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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大作战 page 10 作者:齐若蓝

  震宇失望的重新往后倒在床上,两眼盯著天花板。

  "我应该不会又不小心踩到她的地雷吧?"他喃喃自语。

  仔细回想,她从昨天晚上就怪怪的。不会吧?!难道她真的在生他的气?

  思及此,他随即从床上一跃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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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著大家还在睡梦中、雨荷一个人在这栋大宅子里四处逛逛。

  她不是爱看豪华的布置,乱逛的主要目的当然是为了避开震宇,免得他一开口就告诉她她最不想听到的话,那就是:

  "我们分手吧!"

  她知道这样做只是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唉!或许,多躲一些时候,到时她就已经学会该如何坦承面对了吧。

  心里既然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她想要在离开前好好的将这里看过一遍,毕竟不是每个凡夫俗子都有机会参观亚洲第一首富──蓝松岩的豪宅呢!

  所到之虚无一不表现出豪门该有的非凡气派,甚至几件著名艺术家的琉璃作品,大至整套凡塞斯的家俱,让人有身在欧洲皇室的错觉。

  当她逛到二楼的时候,突然听到某个房间内传来阵阵的咳嗽声,而且咳得越来越激烈。

  "咳……咳……咳……"

  "会是蓝伯父吗?"雨荷担心的猜想。

  咳嗽声不绝於耳,她循著声音的来源找到他的房间,正在思索这么进去会不会太唐突之际,他的咳嗽声又变本加厉的响起。

  雨荷冲动的打开门,看到躺在床上的蓝松岩脸色呈现异常的猪肝色,仍旧不停的咳著。

  "咳……咳……咳……"他表情极为痛苦。

  雨荷没有照顾过病人的经验,但她凭著直觉赶紧到桌上倒了一杯温开水,来到床边将他扶起,将水杯递给他并轻轻的拍打著他的背部。

  过了一会儿,他的咳嗽声才渐渐的缓和下来,脸色也渐渐恢复到之前的样子。

  "呼──"看他好不容易停止咳嗽,雨荷总算松了口大气。

  他睨了她一眼。

  "怎么,怕我咳死?你放心好了,我还没那么快死。"他板著一张惨黄的脸说。

  雨荷连忙摇头。

  "不是的,我只是担心您这样会非常不舒服。"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误入虎穴的兔子似的,紧张的只差没打哆嗦。

  "这还差不多。"她的反应让他稍感满意。

  这也奇怪,像他病得这么严重的老人,竟然还可以看起来那么神气?她想,这世上大概也只有他吧。

  "你在想什么?"他眼神锐利的注视著她。

  "喔,没什么啊。对了,您想不想吃点东西?"虽然才六、七点,可是老人家不都是早睡、早起,早吃?

  蓝松岩奋力的抬起一只乾扁的手掌,不耐烦的挥动了几下。

  "别管这些无聊的事,你来的正好,我有正事要问你。"他表情严肃的说。

  "有事问我?什么事?"她心里发出小小地警讯。

  "你们认识多久了?"他像是在审问犯人似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瞪著她看。

  雨荷在心里算了一下。

  "快五个月了。"她回答。

  "快五个月而已。"他移开视线,嘴里念念有词地。

  雨荷完全不知道他问这个问题的用意何在。

  算了,还是赶快走为上策。

  眼尖的他立刻注意到雨荷往后移动的脚步。

  "我有说你可以走了吗?"他口气不好的大声喝阻。

  雨荷双脚立即在原地僵硬住,她僵硬的牵动著嘴角,力图镇定的问:"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你们可有结婚的打算?"他语不惊人死不休。

  他的问题险些没让雨荷跌倒在地。

  结婚?!他们才认识没几个月,结什么婚啊?更何况,昨晚她还亲眼目睹震宇和他的小老婆激情相拥,这种情形能够结婚?

  "应该没那么快吧?!"她避重就轻的回答。

  "你老实告诉我,你究竟图的是他的什么?"他武断的认定她有不好的意图。

  雨荷越来越听不懂他到底在说什么,是不是所有肝癌末期的老人都会有被迫害的妄想症?

  她的沉默被他认定是默认,使他大动肝火。

  "好,告诉我要多少钱你才愿意离开他。五十万,一百万?"他手指颤抖的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本支票簿,等著她说一笔金额。

  "蓝伯父,您在做什么?"虽然她还是丈二金刚摸不著头绪,不过她至少知道这其中有误会。

  "难道你觉得五十万,一百万还不够?那么二百万,三百万呢?"不等她回答,他的手在支票簿上书写著。

  真的是太荒谬了──

  "蓝伯父,您没有必要给我任何一毛钱,我什么钱都不要,我只要震宇。"她忍不住放大音量。

  此时,门毫无预警的被打开。

  "雨荷?你在这里做什么?"震宇紧皱著眉头,看起来极为不开心。

  "喔,早上醒来刚好听到蓝伯父一直咳个不停,所以就进来看看他是不是需要些什么?"她愣了一下才回答。

  "真的是这样吗?"他询问的看了他父亲一眼。

  蓝松岩不情愿地点了点头,而刚刚的谈话也让他使了不少力气,他疲倦的又躺回床上。

  "好了,好了。你们都给我出去,我还要再休息一会儿。。他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震宇毫不浪费时间的立刻拉著她的手往外走。

  "我的手好痛,你快放手。"她用力的想将手抽回。

  "回到房间后我就立刻放手。"他铁青著脸,冷冰冰地说。

  一回到房间后他用力的将门关上。

  "碰──"

  她揉一揉刚刚被他紧握得发疼的手腕,埋怨的瞪著他。

  "你到底在发什么神经?"

  "以后不准你再单独跟他见面。"他手臂交叉,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说。

  "为什么?"她两手叉腰,不甘示弱的回视著他。

  "你别管那么多,反正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他蛮横不讲理地决定一切。

  雨荷心里觉得奇怪,她左看看,右瞧瞧,怎么看他都是像是在吃醋的样子。可是,可能吗?

  看她鬼头鬼脑的不断上下打量著他,震宇知道她心里又再胡思乱想了。

  "你又再打什么鬼主意?"他忍不住皱著眉头。

  雨荷挑高一道弯弯的娥眉。

  "你刚刚不会是在吃醋吧?"她直接了当的问。

  震宇的脸及耳根刷地涨红了起来。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他的身体不自然的僵立。

  她愣住,不知道她该为了他竟然忌妒起自己的老爸而觉得好笑,还是该为了他心里有了别人,竟还会为她吃醋而感到荒谬。

  她皱著眉头思考的模样让他心有不好的预感。

  "你又再胡思乱想些什么?"

  "为什么?"她突然开口,一双明亮纯真的眼睛坦荡荡的直视著他。

  他的额头上顿时出现三条黑线。不会吧?他知道她的神经很大条,可是应该不会连这种事也要他交代得这么清楚吧?一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友竟然这么迟钝,震宇心里忍不住暗暗叫苦。

  他认命的叹了口气。

  "好吧,就因为我刚好很在乎你。"骄傲得像只狮子的蓝震宇,只能允许自己出糗到这个地步。

  "那么,你刚好在乎的人未免也太多了吧?"她神情不悦的瞪著他。

  "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他咬著牙,嘶声说。

  "你真的要我把事情全都摊开来说,是吧?"她愤怒的眯著眼睛,气呼呼地指著他说:"哼,你别以为你们昨天做了什么好事没有人会知道?如果你天真的认为可以愚弄我的话,你可就大错特错了,因为任何事情都逃不过我夏雨荷的眼睛。"

  震宇听得眉头简直快要打结。

  "我们?到底是我跟谁,又做了什么事?"他哭笑不得。

  想装疯卖傻?门都没有!

  "你以为还会有谁?当然是你那个宝贝芬妮,我真的不懂,既然你跟地还旧情未了,又为什么要安排我跟你一起来这里?难道就因为我摔坏了你的宝贝莱卡,就该遭受这种报应吗?"她哽咽的说著,眼睛也蒙上一股湿气。

  没想到她的感性告白,竟换来蓝震宇的一阵哄堂大笑。

  "哈……哈……哈……"他笑得前仰后合,差点儿不支倒地。

  她使尽全身力气,努力地瞪著他,好让他和她一样正经面对此事。

  "你……该笑够了吧?"雨荷极严肃的表情,刚好和他的嘻皮笑脸形成强烈的对比。

  "你……真的是太天才了。"他眼睛,嘴角充满笑意。

  雨荷脑袋快速的转动,想分辨出这话到底是褒,是贬,最后还是决定相信后者。

  "你别欺人太甚!"她微愠地吼。

  "不,请相信我是全心全意,真心诚意的赞美你。"他装模作样的抬起右手,弯下身子,在她面前画出一个优美的行礼。

  他的一番恭维及优雅的行礼,并没有让她芳心大悦。

  "为什么?"她从齿缝挤出话来。

  "当然是为了你独特的、可笑的,无稽的、幽默的、无聊的、天马行空的想像力,亲爱的──"他笑容可掬的说。

  又来了,他总是喜欢拐弯抹角的损她一顿。

  "亲爱的,若我说的没错,你应该是昨晚看到我和芬妮在院子里谈话吧?"他了然地笑著说。

  "谈话?"她出声提醒他,他们做的可不是只有谈话而已。

  "我们是在谈话没错,而后来……"他欲言又止的,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起。

  "哈,百口莫辩吧!"她得意的笑著,暂时忘记这个消息其实对自己而言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瞄了她一眼。

  "我承认她是在向我示好,不过我已经正式的回绝她了。"他坦承。

  怎么可能?芬妮好不容易愿意重新回到他的身旁,他怎么可能愿意放弃这个得来不易的好机会?雨荷纳闷的猜想。

  她突然恍然大悟。

  "喔,我知道了。你是顾忌到蓝伯父吧?"这是她唯一想得出来的理由。

  震宇气得眼睛往上翻,这个女人打算迟钝到什么时候?嘿,看他怎么好好的整整她。

  "不瞒你说,我爸昨天亲口告诉我,他跟芬妮从没上过床,如果我愿意,她就是我的人了。"

  这个消息让她站立不住,她往后跌坐在床缘,眼底写著满满的失落和伤痛。

  "是吗?那真是恭喜了。"她脸上强颜欢笑。

  她告诉自己要有风度的祝福他,又命令自己死也不能够在他面前流下任何一滴眼泪。

  天啊,真的好苦喔!

  她拚命眨著眼睛,不让眼眶里的水气越聚越多,而唇边极不自然的微笑,都在告诉他她受了多大的委屈,让他既心疼又觉得好笑。

  他慢慢的靠近她,最后在她的身旁坐了下来。

  "看著我。"他轻声说。

  她垂著头不发─语。

  "快抬起头看著我,我有话要问你。"他催促著。

  雨荷做一次深呼吸。像是要出征的样子,视死如归,勇敢的直视他的双眼。

  "什么问题?你问吧!"她捏紧拳头,指甲刺入掌心的疼痛,让她能镇定的看著他。

  他的视线在她的脸孔上浏览了好一会儿。

  "你是真的为我感到高兴吗?"他的声音出奇的温柔。

  "是……是啊。"她说完等著鼻子变长,像木偶奇遇记的皮话丘一样。

  "有多高兴?"他不死心的追问。

  她心虚又心痛的移开视线。

  "非常高兴啊!"她的声音异常的尖锐。

  "我要你看著我说。"他轻声哄著。

  她倔强的抬高下颚,"非常高兴──"她嘶声的吼著。

  她开始觉得自己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不久,脸上有湿热的液体往下流,当它们抵达嘴角时,苦涩的咸味如同她现在的心情。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有人哭了吗?那个可怜的人儿会是自己吗?

  震宇动作轻柔的以双手掬起她可爱的脸庞,轻轻的拭去著她脸颊上温热的泪水。

  "你这个傻女孩,难道你真的看不出来我爱你吗?"他的眼眶也跟著泛红。

  雨荷足足愣了几秒钟,是她听错了吗?他竟然亲口说他爱她?爱的是她夏雨荷,而不是戴芬妮?

  "你,你,爱,爱,我……"她一个字一个字的重复。

  他的嘴角往上翘起,呈现出一个迷人的弧线。

  "我爱你,就只爱你一个人。"他乐於这样说出来,不管再说几次池也不会厌倦。

  他真的爱我!

  雨荷的肩膀微微地抖动,洁咬著下唇,流著高兴的眼泪。

  震宇将她抱在怀里,不断的在她的脸颊上、额头上、鼻尖上、嘴唇上印下一个个温柔的吻。

  "帮我一个忙,有想像力固然是一件好事,可是别再将它用在我的身上了,否则,只怕我的细胞会死的特别快。"他开玩笑的抱怨著。

  "我……我才没有胡思乱想,人家真的看到你们昨天在花园里……"

  话未说完,震宇低头深深吻了她。

  当他抬起头时,两个人的眼睛都因欲望而氤氲。

  "你有从头看到尾,或是有听清楚我们在讲些什么吗?"他的声音略为沙哑。

  "嗯,好像没有。"她有些心虚的低下头。

  震宇毫不留情的挑高一道浓黑的剑眉。

  "没有?所以你就直接认定我出轨了?"他带著责备的口吻微微地指责。

  "可是人家真的亲眼看到……"她抬头抗议,但她的话再次被震宇热情的深吻给打断。

  过了几秒他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她微启的双唇。

  "有时候亲眼所见的并不代表就是事实,还要加上耳朵所听,头脑想的,更重要的是,要有一颗心一起去感觉。"他以食指轻轻点了一下她微翘的鼻尖。

  没错,他所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现在想起来,自己的确是有些断章取义。

  "喔──"她惭愧的抬眼看他。

  "喔?你错把我当成众所唾弃的负心汉,以为只要说声'喔',我就会放过你吗?"他得理不饶人的睨著她。

  "不……不然你要怎么样嘛?再说,我刚刚也为了你死了好几万个细胞呢!"她啷著小嘴说。

  震宇神气地抬高下巴频频摇头。

  "不行,不能这么简单就放过你,我想,还是稍微处罚一下好了。"他的嘴角扬起一丝诡异的笑容。

  处罚?!瞬间,电影上各种血腥的画面一一闪过她的眼前。

  "没那么严重吧?!"她皱著眉头抗议。

  "名誉可是无价的,小女孩。你既然破坏了我情圣的名声,怎能说不严重呢?"他装模作样的说。

  雨荷深深呼吸一口气,一副慷慨赴义的模样。

  "好吧,你说你到底要怎么样?"

  "我的肩膀正好有点酸痛,先过来帮我按按再说吧。"他厚脸皮的说。

  "这有什么问题。"她回答得干脆,真以为只要在他的肩膀按个几下他就会饶了她。

  她爬上床绕到他背后,左捏捏,右抓抓,不一会儿就手酸按不下去了。

  "好了。这应该就够了吧?"她拍拍手表示大功告成。

  震宇回过头看了她一眼。

  "才按没几下就想全身而退?你当真以为我有那么好打发吗?"他得理不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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