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羔羊情妇 page 9 作者:温妮

  “你这小子——”

  “时雨找我来的,他现在分身乏术,要我带个东西给你。”说着,欧阳浩天掏出一张照片。

  知道有重要的事情,欧阳烈暂且压下怒气,接过照片。

  这张照片显然是偷拍的,但拍的人技术还不错,被偷拍的人物倒清楚得很。

  那是一个相当年轻的女孩,乌黑的长发因为她的走动,而像是跳舞般跃动着,白白净净的瓜子脸上,镶着一双黑耀石般的眸,小巧的红唇噙着一抹笑意,照片上的她,正走向一个样貌俊朗的男人。

  那个男人,正是欧阳采风。

  但欧阳烈的视线,并不是定在欧阳采风身上,而是那个女孩!

  “这女孩……”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他认得这张脸,虽然他记忆中的脸庞,并不如照片中的年轻,但是,那眼眉间的神似,护明了两者必定是有关联的。

  这是母亲的脸庞啊!是在他八岁时就已然死去的母亲啊!

  “她叫做时以绘,二十一岁,是时越的女儿。”欧阳浩天说道。

  “时越的女儿?!”欧阳烈愕然,这长相分明和母亲一模一样啊!

  “时雨调查过了,时越一生未曾娶妻,这个女儿也是二十年前突然冒出来的,除了长相与你母亲肖似之外,我们无法证明她是不是你妹妹。”

  “妹妹?!”这两个字像雷一样劈进欧阳烈脑中。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妹妹当年也丧身火窟了,毕竟她只是个刚出生的小婴孩,所以他从没动过寻人的念头。但现在,浩天却说照片上的女孩,可能是他妹妹?!

  “我们只是暂时这么怀疑,毕竟,时以绘跟你母亲年轻时几乎是一模一样,再加上年龄相近,她是屠家人的可能性很大。”欧阳浩天补充道。

  经由时雨的口中,他得知了阿烈和采风的过去,不同于毫无过去的自己,欧阳浩天几乎无法想象,当年的事件对年幼的他们,造成了何等的创伤。

  但是,欧阳浩天很清楚一件事,只要是他们需要帮忙,他绝对是义不容辞。

  二十年前,五个八岁的男孩,在因缘际会下,成为养兄弟,对欧阳浩天而言,他们就像是亲兄弟一样,家人有难,他当然是帮忙到底。

  “浩天,采风晓得这件事吗?”蓦地,欧阳烈想到这件事情。

  如果他没记错,时雨曾经提及,采风不但混入越天组,还让时越的女儿为他倾心,那个女儿,难道指的就是时以绘?

  “应该还不晓得,就连时雨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欧阳浩天摇头,如果时以绘真是阿烈的妹妹,这……

  他简直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了。

  “这件事怎么越扯越大了……”欧阳烈无力地支着头。

  从前,他以为屠家是因为与人结仇而破灭门,所以他按照母亲的遗言,不谈报仇的事;后来,时雨让他知道,屠家是被无辜卷入的受害者之于因此,他才决定助时雨一臂之力;如今,他以为早已死去的妹妹,却可能成了仇家的女儿  ?!

  “阿烈,这件事还没有得到证实,你别急着把时以绘当成你妹妹。”

  欧阳浩天要欧阳烈放宽心,天知道欧阳浩天自己也很清楚,别的不提,光看那个长相,时以绘不是屠家人的机率有多低?!

  “也对。”欧阳烈只能这么相信了。“孅孅呢?她的情况如何?”

  “她还在手术中。”缓缓地,欧阳浩天说道,脸上头一次没了笑容。

  看到欧阳浩天的表情,欧阳烈的心也跟着沉到了谷底,欧阳浩天一向是个乐天派,成天挂着笑容,一旦笑容消失,通常也代表事情的确很严重。

  “子弹卡在她体内,那两个医生都说了,情况并不乐观。”欧阳浩天尽量委婉地说明情况,事实是,只要一个不小心,她的小命就没了。

  “我要去看她,孅孅现在一定很害怕,她可能已经被吓哭了。”说着,欧阳烈就想往外走去。

  “她现在在手术中,你去也没用。”欧阳浩天可没忘记,眼前这家伙也是伤患之一,虽然子弹仅是射穿他的手臂,但他先前失血不少,也是亟需休养。

  “我要陪着她!”欧阳烈的态度坚决。

  “好吧!但你必须答应我,要好好休息,不能太过激动。”

  叹了口气,欧阳浩天只能让步,因为他太清楚,没有任何说服,能够动摇欧阳家的男人,即使自己是百战百胜的名律师也没用。

  走出自己原本在休息的房间,欧阳烈一眼就看到任父与一名少年,心急如焚地在另一间房前走来走去。

  “是你!”任父首先看到欧阳烈,见他吊着三角巾的左臂,不知他是何时受的伤。“你受伤了?”任父的语气有些怀疑,因为在这之前,这男人一直是冷静地指挥着一切,而他身上的血迹,任父也当做是从女儿身上沾染来的。

  “我恰巧挡下第二发子弹。”欧阳烈淡淡地开口,仿佛在闲聊天气般。

  闻言,少年的眼中闪耀着崇拜的光芒,而任父也不由得挑起一眉,对眼前的男子,添了一笔好评。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我家孅孅一回家,就受了伤?!”从事情发生至今,任父一直被排除在状况外,没有人愿意回答他,就连那个满脸笑容的男人,也是要他去问欧阳烈。

  “这要从两个月前说起,孅孅意外卷入一宗杀人事件……”其实,欧阳烈早就编好了一套说词,但是,现在连孅孅的老家都不安全,他只能选择说出事实。

  “所以……你跟孅孅并不是情人?”这算是惟一的好消息,他的宝贝女儿,并没有被别的男人抢走。

  “我们的确是情人。”欧阳烈毫不留情地戳破老人家的美梦。

  “算你这小子够胆子。”说着,任父的大掌硬生生拍在欧阳烈的伤臂上。但欧阳烈只是咬牙忍住了。

  真不愧是武馆的馆主,年纪虽然大了些,但那掌力依然惊人。

  根据资料显示,对于初识者,任父喜欢用掌力测测对方的斤两,因此,任父的反应早在他的预料中,这一掌,还算是来迟了。

  “年轻人挺能撑的嘛!”女儿还躺在里头任人宰割,让任父的心情差透了,难得来了个吃了他一掌,却能不吭气的家伙,任父虽然对他挺欣赏的,却也忍不住手痒,直想多挥两掌。

  “爸,他的伤口已经裂开了,今天就先算了吧!”任杰在父亲再度动手之前,抢先一步开口,这才让欧阳烈的枪伤,免于再次裂开的处境。

  “好吧!看在你好歹为孅孅挡了一枪的分上,今天就放你一马。”如果是这个男人的话,倒可以考虑让女儿跟他交往看看,这个男人,对他女儿似乎是来真的。

  好几个钟头过去了,但医生一直没有要结束手术的迹象,门外的三人,就只能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他们所聊的话题,也全都绕着任孅孅打转。

  “烈大哥,我姐会没事吧?”任杰毕竟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内心的恐惧,很容易就被人看穿。

  “我要保的人,没有死的自由!就算是她自己想死,我也不准,即使要跟死神抢人,我也非抢赢不可。”欧阳烈轻轻地开口答道,但他语气中的坚决,却是任何人都无法动摇的。

  是的,他早已对自己发誓,他再也不要看到他想保护的生命,在他眼前消逝,即使是死神来抢也不给!

  而孅孅,则是这些年来,惟一令他心动的人,在他还没有开口说出,自己的心意之前,他绝对不会准许她擅自离开他。

  不知时间又过去多久,中间,欧阳浩天曾派人送了饮水和食物来,但欧阳烈却什么也吃不下,只要一想到她还躺在里面受苦,欧阳烈多想代她承受这些苦难!

  当手术结束时,已是夜半时分,两名医生几乎是精疲力竭,只差几公厘的微小距离,子弹就会射穿心脏,因此,这回的手术简直是场与死神的拔河赛。

  “她还好吗?”看到医生终于结束手术,欧阳烈也顾不得疲累,只想确定她还好好的活着。

  “手术相当成功,但要小心伤口感染的问题,她现在的抵抗力太弱了。”医生据实以告,如果情况允许,他希望能让伤者移到设备较齐的大型医院,但她实在太虚弱了,随意移动反而变得危险。

  “我们可以进去看她吗?”这是任父最关心的问题,他必须亲眼看到他的宝贝女儿平安无事。

  “非常抱歉,我们必须再观察一晚,才能决定能不能让你们进入病房。”所有可能散播病菌的管道,他们都得想办法彻底隔离,谁教这个小医院,连个加护病房都没有呢?!

  “烈老板,你的伤口怎么裂开了?!”医生之一注意到,里在欧阳烈臂上的白色纱布,不知何时已染上血迹,再看那血迹的状态,伤口恐怕已经裂开好一阵子了。

  “这点小伤不必理会,你们现在的心思,只要放在孅孅身上就好了。”欧阳烈并不在意身上的伤口,只希望任孅孅能早日康复。

  “烈老板,如果你不让我处理你的伤口,即使明天可以探望里头那位小姐,我也会禁止你去探望。因为你的伤口可能会发炎,导致那位小姐受到感染。”医生正色警告着欧阳烈。

  闻言,欧阳烈不免有些气结,但一想到可能会影响到任孅孅,他也不得不当个安分的病人。

  翌日

  身体好痛……

  为什么她会觉得这么虚弱呢……

  水……她好想要喝水……

  鼻间吸入的气味,是医院特有的消毒药水味。

  她是在医院里吗?

  任孅孅想知道自己在哪里,但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力气似乎全都流失掉了,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

  好不容易,她终于睁开了眼睛,但纯白的天花板,却完全无法勾起自己的任何印象。她到底是在哪里啊?

  “……醒了!她醒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任孅孅耳际响起,好像是弟弟任杰的声音。

  “孅孅——孅孅你终于醒了,你差点吓死爸爸了。”任父几乎要飘出男儿泪,但任父终究还是忍住了。

  “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体痛不痛?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任杰也挤到床边,张大眼打量姐姐的模样,一张嘴也不得间,像连珠炮似的猛问着问题。

  “……啊……呀……呃……”任孅孅张口想要说话,却只发出破碎的音节,喉咙好干,她好像好久没有喝水了。

  “她需要一点水润喉。”一个好听的男声说道,接着,一枝沾满了清水的棉花棒,降在她的唇上,仔细地滋润她干燥的唇片。

  任孅孅贪婪地吞入每一滴水液,但这些水还不够,她还是好渴、好渴,她需要更多的水。她勉力抬手做出拿杯子喝水的动作,但男人却只是摇了摇头。

  “……水……”许是刚才的水起了作用,她的声音不再沙哑难辨。

  “不行,你才刚动完手术,猛灌水对你没有好处。”

  任孅孅眯起眼,想看清男人的样貌,事实上,她现在看每个人都是三头六臂,压根儿没瞧清楚对方的面孔。

  她努力眨眼、再眨眼,视线总算稍稍对准了焦,她看清那个男人的脸了。

  “你……是谁?”

  她的话,像是一颗大石,在众人好不容易平静的心湖上,又激起一片涟漪……

  第九章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啊?

  任孅孅一边吃着父亲为她费心烹煮、容易入口的稀饭,眼角却不由得直往,坐在角落的那个男人瞟去。

  她努力搜寻脑中的每一张脸孔,却没有这个男人的。

  她不认得他,但他却说是自己的情人?!

  任孅孅无法判断地说的话是真或假,因为医生说她在中弹倒地时,头部受到了撞击,而导致局部性的失忆,除了那个男人,她的记忆也停留在两个多月前。

  丧失记忆,的确是让任孅孅感到不安,但最让她坐立难安的,却是眼前那个理首于文件中的男人。

  蓦地,男人抬起头,黑耀石般的眸,定定锁住她的眼。

  他发现自己在偷看他了!

  “吓——”任孅孅心一惊,险些打翻手中的碗。

  她真的好怕他、好怕他浑身幅射而出的惊人气势,当他的眸对上她时,她总要以为自己的心脏随时会跳出来……

  像这样的男人,她怎么可能会与他交往呢?!

  男人没有开口,只是再度低下头,重新埋首于文件之中。

  住院快一个月了,但她却很少听他开口,尤其在得知她忘了他之后,他又更加沉默,总是静静地待在病房内,有时候,任孅孅都要忘了房里还有这号人物。

  但当她需要人协助时,他又会一声不听地为她打理好一切,任孅孅虽然很感激他的费心,可对他的害怕却没有因此而减少。

  以龟速吃完了碗中的稀饭,但仍然饥肠辘辘的她,才想再添一碗,他已先一步接下她的动作,当他把碗递给她时,两人的指尖不经意相触,任孅孅就像只受惊的小兔儿,手中的碗一时没捧稳,便直接打翻在她膝上的薄被上头。

  “对、对不起。”任孅孅惊慌失措地道歉,只是一个小小的碰触,为什么她要这么大惊小怪呢?!任孅孅感到有些自责,他一定被她伤害了。

  “没事的。”男人淡淡地说道。扑克牌脸上永远只有那一号表情,让任孅孅怎么也猜不出他真正的想法。

  男人利落地抽走了那条薄被,又为她重新添好稀饭,这一回,他把碗放在餐桌上。接着,男人便把薄被带走,准备拿到外头清洗。

  看着男人的背影,任孅孅突然觉得那背影看起来好落寞……

  “啊……”也不知怎的,任孅孅已开口唤他。

  “还有事吗?”男人回过头,似乎觉得任孅孅的反应很特别,毕竟,这一个月来,她从没主动对他开口。

  “那个……谢谢。”不知道自己唤他是为什么,最后,任孅孅只能尴尬地对他道谢。为什么她会想要叫他呢  ?!自己明明是那么怕他不是吗?!

  男人轻轻点了个头,走出病房,留给她满室的寂静。

  即使他已经离开,但任孅孅的视线却不受控制地,一直没从门扇离开过。

  她的确是很怕那个男人,但她有多怕他,她就有多注意他。

  这两者的分量,是相同的。

  对于“情人”这个说法,渐渐地,她有些相信了,如果他俩不是情人的话,他为什么愿意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

  那个男人不是他中物,从她所受到的医疗照顾就看得出来,这绝非普通的有钱人所能提供的,但平凡如她,又是怎么得到他的温柔对待?!

  任孅孅觉得好疑惑。

  小小的喀啦声,表示他回来了,任孅孅抬起头,看向他。

  “怎么了?”男人问道。小人儿今天似乎特别反常,自从她受伤以来,她躲着他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像现在,一副等着他回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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