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可以。”黑岩瞅着杜可柔,几乎要笑出声了。
这个女人跟那天见到的样子宛若不同的人,那身大家阎秀的装扮,肯定是被迫穿上的吧?
“那太好了,咱们就越快越好吧。”杜青海满意的道。
“等等——”杜可柔急切的声音让大家把目光都投注在她身上。
“可柔,你有什么好的提议吗?”黑英民和蔼可亲的问。
“呃,我、我想还是不要这么快得好。”杜可柔努力让自己维持“温柔”的形象,轻声细语的表示。“可柔,你是不是在担心什么?放心,黑岩一定会把你捧在手上疼爱的。”黑英民朝自己的儿子使了个眼色。
“如果我有时间的话。”黑岩淡淡道。
“你怎么会没时间?”黑英民脸色微变。
“我的女人这么多,总要安排一下。”黑岩接下来的话让黑英民差点吐血,也让杜青海的脸都绿了。
“哇靠,既然你女人这么多,干吗还要娶我啊?别想要我当生孩子的工具,我可不干。”接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忍不住恢复原形的杜可乘。
而这次换杜青海差点喷茶,黑英民掉下巴了。
黑岩挑挑眉,有趣的盯着她,“终于露出真面目啦?”
杜可柔扯掉绑住头发的粉红色缎带,厌恶的撩起了蓬蓬裙,站起身来大声驳斥,“我本来就没打算掩饰我的真性情。”要不是老爸的经济制裁,她死都不会穿这种衣服的。
“那很好啊,虚伪做作的女人我看多了,你这种类型的女人对我来说倒是蛮新鲜的。”黑岩扯扯唇扬起一抹笑。
“什么我这种类型的女人?你不要自以为潇洒了,像你这种类型的男人刚好是我最讨厌的,我死都不可能嫁给你。”杜可柔最禁不起嘲弄了。
“喔?我以为是你吵着要你父亲来提亲的。”黑岩发现她生气涨红的脸蛋像颗苹果一样,让人想要咬上一口。
“呃,你、你少臭美了,根本就是你迷上我,所以刻意接近我的吧?原来那天你是故意跟踪我的!”枉费他长得人模人样,原来是个臭男人。
“哈,我黑岩从来不需要跟踪女人,只有女人跟踪我、想倒贴我的份。”黑岩自傲的大言不惭。
“呵,像你这样的男人,白痴才会嫁给你。”杜可柔没有气质的翻了翻白眼。
“偏偏女人全都是白痴,包括你。”黑岩直瞅着杜可柔,嘲弄的道。
“你——”杜可柔快被他气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我?我是你的债主。”黑岩轻松的替她接话。
“债主有啥了不起的,大不了欠债还钱就是了。”杜可柔咬咬下唇不甘示弱。
“钱呢?”黑岩挑起眉问。
“呃……”杜可柔霍地转向父亲想寻求支持者,“爸,你现在知道他有多恶劣了吧?快替我把钱还他啦,这样我们以后就互不相欠、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了。”
“闭嘴!”一直在一旁听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的杜青海猛地拍桌,气得吹胡子瞪眼的。
“没错,你这臭小子也一样,简直大胡闹了。”黑英民也跟着斥喝儿子。
“爸……”杜可柔的抗议声被杜青海给截断。
“告诉你,要是你不嫁的话,我对你的经济制裁就永远不会解除。”杜青海严肃的警告。
“你也是,这次你非娶不可,否则……否则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虽然知道这样的威胁对儿子没啥效用,不过总要想一个来说才不会在外人面前丢脸嘛。
虽然对彼此儿女的印象都幻灭了,但为了两家的利益,这桩婚事是非定下不可。
“好啦,你们不要这么生气了,有话好说嘛。”简爱玫拍拍丈夫的手安抚着。
“是啊,看看他们自己怎么决定再说吧。”金洁也跳出来为女儿缓颊。
“我没说不娶啊。”黑岩还是一派的悠闲,好像事不关己似的。
“我不嫁。”杜可柔坚持着。
拜托,知道他这么花心,她哪敢嫁给他啊?又不是脑袋秀违了。
“那你欠我的钱呢?”黑岩眯起眼睛笑,却有种不怀好意的味道。
杜可柔望向丝毫没有妥协迹象的父亲,又看着宛若在猎捕食物的邪恶黑岩,所有的不满霎时犹如一团火焰似的烧光了她所有的理智。
“嫁不嫁?”黑岩步步逼近,看她一脸忿恨的偏开头,他扬一抹笑,“不说话,难不成是不好意思开口答应啊?”
杜可柔咬咬牙,深吸口气道:“我说不嫁就不嫁!不过……”
“不过?”
既不想嫁给他这个花花大少日后被当成弃妇,却又得靠老爸的金钱资助,杜可柔看了看周遭全部看向她的几双眼睛,投下爆炸性的宣言道:“我要当你的情妇。”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神经不对,怎么会说出那种不经大脑的话来?
可一想到几位老人家被她那句话给震得七晕八素、东倒西歪,那副仿佛见鬼的表情,就又让她忍不住轻笑出声。
唉,怪只怪自己的脾气太拗,禁不起嘲弄讽刺,所以才会一时怒急攻心,说出不该说的话来。
可是现在话都说出口了,要她怎么收回呢?
本以为自己的爸妈应该会不忍心看女儿沦落为情妇,心疼的取消经济制裁令,顺便一并宣布婚事取消,可没想到双方家长竟都举起双手赞成。
天,这到底是个怎样的世界啊?
哪有做人家父母的竟然愿意送女儿去当人家的情妇?
杜可柔懊恼的咬着下唇,提着行李站在黑家的大门前,犹豫此刻是该掉头逃跑,还是硬着头皮实现自己的大话——成为一个情妇?
“你要是没种想走的话,没人会拦你的。”黑岩的声音在杜可柔几乎要不自觉的转身时传了过来。
“呃,谁、谁说我要走的?我杜可柔向来是说话算话,既然已经答应当你的情妇,就绝对不会临阵退缩。”杜可柔掩饰自己的心虚道。
不知道刚刚是谁一想到要进屋去就头皮直发麻,身体老是想向后转咧。
“那就好。”黑岩的黑眸仿佛可以看透她似的,让她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杜可柔假笑的扯扯唇,提着行李站着。
黑岩看了看她,促狭的问:“今天的你应该是真正的你吧?”T恤、牛仔裤,有种休闲的运动风打扮。
“我才没那么闲,还整天角色扮演咧。”杜可柔没好气的反驳。
“呵呵。”黑岩低沉的笑声让杜可柔有点诧异的扬起眉。
“原来你也会笑啊?”换她揶揄他了。
黑岩挑挑眉,对她感到有趣,“你一点都不怕我。”他可是第一次被女人取笑。
“怕你?我干吗要怕你?”虽然他是高了点、壮了点、神情冷了点,不过……有需要到怕他的地步吗?
黑岩淡淡的扯了扯唇,“你该知道当情妇是怎么一回事吧?”
杜可柔怔忡了下,随即尴尬的喃喃低语,“我……我当然知道。”
黑岩凝视着她脸红的娇嫩双颊,一股让他诧异的欲火霸占了他的腹部狂烧。
这是他第一次光是看一个女人羞赧的神情就有这样强烈的冲动,而这样的反应的的确确让他感到了撼动。
“既然你知道,那就进来吧。”黑岩的声音因为情欲而瘠痰了下来。
“进、进去就进去,你带路吧。”既来之则安之,她才不会那么容易就退缩哩。
黑岩微微扯扯唇,转身走入了房内。
哼,这家伙一定是个大男人主义者,看她提了这么重的行李箱,竟然一点都没有帮忙的意思?
幸好自己怎样都没低头答应婚事,否则嫁给他肯定只有当佣人的份。
杜可柔吃力的提着重重的大行李箱,脚步蹒跚的跟着黑岩走入了屋内。
站在比自己的家还要大上一倍的客厅,杜可柔有点不能适应这种过度奢华的装演。
杜家在商场上已经算是数一数二的有钱人家了,但比起在政界也有雄厚资源的黑家,似乎还远远落后一大截?
这就是所谓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吧?
也难怪爸爸会不管她怎么抗议,也非要她答应这们婚事不可了。
“你的口水要流出来了。”所有的女人,分明就是一个样,这会看到他家就改变心意了吧?
“哈,你以为我喜欢你家啊?这么奢侈,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没饭吃、没地方住啊?”杜可柔不以为然的道。
“这可不像是杜家小姐会说出口的话。”他暗讽她家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根本一点都不想当千金小姐。”杜可柔闷闷的道。
连婚姻都无法自主,这样的生活有什么好的?
“很多人想当都当不到,只有奢望嫁入豪门改变生活。”那是她的真心话吗?黑岩眯起黑眸打量着她。
“嫁入豪门有哪里好的?要是可以的话,我只想要平平凡凡的过一辈子。”
“平凡?人活在世界上就是要轰轰烈烈,平凡只是那些无法成功的人用来逃避及自我安慰的词句罢了。”在黑岩的眼中,没有平凡两个字的存在。
“哼,跟你这种人根本就没办法沟通,幸好我们的婚事没成功。”杜可柔翻翻白眼不想搭理他。“我们只要在床上能沟通就可以了。”黑岩一点也不再意的表示。
他直接大胆的话让杜可柔整个脸像是被火烧一般的灼热不堪。
“你、你这个人讲话可不可以修饰一点啊?”她掩饰着自己的困窘,佯装没被他的话影响到。
“跟情妇讲话干吗要修饰?”黑岩感到好笑。
“这、这是最起码的尊重。”杜可柔讷讷的低语。
“喔?那我们还是不要说话好了。”黑岩忽地走近她,将她的行李往地上一抛,发出了一阵闷声。“等、等等,你、你想要做什么?”杜可柔看着他不断靠近的英俊脸庞,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寒颤。“让你履行你情妇该做的事情。”黑岩的唇畔染起一抹邪笑。
杜可柔边退后边紧张的猛吞口水,不、不会吧,他、他该不会是要做……做那档事吧?
随着他的逐渐逼近,她的一颗心开始用她这辈子从来没有过的速度,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第三章
“不要啊,我不要在这里做。”杜可柔闭起眼睛大喊,不敢望向他已经逼到自己眼前的俊挺脸庞。
“不在这里做,那你想在哪里做?”黑岩嘲弄的声音从杜可柔的头顶传来。
杜可柔缓缓的先睁开一只眼,再睁开另一只眼,双手护在胸前,警戒的道:“这里可是大厅耶,等一下被伯父伯母看到怎么办?”
“我爸妈?呵,他们受到太大的惊吓,所以出国散心了。”毕竟她的真实性情,跟他们理想中的媳妇相距甚远。
若不是看在两家缔结可以带来的利益,那个顽固的父亲肯定不会接受这门婚事吧?
“呃,那、那难道你们家都没别人了吗?这么大的房子,一定有佣人吧?要是让佣人看到我们在这里做……做那档事,你不会觉得尴尬吗?”杜可柔大大的眼珠子不断向四处溜着,就是想找人来当救兵。
“放心,这里没佣人。”黑岩的回答又让杜可柔提心吊胆了起来。
“没、没佣人?”天,这样这么大的家,不就只有他们两人独处吗?
“有了你这个情妇,我还要佣人干吗?”黑岩挑着眉问。
“喂,我是来当情妇,又不是来当佣人的。”杜可柔暂时忘记害怕,噘起唇为自己打抱不平。
“平常我的佣人就是我的情妇,所以——”黑岩慵懒的扯起笑容。
“住口,你真的很邪恶耶!”杜可柔捂住耳朵打断了他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听他说那些“风流史”,就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那我们就不要用说的,动手吧。”黑岩扯开领带,又开始解开扣子。
“慢着,你、你也未免太快了吧?”她才刚进门,连椅子都还没坐到耶。
“怎么?你怕了?”黑岩挑衅的瞅着她。
“我……我……我说过我一点都不怕你。”该死,她有时真的恨死自己这种死鸭子嘴硬的个性了。
“那就来吧。”黑岩干脆坐在沙发上,一副舒适的等候她“服务”的模样,“你既然说要当我的情妇,想必已经研习好情妇该有的手腕吧?”
杜可柔咬咬下唇,自尊心与女性矜持不断在心中拔河。
“你想后悔我也不反对,大门是开的,你随时可以逃。”黑岩的话又激起了她不服输的战斗心。该死,他实在很清楚要如何让她丧失理智。
杜可柔二话不说的弯下身子,伸出手就要继续解开他没有解完的扣子。
“你解我的扣子干吗?”黑岩捉住她的手,嘲弄的看着她。
“呃,不是你叫我‘做’的吗?”杜可柔的胸口像有鼓手在敲击似的怦怦作响。
“我是叫你帮我脱袜子,准备茶水跟室内拖鞋。”黑岩的眼中闪过一丝捉弄成功的胜利光芒,“这才是情妇在男人进门后第一件要做的事情,至于你这么‘迫切’想要做的事情,应该等把男人服侍的舒舒服服之后再进行吧。”
杜可柔碰触到他衣扣的手霎时僵在半空中,一张脸涨得像猪肝一样。
该死的臭男人,他肯定是故意让她出洋相的。
比起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她更想要一拳打掉他脸上的恼人笑意。
“算了,看在你今天第一天当差,我就先放你一天假好了,不过记得明天开始,你就必须好好的尽你情妇之责了,知道吗?”黑岩没等她回答,随即站起身往外走去。
“等等,你要去哪里?”杜可柔从尴尬与恼怒中回神,赶紧追问着他。
他还不知道自己该睡哪间房耶。
“不准干涉或询问男人的任何行踪是当情妇的重要守则,你该多学习学习该怎么当一个情妇。”黑岩淡淡的抛下几句话,人已经跳上车,疾驶而去。
看着逐渐远离的车影与自己身处的偌大房子,杜可柔颓丧的在沙发上坐下,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怎么让自己 进这样的浑水之中的。
“情妇?!”刘家燕不可置信的惊呼,霎时吸引了餐厅内所有客人的注意力。
“嘘,小声一点啦,要不要登报召告天下啊?”杜可柔连忙用手指在唇瓣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刘家燕看了看四周往这边望来的客人,吐吐舌头道:“谁要你说出这么劲爆的消息啊,我真是被你给吓到了。”
杜可柔耸耸肩,无奈的垂下头,“不要说是你了,连我都被我自己给吓到了。”
“天,你到底在想什么啊?不当老婆却要当情妇?喂,你是头壳坏去喔。”刘家燕伸出手,轻轻敲了下好友的脑袋。
“唉,还不都是我爸,搞什么经济制裁硬要我嫁给他,我的拗脾气一上来,就故意说要当他的情妇,气气我爸啊,谁知道非但没气到他,反而把我自己推进一个死胡同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