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不好!”田倩柔急忙拒绝。“应该我们请你才对。”
“别跟我客气了,美丽的小姐。”
韦鸿深深地看了眼田倩柔温婉的秀颜,示好地掏出钞票。
“这些钱,我宁可拿来请朋友喝酒,大家开开心心喝几杯,也好过在路上被莫名其妙冲出来的疯女人打劫。”
“哎——真是对不起,她就是克制不了脾气,其实没有恶意啦!”
田倩柔为好友的鲁莽行为羞赧不已。
“如果当街抢劫叫没有恶意的话,我真不知道什么样的行为才叫恶意?不过,算了。”
韦鸿冷笑着替他们各点了饮料。“三位慢用。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
“要走了哦?何不留下来大家多聊聊?”林继武诚意地邀请。“不打不相识,大家有缘交个朋友也不错。”
“是啊!让你破费真不好意思呢!”田倩柔也挽留。
惟独魏若绮沉默,还很故意大口大口喝着他请的鸡尾酒。
看她不可一世的张狂,韦鸿不禁从鼻孔里冷哼出声。“哼!无药可救。”
“要走就快走,少在那儿装腔作势。”魏若绮冷冷地说,看都不看他一眼。
“你——”韦鸿一股火气提到了喉咙。
然而,他实在不想再跟她斗下去,恨恨一个甩头,快步转身离开。
“等等!”田倩柔连忙唤住他。“先生,还没请教您贵姓呢?”
“我姓韦。”他边说,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啊!韦?
不会吧?这个姓氏并不多见,魏若绮心口猛一震。
会那么巧吗?他跟韦雁同姓?
想到韦雁,一股熟悉的感觉又冲上脑海……
魏若绮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净杯里的酒汁,安慰自己。
“没事,没事!不要想太多了……”
第三章
办公室中,韦鸿脸上的黑眼圈和泛红丝的眼眶,显示他几天都没好觉。
再舒适的五星级饭店也不及自家的狗窝温暖,何况他还会认床,非常严重的认床。
为了避免麻烦,不被分手的女人纠缠而在饭店睡了几天。
没想到也才几天,韦鸿已经憔悴到没精神上班、处理公事的严重状况……
“韦总,您的咖啡来了。”古秘书战战兢兢地端着冒热烟的咖啡进来。“您放心,今天这壶绝对没问题。”
“真的吗?我看看……”韦鸿心有余悸地盯着她手上的咖啡壶,狐疑问道:
“嗯……算了,你自己享用吧!”
“总经理,您放心试试看嘛!”古秘书大胆推荐。。“大家喝过都说不错,绝对不会像前几天那样……”
“哦?”韦鸿倾身唤了嗅味道,态度仍然保留。“先放着吧!”
古秘书临退出时,又突然转身关怀地问候了声。
“您精神很不好,那位小姐还每天到您家去堵人吗?”
“嗯!”韦鸿无奈摇头。“她成天闲着没事干,我却被整修了。自小我就睡不惯外面——而且还很认床,至少要有自己的枕头才睡得着。”
“难怪,您好像几天都没睡觉似的。这样不行啦……”
“是啊!”他打了个大呵欠。“再这样下我工作都别做了,不行不行……不能任她这样闹下去,我非报警不可。”
“可是,报警会不会把事情闹大啊?”古秘书好心提醒。“您晓得那种女人是惟恐天下不乱的。”“我知道!”韦鸿苦恼地撑住下颚。“可是没道理让她搞到我有家归不得!”
“您没有其他的家吗?”古秘书也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随便哪一个亲戚朋友家也比饭店强啊!只要搬一套您惯用的寝具就好了。”
“嗯——这建议倒可以考虑。”韦鸿认真思考着。“可是,去谁家呢?”
“我记得您有个姐姐住台北不是吗?”
“是啊!可是她跟老公都出国了。”
“出国了?!所以他们家现在是空的罗?”
“啊!没错,而且才刚装潢好呢!”一瞬间,韦鸿突然灵光乍现。“就是没人住才刚好啊!”
“我想她应该不介意自己弟弟借住吧?”
“当然不会——”韦鸿懊恼自己太晚想起姐姐家那栋刚装潢好的华宅。
“真是够蠢的,我居然没想到我姐姐的房子,多亏她还留了一套备用的钥匙给我!”
“那很好啊,您可以安心地好好睡一顿饱觉了。”
古秘书贴心的为他设想周到。“我马上安排司机到您家收拾东西。”
“谢谢你了。”韦鸿终于松了一口气,露出一抹释怀的笑容。
“幸好有你的提醒,否则我不知要熬到什么时候呢!那就麻烦你交代司机把我的东西先放办公室,下班后我自己搬过去就可以了。”
“好的。您还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吩咐。”
“嗯!今天的咖啡确实不错。”放松了心情,韦鸿顺手拿起咖啡浅啜一口,点头称赞。“起码保持这样的水准才算合格。记住啊!”
“是,我了解。以后一定注意——没其他的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好不容易博得老板欢心的古秘书,高高兴兴退出办公室。
“怎么样?今天的咖啡他应该可以接受了吧?”
秘书室几个好心同事都为老是挨刮的古秘书耽忧,一见她出来忙不迭问道:
“琉星花坊的咖啡是附近出了名的香醇可口,他再不满意我们也没辙了。”
“放心啦!这下妥当了!”古秘书自信微笑。“看起来他的心情蛮不错的,应该不会再挑剔我们的咖啡了。”
“佛祖保佑!”一名职员双手合十。“希望他喝一次就满意,以后我们固定叫‘琉星’的咖啡外卖准没错。”
“就是啊,咱们帅老板脾气这么坏,再让他砸个几次,办公室就成废墟了。”
“大家放心——之前可能是韦总没睡饱才影响情绪,现在他找到可以安睡的地方,应该会好多了。”
想到刚刚看见韦鸿露出满意的笑容,古秘书松了口气。
他是那么的挑剔难伺候,简直把全秘书室的成员给折磨得半死,要不是她对韦总暗自倾慕,心甘情愿任他蹂躏践踏,随便一句简单的赞美,就够让她心底泛着甜甜的滋味。
唉!没办法啊……
虽说韦鸿凶起来的时候吓死人,但是无可讳言地,他是个魅力十足的男人,那股难挡的奇幻魅力,驱使她无怨无悔为他做牛做马,即使只看一眼他迷人的微笑也好。
☆☆☆
金玉盟山庄
魏若绮舒坦地泡在主卧室的大按摩浴缸里。
对着落地窗,前方望去正是绵延山峦,夜晚可以清楚欣赏明月星光,天气好的时候,还能远眺山下迷离蜿蜒的车流、霓虹灯火……
“哎,韦雁不愧为豪门少奶奶,连浴缸摆放的位置都经过详细的规划设计,天然美景全成了她的私人收藏——可惜啊,我只是暂时的女主人。”
裸身沉浸在香喷喷的玫瑰精油澡中,魏若绮赏着靛蓝夜幕灿烂的星星,一边嗟叹自己只能借住的短暂幸福。
好友韦雁如童话般的际遇,偶然遇上英俊多金的白马王子,之后嫁给他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
这等“好康”平白落在好朋友身上,说她不羡慕、不嫉妒那一定是骗人的。
尤其日复一日在繁琐的花店生意打烊后,孤身回到空荡荡的大房子,难掩的落寞孤单,往往使外表坚强的魏若绮无力抵挡……
“唉!万一这里住得太舒服习惯,哪天正牌主人回来,自己只得回到破旧的小公寓去窝的时候——那可如何是好?”
叹着气,魏若绮起身为自己的身体抹上保养浴乳,仔仔细细、来来回回地在吹弹可破的皮肤上按摩呵护,即使尚未寻到真正的爱人,她始终坚持女人应该自己爱自己。
她很注意养生及运动,每天不厌其烦地保养,只差没将SK-ll当点滴直接注射。
俗话说的“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魏若绮近三十岁的年纪,还拥有二十五岁的肤容,堪称是这句话的最佳见证。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还是我造了什么孽?”
魏若绮端详着镜中那双常常连自己也心醉的美丽大眼,凹凸有致的曼妙曲线在同龄女性中也算奇货可居。
“难不成上辈子抢了别人丈夫吗?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见属于我的男人?”
再深深叹了一次气,她倒出护发精,开始保养一头缎黑如丝的长发。
☆☆☆
匡——
楼下客厅厚重大门被打开了。
韦鸿拎着自己的寝具进来,就在魏若绮兀自怨叹的同时,他大大方方走进一楼的客房,快速铺好自己的床褥,然后走到客厅看电视,轻松自在地享受几天没有的休闲时光。
“噫?姐姐出国一阵子了,怎么冰箱里还有这么多新鲜的食物?”
拿出冰镇的啤酒,韦鸿怀疑地看了看四周。
“不对喔……这地板好干净,厨房水槽里有水滴未干,锅子好像才用过——房子实在不像没住人的样子……奇怪,没听说姐姐、姐夫说他们要回国啊?”
韦鸿偏着头,紧皱眉峰思考。“难不成是姐夫家的亲戚来借住吗?不会吧?他的亲戚家人都在国外;或者是……”
许多揣测在脑海打转,韦鸿小心翼翼取出手机,准备一发现什么可疑人物,马上报警。
他慢慢地踅着步伐,在一楼的各个空间,厨房、厕所逐一搜索,连储物柜也不放过。
不知情的魏若绮包里着大浴巾,披散一头将干未干的波浪长发,轻手轻脚走下楼梯。
她在洗澡时隐约听见楼下发出宪寒的声响,以为是大门没关好,外面的流浪狗开了进来。
“是谁?谁在楼上?”
不明的人影,让韦鸿顿生警觉。“谁那么大胆私闯民宅!”
“喂!你是谁啊?怎么进来的?”
魏若绮在楼梯上弯着腰,背着客厅灿亮的水晶吊灯,看不清陌生男人的长相。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你自己说,于承烈跟你是什么关系?”
韦鸿发现闯人者是个年轻女性,直接联想是出色的姐夫在外惹的“桃花”。
“于承烈?”挪动脚步,魏若绮偏着头想了想,保留道:“我跟他是——噫?那你跟他又是什么关系?”
哼!果然是不要脸的野女人!
韦鸿心底嘀咕:姐夫也未免太过分了?才结婚没多久女人就带进了家门!
“你给我下来!”他冷嚣呼喝。
“喂大声什么啊!你还没说你是谁呢?”
魏若绮火气一升,没考虑自己衣衫不整,拖着拖鞋霹雳啪啦冲到楼下,蒙头就是一掌打在男人胸膛。“在本小姐的地盘,你敢跟我大小声?你——”
“啊——”
“怎么……怎么是你?我的天……你真是阴魂不散啊!”
韦鸿抓了抓吹整有型的头发,五官拧结紧纠。“你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姐的家里?”
“姐?”魏若绮头一昏,皱眉问道:“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在我姐家里?”
“噢!天——啊——”
魏若绮低吼着,用力甩动长发,拉紧身上长浴巾,颤抖着红唇。
“你说,你姐是……是韦雁?”
“是啊,我只有一个姐姐叫韦雁。”韦鸿肯定清楚地回答后,又问:“那你又是哪位?”
“我的妈——你,原来你就是——就是那个讨厌的跟屁虫。”
“跟屁虫?听你口气似乎认识我?可是,我对你没什么印象……”
韦鸿看着魏若绮沐浴后晶莹剔透的皮肤,客观来说,刚刚出浴的她,确实是颇为撩人——再细看她端正美丽的五官,隐隐也觉得这女人似乎有此面熟。
“唉哟,我怎么这么倒霉啊!原来你是韦鸿!那个爱哭、爱踉跄的讨厌鬼!你不是在国外吗?什么时候回来的?韦雁怎么都没通知我啊!”
魏若绮痛苦哀号,扯了半天,这讨厌的男人居然是好友的弟弟,也是从小就让她痛恨的小麻烦。
“其实,我姐也不知道我会来住。”
“那你怎么会‘熊熊’跑来呢?”魏若绮很是不解。“既然你在台湾,韦雁何必叫我看房子?”
“嗯……”韦鸿有些难以启齿。“我自己有房子,但是,因为外面……有点麻烦所以就来,就来暂住一下。”
“麻烦?”若琦睨了睨他闪烁眼神。“看你那德性!八成被女人追到有家归不得对不对?”
“算你答对了说了半天,你是……”他努力思索。“是那个——”
久远的记忆缓缓苏醒,推到十多年前的欢乐童年……
年幼的韦鸿总爱黏着比自己大五岁的姐姐,把她当小妈妈似的,吃要她喂,上厕所要她陪,韦雁去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当时和她形影不离的魏若绮,多少也扮演了照顾韦鸿的小褓姆角色。
十多岁正活泼好动的魏若绮,对于这个爱哭又爱告状的小弟弟痛恨之至,总唆使韦雁想办法摆脱他,摆脱不了就恶整他,几次弄得胆小的韦鸿当街嚎啕大哭。
之后,父母亲安排韦鸿出国当小留学生,她们姐妹俩才算脱离“苦海”。
“啊!我想起来了……你是我姐的好朋友,叫……”
从她特别迷人的双眼,以及经常高傲噘起的红唇模样,韦鸿忆起童年的“悲惨际遇”。
“想起来了?没错,我是小绮姐姐,亲爱的韦鸿弟弟!”魏若绮恨恨地瞪了韦鸿一眼。
“哈哈!我早该想到了。敢当街非礼男人的女中豪杰,大概也只有魏若绮这种粗鲁女人才做得出来嘛!经过这么多年原来你一点儿都没长进,也怪不得警报都拉过头了还嫁不出去!”
丝毫不保留也不客气,韦鸿撇着嘴讽谕。
“你——你竟敢……敢对姐姐如此无礼?”魏若绮气急羞恼。
“哼!那也要看做姐姐的,有没有做好表率啊?”韦鸿意有所指。
“啧啧!你那德性:张牙舞爪、蛮不讲理。哪里值得尊敬?”
“韦鸿!你皮痒啊?才几年没修理就忘了我的魔爪是什么滋味啦?”
太过分了!
即使是家中长辈,也没人胆敢当她面点出痛处,而他韦鸿做为小辈,竟敢大咧咧戳她的弱点。
魏若绮恨得牙痒痒,抡起粉拳猛捶猛骂。
“我警告你哦!虽然韦雁只委托我帮她管理房子、但我相信她不会反对我顺便帮她教训弟弟……”
“拜托——”韦鸿睨着魏若绮,不怀好意地往她饱满的胸脯瞄。
“在一个成年男人面前,麻烦你注意一下仪态好不好?”
“啊——”
魏若绮低头一看,惊声尖叫。“走开!不准看!”
浴巾因为她太过激动,举高了手臂而下滑一大段,恰好露出她最为傲人的D罩杯胸部。
“干嘛跟弟弟这么计较?反正露都露了,借看一下又不会死!”
韦鸿故意和魏若绮抬杠,真没想到她也有惊慌失措的一面。
“走开!我要上去换衣服。”
她急忙拉起毛巾将自己紧裹,踢开挡在楼梯口的韦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