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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上) page 3 作者:风弄

  于是,立定心思,将我所有的精力,放在辅助与将上。

  再娇纵不羁,总算我也是大商家出身,全力而出,立即在几次荣氏的会议上为与将连连立功。

  其实他早立了功劳,只是从来做好了让别人领功。

  我就不同,抢功劳是我的强项,连荣与亭也不是我的对手。

  与将说:  “生生,你这样不好,害与亭下不了台,何必和他争?”

  我瞪着眼睛,一百二十分的恨铁不成钢:  “荣与将,你样样都好,就是心太善良。身在商场,别说兄弟,父子夫妻也没有情面,你要快快学会才好,否则以后不堪设想。”  接着灌输他一大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理论。

  甚至列举大量身边残忍现实的例子,狠不得他立即变得奸诈无比,狠毒无双。

  与将笑着摇头:  “生生,你好会说话,一个小时不停动嘴,难道不口渴?下次开会,我的报告请你一同去讲就好了。”

  我几乎气得晕倒。

  天地良心,我黄生一辈子从未这么为过别人。

  对与将,真怕是上辈子欠下的孽债。

  一连几次没让荣与亭如愿以偿地夺了功劳去,又使与将在外界中露了大脸。

  甚至看见媒介中报道-------《荣氏大公子屡创商界奇迹,荣氏归属又有新论》,就登在经济版的头版头条。

  与将出席上流酒会,也不断有人上前攀谈。

  不惜与荣与亭翻脸,捧起与将,也算有所报答。

  荣与亭对我的态度越来越不对劲,望着我的眼神一时恨不得将我矬骨扬灰,一时又淫意十足。

  对着他吃饭只能如坐针毡,我索性逼着与将经常早出晚归,尽量不在荣家吃饭。

  和与将细水长流般的卿卿我我,他还经常不声不响半夜过来坐在我床头看我,有时候我醒了,就和他聊天亲吻,有时候没醒,就这么过去了。

  一日醒来,喉咙发疼,头也开始疼。

  与将来唤我,见我一脸苦相躺在床上动来动去,,忙过来问:  “怎么了?生生,生病了?”

  “好难受……”  我故意气若游丝。

  “不要怕,我立即打电话把医生请来。”

  正肚子里笑得好玩,忽然想起正经事:  “今天和英国瑞塔公司签约,你还不快去。”

  “你病了,我怎么能扔下你不管?”

  天啊,这人真痴。

  现在又不是什么文艺连续剧,我最多不过是晚上踢开被子被空调冻得感冒,还能如何?

  这个合约花费他无数心血,可以为荣氏将来五年带来可观利益,怎么可以不去?

  若让荣与亭得了这个机会,在合约上签上他的名字,岂不笑歪他的嘴?

  “快点去!千万不要迟到。哎呀,你不要管我!婆婆妈妈,真讨厌。”  将他乱拳轰走,自己提起电话,叫来医生。

  荣氏的家庭医生效率很高,半个小时内开着跑车到达,听了我的病情,叫我探出舌头来看看,笑道:  “生少爷不要担心,小感冒,其实还可以提高免疫力。”

  这医生说话风趣,为我开了药。又很热心地为我做了个小小的全身检查,才提着药箱离开。

  我才站起来准备挑选今日的衣服,电话响起。

  猜想应该是与将,果然是他。

  “生生,医生来了吗?他怎么说?”

  “小感冒,当提高免疫力。”

  “你肯定踢被子了。你就是这个毛病,我昨晚明明看着你,帮你盖好被子的,怎么我一离开你又踢……..”

  “好了好了!合约到底签了没有?”

  “签好了,我正赶回公司,下午台湾那边有人来。”

  “知道了,我吃点东西就过去。”

  放下电话,钻进洗手间。

  换好衣服出来,我愕然一愣。

  房中多了一人,居然是最不想看见的荣与亭。

  这样的时候,他不是应该呆在公司吗?

  真讨厌,好死不死胆敢坐在我的床边。

  第三章

  此刻窗外早已大白,夏天的阳光自然耀眼。

  我被他盯着,却忽然冷飕飕,不由暗骂荣家空调开得太大。

  “与亭,你怎么不去公司?”  我站在洗手间门边问他。

  香港怎么样也算法治社会,不会光天白日下上演什么犯罪过程吧?

  有点不确定,说不定我碰上一百万分之一的偶然。

  与亭冷笑:  “难得大哥把你留在家里,这好机会怎么能不利用一下?”

  危机更甚,我只恨洗手间离房门太远,不能一步跨过。

  “说得好象见我一面多难似的,我不就住在你家?”

  “可惜你天天躲着我。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你处处和我作对。我也没有哪里得罪你。”  与亭站起来,缓缓走到我面前:  “你和大哥上床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穿着运动服。

  我已经换上笔挺的黑色西装。

  如果动手,光是这碍事的衣服就会让我吃上一点亏,行动不方便嘛。

  “大哥在床上哄得你很舒服?”  他问这下流问题,还装出一副风流的样子。

  我笑道:  “从没有听过弟弟怎么谈论大哥的,亏你还被杂志评为十大年轻绅士。”

  与将对我尊敬非常,到现在还不曾提出要求。不过这不需要告诉与亭这种人。

  他抬手碰我的下巴:  “我也能让你很舒服。”

  我象被蛇咬到,举手格开,再一推把他用力推倒。

  “你小心一点,这可是你家。”  我大喝,巴不得引来荣家仆人。

  与亭邪邪地笑:  “我们家的仆人最懂事,从来不管主人家的私事,你就算叫破嗓子也没有用。”

  不禁暗恨荣家将大屋起在绿树环绕的半山中,连上来的路也是属于荣家的私人路。

  与亭跨前一步,居然想将我的双手抓住后扭。

  我真是大怒,出生以来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

  贞洁事小,脸面事大。

  如果让别人知道生少爷被别人强迫,以后有何面目见人?

  “荣与亭,你疯了么?”  我大叫,双手被压在背后,只好把头左右摇晃逃避他的强吻。

  “生生,你真不愧是圈中名人,天生会诱惑人。”  他口里说着狗屁不如的赞美,急色地将舌头伸进来。

  我狠狠咬他一口,他居然毫不介意,继续用带血的舌头玷污我的唇。

  “荣与亭,你疯了么?”

  猛然一声大喝,响彻整个荣家半山。

  不过大喝的不是我,另有其人。

  眼眶几乎裂开的荣世伯,震惊地站在房门处。

  “爸爸?”  荣与亭吓了一跳,几乎是从我的身上弹开去。

  谢天谢地!我暗中松一口大气。连忙爬起来看好戏。

  荣与亭镇定下来,心虚地问:  “爸爸不是在公司吗?怎么……”

  一个猛烈的巴掌将他的话打飞。

  我心中叫好,想不到荣世伯手劲还不错。

  被打的荣与亭象霜打的茄子,摸着脸不敢作声。

  荣世伯气得呼呼喘气,脸色青紫。

  我巴望他立即把这不孝子赶出荣家,顺便立下遗嘱让与将继承所有财产。

  “生生,你…..你还好吧?”

  我声名在外,似乎荣世伯也有所听闻。他虽然关切地问我,神色却隐隐带点怀疑。想来是在猜测与亭也许是被我这个败类给诱惑的。

  我黑着脸,装出孟姜女哭长城的悲壮,却又不哭,沉声道:  “荣世伯,这件事情不要再提,我爸爸以后还要做人。我现在立即收拾行李回法国。”  转身就打开衣柜。

  他儿子做下这等事情,怎敢让我回家?不怕我扑到爸爸面前哭诉?这等丢脸的事情泄露出去,只怕荣氏股票立即大跌。

  他立即拦住我:  “生生,这事我一定要给你个交代,不要收拾,有话好讲。”  他一转身,又给呆站在旁边的荣与亭一巴掌,喝道:  “还不给我滚出去?”

  荣与亭狠狠看我一眼,冲了出去。

  哈哈,这种事有什么好交代的?难道还要荣与亭负责不成,不过他扇荣与亭那几巴掌,倒让我高兴不少。

  可惜与将不在,没有亲眼看到。

  被荣家家长好言安慰半天。

  荣世伯又许诺众多在荣氏的特权,又为荣与亭的卤莽举止做了种种解释,又举出此事泄露的种种弊端,荣家和黄家的日后将来。

  我终于点头,答应不将此事泄露出去,就当荣与亭失恋,酒后犯傻。这借口总比他儿子清醒的时候按着个男人要强。

  其实我本来就没打算离开,与将还在,怎么忍心把他扔在与亭这人皮畜生处?

  当晚与将回来,我把此事当笑话告诉他听。

  他吓得变了脸色,惊道:  “与亭居然做出这样的事?”

  我傲然道:  “有什么奇怪?难道我的魅力就只有你一人看到?哼。”

  他将我紧搂在怀里:  “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你,再不让你出这样的事情,不能让你单独呆在家里。”

  笑话,我也绝对不会单独呆在这里,尤其是与将不在的时候。

  荣与亭临走前怨恨的眼光,我还记得清楚。

  有仇必报,我也是这样的人。

  接下来几天,与亭象失踪一样,绝不与我碰面,开会的时候低着头。

  我不知道他是羞愧,还是继续隐藏祸心,不过兵来将挡,倒也不怕他如何。

  与将最近大出风头,大少爷的威望立即上升不少。

  只有荣世伯似乎不大高兴,对这忽然一下冒出头的大儿子脸色不善。其实也不奇怪,养子在公司比亲子厉害,怎么能不开始担心百年后的事情。

  中国人,讲的是骨肉至亲,血浓于水。

  不是亲生的,就不是亲生。哪怕收养那个比亲生的好一万倍也好。

  与亭颓废半月,终于做了一件让荣世伯高兴的事情,中了上次政府承建工程的大标。

  其实个中有与将不少功劳,只是不能多说。

  荣世伯为此在荣氏会议上大大表扬与亭,简直是故意表扬给与将看。

  与将坐在与亭身边,对与亭微微一笑,如沐春风般的眼光,却没有让与亭产生好感。

  与将,为什么你那么温和善良,你知道吗?他们都是豺狼,剥夺你的智慧、压榨你的劳力,又不会给你任何的报酬。

  我为与将不平,他处于一场不公平的比赛中。

  赛中的裁判----他的父亲,只会因为他的出众而对他嗔意更重。

  晚上醒来,又见与将坐在床头。

  金马玉堂,似乎已经是人生享受的极限,其实感觉还不如他这么轻轻柔柔的一坐。

  我说:  “你脸色不好,是不是太累?何必,为荣氏不要命的苦干,只是委屈了自己。”

  “我这人从不委屈自己。看,你不就对我很好?”

  我把手从薄被中伸出,抓住与将的手。很久,还没有试过和一个男人保持着这样纯洁又深厚的感情。

  几乎有点感动。

  “与将,我们是战友,对吗?”

  “生生,不要为我做太多,我会禁不起。”

  我笑:  “傻瓜,我最喜欢你犯傻的样子。荣家这样的地方怎么会养出你这么忠厚的黄牛?”

  “我如果不是这样的人,怎么能熬到现在?爸爸又怎么肯让我进荣氏帮忙?世上的事情相辅相成,各人有各人的缘分。象与亭,他就是幸运的。可惜不争气……”  与将微微叹气,似乎还为这处处与他作对的弟弟可惜。

  我听出玄机,轻问:  “与亭怎么了?”

  “与亭在公司的帐上做手脚,吞了差不多两三个亿。我又拿不出这笔钱来帮他填上,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消息如果传出去,荣氏的股票真不敢想象。”

  “与亭真大胆。”  我坐起来,搂着皱起眉头还在傻乎乎为与亭烦恼的与将:  “算了吧,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承担,你愁也没有用。”

  他点点头:  “又坐起来干什么,刚刚才感冒好点,小心又着凉,明知道我家空调开得大。”

  他把我扶躺下,又为我盖好被子。

  “与将……”  看见他要走,我忽然舍不得。

  这么多天了,他还没有碰我,偶尔的亲吻,实在让我欲火烧得难受。

  “什么事?生生。”  他伏下来吻我的唇。

  我这一辈子,还没有开口求过别人上我的床,今天又怎肯破例?

  我咬咬牙:  “没事。”

  “那好,晚安。”

  在我额头留了数个轻轻的吻,与将才离去。我看见他仔细的检查了门锁,想来是防止与亭半夜进来闹事。

  等与将出去,我爬起来,把电话拿在手上。

  “爸爸,是我。明天请其他的董事出面查一查荣氏的帐好不好?我知道你也是董事,可是我不希望黄家出面。对……….要找个信任的人,就算发现问题也可以私下解决的。我知道…….不用担心………..”

  放下电话,我惬意地躺回床。

  我知道与将必定会很不高兴,如果他知道是我做的,也许还会和我大吵。

  不过,我是为了他。

  我真的是为了他。

  第四章

  爸爸的效率真的没有话说,第二天一到公司,就瞄见贵宾室中那不算陌生的身影。

  果然是荣氏另一位董事,也算得上我另一位世伯。

  我担心与将发现事情,只当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和与将一同回到办公室。

  刚埋在文件中一会,桌面的电话响了。

  我有点紧张。

  与将根本不知道即将发生何事,随意地拿起电话。

  “喂,我是荣与将。”

  听了一会,与将脸色大变,猛然站起来,把手中的笔放下。

  “什么?…….好,我上来。”

  他匆匆挂了电话,望向早装出一副无辜的我。

  我担忧地问:  “发生什么事情,你这么紧张?股市有变吗?”  所谓担忧,自然也是装出来的。

  他居然还企图隐瞒,安慰我道:  “没有事,好象有董事在爸爸的办公室里,想叫我和与亭过去谈谈。”

  他啄木鸟一样轻吻我一下,急忙到荣世伯的办公室去了。

  我隔着百叶窗,看见与亭气急败坏地从办公室中出来,匆匆赶到电梯口,应该会正巧和与将碰上。

  哈哈,心头大快。

  与亭,你碰上我,也算倒霉。

  我可不是与将,那么善良温和。

  乖乖等了半晌,与将脸色苍白地回到办公室。

  我迎上去问: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贺世伯忽然来说要查帐……….”

  “啊?那与亭那里…….”

  与将摇头,颓然说:  “我已回护不了,有什么办法。这个大哥真不好当,与亭看我的样子,就象是我要把他逼到绝路一样。”

  我暗中笑他妇人之仁,搂着他的腰安慰道:  “算了,幸亏是荣氏的董事,又是贺世伯,就算查出来,消息也不会泄露。只要荣氏稳当,与亭还有什么好埋怨的?”

  “与亭到底是我弟弟……”

  我语带双关的说:  “与将,人生在世,怎么能不为自己,自己强大了,才可以保护所爱的人。在拥有一切之前,做任何事情都是可以原谅的。”

  与将其实精明厉害,我生怕他看出我暗中搞鬼,小心翼翼安抚半天,又奉上香吻无数,总算过了这一天。

  三日后,荣氏行政会议上,荣与亭的职位被撤,一切董事长儿子的特权取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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