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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憨傻是气质 page 13 作者:楼采凝

  「我早知道妳与她是不同的,会那么说只是演戏给大家看,如此一来他便不能阻止我参加比试了。」他绽出魅惑的笑容。

  「真的,我与她不同?」

  「大大的不同。」他顺手倒了杯水递给她,「妳出去了一整天,一定渴了,先喝杯水吧!」

  幼幼接过手,甜甜地点点头,「谢谢槐。」

  这水好甜,无天山的地理环境就是这么优良,四周净是好山、好水,如果真有人要毁了这里,她一定会义无反顾地保护它,愿意与它同生共灭。

  「你还没回答我,是怎样的不同?」喝完后,她仍执意追问她想知道的答案。

  「盈玉是个很有心机的女人,除非不听不看,否则很容易上她的当;但妳不同,妳的一举手、一投足都保有天真的习性,如果突然改变了,就表示其中有问题。」他自负地一笑。

  「哇……那一点都不好玩了,这么容易让你看穿实在不好。」幼幼不依地说。

  「妳呀!让自己的夫君了解有什么不好?」石槐皱眉看着她。

  「也是,如果真是这样,以后我们只要眉来眼去,就可以偷偷骗人了。」她忍不住掩嘴一笑,跟着又蹙起一对柳眉,「可不对呀!」

  「有什么不对的?」

  「如果你这么了解我,昨儿个为何还要生我的气?竟然还不理我,哼!」幼幼越想越不甘心。

  「我不理妳?!」他拍额一叹,「天地良心,是妳不理我才对吧!」

  「是吗?」她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转。

  「忘了吗?是妳气得跑到刘婆那桌去,丢下我孤单一人。」这丫头可以装成记性不好,没关系,他可以帮她想起来。

  「可……你是孤单一人吗?」她偏着脑袋望着他。

  「我当然……呃……这个……」石槐倒是被她这一问给梗住了话。

  「不是对不对?你有伴的,两个人还打情骂俏、谈情说爱、眉来眼去的。」本来早遗忘了的郁闷感受又再次回到心底,让她饱受煎熬。

  「妳说什么?」她哪时候学会了这些词?!

  「难道我说错了?嗯……昨儿个我看的那本书里就有这三句词,上头好像写了那是指男女间的恩爱关系,倒是挺像你们的。」她赶紧走到桌边翻起书来。

  「妳看书就是在学这些?」这女人什么不学,净学些淫佚之词,这还怎么得了!

  「不好吗?」

  「当然不好,我不是摆了很多四书五经在案上吗?妳该念那些才对。」他把她手中的书给抽了起来,又拿了本《诗经》给她。

  她打开一看,翻了几页,「好难喔!虽然字我大概认识,可意思完全不懂。」

  「妳不是很信任葛云吗?过不了多久,妳就会变得更聪明,这些东西就难不倒妳了。」他坐在她对面,痴迷地望着她娇柔可爱的小脸。

  「真的?你真的相信葛云?可他说你在吃味儿。」幼幼向来心直口快,脱口而出的话却让石槐猛地愣住了。

  「他……他这么告诉妳?」他脸色瞬变。

  「对呀!」她偷偷一笑,「我想也是,你一定是以为我喜欢葛云,这才对我好凶、好凶,是不是?」

  「妳!妳既然知道,为何还跟我呕气?昨晚居然还敢不回房!」石槐瞇起眸,欺近她那张带笑的丽颜。

  「那是我故意的。」幼幼一点都不怕他的逼视,反而倾身向前,红润的小嘴在他眼前一张一合地说着让他更气闷的话。

  「好个小女人,还说自己蠢,原来精得很!」他轻轻握住她的下巴,邪魅一笑后,便用力吮住她柔软的小嘴。

  「槐……」幼幼话还没说出口,便被他半途拦截,全吮进嘴里,她身子一软,手上的书册便跟着落了地。

  石槐将她推倒在圆几上,捧着她的小脑袋不停狂吻着,一边轻抚着她的秀发,嗅闻着她身上和发上的迷人馨香。

  「妳这小丫头,总是弄得我心慌意乱,从八年前就这样,让我千山万水地找了妳好久……」他的热唇贴着她的,吐出的热气直迷惑着幼幼的神志。

  「八年前?我们八年前就认得?」她眸子倏然一张。

  「妳忘了?」

  「嗯……」幼幼捧着他的脸,仔细瞧着,「八年前我们在哪儿见过,我怎么想不起来?」

  「还记得有一年,妳在柳峰山上遇见两位少年吗?」他乡希望她能忆起那段过往呀!让她明白他们相遇了多久,她便在他心中盘据了多久。

  「真想不起来了。」她闭上眼,越想头越疼,「最近只要想起过去的事,就只有看见一些模模糊糊的影子而已。」

  「那就别想了,虽然我很希望妳想起那段过去,但也不要太勉强了。」他不忍见她痛楚的模样,轻轻捧着她的脑袋,轻吻她的眼眉。

  「槐。」她笑了,「你吃得我好痒。」

  「这不是吃,我是在吻妳。」他动手解开她的衣裳,烙下灼热的吻花。

  「呃!那这也……这也是吻啰?」她闭上眼,气息渐渐变得凌乱。

  「对,是吻……除了吻妳之外,我更想要妳。」说着,他爱抚的动作变得更加剽悍狂野,也更加彻底。

  幼幼的娇吟声续续断断,在他着了火似的撩拨下,逐渐陷入一股怎么挥也挥不去的渴望中,她……她也想要他。

  「槐……」幼幼喃喃喊着他的名,索求着他的爱。

  「怎么了?」他瞇起眸,明知故问。

  「我……我……」那火热情潮的侵袭下,她难捺地动了动身子。

  「妳说。」他坏坏地笑着,就是要她开口说出她的需要。身为男人,有哪个不喜欢听自己所爱的女人开口求爱?

  「要你。」她好小声地说出口,害羞得将脸埋进他肩窝处。

  「要什么?」石槐假装听不懂。

  「你好讨厌。」抡起拳,她直捶向他的肩,「你就会戏弄我,人家不依啦!」

  石槐紧握住她一双纤细的手腕,将她拉近自己,带着谜样的笑容贴在她耳边说:「妳要,就给妳……」

  随即,他紧紧缚锁住她的身子,将所有的热情全部灌输入她体内,两具身躯缠蜷纠缠,在那情欲的世界里不断回旋……飘摇……

  第十章

  半年后

  「葛公子,这针是最后一针吗?」幼幼见葛云从她手腕上抽起一根银针,竟然感到有些依依不舍。

  「对,因为妳的状况已经改善到极限了。」葛云收起针盒,转而望着她,「在这里也住了半年,我该继续进行我四处云游的计画了。」

  「你要云游?打算去哪儿?」幼幼好奇不已。

  「不一定,随心所欲吧!」

  「那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幼幼星眸微扬,露出祈求的神色。

  「夫人,有事尽管说。」

  「如果你经过苏州,能不能替我带样东西给我爹娘?」出嫁已将近一年了,她真的好想家,几次想提议回去探望他们老人家,可又见石槐事务繁忙,她着实不愿麻烦他,也就忍着没开口。

  「当然可以,不知夫人要我带什么过去?」葛云的脸上依旧挂着那道斯文的招牌笑容。

  「替我带封家书,我想我爹娘看见我会写字了,一定会很开心。」虽然她的字还有待加强,不过该会的字她大概都会写了。

  「我也这么认为。那好,夫人可以利用今天将信写好,明天我要离开之前,再来向妳取信。」他笑着站起身,彬彬有礼地说,

  「好,那就先谢谢你了。」幼幼也跟着站了起来。

  目送葛云离开偏厅后,她也转身走回寝居,找来纸笔,打算写封家书给爹娘。

  可提着笔想了半天,她却不知如何下笔,唉……想想自己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动笔写信呢!

  「唉……」她忍不住托着腮,无聊地叹口气,

  「夫人,怎么了?大老远过来就听见您叹气的声音。刘婆正好进屋为她整理房间,却见她动也不动地瞪着桌面。

  「我想写信,但不知该怎么下笔。」她烦恼地问:「刘婆,妳会吗?」

  「我大字不识几个,哪会写信呀!」刘婆为她整理好床面,回头笑望着她,

  「倒是您可以问问寨主。」

  「我才不问他呢!」她噘着唇摇摇头。

  「为什么?」

  「问了他,他就知道我想家了,可是他最近好忙呀!这阵子牧场的母牛拚命生小牛,他往往得在那儿待上好几天才能回来看我一次,我怎么可以再拿这种小事去烦他!」幼幼痴痴地凝望着窗外的半钩新月,「我已经有三天没见到他了。」

  「寨主近来的确很忙,可我想他还不至于没空带您回娘家。」刘婆收拾好一切,便走到幼幼身边。

  「是吗?反正我就是不想麻烦他,以往他迁就我许多、许多,如今该换我去迁就他了。」她只想做个明白事理的好妻子。

  「真是难为夫人了。」刘婆轻拍了下她的背,拿起牛骨梳为她梳理那头瀑布般的秀发,「寨主娶了您真是他的福气。」

  「才不是,应该说是我的福气。」幼幼赶紧纠正她。

  「呵!在我老太婆看来,你们真是对天作之合的有情人呢!」刘婆笑着放下梳子,「时间不早了,今晚寨主可能也不会回来了,夫人该早点休息。」

  「对了刘婆,葛公子明天就要离开无天山了,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的谢意,槐不在,我一点儿主意都没有。」这事让幼幼感到十分困扰。

  「葛云这孩子我了解他,他向来不爱那些身外之物,所以不用麻烦。」刘婆代为婉拒后,便退了出去。

  幼幼这才将视线又调回桌上的白纸上,提笔慢慢写下「爹娘」二字,可接下来呢?

  「不行,葛公子明儿就要离开了,我说什么都得写出来。」

  她自言自语地说着,想了好久正要写下下一个字时,却听见头顶上发出声响,「别写了,明天我们就回苏州。」

  「啊!」是她听错了吗?

  猛地抬头一看,她居然看见石槐那张疲惫中带着笑意的脸孔!她露出笑靥,「槐,你怎么回来了?」

  「怎么?不喜欢吗?」他褪下满是灰尘的外衫,伸了伸懒腰。

  「我当然喜欢了。」她开心地扑向他,用力抱住他结实的腰身,「对了,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了什么?」他摸着她细嫩的小手,故意吊她胃口。

  「你刚刚说明天我们回苏州呀!」她用力转过他的身躯,将他拉到椅子上,「你是说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早就知道妳思乡情切,我之所以迟迟没打算回去,一方面是因为葛云还在为妳治疗,另一方面则是我得加快速度将所有事务处理得告一段落,才能早日拨空带妳回去苏州。」

  「真的吗?槐,我太爱你了!」她将他抱得更紧了,「你是说明天吗?那我好多东西都还没准备。」

  「这个妳放心,我已经替妳准备好了。」他扯唇一笑。

  「你准备了些什么?」她好奇地瞠大眼。

  「明天妳就知道了,不过现在该睡觉了,要不然妳一定熬不过接下来的长途跋涉。」石槐将她抱了起来,轻轻搁在床上,然后在她额上烙下一吻。

  「你还不睡吗?」幼幼小声问道。

  「我得先去梳洗一下,晚点儿回来。」亲昵地拍拍她的小脸,他便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她笑望着他的背影,整个人沉浸在甜蜜中,不知不觉中,便进入最甜美的梦乡,梦里有爹娘、有大姊、二姊……还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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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午后,葛云便向石槐与幼幼夫妻告辞。

  幼幼难过地说:「我最讨厌别离了,葛公子,你有空可得常来无天山玩玩,顺便看看我是不是又笨回去了?」

  「就算夫人真的笨回去了,在下也不敢说呀!」葛云轻逸出抹笑。

  「为什么?」

  「那岂不表示在下的医术太差了吗?」葛云打趣道,跟着又转向石槐,「寨主,谢谢你这半年来的招待。」

  「哪儿的话,幸亏有你在,幼幼才有这么好的表现。」他轻轻将她揽进怀里,夫妻俩相视一笑。

  「你太客气了,那我也该告辞了。」葛云微微颉首,继而在小三头儿的陪伴下,旋身步下山头。

  「槐,我会想他的。」幼幼很老实地说。

  奇怪的是,石槐这次并不怎么难受,因为他知道幼幼的喜欢包括很多种,除了他与她之间的夫妻之爱外,更包括了友情、亲情。

  其实他也不舍得葛云离去,毕竟这半年来他免费为弟兄们医治病痛,风趣幽默的态度让他打进了所有人的心底,自然有他做人成功之处。

  「坦白说,我也会。」他对她眨眨眼,「但我可没有断袖之癖喔!」

  「讨厌,你就喜欢逗人家笑。」话虽这么说,幼幼还是被他逗笑了。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出发了。」石愧想早点敔程,说不定幼幼便会被回乡的期待感给冲淡了这股离别的涩意。

  「回苏州?」她雀跃地问。

  「当然,立刻回苏州。」

  「哇……好开心喔!」幼幼立刻跳到他身上紧紧抱住,丝毫不在意别人打趣的眼光。而石槐也就是爱她那份不灭的天真,即使她现在已能守礼知理,却也没有因此而对他展现那些多余且不必要的矜持。

  「马车已准备好了,快去换件衣裳,我们就可以出发了。」他饶富笑意地说着。

  「嗯。」幼幼点点头,立刻开心地奔回寝居,在刘婆的帮忙下换上一件俐落轻便又不失大方的外出服。

  再度走到寨门外,马车早已等在那儿,她赶紧拉开车厢的门帘,对着坐在里头的石槐问道:「你看,我这样漂亮吗?」

  「当然,妳是我最美的妻子。」他笑着将她抱上马车。

  幼幼转头向外头送行的人道别,不一会儿马车缓缓朝前驶离,她回头却看见车厢里堆放着成迭的帐目。

  「真没意思。」她忍不住噘起粉唇抱怨。

  「怎么了?」

  「陪人家回娘家还要看帐本,如果真这么忙就不要回去了。」她拉开遮住圆窗的帘子,不开心地看着外面。

  「小丫头,火气不要这么大,我这么做可是为了无天山所有人。」他将帐本往旁一搁,搂过她的身子。

  「我不懂你的意思。」她皱着一双娟秀的眉,

  「我想解散无天山寨,带着弟兄们下山谋生。」他这才说出已在心底计画许久的心事。

  「为什么?大家在山上住得好好的呀!」幼幼好诧异。

  「我不想一辈子做山贼。」他说出自己的理由,「总有一天妳我和弟兄们都会有自己的孩子,难不成也要他们继承『山贼』的衣钵?」

  「说的也是,我也不要我的孩子以后还是做山贼。」她小脑袋一偏,也陪他一块儿陷入愁绪中。

  「所以啰!我现在得努力开辟财源,好供我们一群人下山做个小生意。」说时他的眉头也不自觉地拢起。

  「槐。」她观察了他一会儿,然后拉了拉他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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