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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刀夺爱可以吗 page 5 作者:于薇

  “俊浩,救我!”

  “抓紧我的手,千万别放松!”“手抓著护栏,一手拉著她的手腕。

  但老天爷却像在惩罚他们似的,不仅不减风雨,还让船身斜往他们这边,於是把林俊浩也一并摇出了甲板,他们俩就挂在半空中,危险一触即发。

  程湘绿不晓得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更不知自己为何会跌出船身?不过,她却非常明白现在的处境,他不仅难以救她,更可能会被她连累而一起坠落到河里。

  “俊浩,放手!否则我们会一起掉到河里……”她宁愿一个人死,也不愿拖累他。

  他吼著:“你说什么傻话!我不会让你掉下去的!”

  程湘绿清楚再不挣脱他的手,任何一个风浪都有可能要了他们的命。“俊浩,谢谢你让我得到最珍贵的爱情。就算从此魂飞魄散,我也会永远记得你,我爱你!” 

  悲痛的泪从眼眶夺出,程湘绿闭上眼睛用力一挥,手心离开了他的手臂,逐渐地往下滑落……

  “不要!湘绿!”林俊浩惊骇。

  感觉身子凌空飘落,她微笑地张开眼,记住他最後的容颜。

  冒死赶来抢救的三人,惊见这个画面,个个皆失色地尖叫:“小绿!

  黑夜与河水吞噬了她的身体,在黑暗中,他们再也寻不著她的身影

  蔡霈芬几人尚未自可怕的事件中回神,又见一道身影跳落水面!

  是林俊浩!他不顾一切纵身惊涛骇浪之中,接著也消失在黑夜中了……

  第三章

  恐惧不断在胸口漫开,河水不断从口鼻侵蚀著她的身体,她想叫却叫不出声,因为,湍急的河流已将她吞噬……黑暗渐渐淹没了她的知觉,手脚僵硬、眼前昏黑。她知道自己再过不久就要面对死亡了。

  不知昏睡了多久,她又醒来,感觉身子仍飘浮在水面之中,但他还是无法动弹。过去训练有素的游泳技巧完全派不上用场,她只能任由身体随波逐流……接著她又昏厥过去,这次程湘绿以为自己真的就要完蛋了。

  像被某种东西缠住了身子,程湘绿突然地觉醒!恐惧的心理让她认为自己已被死神抓住,所以她拼命地挣扎、拼命地想喊救命,但她却睁不开眼睛、挣不开死神的束缚,耳边只传来轰隆隆的水声……

  自己一定就要死了,因为,她竟然看见了林俊浩的脸从她眼前拂过!

  是的,俊浩;她不想死,她不想离开他!他们的恋情才刚开始,她怎么,舍得抛下这段情死去呢?程湘绿凄厉地呐喊,希望他的身影别从她眼前消失……她想要活著,她真的想要活著跟他厮守一生!

  “俊浩,救我!”

  用尽全身的力气低喊出声後,意识便再度被黑暗夺走了。

  江水滚滚,几千、几万年来,长江流域便已在这片土地上孕育生命;看似风平浪静的江面,其实内藏波涛汹涌。若非诸此水性的渔夫或硬汉,任谁也不敢轻易尝试跃入江中与水神搏斗。

  一头乌黑的脑袋从水里窜出,他不苟言笑地拖著程湘绿的身子往船边游去;而在船上等待的人一见他们浮出水面,立即严阵以待地迎接他们的到来。

  “先把她抬上去。”壮硕的男人拱起她的身体道。

  “是!”船上的人一齐应声,奋力地抬起程湘绿湿漉漉的躯体。

  男人稍作喘息,以不费力的姿势一跃上船,立刻有人为他递上披肩挡风,但他却迅速拿下披肩,盖在被他救起的女子身上。

  “刘逸,她还有呼吸吗?”男人转向蹲在地上的男人询问。

  “呼吸尚有,但脉搏十分薄弱,恐怕有生命的危险。”对方回覆。

  “船上确没有多余的房间?”男人又问向另一名男子。

  对方摇头道:“所有房间都已挤满了人,没有多余的地方腾给这位姑娘了。”

  男人双手抱起甲板上的程湘绿,两个人的水滴不断地渗入地板。“刘逸,你跟我进来。吕稽,由你负责船行方向,一有动静,马上通知我。”

  他低头往怀里的人儿一瞧,那副粉嫩精致的脸蛋,是自己跳水抢救她之前所始料未及的。除了一头与时下姑娘不同的短发,她的五官容貌,却是美得令人心动!黛眉如画诗意淡雅,那副薄俏的双唇虽因溺水而显得苍白无色,却仍犹然丰润诱人;还有那双在水面上几度睁开的眼眸,那是他见过最慑人魂魄的含烟瞳眸。

  他大步走人船舱,随行在後的刘逸,趋前为他推开房门。

  “刘逸,吩咐伙夫准备热水,迅速送至我房里。”他把全身湿透的程湘绿安置在床铺上。

  刘逸的脸上流露出难色。“大人,让一名来路不明又衣著奇特的女子留在您房里,这似乎并不妥当。”

  的确,身穿两件式棉质睡衣的程湘绿,在他们眼里是诡谲与怪异的。虽然在长安城里的仕女皆爱穿酥胸微露的紧腰华服,但像她穿得如此绵薄与稀少的女子,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过。

  “照我的吩咐去做。”慕靖楠不需要向属下解释,他只是下达命令。

  “是!”纵有疑虑,但他也不敢违背慕靖楠的指示。

  刘逸作揖行礼,而後恭敬地退下。

  深沉的双唇紧抿,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咳;慕靖楠弯下身,想为她解开湿淋淋的外衣。搞了半天,他还是脱不下程湘绿那件有前排扣的上衣。於是他只好动手撕破她的衣裳,免得她因暴露在空气中而著凉。

  然而,当她的上衣被自己撕破时,他简直僵了!这女子竟然没有穿著肚兜及亵衣,粉嫩的上身仅罩著一件奇怪的布料,而那双雪白的胸脯在极少的布料下,清楚地袒露在他眼前,看得他双眉紧皱、血液逆流……

  他不悦地低喃一句,迅速地解决掉那件奇怪的亵衣还有她的裤子,然後拉过蚕丝被覆在她身上,为她取暖。

  对於她的身分,慕靖楠除了纳闷外,无法提出适当的解释。这名女子为何会坠落长江之中?这一带虽有外族番人出入,但他从未见过如此打扮的异族女子;而且她的模样一点也不像西域那边的金发番人。究竟她是如何进入汉人的领土,恐怕只有等她醒了才有答案了。

  “大人,热水来了。”厨房的伙夫捧著热水在房外敲门。

  慕靖楠在确认她的身子完全被丝被覆盖後,才应声道:“端进来。”

  伙夫进来後又退出,他将热水挪到床边,为她擦拭冰冷且沾污的身子。

  入夜後,程湘绿的身体开始发烧了。尽管他不断地为她擦拭身子,却仍无法抑制热度在她体内蔓烧。船行至此,距益州尚有一段距离,除了眼睁睁看她受梦魇折磨外,这个令吐蕃及蛮獠闻之色变的剑南节度使,也只能束手无策。

  部下刘逸来舱房敲了几次门,他都将他打发掉,甚至连晚膳都没出去吃。

  他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担心这名女子的安危?总之在她醒来之前,他不想离开。刚毅的容颜上浓眉深锁著,他听见昏睡中的女子不断地呓语:

  “救我……俊浩……救我……俊浩……”

  听到她嘴里低唤著其他男人的名字,竞令他的心情相当不悦。为她拉好被单,慕靖楠转身站起,踱出他的房间。

  掌舵的士兵见他来到甲板,立即上前禀告:“大人,船在明天天末亮之前即可抵达牛埔港。”

  这次回长安觐见皇上,是每年例行的边防报告;身为边防疆域的重镇将军,他的心还是挂念在益州城上。若非情非得已,他万万不愿离开边疆一步,以防敌人伺机起乱。

  慕靖楠是众边境节度使中少数武官出身的将官。十八岁那年夺取武状元的封号後,即连番得到唐皇的赐封。在短短数年间,已从京师副将擢升为边防大将军;而他叱咤风云、战无不胜的英勇雄姿,更是赢得京师里众多云英未嫁少女的心。

  “大人,那姑娘的情况可有好转?”刘逸来到他的身边。

  “高烧不断,情况不是很稳定。”除了在救起她的一瞬间,曾流露出一抹异於平常的情绪外,慕靖楠又恢复以往严肃的唇形。

  “大人,明晨即可抵达牛埔港,不妨将那位姑娘交由当地衙门处理,我们才好策马赶路回益州。”他又谏言。

  慕靖楠冶漠的脸上不露半点情绪。“这事我自有处置,明日再说。”

  隔天船入码头,慕靖楠并没有将她交给牛埔县衙府,而是带著她继续往益州赶路。由於她的高烧未退,所以一直没有真正清醒过来;几次睁开眼见到他的面容,她在轻唤陌生男子的名字後,又随即陷入昏迷状态……

  有一种莫名的情绪牵扯著他,明明知道带著她是个麻烦,但他就是不愿在她未康复前丢下她。仿佛救起她之後,她的生命就是他的任务似的。

  为了不耽误行程,下船後他毫无停歇地策马奔腾;又为了防止她二度受到风寒,他将她置於自己的前座,并以披风覆住她的身子,以自己的体温为她取暖。

  “大人,前方就是驿站,今晚我们可能需要在这儿停了一夜。”刘逸策马来到他的右侧。

  慕靖楠以点头表示同意他的安排。由於只是回京朝圣,所以他并没有带太多的士兵同行;因此往返益州与京城之间,他也只是微服出门罢了!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一行人即抵达驿站。此时已是午夜子时,因此周遭环境显得格外静谧、清冶。慕靖楠将程湘绿安排在上等厢房里,并让下属向驿站之人要了一帖退烧药,煎了让她服用。

  “你退下吧,这里有我就行了。”慕靖楠挥下部属刘逸。

  刘逸服从地退出了厢房。只是他不明白,一向不近女色的将军,为何会对一名来路不明又昏迷不醒的女子,如此地关切与照顾?自己服侍将军身边多年,还未见他对任何一名女子如此温柔体贴过。

  她又梦见了古代的男子,只是这次的梦境与以往不同,他彷如真实地站在她面前,以近似林俊浩的温柔神情凝视著她;但不久之後,他与林俊浩的影像便又重叠。她分不清楚谁是林俊浩,谁是古代男子,在他的面容变得模糊时,她只能凭一丝微弱的气息唤著林俊浩的名字,期盼他能带她走出这不断轮回的梦境里……

  “俊浩。”在一声低唤之後,程湘绿微微苏醒。她努力地睁开眼,但眼前的景致模糊。“我……这是哪里?”

  “姑娘,你醒了?太好了!我这就去通知刘公子。”驿站里的丫鬟正为她整理房铺;一见她苏醒,立即出外去通报。

  程湘绿觉得头好疼,脑中嗡嗡尖叫的响声几乎要震破她的耳膜。待适应了身体的不适後,她才勉强起身。

  抱著头颅,脑中闪过坠河前的那一幕……老天!她竟然没死!

  她记得自己莫名其妙地跌出轮船,而林俊浩奋力拉著她的手腕,企图要拯救她,但当时的风雨实在太大,倘若她不放手,两人肯定会一起坠河身亡;於是她挣脱他的手臂独自掉落河中,但接下发生的事,她就完全没有记忆了……

  这里并不像是医院,也不像在轮船上,这个地方究竟是哪里?

  这房间虽然有点简陋,但却非常乾净、明亮,有点像古街道上的古宅,十分地古色古香。程湘绿心想,也许她是教河边的人家所救,所以才会睡在古意盎然的红桧木床上。

  不一会儿,她的房门被推开,走进来的是一名身穿青衣长褂衫的陌生男子。

  老天!这男人的头上竟还盘著发髻!当他走近床边时,程湘绿才惊讶地发现。

  “姑娘,你醒了?我这就吩咐他们帮你熬些肉骨粥,让你吃了补充些体力。”刘逸弯著身子道。这是他这两天来,头一次能仔细看清她的容颜。

  果然是个美人胚子!难怪大人会私留她在身边,而不就近送地方官府处置。

  “是你救了我吗?”暂不管他的奇装异服与怪异装扮,她必须先弄清处对方的身分,好请他通知导游那边,说她已平安无事。

  他必恭必敬地摇头道:“不是在下,是我家公子从河里救起姑娘的。”

  若不是她的身体十分虚弱、若不是益州有紧急事件需要大人连夜赶回处理,他也不会被单独留置在驿站负责照顾她的安危与起居,并在她痊愈後,还要护送她至益州。

  对於他文诲诲的用辞,程湘绿还是不以为意,她当是大陆内地尚未开发的民情风俗。“谢谢你们救了我,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向你们借电话,好通知我的旅行团说我很平安,让他们安心?”

  “电话?那是什么东西?姑娘,我完全没听过。”刘逸一脸的茫然。

  “这里该不会落後到连电话都没有吧?”程湘绿惊惶地低问。

  刘逸当然无法理解她的话,还自我猜测地说:“是信鸽的一种吗?”

  老天!她真的要绝望了!这里不仅连电话通信都没有,而且当地人连什么叫“电话”都不晓得!

  “这位先生,我是参加旅行团游长江,不甚掉落河中与团员分散。我必须尽快跟他们取得联络,否则他们会以为我葬身河底的。你能不能帮叫车,我要到最近的大城镇去,找到电话与他们联络上才行。要不然我会回不了台湾,因为我的所有证件都还留在轮船上。”程湘绿想以最短的文字表达她现在的迫切需要。

  然而她说得再清楚,对刘逸这个唐朝人来说,却是听得一头雾水。当他听到一些怪异的用辞时,他不时以皱眉拧鼻来表达他的疑惑。“姑娘。你究竟是何方人氏?为何你说的明明是汉语,但我却丝毫弄不懂你的意思?”

  “我是台湾人,喔,可能你们连“台湾”都没听过吧?反正是离你们这里很远的地方。除了要搭车、搭船之外,还是搭飞机才能到达。”

  搭马车、搭木船他是知道,但什么是搭飞机,他根本就没听过。

  “姑娘,不管你从哪里来,我们家公子已经交代了,必须先将你送至益州听从他的发落後,才能还你自由;在此之前,你哪儿也不能去。”

  虽然身子很弱,但程湘绿的气还挺盛的,她不悦地反驳:“虽然这里不是台湾,但你们也没权拘留我!我要见你们的公安,跟他们理论清楚!”

  “公安”又是啥东西?怎么这姑娘满口净是乱七八糟的用语?

  “不管你想找谁,在益州这一带,权力最大的就是我家大人。你有什么冤屈想申诉,也非得见到节度使大人才行。”

  等等!方才她听到了什么?程湘绿将记忆倒回刚才的片段。

  益州?节度使?

  第一次听到“益州”这个字眼,她还不以为意;现在又听到“节度使”这三个字,她便不得不流露出诧讶的表情。益州乃是四川成都的古名,而节度使是唐朝掌管边疆藩镇的统治者。现在都什么时代了,怎么还有人用这两种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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