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父母早逝加上从小就以饭店为家,又经常出国居无定所,对家没有归属感的丛飐,自从跟向尉母子相识之后,才真正体会到有家人的感觉。
“我爱你,不要离开我。”丛飐把他紧拥在怀里,呢喃地诉说着爱恋的蜜语。
向尉缓缓醒来移动一下疼痛不已的身躯。
真衰!他现在全身痛得连脚趾甲都在痛,脖子好像也扭伤。
啊!好痛。他现在不只身躯疼痛,又因为前一晚喝酒的关系,头也隐隐作痛。
可恶的丛飐!如果让他逮到机会,他一定要实现逼丛飐舔他的脚趾头的愿望,否则难消解他的心头之恨。
向尉疼痛的频频咒骂丛飐。 他勉强起身想要去梳洗一下。
他想,这样可能会舒服一点。
他缓慢的坐起来,尽量不去动到痛处。
好不容易坐起身子,他却意外发现自己穿着干净的睡衣。
他的身子已清洗过了!
向尉无力地躺回床上,身体疼痛得不想动。
房间内好安静喔!
丛飐好像不在,他是不是去上班了?
向尉想起昨夜被丛飐折腾了一整晚后,在意识模糊不清的情况下,他不知道是昏厥过去还是疲倦地睡着?
想想真是悲哀,他居然要用这种方式还债。
如果哪一天他成为世界首富时,他一定要把这一切讨回来。
不晓得有什么办法可以一夜致富?小脑瓜袋疼痛不已的向尉突然做起白日梦。
不过以他不够聪明的脑袋来看,这好像很难,除非有人从天上撒钱下来给他。
唉!想这么多不可能发生的事作什么,他就是笨。
笨的人只要能填饱肚子不会饿死就该高兴了,还妄想一夜致富,痴人说梦。
肚子好饿喔!向尉想起自己昨日生气一整天都没进食,难怪现在会这么饿。
还是先起来去填饱肚子来得实际一点,不然他没有痛死在床上也可能饿死在床上,至于钱够用不会饿死就好,他要那么多钱作什么?
对现况感到无力,向尉用消极的态度安慰自己。
他撑起疲惫又痛苦不堪的身子,力道放到最轻不去牵动的疼痛部位。
在向尉好不容易坐到床沿休息时,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
他抬起头来,赫然瞧见目前他最不想看见的人。
“你醒了。”丛飐像没发生什么似的跟他打招呼。
向尉顾不得剧烈疼痛的身躯,迅速躺回床上,害怕得把身躯缩成一团。
他的身体是肉做的不是铁打的,禁不起丛飐一再残暴地摧残他。
“肚子很饿吧?”
丛飐端着托盘走向床边,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
托盘上面放着用大碗盛着、热腾腾的海鲜粥。
清晨时,丛飐竟然是被向尉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声吵醒。
“这是我特地到楼下请从香港来的厨师煮的海鲜粥,起来吃吧!”
丛飐干嘛突然对他这么好?他有什么企图?
“我不吃!”向尉嘴硬地耍起性子。
特地从楼下端上的?哼!他这算是赔罪吗?
把人打了,再摸摸他的头说“乖,没事!”,这是哪门子事啊!
对他施以暴行之后,又假惺惺的温柔对待他,他当他那么好应付啊!向尉愤怒转过身背对着他,不理会前后判若两人的丛飐。
丛飐强硬拉起向尉,“起来吃饭。”
“我不吃!”向尉执拗地转过头。
“快吃!”
他为什么这么任性?他明明肚子饿得要死。
丛飐不顾向尉的抗拒,舀起一匙稀饭硬塞到他的嘴边要喂他吃。
“嗯!”
向尉赌气地闭紧着嘴巴摇晃头颈拒绝丛飐,气丛飐居然不知道他全身疼得要命,还这么粗鲁对待他,简直不可原谅。
不过,实在是太饿了,加上被稀饭的香味诱惑,向尉忍不住张开嘴巴吞下一口。
咦!
向尉吃了一口稀饭后眼睛发亮,觉得超好吃的。
丛飐又要喂他时,向尉把汤匙抢过来,“我自己来。”
虽然此举让他觉得很没志气,但这都要归咎于他的肚子实在太饿了,况且他又不忍心泼丛飐冷水,所以再顽抗下去也只会虐待自己而已。
“你慢慢吃,我去上班。”丛飐笑一笑,很高兴向尉喜欢吃。
丛飐把向尉的长发拨至他耳后亲吻他的脸颊。
向尉避开他的吻,并怒瞪他一眼,不予以回应。
丛飐不容许他反抗。强勾起他的下颚亲吻他的嘴唇,抚摸他受伤的嘴角,心疼地说:“我爱你。” 语毕,丛飐轻抵向尉的额头片刻后才起身离去。
他希望向尉能了解,他不会因为外在的因素而改变爱他的心意。
向尉望着起身离去的丛飐,茫然地宛如跌入五里雾。
“丛飐,你找我?”虞仲被丛飐召唤至办公室,疑惑地问。
在私底下,虞仲会直呼丛飐的名字。
“你这是在搞什么东西?”丛飐火冒三丈地把资料夹摔到桌子上。
“又什么地方不对?”虞仲知道丛飐心情不好故意找他麻烦。
“这些数据乱七八糟地,拿回去重弄。”丛飐一想到向尉昨天和虞仲相处了一晚,就把怒气发在虞仲身上。
平时丛飐就会把下属当牛“操”,不把他们整的筋疲力尽、人仰马翻绝不善罢甘休。
所以虞仲并不以为意,还左顾右盼、好奇地问:“向尉没来吗?”
丛飐瞪他一眼,心想这事是他需要关心的吗?但又不想表现得太小家子气。
“他身体不舒服,在家休息。”
“喔!嗯……”
虞仲担心向尉是不是“遭遇不测”,[最终幻想]因为昨天他连碰向尉都不行。
丛飐这个人的占有欲真强。
“没事的话,我出去了。”虞仲怕自己太关心向尉只会造成更多的误会。
虞仲盯着脸色难看的丛飐,迅速拿起桌子上的资料夹,决定趁早离开,免得扫到台风尾。
就此时——
“丛飐!”
林怡怡不声不响地走进办公室,娇声地嘟囔着。
一听见女人的声音,虞仲不禁打了个冷颤。
瞧见是林怡怡来访,虞仲抱着资料夹站到一旁,因为又将有好戏看了。
“你来了!”
丛飐斜睨她,心想这女人真大胆,还敢再挺着假肚子找上门来。
怀孕的女人他又不是没见过,通常大肚子的孕妇为了保持平衡,都会象企鹅般走路,而她竟然可以穿着高跟鞋,而且还健步如飞。
要装也装得像一点儿,一眼就让人看出破绽了,居然还想再来骗他!昨天他已给她钱了,她还不满足吗?
他倒要看看她还想要耍什么花招。
丛飐挑起眉毛,不动声色地看着她,“昨天有领到钱吗?”
“有。”林怡怡略微不满地应着:“你不是说要给我一百万元,为什么只领到十万元?”
“不够吗?”她还真贪心。
“当然不够,小孩快出生了,需要婴儿用品。”
“这样啊!”丛飐故意露出困惑的表情。
“对呀!”林怡怡心想,既然丛飐已经相信她了,那她就乘胜追击再多敲他一笔钱。
“你有没有去做产检?”
就在她忘我地想着快到手的钱时,丛飐突然开口问她。
“有呀!一切都很正常。”林怡怡慌张的抚摸一下肚子。
睁眼说瞎话!看他怎么拆穿她的西洋镜,让她露出狐狸尾巴。
丛飐看向虞仲说:“金顺他家是开医院的,能不能让她免费做检查?”
金顺跟他们是同学。
“应该可以。”虞仲接收到丛飐的暗示,连忙附和他。
“你去安排一下。”
“好!”虞仲爽快的答应了。
“不用了,我有认识的医生,他医术很好,他说一切都很正常。”林怡怡开始心慌、失措起来。
“我看你要考虑一下换别家医院喔!”丛飐蹙着眉,摇头表示担心。
“为什么?”林怡怡心慌意乱。
“虞仲,你看!”丛飐指着林怡怡的肚子说:“她的肚子是不是快掉下来了?会不会早产呀?”
“是耶!那可麻烦了。”虞仲也煞有介事地摇着头,“如果早产的话,胎儿恐怕要放进保温箱,而且若有什么意外地话,搞不好还会影响胎儿的智力。”
“不会的!一切都很正常。”
他们一搭一唱,把林怡怡给唬住了。
她今天特意把“肚子”绑得扎实一点儿,难道还穿帮了吗?她心一慌,把“肚子”用力一抬,但是,她用力过猛把“肚子”抬到胸前了。
“林怡怡!”丛飐往办公桌上用力一拍,站起来暴喝:“能否请你解释一下,你的‘肚子’为何会跑到胸前?”
“我……”林怡怡惊惶失措,频频后退。
“昨天我就知道你的肚子是假的,给你十万元你还不满足,你也太贪心了吧!不怕我告你欺诈吗?”
“你在戏弄我!”林怡怡恼羞成怒,瞪视着丛飐,“哼!你给我记住!”
事迹败露了,林怡怡只好仓惶的夺门而出逃之夭夭。
“哼!”丛飐愤怒不已的坐上办公椅,气愤每个人接近她都是为了钱,连他最爱的向尉也在跟他计较钱。
“丛飐。”虞仲唯恐天下不乱的笑着,“虽然你不想让向尉知道那女人是假怀孕,不过向尉早就知道了。”
“什么!”丛飐惊瞪着虞仲。
“你知道他为什么知道吗?”虞仲转述着:“昨天向尉坐电梯时撞到林怡怡,亲眼看到她的‘肚子’掉下来。”
虞仲续道:“他很气愤你不相信他说的话。”
丛飐听完马上要赶虞仲走,想一个人冷静思考一下。
虞仲知道他的脾气,更知道多说无益,便拿起资料夹走出办公室。
可恶!丛飐气得握紧拳头。
事情怎么会这样?
向尉是担心他会被骗,他居然错怪、误会向尉,这下他要怎么弥补自己的过错?
丛飐懊悔不已,不断责怪自己老是怀疑别人都在觊觎他的钱财,才会看不清楚事情的真相。
他居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真是羞愧啊!
昨天向尉“很”婉转地提醒他,他竟然还怀疑他的用意,甚至错怪他的意思对他大发雷霆,更对他暴力相向。
当时向尉有多难过他可想而知,难怪向尉会心寒地提出要离开他的要求。
但这都要怪向尉总是不把话说清楚,所以他哪知道他想什么。
糟糕!昨天他粗暴的对向尉,又打他,他会不会真的因此离开他?
不行!他不会让向尉离开他的。
丛飐急忙赶回天马饭店,怕回去晚了真的会见不到向尉。
丛飐站在房门口,发现房间里出奇的安静,心想,向尉是不是走了?
“尉!”
丛飐心绪紊乱地大叫,一打开门,看见向尉正趴在床上睡觉,这才安心下来。
丛飐急忙地上床,连鞋子都没脱,压在向尉的背上,双手抱住他;自认识向尉后,他从没像此次如此渴望见到向尉。
丛飐激动的说:“尉,不要离开我。”
向尉没有离开!丛飐心里感激不已,但他此刻只想静静地抱着向尉。
之前,他老是蛮横、粗暴地对待向尉,所以现在是发自内心地忏悔。
在睡梦中的向尉被丛飐压住时,曾吓一跳而轻颤一下,但当微转过头发现身上的人是丛飐后,又恢复原来的姿势。
向尉心想,他又在发什么神经?
早上说“我爱你”,下午回来说“不要离开我”,他把一句话分两次说,未免太扯了。
到了晚上不知道他又会说什么?
管他说什么!无理蛮横的家伙!他说什么都不理他。
丛飐只是搂抱着他,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向尉还是不想动的闭上眼睛继续睡觉,认为养足精神才是上上策。
因为他不知道丛飐会不会再度发神经欺负他。
第七章
“天马饭店”顶楼的总统套房里、米色的柔软大床上。
阳光轻撒在向尉俊美的脸庞上,构成一副美丽的睡美男图。
丛飐轻轻解开向尉身上那件浅蓝色睡衣的扣子,以指尖勾开睡衣的衣领,让向尉露出白皙的胸腹。
丛飐轻柔的抚摸着他的每一寸肌肤,也痴迷地吻着他的细嫩肌肤。
向尉身上独特的味道是丛飐的最爱,而向尉娇嫩温香的身躯更是散发处令他迷醉的诱人吸引力。
“嗯。”向尉低哼一声,并未打算睁开双眸,只是任由压制住他的人抚摸他。
因为他不必睁开眼睛也知道压住他的人是谁,他只是不想理他。
“尉!”丛飐喊着已经一星期对他不理不睬的向尉。
努力地爱抚、挑逗着向尉,却得不到预期地效果,丛飐开始恼羞成怒。
已经一星期了,向尉都是用这种要死不活的态度面对他,让他不生气也难。
因为林怡怡而打他一事,丛飐至今仍羞愧不已,所以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他才极尽所能地讨好、取悦向尉。
可是,不管他怎么委曲求全、低声下气,向尉就是不领情。
看起来慵懒无争的向尉有着不屈服他人的拗脾气,让他快沉不住发飙。
平时向尉都对他不理不睬的,他想说随着时间的流逝,情况应该会慢慢好转,哪知道,向尉竟对他热情的付出毫无回应,着实让他失望不已。
丛飐当初就是爱上他曼妙的身子,才会舍弃玲珑有致的女性。
他喜欢看向尉白皙的肌肤因爱欲透着诱人的蜜红色,因为那最能挑逗、诱惑他,而且听着沉浸在爱潮里的向尉发出的呻吟声,更令他心碎神驰。
教他怎么舍得放手呢!
他要向尉像以往一样,因情爱的欢愉而用修长的手臂攀附住他的头颈,在他耳际发出魅惑人心的娇吟声,渴望着得到他的爱。
但是现在……
这些都不复见,向尉依旧面无表情、毫无情绪地抵抗他。
“我已经跟你道过歉了,你不要再闹别扭了好不好!”向尉对丛飐不理不睬的态度让丛飐沮丧得几乎要跪下求饶。
丛飐很难想象自己竟会对一个人没辙到整天垂头丧气的。
执拗的向尉让很强势的丛飐对他没辙。
向尉没做反应的看向别处。
丛飐驱前,试图讨好他似的亲吻他的嘴唇;他温柔地吮吻着向尉的唇瓣,连巧舌都小心翼翼地进入他的口中温柔的对待他,但他却得不到向尉的回应。
他开始痛恨感觉迟钝的向尉为什么这么有自制力。
虽然知道在未遇到他之前,向尉就过着无欲的生活,但他的意志力也未免太强吧!
光是亲吻向尉的嘴唇,丛飐就已经全身烧烫起来。
“我已经跟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丛飐快翻脸动怒了。
他从不跟人道歉的,所以他这样有损尊严、低声下气地对他道歉,已经超越他能忍耐的极限;他认为自己已经先低头了,向尉就不应该再拿乔,应该要顺从他。
哼!跟人道歉是这种态度的吗?向尉撇过头去,依旧不予理会。
打了人说声抱歉就没事,那杀了人是不是可以说“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刚好杀到你。”?
他忿忿不平的是,丛飐怎么可以失去理性残暴地对待他?所以他要给丛飐一点教训,让丛飐有所警惕不再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