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兵不动,抬起她的小脸,问道:“为何不放?”
“没……没什么。”当他这么看她的时候,心中就有股惧意袭来,她害怕这个样子的他。
松开手,他没再追问,“想不想出去走走?”
闻言,她的眼睛瞬时灿亮,她想,当然想,这些天闷在营帐里都快问坏了,“你要带我出去?”
“是啊!”他点头,在她耳畔轻声说道:“当我的王后可是要随时四处巡视的。”
如预期般,他看到了她嫣红的双颊,“我的小女人害羞了?”
“不跟你说了。”她挥开他那双不安分的手,扭过身子去。
“既然你不跟我说话,那我就不等你喽!”他戏谑地说罢就要撇下她离开。
“等等,你等等我……”她对着他的背影喊道。
“那你还不快点。”
“可是人家还没沐浴,那桶热水……”
“好吧,那一起洗。”
他回过头,露出无赖的笑容,她的心猛地一紧,她好喜欢如此轻松的他。
“讨厌。”
“真的讨厌吗?那我可走了。”
“好啦!”她不得已的点头,自己从一开始就被他吃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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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着她驱策着千里宝马奔出了军营,没有随行的侍卫,就连汉欣也没跟上,两人迎着徐风奔驰,享受着两人难得的静谧自在时光。
“你要带我去哪里?”
这边城的百姓因为之前的战事,在宁王的安排下纷纷暂迁至邻地,所以不见市集热闹的景象,民宅也是门户紧闭,显现出无人居住的样子。
“跟着我就对了。”他温柔的望着怀中的可人儿。
她带着娇羞妩媚的微笑抱紧他,这情境和那个冗长的梦十分相似,她猛地转头,不意竟撞上了他的下巴!“好疼!”
他的下巴如同他的个性般坚硬,她几乎被震得脑袋轰轰作响。
而罪魁祸首却得意地一笑,笑她太脆弱了,“怎么了?什么事那么急着对我说?”
“唔……皓贞,你记得那个梦吗?你骑着马带我到一处地方,然后……好像有一大片花卉。”她不记得自己曾经去过那样的地方,可是梦境却让她感觉很真实,好像那个地方曾经留下些什么。
“你的梦可真多。”
“你忘了吗?”
“我忘了内容。”事实上,他鲜少做梦,尤其是来到边城后,从未做过她说的有一大片花卉的梦。当时之所以给她这个错觉,只是想制造出两人同心的假象罢了!
若不这样,她又怎会向他交心呢?
这个游戏他还想玩,他还想看看她究竟会变什么把戏,怎么将自己的演戏细胞发挥得如此淋漓尽致。
不过,他知道这里有一些景象是位于内陆的大辽国所没有的。
趁着他今天心情不错,他愿意带她去瞧瞧。
“皓贞,你怎么不回答我?”
“什么?”
他回过神,怀中的人儿已经大发娇啧了。
“我说你怎么可以忘了?我还以为你记得那个地方呢!”
“别恼,我现在就带你去另一个地方瞧瞧。”
他难得纵容的口吻让她一愣,久久都没办法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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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已经在天空正中央,无言地告诉人们已经正午了。
他们策马走过街道又来到了草原,在微风的吹拂下,她忍不住想下马,静躺在草原中,“皓自,在这里停下好吗?”“累了?”
“有点。”
“再忍忍,等会儿就到了。”他哄着她。
他对她的宠溺似乎太多,让她不由得想就这么一辈子无名无分的跟着他。
“嗯。”
半晌,他们来到他口中所说的美景。
将愣住的她抱下马,他笑看她微启檀口的呆愣模样。
“好美。”赞叹着造物者的巧思,眼前这一大片草原美不胜收,奇特的是,这儿的草原不是记忆中所认定的青翠,而是一片粉嫩的颜色,浅浅的、淡淡的,却震撼人心。
“这里……好像,”她口里喃喃着,似乎不敢相信梦境中的一切又清楚地在她眼前呈现。
鸳鸯两双飞,生死永相随……
突地,男声混着女声在她耳畔说着这样的字句,她仿佛被重击一拳似的后退两步。
她茫然地看着他,“皓 ……”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是皓贞!”
“不,你是皓贞也是皓 ……”而我是采薇,前世与你结发的赵采薇。她在心里喃喃念着,前尘往事在她的脑中迅速闪过,她记起了前世种种,也连接起那梦境中的片段。
“琳儿,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他看她口里念着,却未发出声音,而后又用茫然、呆滞的眼神看他,他不知道这个地方带给她什么样的影响力,只知道她一来这儿就似中邪了!
他没记起一切吗?她看他对这里没有任何的熟悉感以及感动。难道只有她记起前世,那在轮回道前信誓旦旦说不会忘了她的那个人,竟然……忘了?
难道誓言会因为时空的转移而有所改变?还是他对她的承诺不过是一时的虚假?
既然如此,又为何要让她想起来?“你还是没想起来?”
“想什么啊?你这个小脑袋瓜子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活像中邪似的。好了,天已晚,我们该回去了。”他浑然未察觉她的心思,他也不曾用心察觉,会带她来只不过是一时好心罢了,为了让她没有机会去通风报信,他只好牺牲自己带她出来,哪有心思去理她的胡言乱语?
对于他的遗忘,她有着失望。
她怕前世的誓言不再,他对她的爱是短暂的,那浓浓的沮丧让她在回程中闷闷不乐、一路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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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本是军营入口的空地,欧阳钰琳发现所有的军帐全都不见了,“这……皓贞,这是怎么回事?”她转过头去问他。
“我们今天拔营了,今晚就先住在客栈中,明日起程回宫。”他告诉她,并盯着她的小脸瞧。
“你要回宫去了?”她一惊,忙问。
“不是我要回宫,是我们一起回宫。”他纠正她。
“可是,重熙王他们要杀你。”
“你这么看不起我,以为我怕了?”
又来了,他又露出那阴鸷的眸光,她瞥开眼,不敢看他。
“放心,他们拿我没办法。”察觉到自己不经意露出的情绪,他连忙敛下。
“我不是看轻你。皓贞,我知道你的本事,可他们在王宫内部置许久,难保他们没有万全的准备。”就像舒妈这般恨着他一样,在宫内驻守的怕都是憎恨他的人。
“我会保护你!让你平平安安的坐上王后宝座的。”他以为她担心的不过是后位不保罢了。
“可是……”
“好了,别多说了,我心意已决,你先跟汉欣到客栈休息,我随后就过去陪你,嗯?”
看来他的决定是不会改变的了,她轻叹了声,希望老天爷能保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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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到清宁皓贞带兵的威武模样,欧阳钰琳讶异于他的魄力,他真的有一国之君的架式,看着他所带领的士兵以超乎想像的速度和气势往王宫方向前进,她就知道他的霸道和权威运用得宜,莫怪乎他会如此骄傲。
他们本预计二天之后返回王城,若不是因为顾及她的身体,他不会频频停下,耽误了行程。
“还好吗?”这时,清宁皓贞又策马来到被军队夹在中间的她身边。
“嗯,还好。”强压下身体的不适,她不想让他担心。
“那就好,撑不住就要说,知道吗?”他叮咛她。
“嗯。”见她点头应允,他又驾着马赶到最前头,引着队伍前进。
他对她真的很好,她心想。自那次与西夏对峙的战役中,她为他受了伤以来,他一直无微不至的照顾她,似乎已打从心底接受她了,不管她是不是与重熙王有关连,他都不曾再追问什么,这让她不禁想到,他曾说过要立她为后的那个晚上……
“伤口还疼吗?”他抚着她裸露的背,轻柔地在她背上来回抚摸。
“不疼了,你看,伤口快痊愈了。”为了证明,她露出她的伤处,在敞开的衣衫中,让他看见了她胸前的浑圆。
发现到他热切的目光!她害羞的想穿回衣衫。
“不,别遮,让我看看你有多美……”他按着她的手阻止她,间接的触碰到她的胸脯,雪白的肌肤如凝脂!吹弹可破。
“皓……贞……”
“琳儿,你知道我有多想要你吗?”他靠近她的耳畔吹着热气,边嗤咬着她柔软的小耳垂,令她身子的战栗加深,那股既害怕又期待的心情在她的心头交杂。
“给我……好吗?”他诱哄着她,迷醉了她的心绪。
“嗯。”她的答应让他满意地笑了,“我会补偿你的,我的王后……”
“皓贞……”感觉到他在她身下做了什么,害怕的感觉袭向她,然而虚软无力的她只有喘着气,羞红了脸,任他恣意妄为。
“琳儿,会有些痛,你忍一忍。我说过,会好好补偿你的。”他再次心疼她可能会受的苦,但心疼是一回事,亟欲杼解欲望又是另外一回事,他没等到她回应,便褪去了长裤,未曾迟疑地将自己的火热缓缓送入她体内……
“啊……”她的手攀着他的背,指甲随着他的进入而用力的在他背上抓出了一道道血痕。
“别怕,跟着我。”他的眼神温柔,希望将快感也带给她。
当晚,在他的无数愧意和心疼中,她感觉到愉悦的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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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脸这么红。”
不知何时,他又来到她身边,听到他戏谵的话,她才回过神来,而整个队伍已经停下来了。
“到了……”她抬头看清楚眼前,他竟将她送回欧阳府里。“皓贞……”
“我必须攻进王宫,把你送回欧阳家是最稳当不过的。”
“皓贞,你不会现在就要进宫吧?”她慌了,沿途有许多机会,他都不曾对她提及他的计划,他是怕她阻止吗?还是他根本不曾与她交心?
“是,我现在就要进宫。”他恢复一贯的肃冷。
“我跟你一起去。”她不肯松开他的手,怕这一松手就是天人永隔,舒妈那日的信誓旦旦还在眼前,她无法想像他进宫后会发生什么事。
“别胡说了,这是不可能的事。”他挥开她的手,对她的好心置若罔闻。
两人在欧阳府门口拉扯的景象引来了府内家仆的注意,而在经过通报之后,欧阳智圣已经来到大门口。
“琳儿!真的是你。”
“二叔……”她由清宁皓贞抱下马,奔向前去,忘了之前和清宁皓贞的争论。“二叔,您没事吧,他们没有为难您吧?”
欧阳智圣脸上老泪纵横,“没有。琳儿,真是苦了你了。”
“欧阳大人、琳儿,你们进去再聊吧!我们先行一步。”他尚有要事在身,这亲人相聚的戏码他没兴趣加入。
“皓贞。”她依依难舍。
欧阳智圣见状,忙邀请他入内,“王上,一路辛苦了,不如到府中稍作歇息。”
“不了,我们有事待办。”
欧阳智圣像是知道他的打算似的,“王上若要攻回王宫,也得有万全的准备和计划啊!咱们欧阳府够大,足够容纳王上的人马,王上要士兵们休息、要研讨都可以。”他又使了个眼色给欧阳钰琳,要她帮着劝。
“皓贞,二叔说的不错,你这整支队伍浩浩荡荡地进王城来,重熙王恐怕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了,你这么直接冲进去,不是太莽撞了吗?”
此时,一直站在清宁皓贞身后的汉欣也说话了,“王上,欧阳大人和欧阳姑娘说的不错,我们还是先借用他们的地方好好商议下一步的行动比较妥当。”
清宁皓贞只沉吟了半晌!便点头同意。“那就叨扰府上了。”
“哪里,请。”欧阳智圣似乎十分欣喜,他打躬作揖,热切的模样让清宁皓贞无法忽略……
第九章
待将宁王的军队安顿好后,欧阳智圣便拉着欧阳钰琳到他房里说话。
“二叔,什么事那么急啊?”她不解地道,从进入王城到现在,她还没有机会和他单独说话呢!
“琳儿,你坐下,二叔有话问你。”
“二叔问你,你离开王宫后可是一路往边城方向去?”
“是啊!”她点头。
“为什么不先回来?”
“二叔,当时太紧急了,舒妈说只要皓贞回来,就要对他不利,所以我……”
“所以你去警告他?”
“嗯。二叔,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不急,你先告诉二叔,你爱上宁王了是吗?”
语毕,欧阳钰琳的脸泛上一层红晕,不需她回答,欧阳智圣也知道他猜对了。然而,他却没有半丝高兴的情绪。
“你怎么这样傻,傻得去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
她知道他不是她爱得起的人,他是天,她是地,且不论他对她如何,就拿身份地位相比,一个孤儿如何配得上一个王……
“唉!二叔告诉你,虽然二叔不赞成叶大人他们的作风,可到底我们都是重熙王的人,忠臣不事二主,你懂吗?”
“二叔,您的意思是……”
“二叔的意思是要你接近他,把叶大人交给你的药给他服下,而且要快。”
“什么?”
二叔的说法让她大吃一惊,她从来没想过要让他吃下毒药,而且她早把药丢了,“不可能,我不能对皓贞这么做,二叔,您为什么要害他?”
“二叔说过了,忠臣不事二主,老夫既已认定当今王上就会听从他的安排,你难道忘了清宁皓贞是叛臣?”
是重熙王要求二叔这么做的?
他认为她和皓贞不论去到哪儿,都会回到二叔这儿,所以早就安排好了?止不住的诧异蔓延开来,难道……他们注定逃不了?
她摇着头。
不,她要去通知他。
她转身要跑离,欧阳智圣却看出她的想法,立刻上前阻止她,“琳儿,这事只有你能做,你就当帮帮二叔吧!”未了,欧阳智圣竟然向她下跪。
“二叔……”
她连忙将他扶起,她怎么承受得起?
“二叔中毒已深,只能靠他们的解药度日,二叔不得不这么要求你。”
“他们对您下了毒?他们要拿皓贞来换解药!”
她惊讶得全身颤抖,是害怕的情绪多些吧!
他们好狠毒的心。一方是养育她成人的至亲,一方是她挚爱的人,现在却要她作选择。
“琳儿,再不拿到解药,二叔就没救了。宁王是叛臣,本就该死,你就断了对他的爱吧!等二叔好了!再给你觅一个好夫婿。”到了生死关头,什么高风亮节、明辨是非全都不顾了,他只求能够延续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