有死心。」
「你何苦……」耿纭熙看著他,皱起了眉头。
「我知道你一定又要说,爱情必须要你情我愿才会有结果,但是我相信真诚可以唤回感情,我会等,一直等下去。」
执迷不悟,注定要受苦。
被爱,有时候并不见得是幸福的,此时的她,压力可见一斑。
期望每个人都幸福,但是陆超群要的幸福,她无法给予,他曾经的呵护,她注定要辜负。
「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她无法再给更多。「我爱的人是圣,从我懂得爱情以来,我的心里从来就只有他没有别人,对你,我真的只能说抱歉。」
若早说得一清二楚,也就不至於伤人这么深。
从此,她大概注定要被罪恶感纠缠,直到看见陆超群找到幸福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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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国这段时间,你要安分守己喔。」通常这种话是女人在机场里叮咛即将远行的丈夫或情人的口白,现在却换成是韩维圣对她的交代。
不是他对自己没信心,也不是他不相信耿纭熙,而是不放心陆超群,他知道那家伙还没有对她死心。
「你是怕我给你戴绿帽啊?」耿纭熙斜睨著他,诡谲的说:「如果怕我乱来,就早点回来。」
她不想绑住韩维圣,而是要他心甘情愿的死心塌地,所以即使成为他的女人,她仍旧我行我素。女人要对自己有信心,从信心中散发出美丽的光彩,美丽的女人不用花枝招展,也会蜂蝶环绕。
「你要是敢让我戴绿帽,我也有我的法子治你。」给她一个深情的吻,让她想念他到完全容不下他人。
事实上,这只是他们互相开玩笑的戏码而已。
早在年少轻狂时,他们的心就只容得下彼此。
可两人却又骄傲的不肯承认对方才是自己今生的唯一。
越是接近登机的时间,两人的心情就越沉重,要不是韩维圣国外公司的问题紧急,他们也不用受这短暂的分离之苦。
「圣。」
「嗯?」
「你不会一去不回吧?不会又像五年前那样突然失踪吧?」紧握著他的手,耿纭熙因心情沉重几乎无法呼吸。
她是害怕分离的。
「傻瓜!」轻戳向她的额头,韩维圣亲昵的说:「我答应你,一抵达就打电话给你,每天上床前一定跟你道晚安,再不然,隔著视讯也可以让你一饱眼福。」
「没个正经,人家是说真的。」
「我也是很认真啊,包括视讯那一段。」
科技进步方便了旅人,也方便了莘莘学子,隔著视讯大可一解思乡之苦,更迅速的传达讯息,网路无国界,生意人受惠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