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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上) page 4 作者:风弄

  表面上说是因为工作失误,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是为了什么。

  荣家花了两个多亿,咬牙把这漏洞填上,保全荣与亭的后路。

  荣世伯以与亭还在处理政府承建工程为名,让与亭好不容易保住在荣氏的一席之位。

  开会回来,与将对我轻怜浅爱。

  我笑问:  “怎么心情这么好?”

  “与亭的事终于告一段落,总算可以放心。只要他好好做下去,爸爸很快会把他重新提升的。”

  我冷哼:  “哪有这么容易?”

  这个一片好心的大哥居然还为与亭打如意算盘:  “政府那件大工程如果成功,算为荣氏将功抵罪。我再去求求爸爸,不就成了?”

  天!荣世伯恨不得将你的职位立即换给与亭,何需你去求情。

  留你在此,不过是为了利用和掩人耳目罢了。

  多少叱咤风云、金马玉堂后,都是不堪入目的你虞我诈、忘恩负义。

  我说:  “与将,何必将荣氏的养育之恩看得比天还重,做人洒脱一点,才能得到快乐。”

  “生生,荣氏对我的养育之恩,和你对我的感情一样,都是我最珍惜的东西。”

  我暗暗吐舌,如果他知道是我通知爸爸找人查帐,不知道会如何反应。

  此事万万不可让与将知道。

  “希望与亭那件工程快点出点成绩。”

  我不甚真心的附和:  “对啊,希望他争气一点。”

  当夜,我打电话,拨通我那有本事干爹的号码。

  “干爹,你不会睡了吧?英国现在不是白天吗?”

  “我?我很好,我在香港。干爹,有件事情要求你哦。”

  “关于香港政府的一个投标工程…….对……那个承建商………”

  放下电话,我又甜甜睡去。

  梦见与将潇洒英俊站在众人面前,绝对的不可一世。

  看着荣与亭在荣氏中顿成无权之辈,样样决定必定要与将先行签名,心里真是快意。

  荣氏中人不知道荣家内幕,只道这大权必定不会落在不争气的二少爷手上,少不了开始有点眉高眼低,处处将与将的吩咐摆在与亭的前面。

  与亭恨得牙痒,有几次见到我和与将,神情几乎可以用狰狞形容。

  可是没过几天,他居然平和下来,见了与将竟然还可以笑着打招呼:  “大哥,怎么这么早。我这里有点文件,需要你的签名。”  恭恭敬敬将文件送到与将面前,耐心等与将签名。

  与将自然是非常高兴,他对这弟弟的溺爱简直让我无法忍受。

  但更让我担忧的是与亭的态度变化。

  这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荣世伯已经将与将的身世告诉与亭。并且与亭得到某种保证,与将绝对没有占据他继承人地位的机会。

  我忽然有点泄气,就算不断挑拨,让荣世伯知道与亭有多坏,与将有多好,他都不会选择与亭继承荣氏。

  我的与将,对荣氏、对荣家忠心耿耿的与将,难道真的会等到荣世伯百年过后一无所有。

  以与亭的个性,他怎么会容忍比自己能干的大哥?即使这大哥永远不会和他争,永远只会为他着想。

  不行!绝对不同意!

  我为这事伤透脑筋,瘦了一圈。与将心疼得很,搂着我问:  “生生,你到底哪里不舒服?你在烦恼什么?”  简直把我当成弱不禁风的女人,真拿他没有办法。

  干爹的干预很有用,我听说与亭的政府工程做得一团糟,董事会纷纷提出抗议,要荣世伯大义灭亲,将与亭开除去荣氏。

  倒霉的与亭,政府中人做事,往往比商界人更龌龊,让你吃了苦头说不出一个字。

  谁叫你和我的与将斗?

  谁叫你欺负与将?

  此工程的不顺利,导致荣氏股票大幅波动,与将手忙脚乱一气,才稳定下来。

  看他那么辛苦,我自然也有点不安。加意温柔体贴,又拼命为他分忧解愁。

  说到分忧解愁,当然是用我自己的方法。

  黄生的交际网,黄生的调情手段,有哪个能象与将一般克制得住?

  这个圈中,哪个不是名人?

  合约、内幕消息,种种人家花尽了工夫得不到的,我只需一个眼神,再加几个半真半加的吻,半推半就的情爱。

  所有的一切,在与将惊讶地听着我告诉他的好消息时,那种诧异又激动的表情中得到回报。

  我发现我真的爱上了他。

  天啊,警告过自己,同性圈中只能玩耍,为什么真的爱上一个男人?

  虽然和很多人上过不少次床,但还是很憧憬和与将的第一次。

  我将这意思告诉与将,他居然羞得脸色发红。

  荣家当然不是好地方,我特意挑了个黄道吉日,订下一个不著名但是雅致的酒店。

  在与将的办公桌上留下时间、地址,偷笑着自己先去了。

  坐在浴缸里,好心情地哼歌,我还准备了最喜欢的香水。

  希望与将喜欢这味道。

  穿着故意敞开半边的睡袍出来,顿时吓得一愣。

  上次是在荣家,这次是在酒店。

  与亭如鬼魅一般,再次坐在我的床边。

  “你来干嘛?”  我急忙拉好敞开的睡袍,咬着牙问。

  让我害怕的是房中不仅与亭一人,还有几个恶形恶状的男人站在一旁。

  真是该死,为了使今夜彻底完美,居然租了最高的一层单独套间。

  因为想到与将脸皮薄,还是在试了隔音设备后才满意地租下来的。

  第五章

  “我来干嘛?”  与亭尖刻地反问。

  他拍拍我亲自整理的床铺,冷笑着问:  “你以为我来这里干嘛?当然是尝尝你这个妖精的味道。”  他咬牙切齿向我走来。

  我惊得一缩,急忙寻找可以保护自己的武器。

  天啊,与将你在哪里?

  将手中的湿毛巾用力扔在与亭脸上,暂时挡住他的视线,我拔腿就跑。

  旁边有那几个流氓似的大汉,我当然不会蠢得往门口跑。

  只希望可以逃进浴室关上门,争取一点时间报警。

  可是,天不从我愿。

  被抓起扔到软绵绵的床上时,我唯有苦笑。

  今天原来不是黄道吉日,写那本通胜的家伙真应该抓去打靶。

  “贱人!”  与亭居高临下狠狠给我一巴掌,把我打得滚到一边,又立即被他扯了回来。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干的那些事?”

  “你以为我不知道与将天天溜到你的房间里?”

  “你以为我不知道谁害我?”

  “自从你来了,我就没有舒服过一天!”

  “你这个下贱的男妓!”

  他一掌一掌打在脸上。

  我的脸已经肿了,满口鲜血,满眼金星。

  与亭面目狰狞,扯开我的睡袍。

  “与将有什么好?不就陪你上了床?我的功夫也不错。”  他掰开我的双腿,向我压下来:  “我也能让你欲生欲死。”

  他太粗暴,简直把我撕成两半。

  下身痛得几乎麻木。

  我吼叫着挣扎,却引来那几个可怕的旁观者。

  “不!与亭,你这样……”  我有十万句威胁他的话,可惜没有能力说出口。

  我的嘴被另一张嘴堵住,很多手在身上到处乱摸。

  下身前后都是不断的刺痛。

  所有的一切都是粗暴的。

  茫然中,感觉与亭离开我的内部。

  另一个陌生的人立即取代他的位置,捅了进来。

  我耳朵嗡嗡作响,听不见他们的交谈。

  我知道他们在轮奸。

  这样的话,为了不被告发,与亭一定会杀人灭口。

  他会把与将当成替罪羊吗?

  我毫无生气、破烂不堪的身体猛然一震。

  天!我写了纸条给与将,如果与将在我被杀后赶到,那……..

  “不……不……”  我狂乱地摇头,企图踢开身上的男人。

  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传来。

  我不知道他们对我做了什么,也许已经给了我结束的一刀。

  与将,我善良温厚的与将……….  我眼前一黑,闭上了眼睛。

  “生生……..生生…….”

  与将的声音把我唤醒。

  我睁开眼睛,也同时唤醒了自己所有的伤口。

  “疼…….”  干涸的喉咙好象烧着一般的疼,我吐出一个字,深深皱眉。

  天使一样的温柔俊脸向我贴过来。

  我的手被与将轻轻握着。

  “生生,你醒了?”  他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再次开始手足无措。

  即使疼得要命,我还是想笑,结果扯动脸上的伤,立即闷哼一声。

  “怎么,你疼是不是?一定很疼。是我不好,我应该早点回办公室。是我的错,与亭把你给我的纸条夹在文件里,我很晚才看见。都是我,让你吃了这么多的苦……….”  与将不断的道歉,我不知道一个人心里能藏这么多的愧疚。

  “与将…..”  我勉强说出话来:  “你好疼,你吻吻我吧。”

  他急忙凑上来,小心的吻我。

  其实我的嘴角必定肿得丑陋无比,他只是在小心地轻轻舔着。

  我闭上眼睛,安心睡去。

  原来上帝真的存在。

  与亭要破开我胸膛的时候,与亭终于赶到。

  而且,他不是独自赶到。洁儿告诉他与亭曾经进过办公室,然后急匆匆离开。

  于是,与亭带着一群荣氏的保安赶到。

  发现被轮奸的我,已经奄奄一息。

  荣世伯也赶到现场,他将被与将制住的与亭往死里打,却又恳求与将放与亭一条生路。

  知情的都是荣氏中人,确实可以瞒得住。

  天下太多事情,被金钱掩盖得无影无踪。

  与将不肯,但又无法面对荣家的养育之恩。

  他要等我醒来,由我决定。

  “那么说,与亭的将来,握在我的手里?”

  与将点头。

  我问:  “与将,你希望我怎么做?你想我饶了与亭吗?”

  与将想了很久,咬牙道:  “他这样对我,我真想亲手把他的肉一刀一刀割下来。可是……可是…….”  他温顺的脸上又出现不忍心的神色。

  我叹气。

  我说:  “好吧,让我来决定。”

  荣世伯将消息锁得好紧,我家老头一直以为我过得很好。

  今日精神稍好,我将荣世伯请来。

  “荣世伯,请坐。”  我靠在床边指指沙发。

  他长叹一声,露出老态,坐了下来。

  我摸摸自己的额头。

  “荣世伯,我这道伤,医生说永远都会留下疤痕。”  我淡淡道:  “与亭用两片刀片中间夹了火柴往我脸上划,连世界最顶尖的整容专家也没办法补救。他存心将我毁容再分尸。”

  荣世伯紧张得满头汗,那是他唯一的亲子,怎能不乱了方寸。

  我也是有钱人家的少爷,断不会被他收买。

  告到法庭,与亭这辈子就完了。

  荣家再多的钱,也没有办法。两个豪门之间的法律竞争是平等的,何况这次人证物证都有。

  “生生,是与亭的错,我愿意赔偿一切损失……”

  “荣世伯,你认为可以怎么赔?”  我冷冷道:  “你认为什么样的赔偿可以让我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

  他词穷。

  与亭这样的罪行,一生都要在牢里过。荣家有钱,又有什么用。与亭这样的公子哥儿,一进监狱就算完了。

  看他伤心绝望的模样,我知道时机已到。

  “我可以当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只要荣氏不属于与亭。”  老头子教过,任何事都是可以利用的。伤已经受了,苦头也吃了,与亭坐牢,最多有点心里舒服,怎比真正的利益来得让人高兴?

  荣世伯惊讶地抬头。

  我说:  “签署声明,荣世伯手中所有荣氏股份立即转给长子荣与将,我就当自己逛街遇到流氓,醒过来发现脸上多了道伤,一切和与亭无关。”

  荣世伯沉默。

  这份声明一签,荣家的所有就要尽归养子与将,与亭就会只剩少得可怜的房产和些许存款。

  我安静地看着窗外。

  他必定会接受,他没有选择。

  失去荣氏,总比失去一生要好。如果他爱惜唯一的亲子,就必须签。

  安心地休养几日。

  我躺在床上静静看房中的电视。

  “荣氏董事长荣秉,于今日发表声明,将其名下所有荣氏股票全数转让长子荣与将。荣秉声称,这次转让早在筹划之中,是为了让荣氏集团的决策层年轻化而做准备,一切法律问题也已经……….”

  我微笑,摸摸额头丑陋的伤痕。

  门推开,与将走了进来,坐在我的床边。

  “爸爸把所有的股份转了给我,与亭什么也没得到。”

  “我知道,电视里报道了。”

  我轻轻地回答,昂起头,让他的吻落在额上。

  那道伤疤,我知道与将永远不会嫌弃。

  他是那么温柔善良,那么爱我。

  我身上的伤渐渐好了,除了额上的疤。

  模样变难看了,倒也不在意。反正也不打算再在圈子里诱惑他人,叱咤风云,何必为外表伤心。何况,把头发留长一点,遮住也不是不可以。

  我长得不壮,五官算可以,有道伤疤也不算可怕狰狞。

  如此安慰几番,再无怨言,把额上的伤扔到一边。

  荣世伯告老退休,远远搬到台湾的别墅去。

  与亭离开荣家,走得不知去向。

  荣家已经属于与将。

  属于我的与将。

  一想到这个,我就不禁高兴。

  不过短短数月,发生这么多的事情,想起当日外界漠视与将,说什么荣家长子比不上二子,真真可笑。

  现在与将天天都接许多邀请函,封封显示上流社会跟红顶白的恶劣习惯。

  我打电话给爸爸,告诉他我遇到一件小事故。

  “小事故你会特意的打电话给我?生生,如果遇到事情,你不要瞒我。”  老头的担忧让我有点感动,毕竟,被轮奸真是需要人安慰的遭遇。

  “没什么,就是额头上画了道口子。”

  “什么?你的脸吗?其他地方呢?有没有受伤?……..”

  感动归感动,老头罗嗦起来真麻烦,哄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劝他不要立即飞来香港。

  挂上电话,想着与将现在不知道正在干什么。

  手往床头柜伸,打算打个电话去问问与将,没想到一个不留意,反而把电话扫到地上。

  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摇头。

  小心地慢慢下床,把电话捡起来。

  幸亏现在已经是与将当家,弄坏了东西也不必不好意思。

  话筒已经摔成几块,这么高的床头柜,不知道是不是也出自与将的设计。

  闲来无事,摆弄这可怜的话筒,一个小零件骨碌骨碌掉到我手上。

  这是什么?

  我拿起来研究。

  看了半天,居然想起一样常在电视里出现的东西-------窃听器。

  我对侦探片特别喜爱,也常在家中摆弄这些。豪门中的少爷,哪个没有点特殊的爱好?

  我举着这个,越看越象。

  终于确定这是个窃听器。

  不会吧?

  首先想到可恶的与亭,难道我和与将每夜的甜蜜话,都被他偷听去了?

  变态!

  但回头一想,又觉得不对。

  如果与亭可以听见我的电话,那我和爸爸、干爹的联系,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而被我攻个措手不及?

  荣家已无他人。

  我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性,惊出一身冷汗。

  不,不可能!我独自在房中连连摇头。

  紧紧捏着窃听器,我挣扎着下床跑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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