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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总是恼人 page 5 作者:莎蔓

  像往常一般,亦晨又到范家写功课。

  「喂,李立轩,我爸爸想要追你妈妈吔!我们一起帮他们制造机会好不好?」亦晨一副小大人样的口气,低声地与立轩商量。

  「你爸爸要追我妈妈?」立轩有些反应不过来,「那我爸爸怎么办?」

  「你爸爸已经和别人结婚了,笨瓜!难道你喜欢范老师孤孤单地没有人陪伴她吗?」

  「我可以陪她啊!」立轩还是有些犹疑。

  「那不一样啦!大人才不要我们这种小孩陪。他们喜欢的是男生爱女生的那种,像电视上演的一样,男主角喜欢女主角,就去追她,然后结婚生小孩。」

  「你爸爸追我妈妈,然后结婚生小孩吗?」立轩似懂非懂。

  「对啦!你说好不好?难道你不喜欢我爸爸?」

  「喜欢呀!」立轩不假思索的回答。

  「你喜不喜欢我爸爸、你妈妈、你、我、我妹妹、爷爷、奶奶像一家人,生活在一起?」亦晨极力的说服立轩。

  「喜欢!」立轩不假思索的回答。

  「那好!待会儿我爸爸下班回来,我请他带我和妹妹去游泳,你也请范老师带你去,然后……」两个小孩凑在—起窃窃私语地计画。

  梨雯瞧见他们两人一直在讲话,就问他们,「小朋友,功课写完了吗?」

  「写完了。」两人异口同声的说。

  「范老师,我要回家了。」亦晨收拾书包,未待家人来催,他就自动自发地打道回府。

  立轩从书桌后抬起头问她,「妈妈,孟亦晨的爸爸喜欢你,你会跟他爸爸结婚吗?」

  梨雯吓了一大跳,怎么立轩也知道了?「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

  她不想与立轩谈这个问题。她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怎么与立轩说呢?立轩对孟唯中颇有好感,她不想知道立轩对这件事的看法。

  她陷入沉思,立轩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真是糟糕,只要一想到孟唯中要追她这件事,她就魂不守舍、神智恍惚。

  「妈妈,我想去游泳,你好久没带我去游泳了。」

  「好吧!去拿你的泳衣。」梨雯不知这是立轩、亦晨联合替她与孟唯中制造的机会,她还想藉游泳暂时忘却这桩恼人的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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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梨雯陪立轩在儿童池内玩了一会儿,唯中一家人也来了。三个小朋友打水仗,玩得不亦乐乎。

  碰见孟唯中,梨雯有些尴尬。

  「孟医师,我要去大池游泳,麻烦你照顾一下小朋友。」

  不待孟唯中回答,梨雯一骨碌从儿童池中起来,迳自往大池走去。扑通一声跳下,迅速的游开。

  孟唯中知道她不自在,所以急着逃离,他也不以为意,他相信他的运气,一定还有机会的。他优游自在地与小朋友玩,心甘情愿当他们的大玩偶。

  没多久,孟唯中瞧见梨雯从大池中起来,坐在池边的凉椅上休息,他想也不想地走到她的身边。

  第四章

  梨雯望见孟唯中离开儿童池,笑嘻嘻地朝她走来。急遽运动后心跳加速的感觉尚未完全平复,此时,心又怦怦跳,有如小鹿乱闯。

  只着一袭泳衣,更令她如芒刺在背。都怪自己,当初哪来的勇气买了这么件性感的泳衣,鲜黄色的大花,衬上红绿相间的底色,低胸露背,甚至几乎要露臀,为了遮掩露出大半的背部,泳衣另附有一条同色的腰带,不知被他看到会怎么想?

  立轩吵着要来游泳,梨雯想此时泳池应该不会有太多人。没错,今天是没有太多邻居,但是却碰见她不想碰到的人。尤其是她又穿著如此暴露的泳衣,简直有违她平日端庄的形象。

  不想让孟唯中瞧见自己的身材,梨雯顺手拉来浴巾往身上一披,增加自己一丝防御孟唯中的力量。

  他会意地笑一笑,她实在毋需怕他的。孟唯中其实早在儿童池时,已将她的身材打量得十分清楚。她的身村,比他想象中还好。原以为她稍显丰腴,但在泳装包里下,身躯秾纤合度,皮肤白嫩,胸部丰满、臀微翘,再加上修长的双腿,让人无法联想她已是一个孩子的妈妈。花色突出、样式大胆的泳衣,也着实让他惊艳。

  她敢穿这样的泳衣,可见她潜意识中有着热情大方的因子。或许是老师的身分,平常她都穿得十分高雅端庄。

  居高临下的角度,孟唯中清楚地瞧见她泳衣内的乳沟,她一定不知道他看到什么,否则早就逃开了。为了避免视觉效果引起的尴尬,他在她身旁的椅子坐下。

  「嗨!梨雯。」他轻松地与她打招呼。

  孟唯中竟然这么亲密地叫她的名字,她不解的瞅着他。曾几何时,他以为他们已经熟稔得能以名字称呼彼此?

  「别那样看着我,我只不过是叫了你的名字而已。我不是你的学生,所以我不称呼你『范老师』。你也可以叫我唯中啊!因为你不是我的患者,所以不需要叫我『孟医师』。」他举起双手,一副无辜的模样。

  「对不起,孟医师。我们并没有这种交情,我们只是邻居啊!」梨雯刻意与他划清界线。

  「迟早我们会有那种交情,甚至……更深的关系的。」他胸有成竹地道。

  「你太有把握了吧!我只是告诉亦晴我不讨厌你,喜欢你就跟喜欢亦晴、亦晨一样,并没有其它的意思呀!」

  「这样就够了,只要你不讨厌我,我就有机会,其余的交给时间来安排。我不能让孩子失望。」

  她脸上一闪即逝的失望表情,并未躲过他的注视。

  「不,你误会了。是因为孩子的关系我才认识你,你就像我理想中的贤妻良母一般。我真后悔,为何迟至最近才认识你,枉费我们邻居多年。」

  梨雯听到他如此直率的话,坐立难安。天下竟有这种男人,这么自信地把一切视为理所当然。陷入险境的感觉,从梨雯的心中升起。

  两人坐的距离如此之近,他肌肉结实、线条刚硬的大腿,就在她视线所及的地方,她不敢抬头看他,只好闭上眼睛,躲避他炽热的目光,抗拒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男性魅力。

  她到底该拿他如何是好?

  「梨雯,你的身材真好,看不出来你已经三十岁了。」孟唯中把椅子挪靠在她身边,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软绵绵的,充满了诱惑。

  梨雯虽然闭上了眼睛,却可以想象出他是用何种表情来传达造句话,她感觉到他似乎用声音在爱抚她。这么亲昵的感觉,她快要窒息了,她好想张开眼睛,逃离这个令人想入非非的现场。

  此时,亦晴跑过来,浑身湿答答地一骨碌就坐在梨雯的怀里。她赶紧用身上的大浴巾围住亦晴,也围住自己。

  「爸爸、妈咪,你们在这里做什么?都不来陪人家玩。」亦晴娇嗔的埋怨道。

  「亦晴,你只看到妈咪,都不来向爸爸撒娇,爸爸好伤心哦!」唯中夸张地做出伤心状。

  亦晴二话不说,马上溜下梨雯的怀抱,却顺手也把梨雯身上的浴巾扯下,投进唯中的怀抱。

  浴巾掉到地上,梨雯感觉自己几乎身无寸缕暴露在唯中的面前,于是她弯下腰拾起浴巾,重新披挂在身上。

  在梨雯弯下腰的那一刹那,唯中又看见了她那呼之欲出的胸部,他不禁口干舌燥,一股燥热自小腹升起。平日训练有素的妇产科医生,看多了女体,他可以心怀不乱,但此刻面对的是他心仪的女人,他不禁有些心猿意马。还好,亦晴的搅局,稍稍浇息了他的欲火。现在,他觉得自己像个好色的儍瓜。

  发现他注视的眼光,梨雯简直无所遁形。全身滚烫,绯红染遍了她的脸颊。梨雯暗自发誓再也不穿这件骚包似的泳衣,不知孟唯中看了有何感想?她不想让他以为她是个随便的女人。真是该死的泳衣!

  她必须立刻到冷水中,使自己的情绪降温。于是她不发一言地跑向儿童池。

  在儿童池里,梨雯根本无心与孩子玩水,她只是应付他们。几乎是心神不宁的,索性坐在池子里任由孩子们用水泼她。她是需要清醒一下,为何孟唯中三言两语,就让她冰封已久的情绪,如同吹皱的一池春水?唉!她觉得自己像个欲求不满的女人。

  亦晴看到哥哥们用水泼梨雯,玩心大起,一溜烟地跑到儿童池,加入打水仗的行列,三个小孩泼水泼得不亦乐乎。

  孟唯中注意到梨雯的窘境,于是起身到池边,对着梨雯伸出双手说,「我来救你了。」

  梨雯抬起头,只见唯中的身躯矗立在池边,性感的模样,令她不禁又羞红了脸。为何每次与他接近,她就浑身战栗?实在无法漠视他对她的吸引力。

  孩子们泼水泼得她几乎睁不开眼睛,水花溅湿了她的脸。毫不考虑地,梨雯自水中站起,故意略过他的手,忽视他的好意。

  无奈,上天也帮孟唯中的忙。梨雯脚一打滑,差点摔进水中。他的手及时解除了她的危机,只是这一次,她很快站稳,不在孩子面前出糗。她愈来愈觉得自己真像个别扭的老处女般,想要,却又不敢放胆去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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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避免再次的尴尬,往后立轩要求去游泳池玩水,梨雯总是穿著T恤、短裤,她再也不敢他面前穿泳衣。

  唯中看见她总坐在池边,开口问她,「不想下来玩吗?」

  不敢正视他逼人的眼光,她低头嗫嚅道,「我不方便。」

  「是不是有什么异状,怎么这么久都不方便?哪天有空到医院来,我帮你检查检查。」出于职业的敏感,也出于一番好意,孟唯中关心地问她。

  「不是啦!我不想下去游泳,善后的料理工作太麻烦了。」

  梨雯觉得好糗,怎么有神经如此脱线的男人,他难道不明了,她不想衣着暴露地出现在他面前。

  她只是静静地坐在池边的躺椅上,可以肆无忌惮地观看孟唯中的身材与泳姿,这些孟唯中都知道,好几次他从大池上来,正好捕捉到她的目光,虽然她每次很快就闪躲掉。

  他故意激她说,「这实在太不公平,你可以欣赏我的身材、我的泳姿,我却只是缘怪一面,太遗憾了。」

  她觉得自己大概全身羞红得像只熟透的虾子,从里到外,甚至连脚趾头都红透了。

  他竟然知道她在注意他,并且明白地点破它。

  梨雯羞得垂首不语,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唯中以手指支起她的下巴说,「抬起头来看我。」

  梨雯一动也不动,头垂得更低。

  「不要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梨雯,我是真心诚意想交你这个朋友。Be  youself!  Don’t  feel  so  nervous!」孟唯中说完,立刻离开。

  她很懊恼,明明自己对他有好感,甚至是喜欢他的,为何每次看见他,与他站在一起,她就像个毫无反应的傻瓜一般,只能处于挨打的局面。为什么她就不能像他一样泰然自若?

  或许,他是个身经百战的花花公子,过往的女人不计其数,所以才能把她玩弄于股掌之间,使得她对他所散发出的魅力,毫无招架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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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六下午,伟俊很早就来带立轩。

  「梨雯,谢谢你不计前嫌地去探望我母亲,」伟俊神情落寞而生疏,「我母亲只有立轩这个孙子,她自觉时日不多,所以想见立轩的动机非常强烈,希望你能多包涵。」

  「我是无所谓,毕竟立轩是李家的孙子。但请你多关怀立轩的心态,我希望他是出于自愿的,而非屈服于大人的强迫到你家。」梨雯蹲下来与立轩面对面,「立轩,去阿妈家要守规矩,想回家就告诉爸爸。」

  立轩微笑地点点头。

  看见立轩露出笑容,梨雯才放心。最近,甚少听到他埋怨阿妈家的事,李家对他的态度大概是不一样了吧!

  伟俊父子走后,梨雯马上打电话约她妹妹梨珞一起去练球。

  梨雯站在社区大门口等梨珞来载她,正巧,孟唯中从外面回来。

  孟唯中把车停在她面前,摇下车窗,与她打招呼,「梨雯,等人吗?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不用了,我在等我妹妹。谢谢你。」

  「真可惜,不能替你服务。再见啦!」孟唯中关上车窗,迳往地下室停车场人口方向。

  不一会儿,梨珞就到了,两人一同前往高尔夫球练习场。

  梨雯自认球技太差,每次都挑二楼角落的位置,练习挥杆。

  梨珞见她不是打歪了就是挥杆落空,取笑她说,「你真是学费白缴了。」

  梨雯不甘示弱地回她,「给我一年的时间,一定可以与你一较长短。」

  「我看你另请高人来指点一番吧!怎么老是不进步?」

  两人为了球技的问题,一面练球,一面斗嘴。

  此时,孟唯中也来打球,他一上楼就看到梨雯站在角落的位置,他毫不考虑地走向她。

  「嗨!梨雯。」

  梨雯手停在半空中,一脸惊愕,这世界未免太小了吧!那么多室内高尔夫球练习场,他们竟然选在同一地方、同一时间练球。

  梨珞把这一切瞧在眼底,饶有兴味地停下来,仔细地打量孟唯中。

  梨雯不安地脱下手套,随口问道,「孟医师,怎么有空打球?小孩呢?」

  「他们跟我母亲到我姊姊家去了,明天才回来。」孟唯中决定要好好把握今天的机会。

  梨珞在一旁不甘寂寞地道,「姊,这是你的男朋友吗?怎么不帮我介绍介绍?」

  梨珞见梨雯脸红不自在的模样,心中已了然明白他们之间可能的关系。

  梨雯很气梨珞如此冒失,打了她一下,「梨珞,你别闹了。他是我的邻居孟医师,他的儿子是立轩的同学,仅此而已。」

  梨雯心浮气躁,完全忘了应对进退的礼节,自顾自地与梨珞说话。心中暗骂自己,为何只要与孟唯中有关的,全都乱了章法?

  孟唯中不介意梨雯的失态,笑着对梨珞说,「范小姐,你已经猜对一半了,我希望有这个荣幸当梨雯的男朋友,更希望有一天能成为你的姊夫。请多帮忙。」

  梨珞看了他们两人一眼,梨雯是一副紧张的模样,孟唯中则是一派气定神闲。这个男人看起来很顺眼,她决定找机会问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突然,铃……铃……不知谁的行动电话响起讯号。

  梨珞与孟唯中不约而同的拿起自己的电话,原来是梨珞的。梨珞到一旁去听电话,留下孟唯中与梨雯两人相对默默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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