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是作贱自己?我只是陪客人娱乐一下。”
“娱乐?用你的身体娱乐?你真这么淫荡?”他痛心疾首:“平常你的娴雅美丽都是假装?”
“我假装?你的正人君子何尝不是假装?哼!下流!”
“唉!你依然对那件事不能释怀……”荣灏青痛苦闭上眼,幽幽道:“你可以用任何方式惩罚报复我,但请不要危害自己。”
“荣先生,你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什么惩罚报复?我只做我想做、值得做的。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玲娣,你听我说,那个日本佬……他有问题!不值得你为他做这种不要脸的勾当?”
“我的客户,我的朋友,谁有没有问题我自己心中有数,不必你鸡婆!”
她一点儿也不领情!心想,这种男人哪会真心为她担忧?他只是受不了自己的玩具被别人夺去罢了!
“玲娣啊!你跟这位先生有误会吗?”
就在两人一来一往、争辩不休的时候,高桥诚一迎着笑脸走过来。
“先生,你似乎误会了!玲娣不过上台跳只舞让我这世伯欣赏娱乐一下,没别的意思。”
“哼!堂堂环通的总裁,她不应该随便用宝贵的身体来娱乐男人……”
他张张烈眸盯视国热舞而全身泛着诱人粉红的玲娣,语气锋利、毫不给长者留余地。“特别是某些居心不良的老不修!”
“你胡说什么?你给我滚!这是我包下的地方!”裘玲娣气急败坏!
她花了一个晚上逗高桥开心,就为那纸最重要的合约,荣灏青闯进来胡骂一气,万一把高桥惹毛了,之前投注的心血全是白费!
“相信我,你不要在这老家伙身上白费力气!”
荣灏青几乎冲口说出实情:“他的……已经……唉!总之,他不会给你任何想要的!”
“住口!我不会听你说的任何一个字。若要再胡搞,我马上请这里的保安经理请你出去!”
投给他严警的白眼,她转向高桥诚一,温婉道:“不好意思,让您扫兴了!不如这样吧!我在财神饭店订了宵夜,既然这里有人闹场,我们先吃宵夜去。”
“好啊好啊!看了你的表演……喔!我现在是又饥又渴,好饥渴哪!”
高桥胖嘟嘟的手臂往玲娣裸里的香肩一搁,语带双关。“唉,我们这么久没见,好多心底话都没说,是该找个单独的地方密谈一下……”
“是吗?我也很多话想跟您说耶!”
裘玲娣应和,故意提出重点地娇喔道:“您说今年来台湾要送我一个大礼,就是那个‘代理’啊,人家到现在都没看到!”
“哦!没问题,待会吃完宵夜就给你。”
他放肆将肥手下移,停留在她俏丽性感的腰臀,不怀好意摩挲着。
“喂!老色鬼!你干什么?给我放开!”
两人暧昧轻佻的举止,激怒荣灏青像只尾巴被点上火的蛮牛,盛怒冲天追上前。“你敢再碰她一下?她是我的女人!”
“你的女人?哈哈!玲娣,他说的是真的吗?”
“哼!放屁!”裘玲娣阵骂道:“我们走!别理这个疯子!”
“你……”
荣灏青气到说不出话,感觉头顶嗤拉拉有冒烟的声音……
大男人做了快三十年,这样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女人,还真是可以“叫她第一名”!
“噫?这小子太不识相了吧!滚开!”
高桥眼梢一瞥,即刻围上几个身强体壮的彪形大汉,手臂刺龙绣凤好不吓人!
“小子!眼睛睁大一点!”
其中一名看似带头的混混,不客气地敲着他的胸膛。“高桥先生是我们酒店的贵客,你乱了贵客的兴致,怎么?想接受我们兄弟给你‘特别招待’一下吗?!”
“你这流氓想威胁我?”荣灏青卷起衬衫袖子,一副准备干架的样子!
“哟!他还真想打咧!来!兄弟们……”头子大声吆喝:“看他是皮在痒啦!”
“可恶!你看你们个个都活烦了!竟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啊?”高桥诚一挑衅问:“够胆的说来听听看!”
“高桥先生,我们走吧!别看无聊男子耍猴戏啦!”
“呵呵……你等不及了是吧?”他涎着脸,捏捏她的粉颊。“对不起!小姐说没兴趣知道,再见!”
他得意洋洋挽着裘玲娣往外走。
“不准走!”这下子,荣灏青完全失去理智了,他揪住高桥的领口。
“告诉你!我是——”
“够了!不要再闹了……走吧!”
一旁的傲麒见涌上来的兄弟愈来愈多,不赶快走真会搞出人命!
“不要拦我!我不能让她这样被带走……”
“嘘!什么都别说!你脑袋坏了吗?这里是谁的地盘?快别惹事!我们走!”
他几乎用“架”的把荣灏青“架”开。
第十章
台北南郊 山麓下一幢日式小别墅 司徒傲麒寓所
静默对坐大半夜的两个男人心情都不太好,特别是荣灏青,他实在不想回家面对咄咄逼人的“两个女人”,何况此时此刻,他整个心全被裘玲娣占得满满的……
梳不开两道打死结的眉,他忍不住骂道:“妈的!你今天干嘛拦着我?”
没出尽的鸟气憋在胸口,荣灏青觉得自己快内伤了。“那些人画些龙凤在身上你就怕了?人家摆个样子,你就吓得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哼!什么保镖?”
“哼哼……荣英雄!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些混在酒家的‘兄弟’是最等而下之的地痞流氓,你上次被绑架关狗笼还不够过瘾啊?竟然想暴露自己真实身份?真让一个女人弄得自己姓什名啥都不记得了?”
“没种胆小就承认,不要又牵拖到女人……”
荣灏青从不曾用如此尖酸的字眼来对好朋友,这次他确实被“刺激”到了!
“妈的!你说什么鸟话?”司徒傲麒也火大了!
自己出生入死练出来的一身好本事,可不是用来跟混混打架的!
他吐着怨气,用这辈子极少的长篇大论训诫道:“那种情况你看到了,从头到尾人家鸟都不鸟你!”
“旁观的人看来,裘玲娣和老头子是情投意合,反观你呢?像是专门来找人家的碴,要真杠起来谁倒霉?她会因为你英勇打赢那些混混而感动得投入你怀抱吗?”
“我不是逞强斗狠,我……”
一想到裘玲娣与色老鬼可能有的接触,荣灏青心底那把妒火就旺盛烧炙起来!
“别傻了!你这条烂命不是拿来争风吃醋,是活着领导你的荣鑫谋生存,有多少家庭要靠你养家活口?你不是一般市井纯情男,为了女人命可以不要!”
为了女人,命可以不要?
没遇上裘玲娣之前,对灏青来说这不但是不可能,而且是荒谬可笑的形容,而今,他的所作所为已说明他的心,再嘴硬都没法否认……
“或许,你已经找到爱倩的答案。”司徒傲麒唇角绽出冷笑。
“给双方一点空间吧,你们之间的结,硬扯是扯不开的。你需要冷静想想该怎么做……今晚就委屈点,我的狗窝是比不上你的豪宅舒适。”
“无所谓!偶尔睡睡寒舍,刺激一下大脑,或许更能帮我及早领悟。晚安!”
荣灏青摊开简单的被褥,躺卧沙发床,一闭眼脑海浮现全是玲娣娇俏的身影……
再想到这整个辗转反侧难以成眠的夜,她都和心机复杂的高桥在一起,更是怎么也无法睡去!
翻起身,他抄出手提电话,一遍遍拨着他所熟悉的号码,但没有一个有人接听。
再拨另一支电话,响到快烂了,才听到人声应答:“喂!”
“柳时绮,玲娣回家了没有?”
“嗯,她……现在,都快天亮了……应该回家了吧?”
“应该?”他开始觉得脚底一阵凉。“你没有跟她连络过?”
“两点多打过,家里电话没人接,手机也没开。现在……”
“你不觉得奇怪吗?我到刚刚都还找不到人!”
“啊!糟了!”
柳时绮终于清醒过来,惊觉事态严重。“呜呜……糟了!她一定出事了!她从来不会让别人找不到她的!呜……荣灏青是你,是你害了她,呜……”
“等等!你把话说清楚!”他一头雾水。“凭什么人不见了,你一口咬定跟我有关?”
“呜……玲娣说过,你……有女人骚扰她……呜!一定是,一定是被她害的……”
话筒从他手上滑落……
可能吗?一向闭塞胆怯的何镁银会做出伤害人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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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好痛啊!呜……”
裘玲娣持续不断呻吟闷哼,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但周身的痛楚却无比真实。
她试图在记忆里寻求线索……
仿佛记得,自己陪着难缠的高桥诚一吃着永远都吃不完的消夜。席间,高桥不停灌她喝酒,一杯接着一杯,她为了逼他拿出合约,只有认命照单全收。
不知喝下多少黄汤,总之已经远远超过极限,高桥终于愿意和她签约了,她仅存清醒还不够把内容看清楚,怕老头反悔,于是快快签下自己的名字……
一签完名她就失去意识,直到被身上剧烈的疼痛给痛醒……
“天啊!我好痛……好难过!谁来救我?”
使出全身力气,挣扎睁开眼睛,灰茫视界隐约有个熟悉的影子……
“你——是你!高桥先生!你想做什么?”她忍不住惊声尖叫:“为什么这么做?把我迷昏,还把我绑起来!我没有得罪你啊!”
她低头看见自己被脱得仅存贴身衣裤,四肢全被沉重的铁镣捆绑……
“我当然知道你没得罪我,但是,你好像得罪了别人……”
“谁?是谁?他跟你是什么关系?”
“呐,这个女人你一定认识吧?”
高桥森冷地诡笑,将绑住她的床摇高,指示她往下一看。
“啊啊——杀人了!你……你杀了她——!为什么?呜……你丧心病狂、滥杀无辜……你去死!”
映入眼帘的恐怖景象差点儿让她吓厥过去——浑身鲜血,肤色苍白的何镁银像个破娃娃被扔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地!
那怵目惊心的血海……她直觉何镁银应已回天乏术……
“别急着替她喊冤!亲爱的世侄女,今天有这幕,全亏她给的灵感,若非经这位何小姐的提点,凭老头子我还想不出这么完美的谋杀。”
“谋杀?”何镁银想谋杀自己?而且还找来强而有力的帮手?
玲娣长声喟叹:爱恨一个人,需要弄到出人命的地步吗?
“是啊!这位自以为聪明的何小姐找到我,提出相当优厚的条件,要求我帮她除掉情敌,也就是你。如此一来,我一方面收她的好处,又可以得到完整的环通……”
“完整的环通?!难道……”
裘玲娣猛然忆起那份神智不清签下的合约,她哭嚎道:“你、你太可恶!环通是我父亲的心血。还给我!”
“嘻嘻!让渡书都签了,反悔也没用了……”
高桥慢慢欺近,猥琐地抚弄她起伏剧烈的胸乳。
“别激动!故事还没说完呢!何小姐的生意让我很感兴趣,但我想到你们中国人常说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嘿,我这只螳螂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地把黄雀给消灭了!啧啧!她可是把对你的仇恨叙说的很详尽,我全录下来了!这个现场只要稍经布置,一看就让相信是两女争男互砍的凶杀案,配上这卷录音带……那真是福尔摩斯再世都察觉不了!哈哈哈!我不费一兵一卒就拿到环通,真是老天厚待啊!”
“卑鄙下流的东西!你该下地狱……下八十层地狱!呜……”
她撕肝扯肺的呼叫哀嚎,在不知地下几层的暗室里,她心冷了……
因为知道获救的希望绝少,没有人会想到平常对她如长辈的高桥,会如此丧心病狂,做也这样天理不容的事!
裘玲娣觉得心口闭塞,不能呼吸,强烈的绝望有如被抛入了地狱,再多的哭喊眼泪都无法表达心中的仇恨及惶恐,只怪自己太大意,太容易相信别人。
如果忧心忡忡的灏青出现,自己能静下来听他说,而不是意气用事地故意和高桥举止新密来刺激他,也不致落得莫名冤死的下场!
后悔,为时已晚……
“好了!省点力吧!你哭死也没用,不如,在死前咱们好好乐一乐,让我最后一次疼你吧!”
高桥喷着满是欲望的鼻息靠近、抚摸她,在美好的曲线不住梭巡。
“真美啊!我的美人儿……从你十岁开始,我就幻想你在身下呻吟是什么滋味……嘿嘿,好不容易让我等到了。”
“不!不要碰我!我宁愿死!你让我死吧!让我死——”
他粗暴地用尖刀挑破她仅以蔽体的亵衣,凝脂般的雪肤已被他轻划出斑斑血痕。“死?会的。我保证你会欲仙欲死。呵呵……”
“不要碰我!啊啊……你敢碰我,我做鬼都不会饶你!”
“嘻嘻,尽管来吧!我喜欢和鬼做爱,特别是美艳的女鬼!”
“呜……救命啊!不要碰我!啊……”
裘玲娣不住地哭喊挣扎,激烈挣扎使粗糙的铁镣磨破她的手腕脚踝,鲜血混着汗水不断滴下……
如狂风暴雨吹袭过后的残花,她真是凄惨狼狈透了!
天啊!老变态身上的臭气让她厌恶地快吐出血……多希望这只是场恶梦,或者干脆死去!
她痛苦绝望地闭上眼,宁可死去,却也不甘心就此死去!
她想再见挚爱的人一面,她要亲口告诉荣灏青,如果能再活一次,她一定要好好爱他,不顾一切地爱他,她不会再轻易放弃,不论有多少人阻止威胁!
“美人,你浑身发着骚热呢!等不及了吧?”
高桥贪婪舔着她的嫩脸,猥琐涎笑地褪去裤子。“就来啦!别急!”
“啊!不……”
砰!
巨响陡然划过耳膜,紧闭双眼的她并不清楚发生什么事,一股褥湿滑腻的液体在皮肤上流动,她撑起眼皮,又扯开嗓门大喊……
“血?!啊……”
半裸的高桥中枪倒卧血泊,喷出的血沾满身上,她的心开始紧缩,窒息的恐惧袭面而来。
在快昏厥的前一秒,她看见他了……
满布焦虑忧悉的荣灏青快步飞奔而来,随后映入眼帘的是持枪的司徒傲麒,能在自己和高桥之间如此靠近的险距准备而中对方要害,这等高超枪法,目前除了他恐怕难找第二个!
“玲娣!别怕啊!我在这儿……”
听到心爱人儿的声音,看到他充满恐惧自责的脸庞,玲娣如紧绷的弦瞬间松绑,整个人瘫软在他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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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头等病房
半睡半清醒,裘玲娣清楚听到一个中年女人凄历的哭喊:
“呜……呜……我可怜的女儿啊!你死得好惨啊!我可怜的孩子……啊!都是妈害了你,镁银,妈不该鼓励你争取灏青的爱,妈不该给你错误的希望,可怜的女儿,都是妈害你的!呜!呜……你别怕,妈妈来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