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仔光出运啦!阿荣,借一罐铁牛运功散来吃吃吧!
看着形影不离的变态……不不不,是肥猪……不不不,是个勉强称为人的疯肥仔哀号,他肩上的青色鬼火已经连理都不想理了。
鬼火:「来个人把这个疯子拖出去……」
鬼火还来不及说完,肥仔光油眼一瞪,几乎要爆出两泡油来。
肥仔光:「喂,你是怎样啊,我每一次要发抒内心丰沛的情感还有难以按捺的热情,你就非得吐槽才爽吗?」
鬼火冷凛了眼,淡淡的身躯摇了摇。
鬼火:「我不止想吐槽,我根本想堵住妳的猪嘴!」
闻言,肥仔光屈身一坐,赖在地上不动,眼神幽愤难当。
肥仔光舞了一回香肠手,自以为为楚可怜:「人家这一回弄剧本弄得旧疾复发,双手至今仍痛到药布早晚轮流贴,你你你……怎生如此无情?」
鬼火头疼至极,心想古代稿不是早就演完了吗?索性径自向读者大人们深深一鞠躬,不理会伙伴的疯言疯语。
鬼火决定代班:「读者大人们,别理这只肥光仔,由鬼火来感谢您拿起了这本书……」
鬼火说得理所当然,肥仔光正要抢回自己的台词时,一个兽形人和视觉系小少女怒气蒸腾的走来。
兽形人等了老半天,等不到上场,暴跳如雷,引发地震:「死肥仔,妳又在浪费版面了,快点介绍我们两个出场啊!」
视觉系小少女表面上不冷不热,心里一样不爽:「好,我们来罢工,等一下就算她下跪,我们还是不出场,看她能拿我们怎么办。」
此话一出,引来布幕之后众人「咦」的一声,下一秒,欢声雷动。陷入肥仔光的魔手中过久,因此同意之声此起彼落。
一男一女又帅又跛地看着地上装死的剧作家,不久后,肥仔光痞眼一扬,香肠手指抖着几张不知从何而来的白纸,上有密密麻麻的黑字。
肥仔光:「哟呵呵呵,你们自以为聪明吗?咱家握有你们的独占契约哪!大家签了约,就要依约行事,咱家要你们演,你们就得演!罢演,哼,你们这一对就连下一本都给我出来串场跑龙套,看我不累死你们!」
肥仔光呵呵呵笑得花枝乱颤,好似无人能奈她何。孰可忍孰不可忍,一男一女交换眼神后,兽形人上前一记飞拳,加上视觉系小少女的一脚升龙踢,把肥仔光给打飞到天外天,银河中不知名的星球去了。
兽形人回过头,恢复从容:「作者死不足惜,她要疯,我们成全她到外层空间的故乡去疯,请读者大人见谅!」
视觉系小少女维持一贯的面无表情,可是偷偷将靴上的肥油给抹至布景上:「作者消失无踪,就由我们来衷心感谢您挑了这本书。」
兽形人:「我们十分的欢迎您,请您放松心情,欣赏由我们担纲演出的《不怕我爱你!》!」
一男一女缓缓拉开戏幕,隆重为您献上现代爱情温馨小品剧。
而作者的杀猪声,好似从外层空间传来……
楔子
秋天午后,和风吹过,窗帘一阵扰动。
待风平帘静之后,窗帘下方露出一双穿著小小粉蓝袜子的小脚,踩着毛毛小拖鞋踮呀踮的,看得出那人正攀着窗引颈期待。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窗帘总算被用力挥开,一个幼小可爱,穿著小洋装的小女孩从窗帘后转了出来。
短发小女孩红着双眼,嘟着小嘴儿,手儿也握得死紧,只见她不断的抽着气。
「哇哇哇……」等不到人,范青霓无比的委屈,心酸酸眼也酸酸,忍不住大哭起来。
不到三分钟,拚了全身力气哭泣的她,瓜子小脸涨得通红,原本猫眼般的大眼睛也被揉得像泡肿的梅子。
她浑身颤抖的模样,说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让人忍不住想要好好的抱抱她,给她宠爱,使她快乐。
笑着的她像个小天使,像散发出一团温暖的光。
天使是不应该悲伤哭泣的,但青霓正十分失望,哪有心情笑呢?
她从中午吃饱饭后就等待着,但等到快傍晚了,还是没等到人。
现在的感觉,就像努力喝光怪味道的牛奶,还忍耐不看卡通,拿着数字卡片努力的背,乖巧听话了一整天,等着奶奶或干妈带她出门玩,结果她们临时有事,不能带她出去一样。
好难过,难过得快要死掉了!
「呜i……天衡哥哥,天诺哥哥,你们在哪里呀!小霓在等你们,小霓在等!」青霓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泣诉着。
突然,若有似无的一声男性叹息传来。
当青霓还震天价响的哭泣时,忽然落进了一个厚实有力的怀抱里。这和她亲爱的小熊查理先生完全不同的触感,却属于一个最特别的人,让她莫名的安心许多。
但是因为被人安慰,她的眼泪更是泛滥成灾,哭声不曾停下,反而愈来愈响亮。
看着怀里小女孩惹人怜的模样,蹲着的齐天印索性在地上坐下,让青霓有座人皮沙发可以坐着。
是的,人皮沙发是身高达一百九十二公分,体重直逼八十五公斤的齐天印坐下时最好的比喻,而青霓也最喜欢坐在他的腿上撒娇,总说他是她的沙发,只有她可以坐。
从青霓五岁来到他家,他这个十七岁正值叛逆期的大男孩,就这样一天到晚被奶娃儿当成高级人皮沙发。
但短短一年不到,原先的不悦和怪异感早已消失无踪,他……居然也就习惯了。
该说这个天使般的小女孩太让人无法抵抗吧,反正他就是栽在她的小手上,
「青霓怎么啦,为什么哭成这样?」向来惜言如金的齐天印一边轻拍青霓的背,一边柔声的间。
闻言,青霓抓着齐天印的T恤,哭肿的眼睛在他的胸膛上用力一蹭,然后强忍着泪抬起小脸来。
「天衡哥哥和天诺哥哥答应小霓要回来的,可是我等了一下午……呜呜……」她哽咽着说道。
齐天印无奈的拨开青霓额前汗湿的发,顺便拿来面纸擦了擦她的小脸,为她哭红的脸庞有点心疼。
「乖,天衡哥不住家里,昨天回他住的地方去了,今晚大概不会回家,至于天诺那个混小子,大概又和漂亮美眉出去约会了。」齐天印刻意放软了声调说道,不让他的重低音像初见时吓哭青霓。
今天是星期天,爸妈有事出门,而长他两岁的大哥,早在上高中那一年搬出家里,除非写作有空档能回家,不然平时忙学业和写稿的他就像失踪人口。
至于像桃花星君转世的俊俏小弟,要他有空闲待在家里,等彗星撞地球的机率还大一点。
也是因为这样,让来寄住的青霓几乎是他一手照顾的,等同于她的保母,虽然这和他粗犷的外表实在不搭。
爸爸妈妈一连生了三个儿子,最后放弃了生女儿的心愿,青霓的到来让两老心想事成,但他们又是无事忙,成天往外跑,原本讨厌小孩的他,自然得配合照顾这个花娇叶嫩的小贵客。
凡事习惯成自然,连大学联考前夕,他都彻夜未眠的看护长麻疹的青霓,要他怎么能不习惯疼爱她?
习惯青霓的柔软奶香,习惯她的纯洁善良,习惯她占据了他的心神、时间和空间。
而且,有时小孩子的依赖,执着的眼中只有一个最重要的人,让他觉得还不赖。
她还是哭得哽咽,闻言,语气里更多了些气愤。
「他们昨天答应我的,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青霓小小的心灵受创,再度大哭。
「他们答应了妳什么?告诉印哥,我去修理他们。」
齐天印并没有如常的板着脸,可是云淡风清的语气却让青霓原本哭花的小脸亮了起来。
印哥比天衡哥和天诺哥高大,加上他就像个超人一样力大无穷,他愿意帮她出气耶!
真好,她最喜欢印哥了!
她嗫嚅不语,思考着该怎么开口,而他极富耐性,粗大的手指异常灵巧的替她擦泪,整理仪容,并重新将她身后的蝴蝶结打好。
青霓思前想后,决定从昨天的事开始说。
「昨天,天衡哥和天诺哥答应帮小霓想方法。」
齐天印闻言,粗黑的剑眉一蹙。
想方法?那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混世魔王,别替单纯的青霓出什么鬼主意就要谢天谢地了。
「他们要帮妳想什么方法?」一想到兄弟们不正经的个性,齐天印不禁粗声问道。
青霓一听,歪着头呵呵笑,之后随即抱紧了齐天印,就像她抱住熊宝宝查理先生一般。
印哥的身体和查理先生不一样,温度不一样,香味也不一样,触感更不一样,却让她想要一直抱下去。
「他们要帮我想拥有印哥的方法。」她天真的说道。
她无邪的话语让齐天印的眉心更为紧皱,愤怒的红光在他瞇细的眼眸里闪烁。
「妳说什么?他们又灌输妳什么奇怪的观念了?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他头疼的问道。
青霓不明白什么是奇怪的观念,但见到他认真的询问,她也十分认真的回想着昨天的情景。
「昨天天衡哥哥回家,偷偷塞了一本书给天诺哥哥,我很想看,但是他们都不肯给我看,我忍不住就哭了,然后天衡哥哥问我,什么东西可以让我开心,可以弄来送给小霓,我想了想,就直接想到印哥。」青霓笑着说道。
她还记得那时天衡哥和天诺哥的怪表情,随即他们相视而笑,答应要帮她。
虽然他们那种笑容让她心里有点毛毛的,可是他们说,真要开心,就是要完全拥有,就像小熊查理先生是属于她的,可以不让别人抱,不给别人碰一样。
她想一想,觉得他们的话很有道理。
齐天印听着,太阳穴青筋暴起,面容僵硬。
书?该死的齐天衡,他交代过他不准拿那种书回家的!家里有个小小孩耶,那种书怎么可以出现在这个家里!
更不要说小弟才十六,还不满十八岁!
「然后呢?」压下心中翻腾的火气,齐天印又问。
「他们说,如果印哥让我开心,那他们就帮忙我想方法,让印哥是属于小霓一个人的呀!」如果能一直在一起,那会多开心呢?青霓不由得憨憨的笑着。
「他们是这么说的吗?」
「对呀,而且他们还说什么生米煮成熟饭,先上车后补票……印哥,米没煮熟硬硬的,本来就不能吃啊,而且,有时候公车是下车才投钱呀?」她不明所以,笑盈盈地问。
齐天印双手紧握成拳,脑中唯一的念头是想冲出门去将兄弟们就地正法!
他昨天不过出门买瓶酱油,那两个人居然就将落单的青霓洗脑了!
「这两个混帐,这是犯罪,是犯罪耶!」不论青霓怎么追问,他只是低声忿忿地这么说道。
那一年,是青霓到齐家的第二年,青霓六岁,齐天印十八岁。
第一章
十一年后
一架波音七四七客机安稳的降落,地面空桥接好了之后,系妥安全带的灯号熄灭,乘客全都迫不及待的起身。
机舱内万头揽动,有一颗头发短到不能再短的头颅,硬是高出众人一截。
这样的身高,让齐天印在小小的空间里更显高大。
他几乎是睡醒后第一时间便戴起墨镜,但还是藏不住他如刀刻般的眉眼鼻唇,冷硬淡漠却反而更为俊挺的面容。他穿著休闲高领衫、皮外套、牛仔裤、短军靴,有着精壮得让人口水流满地,充满男子气概的身躯。
鹤立鸡群了十多年,他早已无视于旁人的窃窃私语,当他和空姊错身之时,更能感觉到对方窥视着他墨镜后的脸,但这种种的不便他都不想理会。
连无聊时他都不想管旁人的反应,更何况此刻他的内心沉重至极。
不过是一个女孩,一个那时还没上小学的小女孩,也能让他这么烦恼,他真是个没用的男人。
当年,他直接向学校提出住宿的申请,马上搬出家门,大学毕业后,他逃命似的前去服兵役,退伍后又直奔机场,远赴北国丹麦,学习铸造银器。
这么一逃,就是十一年。
这段期间,他一年顶多回家两次,每次都刻意挑青霓回南非开普敦的父母那儿过寒暑假的时候,若是她待在齐家,他根本不敢回去。
「不敢」这个屈辱的词,代表他身为男人却是一个孬种!
但是,当时如果顺势发展下去,他绝对会更孬的!
正站在验证柜台前的齐天印突然咬牙切齿,浑身杀意腾腾,让眼前的海关人员吓得半死。
「先生,你可以通关了……」
「谢。」
齐天印收起护照,戴上墨镜就走。
想起一张斯文有礼,但总是眸含冷笑的面容,还有另一张带着桃花的帅脸,齐天印深呼吸一口气,才能压不想杀人的念头。
若不是考量父母健在,承受不了子女手足相残的悲剧,他早就杀了那两个家伙!
该死的大哥和小弟,害他有家归不得的混帐!
十一年前的青霓只是个六岁的小女孩,他又不是有恋童癖,他们两个安什么心,居然想要撮合他们!
以爸妈极想要有个女儿的心思,知道后恐怕真的会杀到南非提亲去,而依两家长辈友好的程度,对方若一口答应,他一点都不意外。
她还是个天天要抱熊宝宝睡觉的小女孩,若是被迫订下这种奇怪婚事造成心理创伤,一定会在青春期就自甘堕落了。
他不敢想,也不要想。
但他偏偏玩不过那两个狡猾的家伙。
从小到大,他以木讷老实出名,所以趁他们兴兵作乱前,他先逃总可以了吧!
这一离家出走,真的就是十一年时光,比他想象中长,却又矛盾的比他想象中短。
长到足够学完所有银器铸造的技术,短到不过是让小女孩长大成为少女而已。
「再逃就太难看了……她已经十七岁,应该早就忘记我了吧。终于可以回家了……」背着随身的背包步出机场,齐天印抬眼看着一望无际的蓝天,闷闷的推测道。
同一时刻,市内一所高中正值午休时间,学生们吵吵闹闹,或是吃饭,或是打球发泄精力。
在学校一处僻静的围墙边,两女一男正嘀嘀咕咕的说话。
仔细一看,男孩怪异的背着一个挂着手工蕾丝熊宝宝的书包,他的长相给人一种干净清爽之感,具有一种少男特别的魅力。
至于那对漂亮的少女,外型则是天南地北。
高一些的那个,虽是一头及腰的黑直长发,但英气逼人,像练过武一样挺立着。她是那种即使在女校也会引起爱慕狂潮的酷女孩,更别说在男女合校中她会惹出多少风波。
而他们两个围住的水灵少女,只一入眼,便足以勾住所有人的目光,再也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她有着俏皮的表情,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对猫儿眼迷迷茫茫,像宝石镶在她白里透红的皮肤上,五官精巧而美丽,有点鬈又有点松的半长发垂在肩膀上,让她充满飘忽的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