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的丈夫从店里奔出来拉住她,强忍悲伤地吼道:"够了,你这样打他,我们的儿子也不会回来了,这一切都是命,都是命啊!"
失去力气的妇人哭泣著被丈夫带回去了,玻璃门当著阎皓与唯侬的面重重拉上。透过玻璃门,他们仍然可以看见那个中年男子正在安抚痛哭失声的妇人。
唯侬被这一幕彻底震慑,她看著表情木然的阎皓,鼻子觉得酸酸的,可是,她却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等到她回过神,阎皓已经跨上机车,将钥匙插入钥匙孔中,发动引擎。
"上来吧!我们找地方杀时间。"他的声音云淡风轻,彷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机车奔驰在无人的街道上,一路上,两人都没有交谈。阎皓戴著全罩式的安全帽,她甚至无法透过后照镜看见他的表情。
半小时后,机车在一家大门被喷漆喷得乱七八糟的夜店前停下,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因为连个招牌都没有。
"我们到了。"他只用一只手搂著她腰,轻而易举就把她抱下车。
唯侬好奇地瞪大眼眸,她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在这里出入的人士,多半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一张脸打上十几个洞不稀奇,有的人还把头发用发胶竖起像刺蝟,有些甚至打扮得像是在参加万圣节晚会。
而她,却像误闯异次元的地球人类。
一进去,昏暗的灯光让她只看见黑压压的人头,电音舞曲激昂得令人头皮发麻,混合著菸与酒的气味扑面而来,害得唯侬险些被这毒气当场熏昏。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阎皓拉著她突破重围,闯入一个以无数粗犷水泥块隔出来的卡座。
卡座里正趁乱混水摸鱼的一男一女愣愣的看著闯进来的阎皓,手还贴在对方身上。
"这是我的位子。"阎皓冷冷的吐出。
男人被阎皓的气势压倒,可是在女伴面前还想逞强。"我……我去你的!是我们先来的──"
话还没说完,看见阎皓亮出来的铁拳与狞笑,男人的嘴巴立刻闭起,夹著"尾巴"迅速逃逸。而那个完全吓傻的女生在回过神后,也连忙抱著外衣落荒而逃。
清场完毕!
"坐。"
唯侬本想告诉他,那样赶人走很没礼貌,但是看到他疲惫的模样,她又什么也说不出口,只好乖乖的在他身旁坐下。
他们的座位离舞池最远,也不容易被注意,可是阎皓本身就像一个发光体,吸引无数的飞蛾扑来。
"是阎皓。"
"咦?真的耶!"
"身材真好,长得也帅,真想跟他睡一次。"
辣妹们迅速围拢,格格娇笑,窃窃私语,谈论的内容从第三句开始全变为限制级。原本试图靠近的花蝴蝶们在阎皓不善的眼神中,聪明的选择不上前碰壁。
不过,辣妹中还是有不怕死的。
"阎皓,果然是你!你好久没来'荒唐'了,太保也是,我还以为你们转移阵地了呢!"染了一头金发的狂野娇娃定进卡座就挤到阎皓身边,一对呼之欲出的豪乳有意无意在他手臂上摩挲,妩媚的眼睛黏在唯侬身上,纳闷阎皓几时换了口味。
好……好大!相比之下,唯侬觉得自己简直就像是还没发育的小朋友。
"转移阵地?为什么要?"他姿态慵懒,报以数声冷笑,那邪魅模样引来一堆醉人酣叹。
"还不是你和黑狼结下梁子,我们都以为──"
阎皓的眸子倏然转为狠戾。"以为我挂了?像力培一样?"
金发娇娃蓦然发现自己无意中踩到地雷,吓得花容失色,仓皇逃命。躲在一旁嘻笑的红粉军团看苗头不对,也一哄而散。
看他又重施故伎的赶人走,唯侬终於看不过去了。
"我觉得……这样不太好。"
"怎样?"他懒懒的回应,同时分心朝酒保做了个手势,酒保点点头。
"就是……像你刚刚那样,把人赶走。"那样有点不礼貌。
他挑起眉。"我有说任何一句叫人滚蛋的话吗?"
"好像……没有。"
"那不就结了。"他轻松地说完,掏出菸来点了一根。就在此时,两瓶海尼根被送上桌。
咦?酒?
"呃?我们没点……"
"酒保请客。"他朝酒保举举瓶子,灌了一口。
"你抽菸又喝酒吗?"这样对健康真的很不好。
他耸耸肩。"我有很多坏习惯。"
"你不改掉吗?"
"好啊!不过,你总该先给点鼓励吧?"
她不解地眨巴著大眼睛。"什么鼓励──"
他的唇移了过来,吻上了她的。
第二次的亲吻来得突然,和第一次一样毫无防备,她的唇彷佛通过十万伏特的高压电,酥麻的感觉直透全身,他炽热的呼吸吹拂在她的脸上,让她觉得自己的脸颊滚烫得像是可以直接烫熟肉片了。
她生涩的反应让阎皓的唇角勾了起来。
她的身上没有半点脂粉香气,只有清爽好闻的沐浴乳香,她的唇柔柔嫩嫩,透著自然的粉红色泽,虽没有唇膏或口红的妆点,却格外诱人采撷。
她的气息令他有一瞬间的沉迷。
他轻咬她的唇瓣,她抽了一口气,不自觉的轻启双唇,而她的反应正中他下怀,他尽情地吮弄她、探索她,品尝那绝无仅有的纯净触感。
许久,他分开彼此。
唯侬急急退开,满面通红,有些不知所措。她与他总共才见过三次面,却已接吻过两次──这样是不是太随便了?
"你今晚可以不要回去吗?"
他把玩著她的发丝放到唇边吻著,一双邪气的眼紧盯著她的俏颜,看著她脸上的红潮漫了开来,甚至连锁骨与耳朵都染上了绯红。
她无措地低下头。"可是……"
她虽天真,但并不无知,她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我想和你在一起。"
因为这句魔咒,小红帽成了大野狼的猎物。
第三章
阎皓的住处就在离"荒唐"不远处的陋巷里,那里有好几栋荒废的老旧公寓,他就住在其中一栋公寓的地下一楼。
随著他走进那看起来摇摇欲坠的建筑物,光线很暗,通往地下一楼的楼梯甚至没有安装电灯,唯侬每一步都走得心惊胆跳。
她低下头,却什么也看不到,阶梯连个扶手也没有,她只能扶著墙壁缓慢地走。
冷不防的,她脚下不知道踩到什么,软软的,感觉很恶心,她不由得尖叫起来。
"啊~~啊啊!"她紧张的在原地乱蹦乱跳,一个不小心脚一滑,整个人往前倾去。
阎皓听声辨位,大手一伸,及时接住她。
"没事吧?"
"我、我好像踩到了东西……"她的声音在黑暗中发抖。"是不是什么小动物的尸体?"
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东西!
阎皓没好气的走上去,用脚踢了踢。
"只是一团破布。"
天啊!好糗!
"嗅……原来是布……"
她的脸又开始发烫,不过幸好楼梯间很暗,他应该看不到她脸红的窘样。
他会不会觉得她没搞清楚状况就又叫又跳的很情绪化?可是看不见脚下踩到的东西,那感觉真的很恐怖啊!
唯侬还沉浸在尴尬之中,他的手却突然伸了过来握住她。
一瞬间,她脑中的杂讯全都中断,她所有的感觉只剩下他的温度透过手心传给她,暖暖的,令人觉得好安心。
阎皓带著她走到楼梯底端的门前,连掏钥匙的动作都没有,直接转动门把门就开启了。
"你忘了锁门?"唯侬瞪大眼问。
阎皓嗤笑出声。"我从来不锁门。"
"为什么?"台湾的治安没有好到可以"夜不闭户"吧?
"你想,有谁会认为这里头有值钱的东西?"他打开灯,世界重现光明。
阎皓的私人空间,就这样展现在唯侬面前。
他一个人独占了整个地下室,但是他的活动空间用不到十坪──一张特大号床垫放在房间的一角,分不出有没有穿过的衣物则披挂在屋里唯一的一张椅子上,除此以外,就是一些零零散散的物品,连台电视都没有。
而剩下的三十坪则放了一辆已经被解体的重型机车,灰色斑驳的墙上竟然还有一个篮框。
这个地方怎么看都不像个住家,但是却很有阎皓的味道。
唯侬从角落捡起一颗篮球在地上拍了拍,笑著回过头问:"你一定很喜欢打篮球,对不对?"
"喜欢,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站在一旁看她投篮,球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不过,在还没碰到篮框前就落地下。
她不好意思的把球捡回来。"我的运动细胞很差。"
"你的臂力不足,投篮姿势也不对。"
他伸手抓过她手上的球在地上拍几下,找回球感,左手伸直辅助,右手轻托使球飞出,"唰"的一声,轻易就进了篮。
哗~~好厉害!
唯侬报以热烈的掌声。
"你要不要试试?"他又把球抛给她。
她仿照他的动作先在地上拍几下,然后举高篮球。
"不对,你的手肘没打直,肩膀也没放松。"他站在她的身后,略带菸味的气息笼罩著她,双手从她的腋下穿过调整她手臂的姿势,唯侬仰起小脸,看著他专注的神情,她觉得心跳变得好快。
阎皓低下头,正好看进她纯真且毫无矫饰的眼眸中。
四目交接的瞬间,她的纯真成了他欲望的引信,阎皓顺从自己的渴望,低下头吻住她。
篮球落地,啪答啪答的滚回角落无人搭理。
阎皓打横抱起她,往床铺走去,一路上热吻不停。
他老练的舌尖纠缠著怀中的情场生手,不遗余力的挑逗她生涩的情欲。
唯侬被他吻得透不过气,小脸胀得有如红苹果。
阎皓发现她的窘状,唇角一勾,轻笑了起来。
"你还没学会要怎么呼吸吗?"
她的脸更红了,想摇头,却又怕招来他的嘲笑,水汪汪的大眼无助的瞅著他,根本答下出来。
阎皓发出一声呻吟,当场欲火焚身。"谁教你用这种方武勾引男人的?"
她慌忙摇头。"我没有……"
他又吻住她红滥滥的小嘴,将娇小的人儿压人大床中,困在他的身下。
"阎皓……"两人之间贴合得毫无缝隙的感觉让她惊惶,唯侬的小手抵著他的胸膛阻挡他的前进,突然觉得有些胆怯。
"喂!你的手在那里干么?"她不让他靠近,这样要怎么做下去?
她也不知道啊!是她的手自己要过去的,跟她没关系。
他眯起眼睛。"都已经进展到这里了,你不会想说不做吧?"
她不知道该回答是或不是,急得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他突然明白,她的慌张、她的笨拙,全都源自於她的纯真,除了他以外,从来没有别的男孩子这样碰过她。
望著身下眼泪随时要泛滥出来的唯侬,他突然笑了。
那是一抹让人无法不心动的笑,那样温暖、那样怜惜,她无法不被那样的笑容蛊惑。
他不生气了吗?她瞠大泪眸。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睛很漂亮?"他伸出手指拭去她睫毛上的泪珠。"老是水汪汪的,好像随时要流泪一样。"
"没有……"
"你的鼻子好小,难怪你接吻的时候会喘不过气来。"他戏弄的轻点她翘翘的鼻头,最后滑到她的唇上,以拇指揉弄她晶璨的红唇,声音里带著笑。"啊!你的嘴巴也好小,连一口都不够尝……"
他的尾音消失在她唇上,等唯侬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他闯入她的口中,以舌尖亲密爱抚吮弄,挑逗得她脑袋轰轰作响,终於宣告罢工。
他的手滑上她纤细的腰肢,再绕到她的背部摸索到拉练,两三下就扯去她的连身洋装。
她穿著武样最保守的内衣裤,尚未发育成熟的少女身躯除了纤丽秀致以外,没有半点看头,却使他不可思议的血脉偾张。
当他注视她的时候,唯侬下意识的伸手想遮住自己,却被阎皓捉住双腕环上自己的后颈,火热的吻随即罩下。
他咬下她内衣的肩带,同时解开她背后的暗扣,彻底除去那层束缚。
她的蓓蕾是可爱的玫瑰色,像一朵迎风招展的小花儿,引诱著蜂蝶的采撷。
他掌握住她小巧浑圆的酥胸,轻轻挤捏著。
唯侬发出小小的惊喘,头颅在披散的发丝间辗转。她的雪肤涌现粉红色的艳泽,那美丽的景致足以使任何有理性的男人疯狂。
阎皓纵容自己品尝,迫不及待地将那小小的蓓蕾纳入口中,彷佛折磨又似挑逗的轻咬一口。
"阎皓……"她低喃著他的名字,然后突然喷笑出来。"好痒喔!"
被她这样一笑,阎皓差点做不下去。
奇怪,难道是他的"功力"退步了?连一个小处女都搞不定?
"唔……对不起。"这种时候不可以笑是吗?他瞪著她的表情,彷佛她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认真点!"他低斥,又咬了她雪白的胸脯好几下,
唯侬笑不出来了,当他的吻逐渐向下滑去,一种奇异的感觉在体内扩散蔓延,她开始发出小猫般呜呜的低吟。
他的唇舌在她的娇躯上施展魔法,而她的身子瘫软如绵,对於他的每个碰触产生最敏感的反应。
终於,他诱出了她处子的芳泽,确定她已完全准备好,他飞快的褪去衣裤,从床头摸来套子戴上,分开她的双腿,结实劲瘦的腰杆一挺──
"痛……"
她痛呼出声,眼泪被逼出眼眶,眼前的人影被泪水所模糊,所以她没看见阎皓眼中一闪而过的怜惜。
"别哭。"他艰难的抱住她,静止在她体内不动,缓缓舔去她的眼泪,轻吻她红红的鼻尖,试著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觉得好受一点。
"结束了吗?"
他对她露出一抹诱人的笑。"不,才正要开始。"
"什──"
她还未反应过来,阎皓已开始在她体内展开律动。
起先是缓慢而深入的,像是可以碰触到彼此的灵魂,接著他加快了速度,犹如暴风雨来临,小滑翔机失速坠落……
唯侬无法喘息,只能无助的攀附著他的颈项,承受他所带来的狂风暴雨。
阎皓发出浊重的喘息,汗水随著他的律动恣意挥洒,滴落在她粉红色的肌肤上。
"阎皓……"她仰起螓首,不断摇头,像是无法再接受更多。
终於,他低吼一声,冲入她的最深处,释放欢愉──
过后。
唯侬睁开迷蒙的双眼,感觉他瘫软在她身上,许久许久,一动也不动。
"阎皓?"她有些担心地轻推他,语气里夹带著哭音。"阎皓,你怎么了?"
她听姊姊说过,很多男人做完"激烈运动"时容易猝死,阎皓会不会──
听见她紧张带泪的唤他,埋在唯侬颈窝里的阎皓毫无来由的觉得好笑。
这女人到底在紧张什么,他只不过是太累,难道她以为他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