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灏青,她是哪个客人啊?怎么不介绍我认识?”
一见荣灏青出现,何镁银立即嗜声喽气,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两人关系匪浅。
“不必了!公事归公事,你无需管!我还要忙,你快走吧!”
“可是,人家看你一早匆匆出门,特地给你送早餐来的,好歹人家要看着你吃完了才回去,好不好嘛!”
她一个劲儿热络地圈住他的臂膀,却一再被甩脱。
“谢了!以后不必这么麻烦,我没有吃早餐的习惯。还有,现在请你离开,不要妨碍我工作。”
他依旧不领情,始终保持冷酷漠然的凶脸,连玲娣都看不惯了,哪有男人对女朋友这样?粗声恶气,一点儿男人的风度都没有?
“灏青!你……哼!”何镁银恨得牙痒跺脚,心不甘情不愿走了。
荣灏青当作没看到,伸出手直接招呼道:“你好!很高兴再见到你。真不巧,今天会议室都被占用了,我们得到其他地方谈。”
“其他地方?哪里啊?”
她有些反应过度,紧张收回出汗的小手,直接坦白道:“我们两个,孤男寡女……不太好吧?”
“裘小姐,我们单独共处一室,这不是第一次吧?何况,我也不记得曾说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好像太敏感了……”
“啊?不只我们?那……还有谁?”
“听你的口气,好像很失望?”
荣灏青引着她到外面等司机把他的私人轿车开过来,促狭笑道:“必要的时候,我可以清场,别担心。”
“你?胡说什么?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冤枉我!”
“哦?冤枉?”他的笑容高深莫测,别具深意。
“你是什么意思?或者,你以为我有什么意思?”
“我、我,唉!你好讨厌!”
真是一句错,句句错!
整个颈部以上像烫红虾子似,裘玲娣不知道哪根筋去闪到?话到嘴边全变了样子,怎么说怎么错!
羞赧的她恨不得冲出马路给车撞!
荣灏青潇洒地为她开了车门。“放轻松,就当我是一般的朋友吧。”
一般朋友?又是愈描愈黑,话中有话……
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就“超友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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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华的劳斯来斯驶向近郊的一灏青山绿水,窗外一幕幕心旷神怡的自然美景、清新的空气,令裘玲娣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了。
“那位小姐,是你的未婚妻吗?”裘玲娣先打破沉默。
“你似乎非常在意我的身份?”他不正面回答。
“哪有?你不想说就算了!”
她别过头,讨厌他说话隐晦不明的态度。
“确实!我不太想谈……美女在旁,谈这个大煞风景了。”
他的表情一贯看不出喜憎。“况且,我们今天应该谈的是公事而不是身家调查是吧?”
“对!说到公事,我问你,明明是普辉的案子,怎么变成执行者是你们荣善?是不是你用了什么手段?”她言词咄咄,逼供犯人似的。
“算了,我们还是不要谈公事,一提起你就变得张牙舞爪,一点儿都不可爱!”
几天没见,日日夜夜想的念的,皆是她在自己身下魅人的旋扭呼吟,好不容易盼到见面,表现出来的却是人见人怕的母夜叉样。
“其实,我喜欢你那天的样子……”他递给她款款浓情的眸光。
“你、你在说什么?我哪天?是什么样子?”
她打算装傻到底。
“别装,再装就不像了!”
停好车,他空出手搂住她。“你忘得掉?那可是你第一次,发生的虽然有些突然,有点诡异……但不可否认,我是你第一个男人。”
语毕,他深情吻住她的红唇,呢喃软语道:“每一夜,都梦见你,酥人心魂的娇喽嗓子,在我耳边说,亲爱的,再用力点,我还要……”
“你……放肆!”她恼羞成怒。“请你说话尊重点!”
“那天,就算是我一时糊涂,一场误会!请你以后不要再提了!再说,第一次有什么了不起?是人都会有第一次,你大可不必老挂在嘴边,得意洋洋。”
什么时代了?还有人把获得女人的第一次这件事,当作中第一特奖似的开心?
哼!大沙猪一只!真是够了!
“噫?你真那么不在乎你的第一次怎么过?女孩子不是都——”
“我说不要再说了!今天,我就只是来谈公事而已,其余免谈!”
她的脸红到了脖子,弄不懂这男人是变态还是哪里有问题,干嘛老绕着那个问题转?
“言归正传!如果我们环通依照合约在下个月底出货的话,你必须先付三成的订金,这笔钱什么时候我可以收到?”
荣灏青忍俊不住嘻笑出声,她故作正经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
“你知不知道,这里是我们公司的会议渡假中心,通常我要求员工来到这里只能放松心情休假,做老板的我应该也要以身作则。所以……你确定你还是只谈公事,一点儿都不想和我谈别的?你不想多了解我?”
“你?”他的提议倒引出她的好奇了!
“是啊!”
“出发前,明明是你说要谈公事不谈私事,不准我对你身家调查的!”
她撇了撇嘴角,很是不屑。“你这人确实非常奇怪!出尔反尔,完全顺着自己的意思,有时候还会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
“匪夷所思?”他笑得诡奇。“这点我承认,比如那天在会议室——”
老天爷!他还真是念念不忘!她摇头道:“我说过了不要再提!”
“哦!我只是举例……”
“哼,可举的例子多了!”
她侧过身一一举证给他听:“比如,像你这种身份特殊的大富豪,为什么会在路上跟老百姓抢车位?你们这种高高在上的人,又为什么轻易在机场帮助一个陌生女人?再来,你既然已经认识我,在唐人街餐馆为什么装做不认识的样子?”
“你的问题说起来很复杂,但可以简单回答。”
他开门下车。“我们边走边说。”
“像我们这样的人没什么自由!特别我,被歹徒绑架过,侥幸逃生后,自由日子就远了……但我是崇尚自由的人,我不会放弃普通人的生活,而所谓普通人的生活,不就包括和美丽的女孩抢车位,然后发展一段浪漫的邂逅吗?”
“胡说!”
幽幽看着远山景色,她严肃道:“你只是游戏人间罢了,你们大户人家的婚姻全跟利益勾结,浪漫邂逅终归是插曲……”
“你在意变成插曲无疾而终,所以苦苦压抑自己真实的感情?”
“没有!”
她低下头,不争气的热泪涌上眼眶……
事实还真被他说中了!自己是玩不起,所以宁可藏得死死的,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看着我。”
轻轻扳过她身子,荣灏青吻去她的泪。“你骗不了我,感情发生就发生了,很直接纯粹的,我喜欢你,而你也喜欢我,在飞机上,你紧紧靠在我怀里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
真的吗?那时候,他就知道了?
裘玲娣悸动得鼻头发酸,心想那时胆小的自己都不敢向自己承认呢!
“这一切……你都计划好了?”她问。
她不由得思索一连串的关连,包括普辉和荣鑫之间友好的关系。
“你想太多了,我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他疼爱地拥抱她,下巴抵靠她淡香的秀发。“是巧合吧!就当是老天为我们安排的!”
“喔……他也安排让你们公司会议室全满,然后你名正言顺带我来这?”
伏靠他结实的胸膛,她慧黠嘻笑。“告诉我,接下来他还安排了什么?”
“嗯,他安排了一个节目。”他神秘兮兮道。
“什么节目?”
“到木屋去,我再告诉你答案……”他吻了吻她的唇,往木屋奔去。
“哇!你好贼喔。”她追打过去。
第七章
爱情可遇不可求。
裘玲娣从荣灏青结实温暖的臂窝里醒转,首先闪入脑际便是“爱情来去没有道理”的深刻体认……
唉!白浪费了柳时绮苦心钻研的各式秘方诀窍啊!
她学了一箩筐却半招也没用到!不过也没差,眼下领先群伦、傲视全台商界的顶级酷男,不也手到擒来了吗?下次要再天花乱坠吹牛皮,一定好好耻笑她一番!
“美丽的甜心,一个人傻傻的在笑什么?”
她的忘形笑声吵醒灏青的美梦,倾身拥她入怀,男性暖烘烘的体热,熨贴她的心肝内腑,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感,暖暖薰染。
“没有啊,就是想笑嘛……”
她笑得好甜、好媚灿,深深诱惑他,慢慢靠近那朵灿烂笑颜。
“好想吻你。”
深湛瞳眸漾着柔情蜜意,他的心蕴酵不曾有过的甜霜,丝丝甜入魂魄里。
一夜缓缓绵绵,没有过去欲求满足后的空虚不实,取而代之是延伸不尽的柔情款款……
明已力疲精尽,但对她的贪恋渴求仍在心底蠢蠢欲动!
啊!这才是爱情……他认真告诉自己,从今尔后,无需寻寻觅觅。
“又吻?还没吻够啊?”
“不够,永远不够……”他温柔地以指划着她饱满的唇线。
“贪心鬼!”嘟起性感小嘴,她也用织指轻磨他下颔的胡桩,瞠道:
“说个有创意的理由,通过的话,就让你吻个够。”
“不得了,口气挺 的嘛……”
装出奸邪的笑容,他压低嗓音道:“我会依你的吗?从第一次见面开始,要如何对你,是冷、是热、要无情或……纵情,嘿嘿,好像都不是你能掌控的喔?”
“讨厌!这算什么创意的答案?根本就是土匪强盗嘛!无赖!”
抡起粉拳敲他的心窝,她的嫩脸荡漾浅红——他说的确实句句属实啊!
“讨厌!讨厌!你这个大无赖……”
“讨厌?真的吗?我看不是吧?”
他抓住软绵的纤手,移至唇边深吻,衷心倾诉:
“无赖又怎样?多少女人想尽办法攀上我这个无赖还求之不得呢!况且,从遇见你开始,我就打算当个彻底的无赖,偷拐抢骗都行,只要能拥有你,随人家安什么罪名,我才不在乎!”
“唷!好肉麻,一点儿都不像你这种人会说的话,哪儿学的?”
搔着他精壮的胸肌,玲娣定定望进他的深瞳底。“老实说,你用这些肉麻兮兮的话,骗了多少女人?”
“女人?哼哼!像我“这种人”,需要如此大费周章吗?”
“说的也是。你这种人,话不必多说,眼梢一扫,随便几卡车的女人排队上你的床,那我……”
含咬朱唇、蹙拢眉,她沉默了。
想着自己不也是三两下就瓦解心房,这座“超级发电厂”,暗地里还不知有多少风流韵事呢?谁有信心和本事抓得住他的心?
玲娣有足够的自知之明,她可不认为自己“够力”!
“哎……”她不禁喟然长叹。
“叹什么气?”轻抚柔软的耳垂,他温柔啄吻她美丽的颊颈,细语低诉道:
“傻女孩,怎么了?突然唉声叹气的?想什么?”
“算了!我是够傻,你这种人岂有认真的时候?何况,你有你的责任,你未婚妻怎么办……”
激情过后,总要回到现实……
玲娣了解即使眼前发生的确实是爱情,自己毫不保留付出所有,未必能换得两情相守、天长地久!
他……第一大企业的掌门人,有家长属意的未婚妻,无关爱情、只管利益,即使荒谬也不容轻易改变……如铁的事实,一下子敲破她粉红色的美梦。
穿起衣服,她郁闷纠结着脸庞起身想走。
“等等!玲娣,你怎么了?好端端的你干嘛……”
“谁跟你好端端的!我一点都不好!不好!不好!”她嘶哑哭嚷着!
“玲娣你光是哭,脑袋里究竟想些什么?你不说我也猜不到啊?”
“呜……呜……”理不清的思绪,哪里说得清?
必然悲剧的结局她已预见,除了惨烈悲情哭着,裘玲娣不知自己还能干什么?
啊!这一晌贪欢,需付出多少代价?且只为一游戏花丛的蝴蝶,值得吗?
身为企业家,损益盈亏她有概念,岂能任由自己爱情资产一夕间惨赔殆尽!
不行!绝对不行!
“让我走!出了这个门,我们只是生意伙伴,普通朋友!”
荣灏青凝神企望,长臂一伸,叹口气将她搂入怀中。“乖,不哭!什么不开心我们好好谈,不必说得那么绝吧?再者,经过这些事,你觉得我们之间还普通得起来吗?”
“‘普通’不起来又如何?放开!”她用力摔开他的手!
事实就是事实,像他那样不定性,怎么会轻易安定停泊?
“小傻瓜,快别哭了,要我怎样做你才高兴?尽管说啊,世界上没有荣灏青做不到的事!”
他疼爱地亲吻着她光洁的额头。“不要以为我乱夸海口,对我而言,这确实不难,而我也不是逢人就乱承诺,惟有你……”
“我是傻瓜,所以才会信你的鬼话,就算我笨好了,你什么都不必问,没有用的,你做不到、做不到的!”
她吸着鼻子,绝望摇头。
“玲娣,说都没说,问都没问过我,怎么知道我做不到?”
再箍紧哭泣的她,他亲吻着她粉脸上奔腾不止的眼泪。“玲娣,我知道你的忧心,但是,我是真诚说一句实话。我爱你。”
“你……”她骇住,怔怔望着他一脸的诚挚。
什么?一向视女人为无物的荣家掌门,居然会说出如此怆俗的字眼?
然而,无论真假,这三个字对女人来说总是特别受用。
她迷 着双眼,上下搜寻迷人的俊颜,想看透他的心,却是惘然依旧。
“哼,你只是随便说说罢了!这句话是世界上最廉价的迷药。知道吗?我很容易受骗,你千万别骗我……”
“相信我一次,好吗?”
“谁都可以信,就你不能!”她闭起眼,沉默数秒。
她心中交战激烈,否认不了情感上她已沦陷,剩理智仍和他的魅力吸引火拼!
“怎么?我不值得让你赌这一次?”
荣灏青自尊严重受创!过去,没有花那么多唇舌之后还被女人执拗拒绝过。
“可是,她!那个……”一再踯躇犹豫,打死的心结令她愁眉不能展。
他有未婚妻啊!怎么办呢?她怕被女人为难,也没本事为难别人;玲娣知己甚深,就算商场骠战几百回面不改色,但仍怯于夺爱的争战!
“我的问题我会解决!相信我——没有她!我的世界只有你!只有你,裘玲娣。”
字字铿锵地,荣灏青说了还不够,更以行动证明——他浓情俯低首,又深又重地吻住。这天旋地转的深吻,仿佛春阳融雪,点点滴滴化去她心中的困惑挣扎。
惑人迷醉的吻令时空凝结,永远停留在互许的此刻,他们的心交映着,深深刻烙在彼此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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