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纤柔掌挥断他的恶言恐吓,海珞一字一字清楚道:“总裁先生,你的论点太古板老旧,我既不同意也不会接受!”
闭上眼,海珞深吸口气。“上过床又怎样?在帛琉发生的事并非出于我自愿,再者,我已经被贵公司开除,再没必要畏惧你的权威……你快走吧!再不走,恕我不客气!”
不留余地,海珞打开房门。“这种寒酸地方不适合您尊贵的地位。您请——”
“你给我听好——”
他古铜色脸上青筋浮现,砰地反手夺门关上。“从来没有人能决定我的去留,相信你也不能破例!”
“你到底想怎样?”她抬起眼,无所畏惧问道:“有钱的人可以不讲道理吗?”
“讲,但我的道理是看人讲的。”
司徒傲麟不比其他有钱公子哥儿,他不是逐美猎艳的高手,只因海珞的漠寒坚毅大大激发出他内心底层征服的欲望。
“所以?”海珞询问地挑了下眉。“你不打算跟我讲道理?”
“某些事……例如感情,是不必分析道理的!”
说着,司徒傲麟猛地拥紧她,火速吃住她的唇,一遍遍深深重重汲取属于她的芬芳。“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我就是想要你……非常想要你……”
“唔……唔……”她试图逃离他的强吻,本能退缩并奋力推拒!
“乖,别动……”他轻而易举将她抵制的双手钳制,呼吸沉重地向她的颈部、胸部探去。“喔……宝贝!我想念你——”
“滚!滚!讨厌……你这个恶霸……”她杏眼蒙雾,激动唾骂。
“哈哈,你这样子最迷人了……”司徒傲麟更强势地抱起她,往简陋的双人床走。
“呜……呜!为什么?你非要这样对我?”海珞无助啜泣。
她的反抗挣扎不但击不退他如惊涛骇浪扑涌的需求,反更加添他的原始征服欲。
下身已呈高度备战的司徒傲麟抱紧她滚落床上,他的大手掌带着强烈电力往她柔脂的圆臀抚摸,时轻时重地捏揉她的圆滑弹性。“喔!你最性感的地方,就是微翘的臀部啊……”
“放开我!”激喷的海珞恨恨嚼咬他厚如铁壁的肩膀——
啊,牙齿好痛!总之这一次,说什么她都要反抗到底——
上次在帛琉,人落在他地盘任其为所欲为就算了,现在是在自己的家里,岂容他如此放肆?
“哟!你咬我?!”
他痛得低呼,速速以唇封死她的利嘴,吻到她喘不过气为止。“想用暴力?这方面,我自信比你还行。”
司徒傲麟横了心要得到她,不理会她含泪的挣扎,大手随意摆弄,身上薄衫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全部除净。“你胆子够大喔?嘿,就看我等下怎么修理你?”
耗费太多无谓的挣扎,海珞全身没力任其摆布,清楚感受他的探索正慢慢燃点沉潜心海最底部的欲望火球……
第八章
司徒傲麟想来就来,在她还没弄清楚来意,任他狂风肆虐一阵又走了……
海珞因为身体疲倦而熟睡,但意识却没有完全静止,她反反复复思索他加诸自己身上的报复,在她隐密私体让他侵犯蹂躏后,烙在他心底被爱人背叛的恨意就会消失无形吗?
她对叶冀庆的恨可以随他肉体消灭而逐渐淡去,为什么他就不行?
“司徒傲麟!事实上你不是个为非作歹的坏人,为什么下手如此狠心?怎么样你才愿意放过我?”
她真的很想很想问他这句话。
就在似睡似醒间,梦魇连连的海珞终被电话铃声吵醒。
“海珞?现在都几点了?你怎么还没出门哪?!早上有重要的股东会议,你不来不行啊!”叶老先生丧气问道。
“爸爸?”海珞从床上弹起来!“对不起!我……昨天没睡好,我现在准备一下,马上就出门。”
“海珞啊!你最好快一点,有人出高价购买庆登传播的经营权,大部分的股东都倾向卖出……唉,我们是最大的股东,一定要站在同一阵线上。”
“天啊!您知道买主是谁吗?”海珞昏沉脑袋陡然清醒。
“我也不清楚,你快点来就对了!”
☆☆☆
那晚,离开海珞住所后,司徒傲麟不知怎地没啥心思办公,好些天他都没有到公司,而是留在他位于市郊、背山临溪的别墅豪宅“孤云居”。
这天,他出外打球返家,行驶在蜿蜒漫长的山路,不知不觉地,他又开始思索检校自己对海珞究竟是哪一种感情?
倘若她和齐锋真存在男女之情又该如何自处?以他司徒傲麟要女人随便抓就有几大卡车的身价,若跟二十岁不到的少年郎抢夺海珞,那必是继绿巾罩顶之后的另一个大笑话!
怎么做能赢得她的心,让她自动自发靠拢,这才是他目前思索的重要关键。
“欧嫂!我回来了,麻烦你帮我准备一点吃的!”
一入家门,他走进景观视野辽阔的主卧室,放松地解开领带、脱掉西装,一面对厨房大喊。“欧嫂,麻烦你快一点!我快饿死了!”
拼了几小时球技耗尽他的体力,再不补充能量怕要饿昏了。
“傲麟,我刚煮了什锦海鲜面,还热腾腾的呢,快出来趁热吃吧!”
“你!珊蒂!你怎么会在这儿!现在是上班时间耶,欧嫂呢!”
只穿一件海滩短裤的他看见居家小女人打扮的程珊蒂,讶异得目瞪口呆。
“谁让你上班时间私自外出?还有……是谁作主让你进来的?”
“唉哟!你开机关枪似问了一大串,叫我从哪儿回答你啊?”
一改平日铁娘子作风,程珊蒂温婉贤淑地递给他罩衫。“穿着吧!室内冷气开很强,你不穿上衣会着凉的——”
程珊蒂的双颊酡红,司徒傲麟才惊觉自己上身赤裸,结实粗壮的肌肉完全袒露。“怪怪?!你连我的衣服都知道放哪里?这……是不是太超过你秘书的职责了?程小姐?”
“有啥关系?就算超过也是我自愿的啊!傲麟,我们都那么熟了,不必太计较嘛!”
程珊蒂亲热拉住他的手。“快,你不是喊饿吗?欧嫂去买菜之前交代我说你一到家就会要东西吃,我特地算好你到家的时间,还真准哪,热汤面刚刚起锅呢!”
“不对劲喔!你怎么突然间转变这么大!”他后退一步,端详她的神情,自然地挣开她的手。
“其实,一点儿也不突然啦,在我心里早就……早就想这样了。”
她的含羞带怯又眉飞色舞,充分洋溢居家小女子的幸福。
“唉……我真不懂,只不过一场晚宴而已……你好像想太多了吧?”
他摇头叹息,一副不知从何说起的无奈。“请你快离开!我不习惯有‘外人’在我的屋子里,这会让我很没安全感,不好意思!现在我真的很想一个人安安静静休息,好吗?”
“什么?你说我是外人?可是,你,你那天——”她马上敛起笑,苦皱着脸。“外面杂志都写成这样了?!你……当时什么也没反驳,现在才反口否认?人家……我一个女孩子家,以后怎么做人啊?”
“拜托!你讲一句完整的话行吗?我实在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不明白?好,我让你自己看个清楚好了!”她从背包里拿出一份新出的杂志,斗大标题映入眼帘——
钻石单身富豪与贴身秘书好事近……
司徒傲麟大声读出来,不禁失笑。“哇!太夸张离谱了吧?我们同窗同事都好几年了,就一张照片决定我们的终身?别人搞不清楚没关系,连你也昏头?”
“我没有头昏!”
他的不当回事让程珊蒂转羞成怒,一把夺过标题耸动的杂志。“这里面的报导是根据记者对我的访问,上面写的全是我真实的心声……”
“真实心声?程珊蒂,你疯了?怎么可以没经过我的同意随便在传媒发表谈话?你已经严重犯了公司规矩,我可以直接开除你知不知道?”
他懊恼地拍打额头。
那晚满脑子想着海珞而心不在焉,根本没在意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没料这小小的一个不注意竟就惹出大麻烦——
“傲麟,从认识的那一天,我一直都认为自己才是最懂你、最了解你并适合做你终身伴侣的女人。即使你心中只有罗蔓莎,我还是坚信终有一天你们会分手,而你会发现最爱你的人是我!”
“够了!你根本痴心妄想……我们之间不可能!”
司徒傲麟简直听不下去。“坦白说,不管我和谁谈恋爱,和谁分手都跟你没有关系!再怎么样,我只当你是好同事、好朋友,你不要混淆了……”
“我看你才混淆不清……连自己心底的声音都听不到!”
程珊蒂顽固地一厢情愿。“在你身边这么多年,除了我,谁能在生活上与事业上帮助你?平常照顾你无微不至,为什么我得不到你的爱?平白便宜别的什么都不必付出的女人?”
“这……我……”
她说一串似是而非的道理,一时间他也不知该如何反驳。“当然啦,我是感激你在公司里竭心尽力地帮忙。但是,那不能用来换爱情啊!公归公,私归私,两者不能混为一谈——这点我很清楚。”
“……不用说得那么圆滑好听,哼!我有自知之明——”倔强的程珊蒂蓦然红了眼眶。“如果,上天给我像她一样迷人的美貌,你就不会这么避之唯恐不及了吧?”
她再递给他同期杂志另一册。“没猜错的话,你跟海珞应该不单纯吧?帛琉那边传来许多流言……其实,我早猜到了,美成那样的女人,按理没有男人抗拒得了,连当红的少女杀手都迷她迷到差点儿放弃江山!哈哈哈,谁说内在美比外在美重要?根本是骗死人不偿命……”
“新偶像齐锋为爱酒吧动粗,姐姐爱侣香槟玫瑰曝光。”
他急速翻阅杂志内图文并茂,编的像连环故事书的报导,大大惊讶道:
“什么!我的天!海珞又丢工作了?她以后靠什么生活啊?齐锋真是莫名其妙!怎么老是找她麻烦!这海珞也奇怪,竟心甘情愿让他牵着鼻子走?”
“唉,人家心里爱嘛!这上头明白写了:痴心女为爱藏身复杂深夜酒吧,不计代价为弟弟情人默默付出……”
鄙夷地瘪着嘴,程珊蒂唯恐天下不乱加油添醋。“我看哪,他们搞不好在叶冀庆出事前就搭上了!不然,哪有人才死了未婚夫那么快就找到后补,一定老早就备好的!”
“可恶!齐锋这不要命的家伙,他是吃撑活腻了我看!”傲麟盛怒下将杂志摔在桌上。“他是哪家唱片公司?之前在做什么?你有查过吗?”
“傲麟,你未免太激动了吧?”珊蒂不解望着他的气急败坏。“你真这么在意她的一切……难道,你真的喜欢上海珞了?”
“我喜欢谁不喜欢谁,不必向你交代!”傲麟捏住封面,齐锋的肖像在他掌心里扭绞、变形。
从他紧张在乎的神情,程珊蒂心知肚明自己是白问了。
初才升起不多久的欢愉情绪陡地往下低降,浓浓酸雾弥漫她的思维,薰呛出妒嫉辛酸的泪水。
“快!你赶快查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有,这家叫香槟玫瑰的酒吧是什么来历?”
司徒傲麟一下子把注意力移转到海珞,哪有空闲去发现程珊蒂情绪转变。
“报告总裁,我早料到你会有兴趣,所有相关资料都准备好了。”
吸了吸鼻子,她努力忍住几乎夺眶而出的泪水。“除此,还有一个你会更感兴趣的东西……”
“噢?你挖到什么猛料?”他认真阅读杂志里提到的关于海珞的描述,头也不抬地问。
“有一个自称拥有庆登百分之三十股份的叶太太,她愿意以极优厚的条件把股份卖给我们——”
“真的?快把东西都拿到书房给我!”司徒傲麟公事化的交代,肃着脸走到书房去了。
他喜悦地想:若能掌握她在意的庆登,或许就是让她自动自发靠近的好机会。
而站在外面白忙一场的程珊蒂傻傻愣在原地。她精心煮的东西差不多已冷却走味,他再不会有兴趣看它一眼,而自己和他之间,这辈子大概都不会有机会了……
哀伤、失望、落寞拌成一锅咕噜沸腾的恨意、不甘蹉跎情感的她满心愤懑。
“司徒傲麟,你绝情绝意没关系,我总有机会报答你的!等着吧!”
☆☆☆
随手带了程珊蒂搜集来的资料,司徒傲麟独自开着车子来到齐锋所属唱片公司位于市郊的录音室。
“不好意思,齐锋还在忙着配唱,麻烦您稍等一会儿……”
接待的秘书客气地端来茶水,趁机搭讪道:“司徒先生,您看起来比杂志上登的照片还帅!”
“喔?谢谢夸奖。”他客气而冷淡地。“小姐,我的时间不多,可不可以麻烦转告齐先生拨个空先儿我一面?”
内心底,他已经等不及要问到真确的答案了!
“没问题。我这就去!”接待小姐花蝴蝶地飞奔通报去。
等待的空档,他一遍遍读着八卦杂志上绘声绘影的报导,司徒傲麟关心的倒不是自己和秘书的绯闻,而是她和小她五岁的齐锋之间究竟是什么感情?
看放大照片里,海珞为他惊慌求情的模样,还有齐锋为了她不惜牺牲偶像地位的慷慨激昂,两人互相疼惜的柔情如利刃猛地刺来,他的心居然用力抽了好几下……
这是什么情绪?吃醋吗?
肯定是的,已经不只一次对齐锋产生强大的敌意。
然而,一般不是蕴藏爱意的情侣间才会如此在意对方言行吗?如果自己在意她对其他男人透露出丝毫情意,是否自己已经爱上她呢?恐怕答案也是肯定的——
司徒傲麟闭上眼,细细回顾相识以来的每一景、每一幕,想着想着当真坠落思念的困井,他想念她的凝脂柔肤,想念她的哭泣和做爱时候交错欢乐痛苦的反应……
他心知肚明对海珞绝不仅止于玩玩,或仅是泄恨的工具,他对她有爱意,千真万确的爱意啊!
“为什么?我竟对她下得了如此重手?”他不断自责。
“冷血无情的有钱老板,劳您大驾前来我们荒郊僻坏,请问有何贵干?”
便装的齐锋手插裤腰袋,一脸的不羁狂放。“我很忙,麻烦你有话快说!”
“哼,你这种臭屁德性,真让人忍不住想痛扁你一顿!”司徒傲麟斜着眼瞪视他。“说实在,我不相信海珞会喜欢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你们,到底有没有关系?”
“喔?你看到杂志了?”齐锋不以为意扬扬嘴角。“不过,我们怎么样关你什么事啊?司徒总裁大人!”
“你只要回答有或没有,其他不必罗嗦!”司徒傲麟烦躁大吼。
“喂!你发什么疯啊?我都没问你呢,你倒先逼问起我了?海珞是你什么人?需要你大老板千里迢迢问这一句话?你的样子还真像是抓老婆出轨的丈夫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