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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定战国 page 10 作者:聿日

  “那我不洗可以吧?”

  乌映砻忍不住嘻笑出声,硬拖着他进澡堂。“放心,你别忘了我身上还有伤,我也不想在你缺乏体力下行事,要是又病了怎么办?”

  “我没那么不争气!”若非之前过度劳力,他哪会说病就病,他真当他是个气虚体弱的男人吗?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可以……唔……”

  赵爰直接捂上那张嘴会比要他闭嘴快些。

  *  *  *

  “你在做什么?”

  乌映砻处理完公事正要回房瞧瞧赵爰时,人还没走到房门前,就看见春草茂盛的院子里蹲着一个极为熟悉的人影,上前一探,那人正在用左手拿着一双筷子试图夹起草间的碎石砾,不过没有半次成功。

  赵爰看都不看他一眼,继续努力手边的工作。“你觉得我是在做什么?”

  “夹石头。”

  “那就对了。”赵爰继续夹着他的石头。

  “这我当然知道,我是问你为什么要夹石头?”乌映砻受不了他不将目光放在自己身上,在他对面蹲下,抬高他这些天来略长肉的下巴。

  “你说呢?”赵爰没好气地用筷子拨开握在他下巴上的大手。

  “你不说我怎知道?”

  明知故问!

  赵爰马上丢给他一记白眼。“真要我说?”

  乌映砻颇为“认真”地点头。

  “那好,我是因为不想成为乌家所养的猪,才要学自己提筷。”这几天他会胖得快不是没有原因,归功于乌大少爷喂人吃饭的功力一等一,硬将他肚子塞得快吐出来才肯放手。

  早知道当初他应该割左腕而非右腕才对。

  “这样啊?可那跟我问的问题有啥关联?”

  赵爰直接将筷子丢到他脸上,这人装傻的功力同样高竿。

  乌映砻接过飞来的筷子,立刻收起来不让赵爰拿回去。“既然你不学了,那我替你收起来。”爱说笑,他没傻到让他在短时间内学会左手拿筷,那会平白失去生活一大乐事,看着赵爰在他手中变得丰腴可是一大满足。

  赵爰直身站起,反正房里的筷子多的是,他爱收就让他收。

  乌映砻怎么可能如此容易就放他离开,自今天早晨起,他就忙着处理公事,现在好不容易抽个空过来看看,当然得陪他到满意为止。

  赵爰懊恼这人的力气怎生大得惊人,拖个大男人活像是拉娃娃似的。“放开我,你就如此喜欢欺我这个废人是吧!”

  “我不许你这么说。”

  “那就让我自己学会使用左手,你可没法子这样陪在我身边一生,我必须学会在你不在的时候自己一人生活。”他不愿手残了,人也跟着废了,没有右手他还有左手,决计不当个拖累人的累赘。

  明白他的心思,乌映砻牵着他的手回房。“我晓得,可别在我在你身边的时候学,我好不容易找着时间,当然希望你将所有心思放在我身上。”

  赵爰恬静一笑。“怎么?你觉得不够?除了这些琐碎之事外,我已无其他牵挂负担,现在我也只剩下你,这样难道还不够?”

  本来还有个襄大哥,可近来几天他都不跟他说话,想也明白,是为了他跟映砻之间见不得人的情感吧!这等惊世骇俗的事,怎能奢求别人接受。

  那活像是受了委屈的话,教乌映砻板起俊脸。

  是他不好,忘了他不但没有任何亲人,连国家都已经亡,没有他在身旁时会是怎样孤单,自然会想要找些事来做做,证明自己并非真的如此孤索。“是我错了。”

  “我又没怪你。”这人真是的,何必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扛,不累、不重吗?

  乌映砻决定放弃这惹人心烦的问题。“乌襄呢?”他记得要他多过来陪陪赵爰的。

  赵爰沉默,难掩心伤的叹息。“你别再烦襄大哥过来了,这里有雪雪陪我就可以了。”

  不可能没察觉他神情上的变化,乌映砻在卧榻上坐下,顺手将赵爰抱进怀里。“怎么了?乌襄做了什么?”赵爰仰起身端详着他的神情,而后轻轻叹息。“他没做什么,只是你不能奢望人人都跟我们一般。”

  他父王即使处在深宫内苑,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豢养男童的事实仍旧被人称为荒淫。更何况他们一个不过是富商,一个更是下贱的战俘,缺乏地位依凭,更容易遭人闲语。

  他不求甚多,只要能在乌映砻成家前都一直陪伴他即可,他是个有家业的人,不比他这个亡国奴,终究是要生儿育女,那时他不离开也不成。哪家的女子会容许自家丈夫私养男宠呢?

  他的心思永远瞒不过他,乌映砻用力将他抱在怀中。

  那强大的力道锁得赵爰隐隐作疼,可即使这样被揉碎了也甘心,只有借着那疼痛,他才能告诉自己真的是被他握在掌心。

  “我不会放开你的,永远不会,死也不放手。”

  右颊轻枕着乌映砻的胸膛,赵爰笑着,他尝过人事全非的滋味,知晓世间难有永恒,不过现在他愿意相信,愿意相信他的话是永远,没有人能改变得了。

  “少爷,前院有客来访。”阻止了平日通报的仆人,乌襄自愿过来报知,不能再使更多人知晓少爷跟一个战俘在房里头以什么样的姿态相处。

  赵爰自乌映砻身上坐起,目光对上乌襄正直的双眼时,过去关心自己的那双眼很快地转开,连一眼都不愿意多瞧,好似他是多么肮脏。

  察觉身上的颤抖,再看向乌襄躲开的目光,乌映砻心知这时候多说些什么也无用。正如赵爰所说,不能奢望其他人以平常心看待,到底他们是异类。

  “是谁?”

  “是个相当美丽的姑娘,自称是璎珞。”

  “璎珞?她来这里做什么?”乌映砻移身下榻,不舍的在赵爰唇上吻了一记。“我马上回来,你在这儿等我。”赵爰撑起身子想送他到门外,却忘了右手早已失去支撑的力量,颓然摔回坐榻上,自己都没来得及喊疼,倒是一旁的两人先惊呼出声,忙伸出双手相扶。

  乌襄发现自己的动作,迅速收回双手,不放心地在赵爰身上来回看着。

  “有没有哪里摔疼了?”乌映砻关心的问道。

  赵爰摇头,让他扶起身。“不过是那点高度,哪能摔得疼?又非一岁娃儿,你快去吧!别让客人久等了。”

  “让她等没关系。”璎珞那孩子八成是瞒着父母自己偷偷跟来的,该给点教训,让她明白世间不是什么事都能尽如她意。

  赵爰无可奈何一笑,他真把他当成摔不起的娃娃了。“既然是认识的朋友,怎好让人久等,快去吧!我在这儿等你就是了……何况,襄大哥在这儿陪着我,不会有事的。”

  乌襄站立的高大身明显一震,思绪百般复杂。

  乌映砻看了乌襄一眼后回视赵爰,没再多说一句话,缓步离开内室。

  *  *  *

  乌映砻离开后,房里气氛完全沉寂下来,似乎可以清楚听闻到对方的呼吸声。

  “襄大哥,你讨厌我了吗?还是认为我很贱?”赵爰走到乌襄身前,隔着一段距离不再靠近。

  乌襄偏过头,呼吸急促了点。

  赵爰叹了口气。“我明白你是怎么想我的,不过就是个不知羞耻的奴隶,亏之前我还把他当兄弟看待,没想到竟公然做出此等淫秽之事。你是这样想的是吧?”

  想要他不明白都难呵!

  “让你失望了,对不起。”

  “别跟我说这些!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你就真的跟你父亲一样荒淫吗?既然知道这是不对的,为什么要继续做?为什么?”乌襄终于忍不住抓住他的双肩摇晃狂吼。

  他怎么能如此做?怎么能?

  他跟少爷两个都是男人啊!两个货真价实的男人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想到就让他觉得恶心污秽。

  乌映砻离开后,房里气氛完全沉寂下来,似乎可以清楚听闻到对方的呼吸声。

  “襄大哥,你讨厌我了吗?还是认为我很贱?”赵爰走到乌襄身前,隔着一段距离不再靠近。

  乌襄偏过头,呼吸急促了点。

  赵爰叹了口气。“我明白你是怎么想我的,不过就是个不知羞耻的奴隶,亏之前我还把他当兄弟看待,没想到竟公然做出此等淫秽之事。你是这样想的是吧?”

  想要他不明白都难呵!

  “让你失望了,对不起。”

  “别跟我说这些!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你真的跟你父亲一样荒淫吗?既然知道这是不对的,为什么要继续做?为什么?”乌襄终于忍不住抓住他的双肩摇晃狂吼。

  他怎么能如此做?怎么能?

  他跟少爷两个都是男人啊!两个货真价实的男人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想到就让他觉得亚心污秽。

  “襄大哥……我跟映砻都非愚人,不会刻意选择不该的一条路走,可惜感情哪能照自己想的路子走?你以为你家少爷之前为何困扰,我又为何自残?都是因为明白事以至此,心无法挽回。”

  “你说的我都不懂也不想懂,我只明白两个男人说什么都不该在一起,不该以这等夫妻的形式在一起。”

  “这我明白……”

  “你明白?明白就该离我家少爷远远的,最好老死不相见,你无依无靠、无家人拖累,可少爷不同,你别拖他忍受众人指责。”

  赵爰在坐榻上坐下来,幽深黑瞳如静逸的无波湖水,一点也不曾为他的一番话掀起涟漪。如果乌映砻现在就站在他面前,必然会露出怒容,硬将那份出尘恬然给摇散。

  “会的,等映砻成家那日,我会离开的。”离开到任谁也寻不着的地方,再也无人可臆测两人之间的关系,为他留下一份清静。

  “我宁可你现在就走,在众人都还没发现之前离去。”

  赵爰垂下眼,左手抚摸从刚刚就一直坐卧在榻上的雪雪。

  雪雪仰首一望,起身步到他怀里蜷卧,眯上双眼前不忘瞪乌襄一眼,好似方才两人的对话它都晓得,全听在耳里。

  虽然仅是微微牵动一下唇角,然赵爰的确是笑着的。

  “我就这么点愿望,你连这份奢求都不愿给我吗?”

  人是说着话,心神却不知飘向何方,赵爰的那抹笑意挂在无神的脸庞上,带了点淡淡的哀伤,淡淡的不舍。

  乌襄咬牙,猛地转身走出房间,怕再继续看着那张惹人怜惜的容颜,心就跟着软化而失去坚持。

  赵爰纤细的左掌继续抚摸着雪雪柔滑的狐毛,一滴水珠落在银色毛皮上,令赵爰愕然。久久,他才发觉乌襄的远去,才发现那颗水珠竟是自他眼里落下。

  真丢脸呵!一个大男人哭什么?

  第二颗水珠消失在雪雪的舌尖,四目凝望,赵爰弯身将脸庞埋进温暖的毛皮里,泪水一起滚落。

  第九章

  “小伙子,你相不相信这世间真有长生不老?”

  瞠大双眼,赵爰着实被这个突然出现在他眼前、有着一头白发却貌如十七、八岁的青衣人给吓到了。

  刚刚他只不过弯下身拿起掉落在床榻下的书简,起身的一瞬间,原本只有他一人的房里突然多了这么一个人立在跟前。

  看他一直没有回答,青衣人眨眨眼,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天啊!我还以为大概只有乌家那大块头才会把人利用完后丢到一旁就忘记,难不成你这小伙子也是?我老人家还以为你跟那大块头不一样,必定是个懂得知恩图报的少年,尤其又生得如此俊俏,老天还是有良心的,造了个这样可爱的孩子来感激我,结果竟是我年老眼花,心更是胡涂,看了半天,还是一个连自己恩人生啥模样的都不晓得的没心肝、没天良、没……”

  “老丈,我记得您,我没忘记。”赵爰本是想等他数落完再回话,不过听了那么久,看来神医是没打算停止,只好赶快把话插进去,阻止他在再发出那听不出来是哭声还是笑声的埋怨。

  神医眨眨他骨碌碌的双眼。“你真的记得?”

  “真的。”赵爰马上保证道。“不过神医您是怎么来的?怎没人通报一声?”

  这问话像是问到了他得意之处,神医立刻露出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笑容来。“人人都以为我的医术高超,其实我真正高超的哪是医术,而是武功。这医术呢,老朽自而立之年方始接触,可武功却是从小练到大,六十年的研习哪能跟九十年的劳苦相比。老人家我跟风一样就这么大剌剌地从那些侍卫眼前飘过,他们连影子都没瞧见半个,又怎知我的来到。对了,小伙子,你的手是怎么一回事?”

  任他拉过右手上下翻动,赵爰将自别院离别后所发生的事一一的跟他说明白。

  神医皱眉。“你这手我是没办法救了,主筋断了而且萎缩,接不回来了,顶多帮你接上筋,让它看起来自然点。”

  “没关系的,我不介怀,倒是让神医您劳心了。”

  “别神医神医的叫,老人家我可是有名有姓的,叫我的名字就好了。”

  “神医贵姓大名。”

  岂知,赵爰不问还好,这一问,神医马上露出一副诡异的表情。

  “您怎么了?”

  神医不好意思地抓抓头痴笑。“你要知道,老人家年纪大了忘性也大。”

  赵爰眨眼。“您难不成……”接下来的话他不好冒犯出口。

  “嘿嘿!我的名都五、六十年不用了,自然就给忘了,没关系,我住在鬼谷,你就叫我老鬼就可以了。对了!你身边那个大块头呢?特地请人来接我,我来了却没看到人。”

  赵爰当然不好意思真的叫他老鬼,笑着以左手倒茶送到神医面前。“他陪生意上好友的女儿去看牧场了。”

  “女儿?他不陪你陪人家的女儿作啥?难不成他移情别恋了吗?”

  赵爰白皙的脸蛋瞬间火红。“您……您……”

  “我怎么会知道是吧?老人家活了这么把年纪,要是连这么明显的事实都瞧不出,那真的叫白活了。怎样,大块头到底移情别恋了没?”

  赵爰摇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的脸皮比那大块头薄多了,没啥好不好意思的,不过就是人间情爱嘛。”他莫测高深的朝杯口吹了口气,喝进去才发觉茶是冷的。

  “您不觉得不该吗?”

  “什么该不该?爱都爱了哪能计较这般多?”神医灵活的双眼里是看透人世的豁达老练,无形中平静赵爰不安的心。

  “若世人皆能如您这般的豁达,也许世间便难有苦痛了。”

  神医呵呵直笑,被人捧的感觉实在不错。“别跟老人家我咬文嚼字的,既然这里没我的事,我就先走一步。”

  “咦?您不多停留,映砻回来也乐于见您的。”

  “他?”神医撇撇嘴。“你说他会赶我去吃风喝雨我还相信,乐于见我,我没那福分,那大块头眼里只有你而已,上次要不是为了救你,他根本看都不看我一眼。”他没敢奢望那大块头会记挂他。

  “不是的,他不是这样的人,想必是那时心焦才会得罪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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