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的揍你一顿。”
在潘杰瑞的眼神示意下,阿凯对强森挥出一记重拳,强森立刻捂着腹部,倒在地上呻吟。
“哈哈!太有意思了。”潘杰瑞的笑声回荡在强森耳畔,他紧紧握住拳头,强忍着反击的冲动。他只好压低声音,虚弱的对他苦苦哀求,“对不起……我替子骞向你道歉,求你别再打我,我年纪大了,是会死的。”
潘杰瑞眸光冷冷一闪,“别 唆,让我摸几拳我就可以消气了。”
“不要……不要啊……”强森拼命向后躲,阿凯却趋上前对他残酷的踢打。
阿凯一脚踢中他的心窝,有心脏病的强森被他这一踢,顿时心脏病发,他一手捂着心口,直喘着气。
潘杰瑞发觉不对劲要阿凯住手,“别打了,快看他是不是……”
“这下怎么办?”阿凯也没料到他随便几腿竟踢死人。
潘杰瑞看着直喘气的强森说:“别怪我们,要怪就怪费慕林,是他叫我们来的。”
留下这句话,两人便逃之夭夭。
奄奄一息的强森,拿出手机按下裘子骞的电话。
“喂?”
“子……子骞……”
“谁?”
“我……呃……强……”他抚着胸口,难受不已,脸色已发红。
“强森!你怎么了?”听出不对,裘子骞浑身一僵。
“费……慕……”强森只吐出这两个字便断气了。
“费慕林吗?强森……强森,你说话呀。”话机另一端没了声响,裘子骞的一颗心怦跳不停。
他连忙跳上车,发动引擎朝小屋驶去。
一路上,他手机不曾放下,可不管他怎么呼喊仍无法得到强森的回应,他心底急得不得了。
刚刚他那句“费慕林”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费慕林已知道他们的目的,派人去对付强森?
他心急如焚,车速也愈开愈快,闯了好几个红灯,车子在屋前尚未停妥,他便下车冲进屋里,登时被眼前的情景给震住了。
强森倒在地上,手里握着手机,屋里的桌椅倾倒着。
“强森——”他上前抱起他,却已发现他已没了呼吸……怎么会这样?
他知道强森有心脏病,是谁伤了他?他还来不及拿出放在口袋里的急救药物,就先打电话警告他,天……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裘子骞紧紧抱住强森,语气悔恨的说:“若不是我要你继续扮演这个角色,你也不会遇害。”
看着强森如沉睡般的脸孔,裘子骞不禁想起这几年他对自己的照顾,那亦父亦友的感情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裘子骞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找回冷静,从现在起他决定不再当卧底,他要报仇,绝不能让强森死不瞑目。
费慕林,你等着瞧,我定要你血债血还!
费亚萝站在老人院的门口,她不停地看着手表。奇怪,都已经快八点了,子骞为什么还不来接她?
本想打电话回家让阿威或大乔来接她,可又怕他来了找不到她,她只好继续持在门口等他。
或许是他忙吧,也可能是爸交代他什么事要他做,所以他分身乏术吧。
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他,突然一阵腹呜让她红了脸,看看四周还好没人听见。
午餐是与子骞一块用的,她着迷于他沉稳中不失幽默的谈吐,因而没吃什么东西,况且那时候的她已忘了什么是饥饿。
但此刻,天色已暗,晚风也渐渐强了,让她觉得好冷、好饿呀!
本想打电话给他,但拿出手机后才赫然想到,她居然不知道他的手机号码,她忍不住挫败的大吼了声:“啊——”
就在这时,远处亮起两道灯光,一辆车子在她面前停下,从车上下来的人正是裘子骞。
她紧张的心情蓦地放松,连忙起身奔向他,“子骞,你终于来了。”
紧紧握住他的手,她开心地说:“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是不是有事走不开?那我们快回去吧。”裘子骞目光直望着她天真未凿的表情,可心里的恨意掩盖了对她的怜惜,他用力甩开她的手!转身走回车上。
费亚萝愣了下,心莫名一紧,可她仍朝车子走过去,只是不知道该不该上车。
“还不上来,要我等多久?”见她站在外头,他忍不住按下车窗对她冲口而出。
她心头一惊,依言坐进车里,转首看着他问:“你怎么了?好像在生我的气。”
他眸光一凝,迅速回头瞪着她,“我的事你没资格过问,今后在我面前你尽量别说话,否则,休怪我……”
督见她眼眶中打转的泪水时,他说不出威胁的话语,只好回首看着路况不再多言。
费亚萝百思不解,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对她?难道她曾做了什么让他恼怒的事吗?可是她想不起来。
想问他,但他那张铁青的脸让她噤声,只能咬着下唇看向窗外,片刻后,她发现这条路并不是回家的路。
“子骞,你开错了,我家在另一头。”尽管她是路痴,可这条路她天天走,不会认错的。
裘子骞只是沉着脸,眉头紧蹙,连跟她说话都不屑。
“你……你要带我去哪里?”察觉出他是故意将她带走,费亚萝只能僵着身子问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他无意对她解释太多。
“你能不能告诉……”想问他原由,可看到他那张满恨意的脸,她又说不出话来。
此刻的他比以往那个冷漠的他看来还要冷酷,看在费亚萝眼中是这么陌生,看着窗外同样陌生的路,她不知道自己的未来究竟会变成什么样。
第六章
“进去。”来到郊区一间旧式房舍前,裘子骞用力将费亚萝推了进去。
“啊!”费亚萝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进去。她扶着墙,抬起含泪的眼,“为什么这么对我?”
“别废话,坐下。”他一脸不耐烦的喝道。
费亚萝心口猛然抽紧,乖乖地走到沙发椅上坐着,她想问,却不敢再问,可心底丛生的疑问几乎要让她窒息了。
裘子骞在她面前落坐,目光不善的瞪视着她,“我爸爸不久前死了。”
“什么?!”闻言,费亚萝震惊不已,“是生病吗?还是……”
“被杀。”裘子骞冷冷的吐出这两个字。
她瞠目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良久,她才嘶哑地问出口:“是谁……是谁下的毒手?”
“费慕林。”他的目光倏然变得阴沉。
费亚萝震惊得瞪大眼,“不,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在他断气前曾打手机给我,告诉我凶手是谁,你还想否认吗?”他倾身逼近她,眼里有一抹深深的恨意。
“你是我爸的救命恩人,他没必要这么做,绝不可能,这事绝无可能。”她激动的站起来,就要冲出屋外,“我去问他。”
她走到门边,却发现门已上锁,费亚萝回头瞪着他,“你要限制我的行动?”
“你不能回去,费慕林现在的目标肯定是我。”说着,裘子骞从衣服暗袋里拿出证件给她看。
“FBI?!”她吃了一惊。
他目光锋冷如刀的瞪着她,“没错,我也不怕你知道我的身份,我接近你们就是为了查出你父亲犯罪的证据。”
费亚萝张大眸睇视着他,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不可能……这绝无可能……我父亲怎可能做非法的事?你们冤枉他了。”她心伤于他对自己虚伪的感情,更错愕于他会这么指控她父亲。
“是不是冤枉我不必跟你解释,本想来暗的,他竟要与我明挑,我只好坦然面对了。”他刚毅的脸上有着无法消蚀的恨意。
“你接近我也是为了公事?”她无力地垮下双肩。
“小姐,我并没有接近你,是你自己赖着我。”他冷峻的眼一眯,说出让她更感苦涩伤心的话。
她抿紧唇,身子在发抖,泪水不由自主的倾泄而下。
“对,是我赖着你,那是因为我……我爱上你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对我?”她握紧双拳,身子不住地发抖。
“你爱上我?”他挑起眉,冷冷哼笑,“这份爱该不会是你老爸要你表现出来,好迷惑我的吧?”
“不,不是,你为什么要这么说?”费亚萝震惊地抬起头,“我是出自真心的。”
“省省吧。”他凛着怒颜站起身,不想再听她说这些噙心的话。
“你要去哪里?”她急急追上,拉住他的手,“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好不好?”
“你想找机会逃?门都没有,乖乖待在这里,该回来时我自会回来。”走到门口,他回身眯起一双利眸看着她,“我劝你别吼也别叫,在这种地方你喊破了嗓子也没人搭理你。”
望了她一眼后,他将门关上,狠心地上了锁,而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问他对她真无情吗?
若无情他就不会这么恨了。
裘子骞仰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为何一夕之间会发生那么多事?为什么?
尤其是对她……对那个他不知该如何面对的女人……
站在窗口的费亚萝呆愕地看着外面,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该怎么办?如何才能洗清他对父亲的误会?
爸是那种人吗?不会……不会……就算世人误解爸爸,她仍不相信爸爸会为了利益而犯法。
老天,救救她吧……谁来救救她的心?
费亚萝坐在角落,裹着一条薄毯等着他回来。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天都快亮了,她仍等不到裘子骞回来。难道他已决定不管她,任她在这里自生自灭?
原本就已饿了的肠胃,这下被折腾得更难受,甚至隐隐发疼着,但她必须弄清楚事实,不能就这么倒下去。
但身体与心的疲累,加上饥饿的感觉,她再也忍不住地瘫了下来,倚在墙角缓缓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门缓缓开启,裘子骞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个塑胶袋,还有一床被子。
见她在熟睡中仍颦额蹙眉的模样,他的心又乱了。
亚萝,你说,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
沉重的叹了口气,他将塑胶袋搁在桌上,而后将被子盖在她身上,接着连人带被抱进房间,将她轻放在床上。
见她睡得沉,他没有吵她,只是回到客厅,从塑胶袋中拿出一罐啤酒,大口大口的灌了起来。
总局已派人来帮他,可他想凭一己之力为强森复仇。
但他该怎么做?该如何独力对抗费慕林这个政治恶霸?
揉了揉眉心,突然听见房里传来声音,是她醒了吗?
裘子骞起身走进房间,发现她在呓语着,身子还不停发抖,像是极度不安的翻来翻去。
“……不要……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她不停挣扎嘤咛,神情中带着明显的悲痛。
“你怎么了?”裘子骞急急走过去,将她抱在怀里。
费亚萝张开眼,一见是他先是愣了下,接着便张臂抱住他,“不要走,求你不要走……我好怕……真的好怕……”
他深吸口气,然后轻推开她,“你饿了吧,我拿东西给你吃。”
“别……求你别走。”她从他身后抱住他。
“你在做什么?”他的身躯一僵。
“不要恨我,不要恨我爸,我相信他不是……求你给我时间证明。”她不要他的误解,可知他一点点的埋怨都会让她受不了?
“你想怎么做?”他眉头一蹙,眼神渐转阴沉。
“让我回去问清楚好不好?”
“哈……”裘子骞仰头大笑,“你当我是傻瓜啊,把你放回去,我拿什么要胁费慕林?”
“你真要拿我要胁我爸?”她眼底闪过一丝灰暗。
“要不你以为我带你来这是为了什么?因为爱你吗?”裘子骞撇撇嘴,“还是接下来你要卖身,让我放了你?”
费亚萝愣住了,随即开口问:“如果……如果我真……其这么做,你是否愿意放过我父亲?”
她这一问,裘子骞脸色一优,难以置信地瞪着她,“你……”果我现在要你脱掉衣服呢?”
他只是要试验她,哪知她真的开始解着衣扣,脸上神情虽带着抹怯意,可不难看出她意志非常坚决。
“你这是在做什么?”他眉头紧紧蹙起。
“救我爸一命。”费亚萝面无表情地说,话声一落,她身上的衣服除了内衣与内裤外全落了地。裘子骞脸色极为难看地望着她,沉声道:“穿上!”
“我不……”她抖着嗓,“你刚刚说了,只要我这么做就会放了我爸,请你仔细把事情查清楚,我求你。”
不待他有所反应,她冲向他,豁出去地抓住他的手,“摸我……你碰我呀。”
裘子骞摇摇头,“原来你以前的清纯与天真,全是装给我看的。”
她倒抽口气,还来不及说话,他已抓住她的双肩,用力的将她推倒在床上,“你要是不是?好啊。”
本以为她不识情滋味,哪知她竟然这么大胆,既是如此,他又何需再忍?
瞧她一身柔软的肤触,要他像个君子般视而不见,可知有多么困难?不……他不能。
“子骞!”她错愕地望着他。
“来吧,就拿你的身体来赔吧。”……
不知过了多久,费亚萝终于缓缓转醒。
她一张开眼,就见裘子骞端坐在椅子上,一双深邃的黑眸直盯着她。
“你终于醒了。”见她张开眼,他立刻出声。
她的神智还陷在茫然中,忘了先前发生什么事,直到她动了动身子,下处的疼唤回她的记忆,小脸倏地浮现羞涩。
费亚萝注意到自己衣衫不整,连忙转身扣好衣服,嗫嚅的问:“你……你是不是可以遵守你的承诺,放过我父亲?他年纪大了,不能再受刺激了。”
“那么强森呢?他何其无辜?你父亲却毫不留情的将他杀害。”提起这事,他便无法不生气。
“我不相信我父亲会做这种事,一定是你弄错了。”她语气激动地嚷回去。
“哼,你是他女儿,自然会为他说话。”他头一撇,冷冷哼道。
“可我已经……已经把自己给你了,你该遵守承诺放过我父亲吧?”她又羞又恼。
裘子骞脸色一沉,冷冷的吐出三个字:“办不到。”
费亚萝心一抽,震惊地抬起头瞪着他,“你骗我,是想食言吗?”
“对你,我根本没必要允诺什么,况且,刚刚是你自己投怀送抱的,我只不过顺应你的需要,如此而已。”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你好过分……”
“过分?”他撇嘴冷笑,站起身走近她。“为何不问问你父亲又是如何的过分,他的所作所为简直是猪狗不如。”
“住口!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他?”她的心好疼,听着他这么批评自己的父亲,谁不痛心。
他这么形容她,好像她是个为求一偿欢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女人,可她不是呀,他怎么这么说呢?
“告诉你,我不但说他,我还要杀了他,像他这种贩卖人口以图利的人,我怎么可以放过呢?”双手撑在床上,他俯身近距离地看着她,“但我可以答应你,我会给他一个澄清的机会。”说完,他转身欲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