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很抱歉,谢谢你的邀请。」林谨瑜转身想要跑回会场,但她的手却陂他抓住。
「请你放开我。」她不是已经告诉他她现在有急事吗?
「我们还能见面吧?」破天荒的,他竟会如此想再见到一个女人。他只是单纯地以为她的双腿引发了他的欲望,在没有得到她之前他是不会放手的。
「我不知道。」萍水相逢,纵然互有好感,但如果要期待下一次的巧遇,恐怕很难吧。「请放开我。」
她再度看了看表,时间正一点一点的流逝。
「这是我的名片。」他空出的一只手从上衣口袋中拿出一张名片。「我希望下次可以再见到你。」
林谨瑜看了方砾文一眼,就算她收下了名片,她也未必会打电话给他。「我们只是一面之缘。」
见到她没有意思要把他的名片收下来,他觉得被彻底的藐视了,这更加深了想要她的欲望。
「可以放开我了吗?我在赶时间。」她扭动手腕,但他的手却紧紧地箝制住她,让她挣脱不开。
「这是我的名片。」他加强语气又说了一遍,未等林谨瑜有任何反应,飞快地伸手往她胸前探去。
富弹性的衣料让方砾文能拉开衣服与肌肤之间的距离,轻易地把他的名片塞进她胸前。
「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她就这样被人轻薄了!
林谨瑜气愤的以另一只未受箝制的手将名片抽出丢到地上,再也顾不得被握住的手是否会痛,用尽全力抽回,随即一个巴掌就印上了方砾文的脸颊。
这是他第一次被打,尤其是被一个女人打,这对他来说绝对是耻辱。他要把所有的女人都踩在脚下,没有任何人可以爬到他头上。
她打了人!林谨瑜惊讶地发觉到她的手掌传来一阵阵麻麻的感觉。
她没有错,错的是眼前这个狂妄的男人。
抬起头,她看了方砾文一眼,骄傲地转过身,往大楼走去。
「啊……」轻呼一声,林谨瑜突然觉得天旋地转,下一刻,她竟然被人用力拉进怀里。
「我不许你走。」说完,方砾文低下头攫住了她的唇,并将名片放进她裙子的口袋中。
她的唇好香、好柔。
他不自觉加重了力道。
他的牙齿轻啮着她的下唇,趁她吃痛的同时,舌头蛮横地闯进她柔软的口腔。
他激烈地攫取她口中芬芳的味道,舌尖刷过一排如贝般的齿,让四片唇胶着,彷佛要榨出两个人肺中的空气。
「咱!」又是一个巴掌声响起。
「你……你……」林谨瑜气喘吁吁。
「别跟我说你不享受这个吻。」方砾文边说边用舌头舔过他的上唇,表情就像一只偷了腥的猫。
闻言,林谨瑜气得全身颤抖。
原来之前她看到的全部都是表面,他骨子里完全不一样。
她趁着他还在得意的时候,赶紧转身跑开,远离这个恶劣的男人。
林谨瑜跑进了大楼,直到进入大厅她才稍稍放慢了脚步,转过头,还好他没有追来。
被丢在原地的方砾文则露出胜利的笑容,他有绝对的自信这个美丽的女人喜欢他所给的吻。
他不容许她就这样跑走。
我一定会找到你的。方砾文在心中暗暗的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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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谨瑜平顺了呼吸后,准备往记者会会场前进,此时在她脑海中全是刚刚在大街上发生的一幕。
她有点害怕那男人的侵略性,因为他是那么不容忽视,可是她一定要学会漠视他,现在并不是她能谈情说爱的时候。
她强压下心头那份悸动,甩了甩头,告诉自己林氏的存亡才是她要担心的。
「谨瑜,你去哪里了?」林谨瑜才刚进记者会场,就被林士一叫住了。
有点像是做坏事被抓到,她迟疑了一会儿才缓慢地转过头去面对父亲,「我出去透透气。」
「记者会已经结束了。」
「已经结束了?」才二十分钟?她为自己的耽搁觉得抱歉,「爸,对不起,我不应该离开会场的。」
「没关系,记者们并没有问什么尖锐的问题,可是……」林士一叹了口气。
「我知道,爸,我们要做的是在短期内补足亏空的资金。」
「谨瑜,爸知道你本来可以顺利拿到博士学位——」
「爸,不要再说了,为了你,为了林氏,放弃博士学位不算什么的,更何况等事情解决之后我还是可以回去念书的呀。」
「谨瑜……」
「谨瑜。」此时杜曼玲走了过来。
「阿姨。」她对继母点了下头。
「我有话想单独跟你说。」
「有什么事不能当着爸的面说呢?」
「谨瑜,你就跟你阿姨去吧。」林士一挥挥手,神情落寞地走开。
当杜曼玲和林谨瑜正要离开时,两个十几岁的年轻人正好走进了记者会场。
「妈、大姊。」
「你们怎么来了?」林谨瑜一脸意外的看着他们。
「大姊回来,一家人难得聚聚,爸爸说今天要去外面吃个饭。」林伟杰是林十一的大儿子,今年考上高中。
「是啊,好久没看到大姊了。」另一个女孩跟着附和,她是林慧芸,林士一的二女儿,即将升国二。
「嗯,原来是这样啊,那你们想好要去哪里了吗?」林谨瑜爱怜地摸了摸与她年纪相差甚多的弟妹。
「爸爸说他已经订好餐厅了,就等着大姊和妈妈谈完话。」林伟杰说起话来有条不紊,颇有乃父之风。
「嗯,那好,你们先去爸爸那边。」
跟着杜曼玲走到会场外无人的走道,林谨瑜开口问道:「阿姨,有什么事吗?」
「谨瑜,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补林氏的亏空吗?」
杜曼玲的问话让林谨瑜困扰的蹙紧丫眉。
她口口声声说她一定会补起林氏的亏空,可是她到现在还没有想到任何方法。
她曾经想利用台湾的股市做短线杀进杀小,可是这些赚来的钱补不了多少,更何况台湾股市的起伏甚剧,若一不小心,反更容易亏空。
期货和基金她也曾考虑过。
可是基金属于长期性的投资,绝对没有办法在短短的时间内回本。
期货虽然获利比股市好,但却比股市更具有风险。
「我还没想到。」当然,最根本的方法就是再度建立起大众对林氏的信任,可是万一撑不过呢?
「谨谕,我有一个办法,可是就是不知道你会不会答应。」如果可能的话,这个方法她一辈子都不想用。
「什么方法?」
「谨瑜,你知道我还有个儿子吧?」
林谨瑜点点头表示知晓。
「他现在是方氏的主事者,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和他谈条件。」
「阿姨,他是你的儿子,为什么要我出面呢?」她完全不了解杜曼玲的想法。
「因为他恨我,我知道他恨我。」杜曼玲激动得差点要流下泪来。
她知道那个男人肯定灌输了他许多不正确的观念,他一定恨透了她,可是事实真相并非是他所以为的那样。
「他有什么办法可以补起林氏的亏空?」
「去求他借钱给林氏。」这十几年来,她从来没有一天不想他,他是她的儿子却不能相见,而她也知道她的儿子没有一天不在恨她的。
「求?怎么求?求他他就会帮助林氏了吗?阿姨,他是你的儿子,由你出面不是更好?」
「谨瑜,你不了解,如果可以见他,我早就去了。」
「不了解?阿姨,如果我不能了解,我要怎么开口去求?而且若你真的有苦衷不能去见你的儿子,那如果他知道我是你的继女,他会做何感想?他会愿帮助林氏吗?」
「所以,我希望你能去接近他,但不要让他得知你的身分。」
「阿姨,你说的是天方夜谭啊。」林谨瑜用力摇着头。
「我知道这样很为难你,可是你能不能看在你爸爸的份上试试看呢?」
「你要我怎么做?」
「接近他,让他爱上你。」
「这样不就是要我骗你的儿子吗?万一他以后得知了,他会恨你也会恨我一辈子的。」
「他已经恨了我十几年了。」她不在乎多几年,就算当初的一切误会都没有办法冰释也无所谓,只要能救得了林氏就可以了。
「你们之间到底曾发生过什么事?」
「谨瑜,你只要说一声,你愿不愿意用这个方式拯救林氏?」其它的都不是问题,而且这些陈年旧事现在说还太早。
林谨瑜陷入两难的困扰中。
她要救林氏,可是却得出卖她的尊严。
难道没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吗?
迟疑了好半晌,林谨瑜深吸了一口气。
「好,我答应。」
一句话让林谨瑜为了挽救林氏出卖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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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方砾文仍在回味与林谠瑜接吻的那一幕。
他忘了问她的名字。
如果问了,也许他们相遇的机会就更大了,不过他还是可以期待她主动打电话。
突然手机的铃声响起,他从大裤口袋拿出手机。「方砾文。」
「石基侠。」另外一头传来了幽幽的声音。
「你干嘛装神弄鬼?」
「没什么,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有关林氏的?」
「你怎么知道?」
真不愧是好朋友,他们还真有默契。
「要问什么?」方砾文的声音有点不耐烦,虽然今天遭受小小的挫折,但他的兴致还不至于「一蹶不振」,所以他现在在想着有哪些女人可以一通电话就来的,或者直接在街上找呢?
「今天的记者会是你搞的鬼吧?」
「我没去,别把所有的事都推到我身上。」
刚刚发生的那段小插曲竟让他错过了看那个女人出糗的机会,如果不得到那个长腿美女,他岂不亏大了。
方砾文边讲边走,有不少女人走过他的身边还回过头来看着他,而他一一报以微笑。
「你没去不代表你没放新闻。」跟他玩逻辑游戏?当他这个网路工程师做假的啊。
「不过很奇怪,你竟然会没去记者会。」他还以为他一直很期待见到他母亲出糗。
「你既然知道新闻是我放的,何必还打电话来问我?」
「我要跟你说的重点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我们几个好朋友很久没有聚在一起,所以想找一天一起出来吃顿饭。」
「我们有多久没有聚在一起了?」话虽如此,石基侠倒是挺常打电话给他的。
「你和我就别说了,三天两头一通电话,其它人都只能用Email联络。」
「他们人呢?」留在台湾的没几个。
「他们近期之内会回来。」
「近期是多久?」如果不是两个礼拜之内,那石基侠讲的都是废话。
「他们是这样跟我说的啊,我怎么知道他们的近期是多久。」
「那就别废话了,我要挂了。」
「喂!喂!多跟你讲两句话,你是会怎么样啊?」哇!他现在才知道方砾文无情到这种地步。
「是不会怎样,可是我还有其它事情要做。」
「有其它事要做?嘿,嘿,你的事情是要用下半身来做的吗?」电话那头传来石基侠的窃笑。
「You got it!」他忿忿地丢下一句话,不管石基侠的调侃就挂断了电话。
第三章
林谨瑜拖着一身的疲累回到家中。
之前在餐厅吃饭时,她一直心不在焉,因为杜曼玲提出的要求困扰了她。
她从来没有想过她必须为了林氏的存亡去做一件这样的事。
这可以说是引诱或者欺骗。
她已经二十六岁了,说没有交过男朋友是骗人的,可是都是别人来追她,而不是她去追别人。
如今,为了林氏她必须牺牲自己。
当然,她大可不管林氏,自由快乐的过一个人的生活,可是如果她这么做,怎么对得起爸爸呢?
还有她的两个弟妹都还小,也许不了解林氏现在正陷入困境中,她怎么忍心让两个不到十八岁的小孩子去担起这个庞大的债务,还有整个林氏?
所以她必须答应。
可是方砾文是谁?他又长得什么样子?
在毫无头绪的情况下,她要怎么接近一个她从来没见过的人?
「谨瑜,你睡了吗?」杜曼玲的声音随着敲门声传来。
「还没。」她下了床打开房门。「阿姨有什么事吗?」
她才回到台湾没几天,时差还没有完全调过来,而且林氏那些堆积如山的公文此时还放在她的书桌上。
「谨瑜,那件事情你真的想清楚了吗?」谨瑜是个好孩子,从来不需要她操心,可是这一件事却攸关她一生的幸福,并非不得已,她真的不想让谨瑜去找砾文啊。
当士一去向几个以前和林氏关系很好的公司,退木墒肚笾保侨扑稻捌缓妹挥凶式鹂晒┙璐?
士一这才体认到,没有任何一样东西会建立在无利用价值上的。
「阿姨,我说了我会去做,你就不用担心了。」她并非有意对杜曼玲冷淡,其实她也很喜欢她,只是一直以来,她们之间总是少了些亲人之间该有的亲密感觉,或许这和她长年待在国外有关吧。
她看着杜曼玲,风霜虽写在她的脸上,可是却掩不住她的风华。
长长的直发整齐地盘在她的脑后,细长的丹凤眼,小巧的鼻头和一张樱桃小嘴,她是个古典美人。
曾经有人说,她和杜曼玲除了一双眼睛不像之外,长得还满像的,事实上,她们在法律上虽有亲属关系,在血源上却毫无关系。
杜曼玲点了点头。「这是砾文的资料,在你开始行动前可以拿这个做为一个参考的依据。」她递了一奉资料簿给林谨瑜。
「我知道了。」她接过了杜曼玲提供的资料。
「那你早点睡吧。」
「阿姨晚安。」
关上了门,林谨瑜失笑了起来。
她连这个都准备好了,还真是处心积虑啊。
可是有一点她真的不懂,虽然杜曼玲跟她提出这种要求,但她的眼中好象带着一点担心、一点烦恼,可是她却没有说出她在想什么。
算了。
将资料随手搁在床头柜上,现在她什么都不想想、不想看,她只想好好地洗一个澡,洗去她连日来的疲惫,洗干净早上曾被那登徒子轻薄的地方。
她竟然想起了他?林谨瑜一脸不敢置信。
她发觉她的思绪好象很容易就到了他身上。
不过,他们应该不会有机会再见面。
她现在的工作是去接近一个名叫方砾文的人,而不是那个连名字都不知道,只在街上打过照面的人。
林谨瑜走到衣柜前,从抽屉中拿出一件丝质衬衣。在美国她是习惯裸睡的,但回到台湾,因为与家人同住的关系,她会穿上贴身衣物。
她走进了浴室,打开水笼头,蒸汽缓缓地弥漫了整个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