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公主也很美啊!”任雄远拍拍任昭晴的小手,笑呵呵地说道。
今晚,任昭晴穿着一袭白色雪纺纱小洋装,梦幻的白色,看起来纯洁而可人。乌黑的秀发被高高盘起,却又俏皮地溜下一两撮黑发。适宜的淡妆,完美的妆点出她的年轻及美好。
再加上她脸上一直挂着,令人看了也开怀的甜笑,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他家的小公主,绝对远比只能以浓妆示人的后天美女,要来得美丽、耐看得多。
任雄远有信心,今晚的舞会皇后,非小晴莫属。
他已经打听清楚了,今晚的慈善舞会,欧阳时雨也会出席,现在他要做的是,让欧阳时雨注意到他的小公主。
只要小晴能引起欧阳时雨的兴趣,任氏就有机会得到霸天集团的资助。
“去吧!好好的玩一玩,你不是一直想来参加这个舞会吗?”任雄远放开女儿的手,示意她自己去玩。
“爹地?”任昭晴皱着眉,对父亲今晚的放任感到奇怪。
父亲一向对她保护有加,也极少让她在社交场合中露脸,这是他对她的保护方式之一。
即使她难得出席一回宴会,也不可能让她落单,为什么今天父亲反而放她一个人?
“你也二十岁了,该多认识一些男人、交个男朋友了,有我这个老头子在旁边看着,你们年轻人怎么玩得起来。别顾忌我,我要去找朋友聊天了。”
任雄远呵呵笑着,非常放心的找人聊天去了。
表面上,任雄远是找人聊天,但他打算暗中观察女儿的动向,只要情况一有不对,他还是会立刻出面的。
“爹地?”任昭晴还是皱着眉,但父亲已经走远了,再也听不到她的呼唤,不得已,任昭晴只好自己去“玩一玩”。
她从侍者手中接过一杯漂亮的金色水液,自顾自地在会场里晃过来、荡过去。
因为没有任何熟识的人,让任昭晴突然发觉到,这个令她期待许久的舞会,其实也没什么好玩的。
最后,她拿高脚杯,晃到了阳台上。
但那儿已经有人在了。
“啊——不好意思。”发现自己打扰到一对鸳鸯,任昭晴连忙道歉。
因为她的闯入,一对相拥的男女迅速分开。
这么说或许有些不对,因为,只有那个女的被吓了一跳,匆匆忙忙地整理起自身凌乱的衣服。
而那男的则是懒洋洋的倚着柱子,好整以暇的盯着犹然不知死活的闯入者。
任昭晴没注意到男人打量的视线,因为她全部的心思都放在,那个慌张的女伴身上。其实任昭晴很想告诉她
不必整理了。因为阳台上的光线不足,所以自己根本认不出她的相貌。
但那女人还是匆匆整理好衣物,然后迅速地回到舞会上。
看到自己把别人的女伴给吓跑了,任昭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看样子,这两人之间应该是某种见不得光的身分。
“对不起,我把你的女伴给吓跑了。”任昭晴抬起头,这才注意到黑暗之中,男人的眸显得亮灿灿的,而那双精亮的眸,正盯着她瞧。
很少被人这么大剌剌地注视着,任昭晴显得有些不习惯,她不自在地挪了挪脚步,试图不着痕迹地向后退去。
“没有关系。反正我也腻了。”男人还是一派的泰然自若,仿佛刚才被人撞见好事的人另有其人。
“可是……”
“难道你想代替她?”男人的声音带着笑谑,成功地烧红了任昭晴的双颊。
第三章
“才、才不是呢!”任昭晴跺跺脚,转身就想回到舞会上。
刚刚她虽然只瞄到一眼,但那女人抱着这男人时,抱得可紧了,现在是要她像那女人一样,抱住他吗?!
“你吓跑了我的女件,不给点补偿就逃走,这样……不好吧?”笑谑的声音在任昭晴的耳际响起,下一秒,她已稳稳的被一只有力的手给捞人怀中。
顺便,将她捞进黑暗之中。
“你……放开我。”任昭晴被吓坏了,也不管手上的高脚林还盛满了液体,自顾自地想逃离这男人的怀抱。
“你膝盖上的伤好了吗?”面对任昭晴的极力挣扎,男人只是轻轻松松地,从她手中抽走高脚杯,顺便饮下一口。
“你怎么知道我膝盖上有伤?”听到他的问话,任昭晴停下挣扎的动作,她抬头想看清楚他的脸,却发现穿上高跟鞋的自己,视线居然勉强才构到他的肩膀。
他好高啊!至少有一八五吧!
任昭晴试图看清他的长相,但在这光线不足的阳台上,任昭晴只能勉强看到光线错落在他的脸上。
长相,反而看得更不真切了。
“你认为呢?”
男人不置可否地耸耸肩,没让她知道,她先前所站的位置,可以让阳台上的人清楚看到她的长相,他举起高脚杯,又吞下一口金色水液。
“啊——那是我的饮料!”发现原本拿在手上的高脚杯,被男人给抢走,任昭晴跳着脚,试图抢回那只杯子。
“这么想喝酒?”男人压下任昭晴欲跳起的身子,问道。
“酒?”她什么时候说要喝酒了?!
任昭晴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见到男人喝下最后一口水液,低下身,准确无误的吻上她的小嘴。
带着香气的水液因为体温蒸腾,而更加香气浓醇,任昭晴瞪大了眼,因这陌生男人,居然将他口中的水液渡到她的嘴里。
直到她吞下那水液,同时也温热了她的身体,任昭晴终于知道,她一直以为只是气泡饮料的东西,居然是酒。
哺完了酒,男人的唇却没有离开她的打算,他亲密的伸舌舔去残留在她唇上的酒液,以舌尖撬开她紧闭的牙关,进而勾诱她的丁香小舌。
“没有人告诉你,接吻的时候,要闭上眼睛吗?”
欧阳时雨好笑地看着她直勾勾望着他的大眼,原本逗弄她的好心情突然消失,起而代之的,是某种想俺住她双眼的冲动。
她的双眼明亮,在这光线不足的阳台上,还能显得熠熠生辉,仿佛在昭告她是个天生的发光体,活该站在阳光下展显欢笑似的。
虽然她原本清澈的眼神,因方才的吻变得有些慌乱,但长长的羽睫眨呀眨的,黑玉似的眼珠,仍是直直地看着他,像是不明白地方才对她做了什么。
被这样一双仿佛不知人间疾苦的眼睛注视着,竟让欧阳时雨觉得痛苦
居然有人可以这么幸福愉快的平安长大?!
不愉快的想法缠住欧阳时雨的思绪,在他意识到之前,他已伸手覆盖住任昭晴的眼,遮去她所有的视线。
“你……是前几天那个车主吗?”任昭晴问道。原本小心屏住的呼吸,因他的动作而顿时放了开,柔软的胸部线条,起伏也跟着变大不少。
其实,她先前根本不是有勇气直视这男人的眼睛,而是她被吓得忘了移开眼。
虽然任昭晴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遮住她的眼睛,但不可否认,不必直视一个突然吻了她的陌生人,至少可以让她的心情起伏不那么大。
欧阳时雨的肌肤熨烫着她的,两个明明非常陌生的人,此刻却以一种极为亲密的姿态相处着。这样既陌生却又异常亲密的模样,令任昭晴有些不习惯。
她略略退开身子,试图从这团亲密的迷雾中走出来,却发现自己的腰还被他紧紧揽住,不得动弹。
“嗯。”欧阳时雨自我厌恶地看着遮住她眼睛的大手,最后悻悻然地放下手,曾几何时,他欧阳时雨需要自欺欺人来着?!
“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欧阳先生……谢谢你让司机送我去医院。”
那天她也问过司机车主的的事情,但司机却坚决不肯透露一丝口风,后来虽然从父亲那儿知道他叫欧阳时雨,可再多的资讯就不晓得了。
因此,虽然任昭晴有心向他道谢,却不知道该怎么找人。
“你知道我的名字?”欧阳时雨眼中闪过一抹难解的目光,像是在评断任昭晴一言一行的真实性。
他没忘记,她的父亲曾试图向他借款。
或许,她今晚的出现,并不单纯。
“嗯。不过,我也只知道你叫欧阳时雨。本来我想登门道谢,但那位司机大哥说什么都没说,所以只好作罢,没想到今天又让我们遇上了。”
任昭晴力持镇定,努力不让心思飞到刚刚那一吻上,但她的脸还是很不争气地红了起来,幸好阳台上的光线不足,他应该看不见她的表情。
“是这样吗?”欧阳时雨突然收紧揽住她的手,转身将她带进舞池中。
灯光乍现,任昭晴几乎被突来的光亮给炫昏了眼。
在光线的照射之下,欧阳时雨一身笔挺的黑色燕尾服,与她纯白的小洋装形成截然的对比,却又完美的相互呼应。
他半长的发依然服贴地梳起,一点也看不出不久前,他曾与另一个女人在幽暗的阳台上亲密拥吻。
想到这里,任昭晴突然觉得有些生气如果她没闯入的话,接下来他们又会如何发展?,
“我还以为你是‘特地’来找我的。”欧阳时雨看进她的眼底,想从中找出一丝虚伪及造假。
注意力全放在眼前人儿的身上,欧阳时雨没意识到自己的一举一动,全入了在一旁观望许久的任维远眼底。
此刻,任维远正露出满意的微笑。刚刚他还想说,小晴到底在阳台遇上了什么人,正想去阳台看看状况,没想到欧阳时雨已搂着小晴共舞。
看样子,他得到借金的可能性是越来越高了。
“我事前并不知道你会来参加这场舞会。”任昭晴抗议着。她又没有未——先知的能力,怎么可能预测到他会出现?!
“难道……如果你知道我会来的话,你就不会出席了?”欧阳时雨好整以暇地问道。不可否认,站在灯光下的她,抢眼极了。
及膝的白色雪纺纱洋装,恰恰好遮去了她膝上的伤痕,却又不失她年轻、活泼的本质,像只可爱的小仙子般,吸引了不少男人惊艳的目光。
此刻的她正嘟着小嘴,似乎为了他的话而不开心。
“我不回答假设性的问题。”
任昭晴气呼呼地别过头,像是报复般,脚下的舞步连连跳错好几拍,以她脚下足足有三寸高的鞋跟,硬生生踩了他好几下。
欧阳时雨却仍是一脸的泰然自若,反倒是踩人的那个人,自己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闷闷地道歉——
“对不起啦!我不应该踩你的,可是,你怎么都不喊痛啊?!”说到后来,任昭晴又忍不住指责起被踩得惨兮兮的他。
被踩了这么多下,一般人早就发火了,但他都不吭一声,好像她真的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恶人,被她欺负到只能算他自己倒霉……
任昭晴嘀嘀咕咕地说着,但这些“悄悄话”却一字不漏地传进欧阳时雨耳中,逗得他几乎发噱。非常可爱,有一点小任性,却还算懂礼貌……这就是正常家庭教养出来的好孩子吗?
欧阳时雨不发一言,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继续自言自语。
真是糟糕,他似乎开始对她起了太多兴趣。
欧阳时雨心底虽然这么想着,但拥着她的手,却丝毫没有松开的打算……
两人像是忘了时间般,一曲接着一曲地舞着,直到宣布舞会的重头戏“票选舞会皇后”终于上场的喧杂声,惊醒了两人,欧阳时雨这才放开她的手——
“你该回到你父亲身边了。”欧阳时雨淡淡地说道。
放开她的手,没有一丝留恋。反倒任昭晴觉得有些舍不得。
“你怎么知道是我爹地陪我来的?”任昭晴问道。
她没说过,不是吗?!
跟他跳了一晚上的舞,两人几乎没说上几句话,反倒不如先前在阳台上,虽然黑漆抹乌的,但好歹两人是在“交谈”,而不是她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因为……你爹地已经注意我们很久了。”欧阳时雨朝任维远的方向指了指,毫不意外地看到任雄远大吃一惊的模样。
“爹地?!”任昭晴顺势看过去,果真看到爹地就站在舞会的一隅,但爹地现在的模样,实在不像他自己先前所说的“找朋友聊天”。
“去吧!”欧阳时雨推推她,催她离去。
“欧阳先生——”任昭晴有些别扭地开口道。
虽然喊了他一晚的欧阳先生,但说真的,任昭晴到现在还是不习惯这么唤他。
总觉得……两人的距离越喊越远了。
“算了、算了。”看到她一脸的不自在,欧阳时雨挥挥手,要任昭晴别再虐待自己,也别再虐待他了。“不必叫我欧阳先生了,我听了实在很不舒服。”
“不叫你欧阳先生的话,那我要怎么叫你?”任昭晴眼巴巴地看着他,仿佛听他的回答,就是全世界最重要的事情。
“随便你了。”欧阳时雨皱眉。
看到她这么专注的表情,竟让他觉得自己看到一只可爱的小狗狗,让人不忍心伤害它、让它失望。
简直就是见鬼了,他可是欧阳时雨,他会有“不忍心”这种情绪?!
摆摆手,欧阳时雨决定早早甩掉这个,会令他心烦气躁的祸首。
“那……我就叫你时雨 ?你叫我昭晴就好了。”开开心心地决定了彼此的称呼,任昭晴这才不舍地向欧阳时雨道别。
“时雨,我们等一下再见吗?”她祈盼似的看着他,让欧阳时雨几乎说不出一个“不”字。
“再说吧!”
最后,欧阳时雨还是没有给她正面的答复。
任昭晴虽然有些失望,但是,今晚的舞会还没到尾声,她一定还有机会再见到他的。想到这里,任昭晴的心情也跟着变好了。
这就样,任昭晴仍是开开心心地回到父亲身边。
“小晴,欧阳先生有没有对你说什么?”任昭晴才刚站定,任维远便已迫不及待地打探两人相处的经过。
“没说什么啊!”任昭晴摇摇头,丢出了跟上回相同的答案。今晚的爹地好奇怪喔!上次也是这样,一直在追问时雨跟她说了什么。
这教她要怎么答呢?!
“没有?!”任雄远瞪大了眼,对这个答案难以置信。他们两人跳了一晚的舞,总不可能什么都没说吧?!
“我们真的没说什么啊。”任昭晴嘟唇,不知自己还能说什么。“几乎是我一个人在自说自话,时雨他很少开口。”
任昭晴咬咬唇,瞒住了两人接吻一事。她都已经是二十岁的成年人了,一个小小的吻,应该不必交代吧?!
“你叫他时雨?”任雄远非常讶异,才第二次见面的人,居然叫得这么亲密?!在他没看到的地方,应该是有些什么事发生了。
“是时雨让我这么叫的。”注意到父亲打量的眼光,任昭晴急急地辩解道。
看样子,女儿这边不是完全没有收获嘛!任维远满意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